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章 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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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懷瑾低著頭,看著幾乎被自己攏在懷裡的小人,她身上的藥味苦澀濃烈,濃密的眼睫毛顫抖著,就是不肯抬頭看他一眼。
他的腦海中突然回想起從前,一身紅衣的小姑娘拉著他的衣角撒嬌,嘰嘰喳喳地向他分享美食美景,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與他賴在一起。
小姑娘性子沉靜,唯有在親近的人面前才會不經意露出嬌縱與任性。
張懷瑾心中一空,突然有些慌張,怎麼才過了一個月,他的小姑娘都不肯再看他一眼了呢。
他驀地伸出手去捏住她的下巴,強硬地將她的頭抬起,直到在那雙清澈墨黑的眸子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心中的慌亂才稍稍平息。
石昭掙扎著想脫離張懷瑾的掌控卻不得法,索性不再躲閃,直視著張懷瑾的眼睛,一字一頓道。
“民女不知,民女只知道我信賴喜歡的人,在我需要他的時候,拋棄了我。”
在她跪在太后宮殿百口莫辯的時候,在她被人痛苦折磨的時候,甚至更早,在餘璇瑤爭搶她的住處、衣服、首飾的時候,他從來沒有站在她的身邊。
石昭眼神中的質問與傷懷讓張懷瑾眼神一閃,瀰漫在車中的傷藥味道告訴他,他的小姑娘受傷了,可他還是咬著牙道。
“只靠文安侯府對你的憐憫,你以為能在侯府呆多久,若不是對文安侯府有大恩,他們憑什麼像親生女兒般對你!”
唯有這次餘思瑤替侯府擋了災,文安侯府才會對餘思瑤感恩戴德,文安侯才會真的認餘思瑤這個毫無關係的二女兒。
張懷瑾恨鐵不成鋼,“思瑤,這次對你來說是多大的機遇,現在你不去侯府讓他們看看你滿身的傷疤,去醫館做什麼,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石昭愣愣地聽著,有些不敢相信,張懷瑾竟然是這樣想的。
心中的憤怒越攢越多,幾乎要破膛而出。
她以真心待文安侯府,若文安侯府不把她當做家人,她也不屑於費盡心思在侯府當哈巴狗。
她願意替養了自己數年的侯府受過,可是不代表他們可以在沒有詢問她的時候,生生將她推出去。
文安侯府在有難時,第一個念頭就是讓她頂罪,說明他們根本沒有將她當做真正的家人!
憑什麼她要犧牲自己的名譽甚至生命,求得文安侯府那廉價的歉意。
張懷瑾步步算計,卻從來沒有問過她想不想,甚至沒有考慮過她的安危。
石昭死死地盯著眼前她喜歡了數年的人,眼眶發紅,“若我死在內獄,張公子又當如何?”
張懷瑾眉頭一擰,理所應當道,“內獄再怎麼說都要看文安侯府和我張家的臉面,不可能要了你的性命,這點定力都沒有,以後怎麼當張氏宗婦。”
石昭的身子氣得發顫,她這一身的傷如何來,就是因為張懷瑾的好兄弟四皇子。
四皇子認為她這個冒牌貨配不上張家,若是在內獄再呆幾天,她真的會死在那裡。
看著眼前的謙謙君子,石昭突然覺得自己從來不曾真正瞭解過他。
因喜歡的人靠近而控制不住亂跳的心在某個瞬間突然恢復平靜,石昭不想再和張懷瑾爭辯了。
沒有意義。
“我知道你生氣,但你以後會理解我的。”
張懷瑾盯著小姑娘憔悴的小臉,伸手輕輕去擦石昭臉上的汙穢,卻被石昭避開。
他動作一頓,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出了馬車,將遠遠避開的僕從召回來,吩咐道,“照顧好二姑娘,駕車去文安侯府。”
然後,張懷瑾望了一眼馬車,轉身離去。
蘭嬤嬤上車後,還未坐穩便急切道,“姑娘傷得這般重,姑爺怎麼這般冷心腸,連醫館也不讓去……”
石昭垂下眼,在紫青的右手腕處繫上手帕,將傷痕遮住,輕聲道,“嬤嬤按張懷瑾的意思來吧,我現在的身子和他耗不起。”
冷心腸算不上,張懷瑾只是連她的傷勢都不曾察覺罷了。
石昭搖搖頭,糾正蘭嬤嬤道,“嬤嬤說錯了,張懷瑾何時成了我的未婚夫。”
蘭嬤嬤吃驚,“二姑娘說什麼胡話!”
石昭只是淡淡笑了笑,當初與張氏嫡長子定娃娃親的,是文安侯嫡次女,從不是她石昭。
而她,不想嫁了。
到了文安侯府門口,石昭還未站穩身子,便被人抱了個滿懷。
文安侯夫人一疊聲道,“思瑤!我的兒!你終於回來了!”
馥郁香氣撲鼻,讓石昭不由沉溺,可又瞬間清醒。
石昭掙扎著從文安侯夫人懷中脫離開,讓蘭嬤嬤攙扶著行了個禮,“民女石昭,見過文安侯夫人。”
文安侯夫人身子一僵,一雙美目滾落淚珠,捶著胸口嘶啞道,“思瑤,你這是要剜孃的心啊!娘知道對不起你,我還有什麼臉活著……”
“娘!”
兩聲驚呼響起,餘思文大跨步走到門口,將文案侯夫人攙扶住,怒目圓睜道,
“餘思瑤!你對母親說什麼了!她每日驚懼難眠,日日夜夜擔憂你的安危,就算她不是你親孃,你也不能這樣傷她的心!”
“姐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一旁珠圓玉潤的小姑娘倚靠著文安侯夫人,話語帶著哭腔,充滿了愧疚,“要不是我不小心,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文安侯夫人連忙抱了餘璇瑤,狀似懲罰般地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斥道,“說什麼蠢話!我的心肝兒,都是孃的錯!”
眼前這幕母女痛哭的場面,餘思文看得心中一酸,對石昭的怒意更盛。
他一把扯過石昭,在她耳邊低聲道,
“餘思瑤,你畢竟在侯府享了許多年福,這次你替侯府受罰,我們以後會加倍補償給你,又何必故意說這些話來報復我們,你不要任性了。”
石昭無奈地嘆口氣。
她石昭何德何能,有資格在他們面前任性。
“思文,你別說了。”
文安侯夫人心痛得難以自制,“思瑤,今日你和娘睡一個院子,讓大夫給你開個滋補方子,這才一個月,怎得瘦成了這個樣子。”
石昭卻表情淡淡,她低聲道,“夫人,我想住祖母的榮恩堂,我想祖母了。”
文安侯夫人呼吸一滯,回憶起那個威嚴的老太太,紅腫的眼睛不由流露出一絲不自在。
“老夫人之前最疼愛你,可她老人家離世已然已久,思瑤你也不要過太傷心,你畢竟剛從內獄回來……”
石昭心中猛然升騰起不耐,文安侯夫人現在對她的一切關懷都讓她很是煩躁。
她直截了當道,“祖母離世前吩咐讓一個孫女在佛堂誦經盡孝一年,不知我不在的這一個月,有人去否?”
文安侯夫人頓時噤聲,一時竟無人回話。
餘璇瑤眼神躲閃,小貓兒一般緊緊貼在文安侯夫人懷裡,像是尋求依靠。
文安侯夫人像母雞般將餘璇瑤迴護在懷裡,看看兩個女兒,面上閃過痛苦糾結,終於鬆了口。
“璇瑤幾個姐兒身子骨弱,榮恩堂的小佛堂寒冷刺骨,她們怎麼受得住,思瑤純孝,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話語間,竟又同意石昭住在榮恩堂了。
石昭扯了扯嘴角,覺得很是好笑。
嘴上說著一家人,等真的到了抉擇的時候,會被犧牲的只有她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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