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與蓋茨相反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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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風花高中，三年某班教室。

常磐莊吾從抽屜中拿出一本學校提供的嶄新課本，翻開，正準備認真聽講時，就看見一個他非常熟悉的人，以一種令他也感覺有些訝然的方式，從教室門口走了進來。

哐！

反手關住教室門，這個一身灰衣，戴著圍巾的人緩緩行至講臺中間，沒有握著逢魔降臨歷的右手平舉抬起，微微俯身後，笑道。

“下午好，同學們，我是你們這節課的代課老師，沃茲。”

接著，現場在經過一段時間的安靜後，伴隨著班長的一道略帶遲疑的“起立”聲，稀稀拉拉的，在座的同學們開始順序不一的站起來向沃茲這個代課老師問好。

也因此，混雜其中的常磐莊吾在大多數人都起來後才站起來的表現就顯得很正常了。

“老師好……”

“坐。”

將已經翻開的課本重新合上，常磐莊吾在坐下後，後傾身體，放鬆的靠在椅背上，不無期待的看著站在講臺上的沃茲想道。

[撒，來告訴我吧，沃茲，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同時，敏銳的從那眾多匯聚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中分辨出來自常磐莊吾的那道目光後，沃茲嘴角的笑意頓時就忍不住笑得更深了些。

於是，正期待著呢，常磐莊吾就看到沃茲看著自己露出了一抹好像是傻笑，又似乎比傻笑聰明一點兒的笑容，竟是發起了呆。

“？？？”

緩緩在腦海中打出幾個問號後，常磐莊吾突然想道，喂喂，這該不會是他想多了吧？難道說，沃茲就真的只是單純的想來代個課？

然後，他略尷尬的握拳抵在唇邊，咳了一聲，用來提醒沃茲回神。

——不管沃茲到底是怎麼想的，但肯定是不能讓他就這麼在講臺上發呆下去的。

回過神後，沃茲對於他自己剛剛的表現倒是不甚在意，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外行唱歌投入之後永遠不會發現自己一句詞都沒在調上？

接著，回過神後的沃茲轉身，拿起一根粉筆開始在黑板上寫字。

【假面騎士W】

“今天這節課不講別的，就單單談談假面騎士的事情，以及他的敵人……”

【摻雜體】

在黑板上再次寫下這三個字的同時，沃茲也將它們唸了出來。

“——摻雜體……的事情。當然，還有它們的來源，蓋亞記憶體。”

將這最後的五個字，【蓋亞記憶體】寫在黑板，扔掉手中的粉筆頭，沃茲迴轉過身，先是掃視了一遍教室裡的同學、、學生們，這才繼續說道。

“首先，讓我們以一種簡單易懂的方式來理解一下所謂的蓋亞記憶體是什麼。”

和善的笑著，沃茲為教室內的學生們科普道。

“從我們腳下這顆星球的誕生之日那天起，它就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記憶，或者說，它的資料庫，這資料庫中存放著在它身上發生的一切資訊，從最初到現在，所有的人和事，包括已經遺失的和未遺失的知識，都在它的資料庫中存放著……沒錯，它無物不知，無事不曉，也不會像人類一樣忘記什麼，存在了，發生過，就會被它記錄，存入到它的資料庫之中，成為它記憶的一部分。”

“然後，就在某一天，一個、或幾個人類偶然的發現了一個能夠連線這個地球資料庫的方式，接著，經過研究，他們使用了某種技術，將從地球資料庫中讀取到的某段資料，某段記憶提取出來，存放到了一個小東西之中。”

說到這裡，沃茲用手指點了點那些露出恍然大悟表情的學生們笑道。

“沒錯，蓋亞記憶體，就是他們為這個小東西取的名字。”

“老師，你的意思是說，蓋亞記憶體的本質就像它的外形一樣，其實就是一個隨身碟，只是裡邊複製的是地球的資料嗎？”

“對，可以這樣理解，但是，這個對地球來說無害的資料，一旦直接注入人體，就會開始不斷的侵蝕它的宿主，將宿主同化成它資料的一部分……嗯，用一個你們比較容易理解的詞彙來形容一下就是——它有毒，而這毒素的效果便是，侵蝕你們的**，同化你們的精神，比如……啊，對了，聽說最近學校裡有一類小東西很暢銷啊，是什麼來著？蟑螂記憶體？啊哈哈，你們猜的沒錯，多用幾次，再多用幾次，他們就會發現自己已經沒法戒掉了，只想再多用很多次，直到，他們最終變成一個一米多高的蟑螂怪物。”

在說這段話時，沃茲是用某種比較詼諧幽默的語調說的，但是，當學生們開始順著沃茲的描述帶入自身時，就漸漸發現沃茲那種喜劇小丑般的詼諧語調瞬間變得充滿了令人不寒而慄的恐怖感。

“不……不要啊！變成蟑螂什麼的……好惡心！”

有女生抱著雙臂，嘴唇抿著，一臉的害怕和厭惡。

有男生露出慶幸的表情，但也有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的。

而在教室裡的氣氛開始變化，同學們的情緒開始起伏之時，常磐莊吾的視線就已經從沃茲的身上移開，一一從這些學生們的身上掃過。

原來如此，沃茲，你的目的是這個啊……

確實，這些擁有蓋亞記憶體的學生們在這座學校裡就像是定時炸彈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然後無差別的傷及它周圍的所有人。

這樣想著，常磐莊吾不禁陷入了沉思。

雖然對於這座學校來說，他只是一個短期交換生，是個外人，但是他自己清楚，不是這樣的，他是王，這裡的所有人都是他的子民，沒道理王都親臨了，還要讓這些無辜的子民們遭受“被炸彈波及”的苦難不是？

再說了，就算是炸彈，對於這些還沒有觸及那條線的炸彈，他也想搞明白這顆炸彈到底是為什麼才成為炸彈的？

當然，現在就已經可以想象的是，這無疑是一份兒很累的活兒。

說實話，把這些“炸彈”都無差別的扭送風都超常犯罪搜查課肯定是一種最簡單快捷，也絕對不會出錯的方式……但常磐莊吾還是選擇了這種不成熟，或者說有些天真的方式。

常磐莊吾想要拯救所有值得拯救的人！

在沒有做出行動去試著拯救之前，誰都沒有資格說他拯救不了那些人，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