第二百一十二章悲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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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皇露出渴望的眼神，望著白衣神王姜太虛，臉皮夠厚，道：“額哼……汪！神王……嘿嘿……多多益善，本皇想要全部，如果沒有了，剛才那幾件也馬馬虎虎吧！”

“馬馬虎虎？”姜太虛算是領教了黑皇的貪婪，帶著異樣的目光看了一眼他，微微搖頭，拿起旁邊的猴兒酒，開啟倒了一杯，品嚐起來，沒有再給黑皇那傢伙兵器。

“額哼……是非常馬馬虎虎，不給幾件兵器也行，那……再給一件不過分吧？”黑皇那傢伙怎麼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逮住大財主，厚著臉皮繼續討要，狗嘴流著口水。

“這酒不錯！”姜太虛當沒聽到黑皇的話語，再倒一杯，對猴兒酒喜愛發表言論。

“神王要是喜歡，本皇讓姬逸雲再送你一些，只要一件兵器，真的不多了！”黑皇獻殷勤，像一個哈巴狗一般，面子什麼的都不重要了。

“神王前輩，要是喜歡我還有很多猴兒酒，可以送給前輩，這不算什麼，只能滿足口腹之慾，不是貴重的東西！”

姬逸雲醒來了，就聽到黑皇的話語，疑惑看了一眼黑皇，道：“什麼兵器？”

“汪！你聽錯了，本皇沒有說什麼兵器！哎……這酒確實不錯，有猴子的味道，喝起來棒棒噠！”黑皇見姬逸雲醒來，開始裝瘋賣傻，抱起一罈猴兒酒咕咚咕咚喝起來。

“這些夠了，姬小友不必破費了，偶爾品嚐一下就行！”姜太虛指著一旁的猴兒酒，沒有在意黑皇剛才的舉動，了無痕跡一笑而過。

姬逸雲點頭沒有繼續說什麼，看著心虛的黑皇搖了搖頭，與白衣神王姜太虛對飲，閒聊。

許久，姜太虛放下酒杯，看向姬逸雲，微笑道：“姬小友，你送給我那麼多九秘，沒什麼值得拿出手的東西，就給你談論我本人對道的理解吧！可能沒有你的獨特，卻也算見多識廣！”

“神王前輩，你這是折煞於我了，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如是而已！”姬逸雲搖頭道，這樣的稱讚可不敢接受，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他對於自身看得很清楚，作為一個先天聖體道胎體質，還是站在前人的智慧之上，加上對遮天道路有清晰的認知，才走在很多人面前。

真讓他自己摸索，還真不一定，就那麼快打破八禁進入神禁領域，沒有那些加成因素，可能還要走不少彎路，開始修行就可能直接突破輪海秘境，不會想到突破體質極限，就不會有現在一番情況了，可謂前途渺茫。

“不必謙虛，我連神禁領域都沒有摸到，你已經破開了缺口，只要繼續下去，前途一片光明！道路千萬條，垂下綠絲絛，道韻天成也好，走對了路才是最重要的！”姜太虛擺手道。

“嗷嗚……汪汪汪！神禁領域？開始本皇還以為聽錯了，姬逸雲你真的進入過神禁領域了？”旁邊，黑皇狗眼發亮，都要瞪出來了，一雙狗爪抱著姬逸雲，像逮住一個大寶貝。

“拜託！黑皇，你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不就是神禁領域嗎？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白日飛昇，才是我輩追求的終極目標！”姬逸雲一巴掌蓋下，拍掉黑皇的狗爪，老是突然被狗抱住，臉都黑了。

姬逸雲有些鬱悶，一杯酒一飲而盡，瞪了一眼黑皇，卻見他睜大眼睛盯著他，像極了發呆的表情包，目瞪狗呆。

姬逸雲發現白衣神王姜太虛也沒有出聲，轉頭看過去，只見他異樣的目光，正看著自己，有些不解問道：“嗯……神王前輩，你怎麼也這樣看著我，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姬小友，你這是飽漢不知餓漢飢啊！八禁領域，都不知道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更別說神禁領域，這個神靈的禁忌領域，是絕大多數人都接觸不到的！”姜太虛啞然失笑道。

“額哼……姬逸雲，要是北斗那群年輕一輩，聽到你這樣的言論，不得氣得吐血不止，更可惡的是，你竟然還想白日飛昇，成仙是多麼遙不可及的事情！”黑皇在一旁咕噥道。

見兩人都那麼說，姬逸雲沒有反駁他們，再說就有吹牛皮的嫌疑了，畢竟他現在還沒有度過化龍秘境雷劫，只是一個準化龍秘境修士。

小修士說出來的話，根本沒什麼分量，如果換作是大帝開口，或者是仙人開口，肯定又是另一番情況，自然沒有人會質疑他。

“神王前輩，是我失言了，還請賜教！”姬逸雲拱手讓人，沒有作無謂予不信，專心做好一個小修士的本分，言多必失！

同時，姬逸雲微笑著，摸了摸黑皇的狗頭，尋找一些慰藉，誰讓黑皇老拆他的臺。

“汪！姬逸雲，不要老摸本皇的頭！你那是什麼眼神？”黑皇炸毛了，趕緊跳開，對姬逸雲齜牙咧嘴，化身成為一隻惡狗。

姬逸雲沒有理會黑皇，選擇無視他的狗頭，看向白衣神王姜太虛，點頭示意。

姜太虛更不可能在意黑皇的炸毛，也是微微點頭，隨即開始講道，黑皇自覺無趣，沒有繼續鬧騰，也認真聽講起來。

“神於太虛，靈於嘆息，謂之太一，淨土種神術妙法蓮華經，琴瑟在御，莫不靜好，琴瑟和鳴在於一隅之見，攻伐於一息尚存……”

白衣神王姜太虛，以神王體作為基本架構，講解對天地至理與大道的理解，也是他自己的主要道路，演化出一種無形攻伐聖術。

讓姬逸雲看到了另一種體質道路，不同於大帝完備的道路，這是一條正在演化完善的道路，這種思路對姬逸雲來說，相當有啟發性。

道路走到盡頭，都是有相通之處的，大道法則殊途同歸，到最後都會歸一，那時比的就是道路的正確，還有能不能走的更遠了。

有些道路存在缺陷，如果環境允許，雖然也可以成仙與稱王，卻與仙帝無緣了，仙古時期的道路就是有缺陷的，要尋找外界的種子才能突破境界，種子決定一個人成就的高低。

仙古時期的道路，仙種最高，也是世界樹幼苗，宇宙雛形，仙王骨……等等，這些仙種最高成就，也就能夠成為仙王境界，因為仙種已經決定了一個人的一生。

修士所有的法則都是仙種賜予的，而不是修士本身擁有的，如果修士失去仙種，那麼也就廢了，還有就是出了本宇宙，修士實力也會大大降低，根本適應不了其他宇宙的法則。

這一切，都是因為仙種裡面的法則都是本宇宙的，沒有外力干涉的話，仙種裡面的法則已經固定了，種下什麼樣的仙種，就只能往什麼樣的方向成長。

“達者之法則，不虛於神，謂之太虛，凌志道意，聚攏神靈淨土，花來大成者也……”

隨著白衣神王姜太虛深入講道，揭開了神王體質奧秘，大成王者神王體展現在姬逸雲面前。

一片神王淨土降臨，神聖奪目，祥和寧靜，片片花瓣在淨土中飄落，晶瑩剔透，聖潔的光芒在湖泊上空蕩漾，神靈之樹煥發生機，就像白衣神王姜太虛此時的狀態。

一身麻布衣，枯槁的軀體，鬚髮皆白，如秋季的野草枯黃凋零，也擋不住那股旺盛的生機，讓人一看，不會覺得姜太虛是一個老者，反而會感覺像一個風神如玉的謙謙君子。

神靈淨土內，那顆神樹不見葉子，枝條根根晶瑩剔透，散發聖潔光芒，奇異地開花飄落，就如此時白衣神王姜太虛形體的枯槁，卻蘊含著龐大且旺盛的生機。

白衣神王姜太虛微微一頓有感，可能是得到姬逸雲送的經文秘術，讓他對天地至理認知深入，與對大道法則更加清晰，他取出本命器——琴，即興演化神靈序曲。

“叮咚……當……錚……”

沒有殺意，也沒有驚天氣勢擴散，琴聲神聖祥和，寧靜以致遠，大道法則漣漪在湖泊中盪漾，就像他慢悠悠盪起雙槳，沒有歡快的氣韻，返璞歸真。

飛鳥成群在湖泊上空盤旋鳴叫，湖魚成群結隊冒頭，圍繞在小船周圍，走獸出現湖畔靜靜傾聽，許多動物都被這琴聲吸引而來。

瑤光聖女身影也飄然而來，站在一座山峰上，衣帶飄飄，長裙舞動，遙望湖泊中的小船，看到那一片神靈淨土，晶瑩剔透的花瓣飄落，她隨即閉眼聆聽，黛眉彎彎，睫毛輕顫。

“錚！錚錚！錚錚錚！……”

白衣神王姜太虛，他像是在與一個女子訴說相思之苦，從相識相知，到相愛分隔，再到困守一地的堅守，最終逃出生天，卻是生死兩茫茫。

一股悲意瀰漫天地，飛鳥，魚蟲，走獸，不由跟隨悲鳴，流下了悲痛欲絕的眼淚，此地一片愁雲慘淡。

姬逸雲受到感染，他內心深處的悲傷，不由自主湧出，眼淚不爭氣浮現，很快就淚流滿面了。

黑皇那傢伙，此時像一個受傷的小狗，縮在船艙角落裡瑟瑟發抖，狗眼，狗嘴和狗鼻，涕泗橫流。

瑤光聖女眼中霧氣瀰漫，凝聚成晶瑩剔透的淚珠，從臉頰兩側滑落，滴落地面，馨香飄蕩，嬌柔軟弱，讓人看到不由心疼，想擁在懷裡好好安慰一番。

而白衣神王姜太虛作為當事人，卻平靜如水，沉入內心深處的演奏，不見一絲悲意，彷彿在訴說一件與己無關的故事，一群飛鳥，魚蟲，走獸，還有三個人卻傷心難過。

“叮咚……”

琴瑟和鳴，最後一聲尾音響起，神靈序曲結束了，飛鳥與走獸全部一震，一聲悲鳴，隨即整齊劃一離開了，湖魚沉入水底，不再冒頭。

“嗷嗚……汪汪汪！大帝小黑想你了，你去了哪裡，不要離開小黑！嗚嗚嗚……”

黑皇最先悲傷逆流成河，孤獨寂寞冷，不再是那個討人厭的惡狗，像被拋棄的流浪狗，尋找不到主人在哭泣。

“黑皇，別再那裡哭喪，多不吉利！”姬逸雲稍微平復心情，拭去臉上的淚水，一巴掌蓋下，呼在黑皇的狗頭上。

他對黑皇這種情緒波動，見怪不怪，不用一會兒，他就會恢復，本性難移，還是那個看樣子，他嚴重懷疑黑皇這臭嘴詛咒了無始大帝，要不然也不會躺屍了。

黑皇頓時不樂意了，咬住姬逸雲的衣袖，質問道：“汪！姬逸雲，你這個沒良心的傢伙，你難道不想知道大帝是生是死嗎？”

“我怎麼不關心，現在不是在努力修行，爭取知道的更多嗎？”姬逸雲撇了一眼黑皇，也不打算現在告訴他，因為沒法證明怎麼知道的，無始鍾都沒有告訴他自然有道理的。

“三位小友，抱歉了！一時興起，不由自主彈奏起來，讓你們想起傷心往事，實在不該！”白衣神王姜太虛一聲輕嘆，隨即看向湖泊外的瑤光聖女，道：“這位姑娘要是不介意，可進來一敘！”

“前輩，我倒是想去一敘，可是某人很介意，並不會歡迎我，還想方設法趕我離開呢！”

瑤光聖女站在高峰上，衣袂飄飄欲仙，仙姿佚貌，動人心魄，她那悅耳動聽的聲音傳來，語氣透露著怨念，指桑罵槐，意有所指。

“咳咳……神王前輩既然邀請你了，我沒有理由拒絕，你想來就來吧！”姬逸雲有些尷尬，瑤光聖女就差指著他的鼻子了，在場誰不知道，他繼續說道：“姚曦，你不用說的那麼委婉，直接指名道姓不就行？”

“哼……我可不敢直接指名道姓，怕被人拍黑磚！”瑤光聖女雖然如此說，但還是邁開蓮步，飄然而來。

她飄落在小船上，看向白衣神王姜太虛行禮，甜甜笑道：“姚曦見過神王前輩，還是神王前輩深明大義！”

白衣神王姜太虛，覺得這個姑娘有點意思，擺手笑道：“不必多禮！入座吧！”

瑤光聖女應是，一陣馨香飄入船艙，走到姬逸雲身邊，隨即款款落座，輕紗輕舞，姿態曼妙。

姬逸雲看了一眼瑤光聖女，微微搖頭沒有說什麼，聞著撲鼻而來的馨香，舉杯自顧喝酒。

“額哼……汪！瑤光聖女還來找姬逸雲啊！你不是走了嗎？嘿嘿……你不會給他送寶貝……來了吧？”

黑皇見到瑤光聖女到來，瞬間精神百倍，寶貝二字特別強調，對著她擠眉弄眼的，狗眼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