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圍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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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豎瞳，亦是蛇瞳。

毫無疑問，那就是蛇的眼睛。

葛葉紘汰沒有絲毫猶豫，他屈膝，隨即，筆直的朝著“門”的方向彈射而去。

嘭！

雙腳與地面接觸的地方，猛地向下凹出一道坑，並向外盪出一圈塵土。

那些盪開的塵土還未經擴散，便被一道常磐莊吾揮出的風向無人的一側吹散。

在這之後，常磐莊吾一手持Zi-O騎士手錶，一手持W騎士手錶，一邊將它們裝入時空驅動器的插槽，一邊扭頭向身旁的高司舞問道：“舞小姐，需要幫忙嗎？”

“不用，謝謝。”高司舞輕輕搖頭。

“這樣啊……那麼，我就先行一步了。”

這樣說著，常磐莊吾一邊轉動時空驅動器，一邊踏步向前。

“變身！”

【RiderTime（騎士時刻）！KamenRiderZi-O！】

【ArmorTime（裝甲時刻）！Cyclone-JokerW！】

裝甲著身，常磐莊吾直接走出了崖岸，但是他卻沒有自然下落，而是被一道翠色的旋風包裹著，向著“門”的方向升空而起。

在他身後，高司舞同樣向著天空中的那道“門”飛去。

而在他們全都進入“門”內之後，那道於空中裂開的“門”便迅速合了起來。

呼——

這片在常磐莊吾變身前還無風的地域，在常磐莊吾離開之後，那股於W裝甲著身時輻散開來的微風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漸漸壯大了起來。

颯颯——

樹木枝葉晃動的聲音越發的響了。

下方，沃茲最後望一眼那片已經恢復正常的天空，手中握著鎧武的騎士手錶。

“這就是您的選擇嗎？我的魔王……”

他低嘆一聲，抬手扯下脖間的灰色圍巾，身形隨著一陣揚起的灰塵一同消失不見。

……

……

沢芽市。

沃茲剛一返回，就看到蓋茨正等在街邊，在他身旁，靜靜地漂浮著已經被召喚而出的時光魔神機。

他們對視一眼，均沒有說話。

畫面靜止一瞬……

沃茲忽然抬手，將鎧武的騎士手錶拋向蓋茨。

蓋茨沉默接過，利落的轉身，進入時光魔神機的駕駛艙。

【時空轉移系統，啟動！】

時光魔神機沖天而起，穿過蟲洞消失不見。

窗前，月讀抬頭望一眼時光魔神機消失的方向，便重新低頭，一邊重新整理著未來平板上的異域者分佈地圖，一邊繼續說道：

“吳島主任，下一處清理地點是……另外，湊耀子請求歸隊。”

在月讀身旁，葛葉晶緊緊握著一部狀態為通話中的手機，穩穩的停滯在月讀臉側。

而不遠處原本躺著湊耀子的地方，已經空無一人。

……

……

海姆冥界，最後的戰場。

常磐莊吾剛一穿過“門”，便被一道恐怖的氣浪給震的眯起了雙眼。

多虧他穩住了身形，這才沒跟隨後而來的高司舞構成一幅車禍現場。

嘭！嘭！嘭！

空間中沉悶的對撞聲不斷。

常磐莊吾定眼望去，只見率先進入這裡，已經身負極裝甲的葛葉紘汰正在與一條可以螺旋環繞整棟百層大廈好幾圈的巨蛇不斷對攻。

在葛葉紘汰的身後，巨蛇進攻的前方，是一顆近千米高的參天巨樹！

“嘶——！！！”

突然，那條巨蛇一聲長嘶，加大力道，猛地甩頭。

啪！

葛葉紘汰頓時便被巨蛇抽飛。

轟！！

墜落地面，發出巨大的聲響。

巨蛇見此，立刻張開巨口，向著巨樹中間的某一位置，而不是葛葉紘汰墜落的地方咬去。

常磐莊吾不知道巨蛇想要幹什麼，但是作為巨蛇的敵人，他可以先按照一條几乎不會錯的基本法行事，那就是，巨蛇想要完成什麼，他就阻止什麼！

一念至此，常磐莊吾立刻便向巨樹即將被攻擊的那處位置飛去，並同時手持Wizard騎士手錶指向那裡，按下啟動按鈕，試圖直接在目標地點展開傳送魔法陣……他失敗了。

那片區域禁止空間傳送！

來不及了……

是巨蛇的速度更快，祂的攻擊會比常磐莊吾的援護更早一步到達目標地點！

預料到這一點的常磐莊吾立刻轉換想法，他盡己所能的，迅速在巨蛇的蛇頭前方構建出一層層防禦魔法盾。

【Defend（防護）！PPP…Please！！】

然而那些防禦魔法盾在巨蛇面前就彷彿紙做的一樣，一撞就破，連一點兒拖延時間的效果都沒起。

近了近了近了——！！

“嘶——！！！”

可就在巨蛇的毒牙即將靠近巨樹之時……

“當！”

一道虛幻的鐘聲突然敲響。

瞬間，

巨蛇就停滯在了半空！

無論是動作還是眼神表情全都定格在了鐘聲響起的那一刻。

就彷彿，

時間在那一刻停止了下來……

不！

不是彷彿，而是時間確實就在那一刻停止了轉動！！

關於這一點，常磐莊吾可以作證。

因為就在那一瞬間，巨蛇攻擊的目標位置突然爆發出一股極為強大的時間之力，在常磐莊吾的感知中，就彷彿一束火炬瞬間燃起，實在是再明顯不過了。

而且，

這還沒完！

“咔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在一開始的鐘聲之後，緊接而來的，便是一連串的，由慢及快的，時鐘指標的轉動聲。

就彷彿有人直接用手指在時鐘錶盤上逆時針的逐漸加速撥動指標一樣。

而與這些聲音同步發生的，便是那條停滯在半空中的巨蛇開始後撤了……不，不是巨蛇後撤了，而是巨蛇先前進攻的過程正在被逆轉！

在此過程中，任憑巨蛇如何掙扎，祂的時間都不受控制的回到了將葛葉紘汰抽飛的那一刻。

與此同時，常磐莊吾發現，地面上，樹幹上，有大半的海姆冥界森林植物正在快速逆生長，直至徹底消失。

在這之後，時間之力平息，時鐘指標轉動的聲音歸於平靜。

而此時，葛葉紘汰已經重新向巨蛇衝去，將祂牽制住。

對撞聲再響，且越發沉悶，浩大！

常磐莊吾也終於來到了先前巨蛇想要攻擊的那處目標位置。

高司舞比他還要先到一步……常磐莊吾必須承認，剛才那一番場景，確實讓他有些看呆了。

未來的他果然插手了，且一出手就是如此的……不講理！

“確實，也只有這種‘不講理’，才有資格被稱之為，魔王呢。”

努力平復下心情的激盪，常磐莊吾視線偏轉。

只見一塊兒已經佈滿碎痕，隨時都有可能崩碎的騎士手錶正靜靜的漂浮在那裡……

Rider·Baron的騎士手錶！

此時，又一條新的傷痕在它的身上有了裂開的跡象。

“戒鬥……”

高司舞聲音微顫著，用雙手捧起巴隆的騎士手錶。

而這塊兒被巨蛇用盡了辦法也無法靠近的騎士手錶，此時面對高司舞的觸碰，卻是沒有了絲毫的牴觸和反抗。

然後，高司舞微闔雙眼，靜靜祈禱。

緊接著，【黃金果實】回應了她的祈禱，向她捧在手心中的巴隆騎士手錶灑出黃金的光輝。

在那些黃金光輝的浸潤下，傷痕遍佈的巴隆騎士手錶迅速復原。

眼前這一幕，讓常磐莊吾回想起了起源之女的另一個稱呼——指引命運的巫女！

而就在巴隆騎士手錶開始復原的下一瞬，驅紋戒斗的靈魂，或者說，驅紋戒斗的意志便重新復甦了。

驅紋戒斗的靈魂虛影從巴隆騎士手錶中衝出，於高司舞的身前逐漸凝實。

他環視四周，隨即對高司舞點了點頭，沒做絲毫停頓，便向著巨蛇的方向衝去，在此過程中領主巴隆的裝甲著身，重新加入戰團。

高司舞繼續“治癒”著手裡的巴隆騎士手錶，雙眼卻是忍不住睜開，向葛葉紘汰和驅紋戒鬥共戰巨蛇的那片戰場望去。

大將軍，領主巴隆。

即便是在對映未來的幻影世界中也依舊在爭鬥不息的那兩人，

現在，為了地球和人類的未來，正在並肩作戰！

“真的，改變了啊……命運。”

高司舞的臉上緩緩露出發自內心的開心笑容。

她看著那片戰場，而常磐莊吾卻在看著她。

片刻後，常磐莊吾歪頭，對左手中那塊兒正在加速崩壞的異類鎧武手錶輕聲說道：

“你看到了嗎？她在笑。”

……

……

【2013年】

吳島家。

正在整理資料的吳島光實忽然愣了一下，他抬手，撫在胸口，停頓片刻後，起身走到窗前，開啟了窗戶。

窗外的天空，皎潔的月光由暗轉明，烏雲從月前散開，顯露出其後那輪純白的圓月，以及，那架仿若從天外飛來的時光魔神機。

呼——

蓋茨駕駛著時光魔神機從飛航模式轉換為機器人模式，在吳島光實的窗前瞬間制動。

時光魔神機停了下來，但是時光魔神機引起的氣流變化卻沒有停止，它們化作狂風，依舊向著吳島光實的屋內颳去。

叮叮噹噹——

窗簾晃動，圓環與橫杆不斷碰撞發出嘈雜的聲音。

嘩啦啦——

桌上的紙質資料因此被吹起，在屋內四處飛散。

咔——

時光魔神機的駕駛艙開啟。

已經變身為假面騎士Geiz的蓋茨手持鎧武的騎士手錶，一邊將它裝入時空驅動器的左側插槽，一邊說道：

“吳島光實，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遺言麼？那東西，我沒有啊。”

吳島光實搖頭失笑，他張開手臂，漆黑密集的線條從他體內衝出，迅速化作異類鎧武的裝甲著身。

【Gaim（鎧武）！】

“沒有？”

蓋茨聞言，單手轉動時空驅動器，面甲下的眉心卻是緊緊皺起。

“你做了那麼多，到最後，卻對這個世界的未來一點兒都不關心嗎？”

【AmorTime（裝甲時刻）！Soiya！OrangeArms！Gaim（鎧武）！】

裝甲著身，蓋茨的問話伴隨著機械的音效一同響起。

然而對於蓋茨的這個問題，吳島光實卻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我為什麼要關心這個世界的未來？話說回來，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與五年後的吳島光實相比，此時的吳島光實仍然能夠正常的表達自身的情感，但是他的行動目的，無論是現在，還是五年後，都始終未變。

“難道說，你以為我做那些計劃，是為了成為救世主嗎？”

吳島光實搖頭道。

“怎麼可能……全世界的人太多了，我可當不了所有人的英雄。”

“那你為什麼要……”蓋茨追問道。

“很簡單。”吳島光實攤手笑道，“因為這是舞姐、紘汰哥、貴虎哥哥他們發自內心想要實現的願望啊。”

“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對我來說，這一個理由便足夠了。”

“可如果他們的願望是毀滅世界呢？”

“哈，那還用問？當然是幫他們毀滅世界啊……你不知道嗎？在這個世界上啊，多的是將自己的‘歸處’看得比任何東西都重的人，而我，也只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

擁有才能，並不是成為英雄的必要條件……我這樣說，你可明白？

還有，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連舞姐和紘汰哥這樣的人都對這個世界感到絕望了，那麼這個世界，真的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蓋茨：“……”

他張了張嘴，發現自己一時間竟是無言以對。

結果，反而是吳島光實在數秒後開口催促道：

“你還在愣著幹什麼？你沒在趕時間嗎？”

“……”

蓋茨咬了咬牙，沒再說什麼，而是從時光魔神機的駕駛艙中一躍而起，啟動必殺。

【FinishTime（終結時刻）！Gaim（鎧武）！SquashTimeBurst（榨汁時間爆破）！】

前一刻還在空中，下一瞬便已經化作一道流光穿窗而過，對吳島光實拔刀攔腰斬過，落至吳島光實的身後。

轟——！

異類鎧武被擊破的爆炸聲在他身後響起，但與這爆炸聲一同傳入蓋茨耳中的，還有吳島光實的最後一句話。

“如果，拯救世界的代價，是要你放棄身邊重要之人的生命的話，那麼，你還會願意成為救世主嗎？”

“……”

正在收刀的蓋茨雙眼猛地睜大，瞳孔收縮，動作僵在原地。

……

……

海姆冥界，最後的戰場。

已經將巴隆騎士手錶治癒完畢的高司舞扭頭看了看，片刻後，她又扭頭看了看，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

“莊吾，你不去戰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