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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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學姐才大三就有車開啦？真羨慕。”

“嗨，又不是什麼好車，畢竟我現在都大三了嘛，有時候要往外面跑，參加實習什麼的，這車是我們家很多年前的老車。”

晚風徐徐，趙嘉羽載著許可，駛離大學城，上了高架往市區走，天邊的紅色殘陽漸漸地被夜色的帷幕所覆蓋，高架兩邊的霓虹亮起，標誌著杭城的夜生活正式到來。

或許是二人各懷心事，今晚，一路上，二人話都不是特別多。

趙嘉羽的車技還可以，至少許可坐起來不暈車，不過看她開車的樣子，表情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緊張，每當需要變道的時候，都一定要等後方沒有近距離的跟車的時候才敢變向。

許可歪著腦袋，默默地看著窗外不斷向後閃過的街景，心情有些複雜。

白天，宋恩妍趴在自己耳邊的哭泣聲，依舊縈繞在耳邊久久不能散去。

許可忽然有些後悔，或許……當初不應該這麼隨意，這麼貿然地走入這個女孩的內心的。

其實，當初許可的想法也很簡單，都重生回來了，又是在師範大學，不渣一下豈不浪費了這麼好的資源？

當然，許可也不是誰都渣，像趙嘉羽，自己前世的紅顏，差一步就要結婚的那種，他肯定是捨不得渣的，再加上這個年紀的趙嘉羽對待感情，眼睛裡容不下一粒沙子，更何況還有個高官老爸，許可還不至於作這麼大的死。

善良單純的小熊，許可承認，自己是有些饞，但真的也不想傷害她。

那麼，最適合拿來渣一下的，自然就是小綠茶宋恩妍啦。

畢竟，這種喜歡騙錢騙感情的女人，玩起來也不會有什麼負罪感。

可是，許可怎麼也沒想到，宋恩妍才是這三個女孩之中，感情最敏感，心理最脆弱的那個。

她對待男女感情問題，有一種類似於自虐的偏執。

用當下流行的二次元語言來形容，就是有點病嬌？

病嬌這種屬性，要是放在二次元裡，或許是一種萌點，但.放到三次元，放到現實世界裡，那可就未必了。

“唉”

許可看著車窗外的夜色，忍不住嘆了口氣。

“怎麼了？心情不好？”

旁邊開車的趙嘉羽問。

“不是。”

許可笑了笑。

“就是覺得，以後沒多少機會再見到學姐了，感覺有點遺憾。”

聽到這話，趙嘉羽臉頰浮現出一抹紅暈。

“嘖，你們師大這麼多漂亮女孩子，怕是用不了幾天，你連我是誰都不會記得了。”

其實，這一路上，趙嘉羽的腦子也同樣很亂。

她不斷地在心裡問自己，自己和許可，現在到底算是怎樣的關係？

只是普通的朋友嗎？

這話說出來，趙嘉羽自己都不信。

雖然她不像許可這麼油嘴滑舌，但在心裡，她又何嘗不是這麼想的呢？

一想到自己接下來在警校的日子，都很難再見到許可了，她心裡就空蕩蕩的。

趙嘉羽今晚帶許可去的地方，是西湖旁的湖濱銀泰這一帶，今天是週末，這邊的人流量非常巨大，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處，盡是潮男美女，馬路上更是豪車遍地，說是百步一馬，五十步一牛，十步一破鞋也絲毫不為過。

“畢竟是杭州啊。”

許可看著剛剛從他們旁邊超過去的一輛保時捷911，無奈感慨貧富差距的巨大。

“現在正值飯點，怕是不好找停車位。”

許可看著車窗外的川流不息，建議趙嘉羽要不把車停遠一點，然後步行。

“沒事，我在銀泰廣場下面有固定停車位的。”

趙嘉羽說著，直接一把轉向，把她這輛老舊的黑色大眾的車頭，硬是塞到了銀泰國際地下停車場的入口處，雖然停車場入口亮著“車位已滿”的指示燈，不過入口的保安走過來看了一下車牌後，就起杆放行了。

果然，第一層有一排貴賓專屬的停車位，其中有一個空著的就是留給趙嘉羽的，許可抬眼掃了一下，附近的車位上，停的分別是保時捷，賓利，賓士S600，還有一輛紅色的法拉利458。

相比起來，她這輛黑色大眾，畫風就有點不一樣了。

二人剛下車，保安就過來打招呼。

“喲，小趙，這是你男朋友啊？”

“可以啊，長得挺帥，跟伱滿配的。”

趙嘉羽小臉一紅，也不說話，只是朝保安笑了笑，打聲招呼，拽了拽許可的袖子就走了。

“學姐，今晚我們吃點啥好吃的？”

今天忙了一天，許可肚子確實是有些餓了，走進電梯，許可滿臉期待地搓著手。

“去吃烤肉，附近有一家新開的烤肉店，我聽我們宿舍的人說味道很好。”

“不過今晚既然是請你吃飯，要是你有別的想吃的也行。”

“我無所謂的，學姐請客，我當然是聽學姐的。”

電梯裡，二人肩並肩站著，但中間始終稍微隔著那麼點距離。

“你喔，怎麼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就只知道吃。”

趙嘉羽小聲嘟囔，她今天可是刻意花了好大的功夫化了妝，還穿了自己並不喜歡穿的裙子，結果許可都不表示一下讚美。

果然，看慣了師大的漂亮女孩子，他現在已經開始對自己看不上了麼？

“沒辦法呀。”

許可裝出一副青澀的樣子，笑道：

“學姐今晚那麼漂亮，說實話，我跟你走在一起.有點壓力，有點緊張。”

“我這人吧，緊張的時候，腦子都是空白的，除了聊吃的，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和學姐說些什麼。”

聽到這話，趙嘉羽眼睛微微一亮，轉頭瞥了一眼許可。

“真的？”

“你看我像是那種愛騙人的傢伙嗎？！”

“哼！”

趙嘉羽撅了噘嘴。

“那，比起民舞2班的那兩個小美女呢？”

“哎呀，之前不是都說過了嘛~”

許可笑道：

“她們怎麼和你比啊？”

“喲，這就是傳說中的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嗎？”

趙嘉羽瞪了許可一眼說：

“那看來今晚這頓飯還算沒白請你吃。”

說話間，電梯門開啟，二人來到了商業廣場的三樓。

“對了學姐。”

許可把臉湊到趙嘉羽的耳邊，小聲說：

“今晚這家店要不要脫鞋啊？”

趙嘉羽聽到這個問題，原本還感覺有些奇怪，可是看到許可臉上那一臉的壞笑後，一下子就知道許可想表達什麼意思了。

“許！可！”

“我看你今晚是欠揍了是不是？！”

趙嘉羽一邊嚷嚷，一邊往許可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嘶——疼疼疼！”

許可身上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腰了，被趙嘉羽那麼狠狠地一掐，連忙齜牙咧嘴地閃躲。

“不是，我就是隨口一問嘛，你幹嘛這麼激動啊？”

“滾滾滾！”

趙嘉羽氣急敗壞地說：

“臭小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我告訴你，我！腳！不！臭！”

“真的嗎？我不信，除非.”

“去死！！！”

二人一路打鬧，進了一家延邊烤肉店，外面排了老長的隊，本以為要取號排隊的，不過趙嘉羽是提前預定了位子的，趙嘉羽說了自己的手機號，服務員就領著二人進去找了座位。

“哼，不給你點了，我來點！”

趙嘉羽沒好氣地從服務員手裡接過選單，狠狠地瞪了對面的許可一眼，服務員見二人這副樣子，想當然地覺得二人是情侶，當即介紹起了店裡目前熱推的情侶套餐。

“抱歉啊，我跟他不熟！”

趙嘉羽故作冷漠地翻看著選單。

服務員小妹聽到這話有點意外，轉頭朝許可看去，許可笑著，無奈地聳了聳肩，服務員小妹當即像是明白了什麼，忍不住笑了一聲。

“哎呀，男孩子對女朋友要多有點耐心哦~”

聽到這話，趙嘉羽化了精緻妝容的小臉蛋更紅了，不禁用選單擋住自己的臉，小聲嘟囔。

“都說了跟他不熟啦.”

不過，嘴上說不給許可點菜，但是趙嘉羽隨便點了幾個菜品後，還是把選單遞給了許可。

“喏，想吃什麼，自己點。”

許可又加了兩個菜，服務員小妹走後，許可嬉皮笑臉地朝趙嘉羽那邊挪了挪，想要坐到趙嘉羽的同一側。

“打住！”

趙嘉羽氣呼呼地哼了一聲，伸手在桌子上比了一道分界線。

“三八線，敢湊過來我就掐死你！”

“哎呀，我沒有別的意思。”

許可笑嘻嘻地說：

“我就是想說，學姐你真的不必對這種事情太在意的，有科學研究表面，女孩子腳上出汗本來就多，再加上你愛運動，又是打籃球，又是練格鬥什麼的，腳臭一點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此刻，趙嘉羽氣得臉都綠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一雙小粉拳攥的死死的，雪白的手背上甚至都能看到暴起的青筋。

“許可，跟你說件事。”

突然，趙嘉羽就跟川劇變臉似的，臉上咬牙切齒的表情忽然切換成了一個和善的微笑。

額，不對，應該說是核善。

“給你們當教官的這段時間，我換下來的短絲襪，現在堆在宿舍，都還沒洗呢，本來是打算直接扔了的。”

趙嘉羽說著，壓低嗓音，陰沉著臉，說：

“從現在開始，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提起腳臭這兩個字，或者跟這兩個字相關的詞彙.”

說到這裡，趙嘉羽微微站起身，把嘴巴湊到了許可的耳邊，輕聲說：

“我就把那一大堆臭襪子，全部捂你臉上，讓你聞個夠！”

“額那樣會死人的吧？”

“滾！！！”

趙嘉羽在桌下，抬起自己穿著帆布鞋的小腳，狠狠地踹了許可一腳。

這家店的味道嘛，總的來說，中規中矩，不算難吃，但是相比起他不菲的價位，價效比著實也不算高。

不過CBD地區的消費就是這樣，這類地方，基本上都是男人陪女人來玩的，消費的是這個場所，而非食物本身。

“學姐，下半場，你打算帶我去哪裡玩呀~”

“切！還下半場呢，想！得！美！”

“你回你們學校老實待著去吧，還下半場呢！”

“我算是看出來了，許可你就是老天專門派來氣我的！”

吃完飯，二人從餐廳裡出來後，一路上依舊是鬥嘴不斷。

不過嘴上這麼說，趙嘉羽還是帶著許可繞著西湖銀泰這一帶的商圈逛了會兒街，又請許可喝了奶茶。

銀泰廣場距離西湖並不遠，晚風輕拂，風中明顯能感覺到夾雜著西湖的溼潤。

“話說，你們本地人沒事會經常去西湖邊上逛嗎？”

“會啊，怎麼不會？”

二人漫無目的地在銀泰國際附近閒逛，有一搭沒一搭地邊逛邊聊。

“許可你以前應該來旅遊過吧？要不要我帶你過去逛逛？那邊還有錢王祠。”

“都行的。”

許可笑道：

“不過我是擔心，學姐會不會走累了？”

“嘖，就這麼點路，小看誰呢？我穿的又不是高跟鞋。”

銀泰廣場這邊，最不缺的，就是各種高階奢侈品店，二人逛街的時候，路過一家勞力士的專櫃，許可隔著櫥窗玻璃，看了一眼裡面動輒四五十萬一塊的手錶，轉頭問趙嘉羽。

“學姐接下來準備去哪裡實習呀？”

“不知道，到時候看我爸安排吧。”

趙嘉羽聳了聳肩說：

“估計是直接進司法系統實習吧。”

許可很想委婉地表達一下，趙嘉羽這樣眼裡容不得沙子的性格，或許並不適合混體制，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怎麼了？”

趙嘉羽敏銳地察覺到了許可臉上的憂鬱，問：

“你對司法系統有什麼不滿嗎？”

“沒啊，我一個平平無奇的大學生，哪裡敢有什麼不滿啊？”

許可笑道：

“就是.感覺學姐要是進了司法系統，以後的收入，怕是沒辦法給我買勞力士養我啦~”

聽到這話，趙嘉羽直接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不是吧，許可，你，你臉皮怎麼這麼厚啊？！”

“小小年紀的，都還不滿18歲，就想著吃女人的軟飯啦？！”

“吃軟飯怎麼了？”

許可厚著臉皮笑道：

“現在都將男女平等，男人可以包養小姑娘，女人難道就不能包養小男孩了嗎？”

“某人之前不是說，拿我當弟弟，那以後，我這個做弟弟的，就等著學姐你給我買大別墅買勞力士咯~對了，我還想要開保時捷911，當然，要是能有法拉利的話就更好啦~”

“哈？？？”

許可的話，趙嘉羽聽的是又好氣又好笑。

“許可你先去死一死行不行啊？”

“別人家的弟弟都是乖巧可愛，聽話懂事，是姐姐的貼心小棉襖。”

“而你呢？一天天的，不把我氣死我就謝天謝地了好伐？！”

二人吵吵嚷嚷地走著，雖然一路都在鬥嘴，可是，趙嘉羽嘴角的笑容就一直沒有停過，期間，二人路過了一家路易威登的專櫃門口，正在鬥嘴的時候，這家路易威登的專櫃裡也走出了一男一女，雙方好像多沒注意看前面的路，差點撞倒了一起。

“啊，對不起對不起！”

趙嘉羽連忙道歉，結果一抬頭，當她看到眼前這一男一女的樣貌後，整個人都跟瞬間被石化了似的，完全呆住了。

“額，學姐，怎麼了？”

許可看趙嘉羽的樣子有些奇怪，就轉頭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對男女。

男人體型算是健碩，穿著一身休閒裝，雖然微微有點啤酒肚，但五官還算端正，約莫四十多歲的樣子，看得出來，年輕那會兒應該是個帥哥。

他一隻手拿著套了皮質保護套的手機，另一隻手則是摟著旁邊女孩的細腰。

而被他摟著的女孩，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許可甚至都不確定她是不是大學生。

女孩短髮齊肩，臉上妝容精緻，上半身只裹著一件黑色的緊身抹胸，下半身是小皮裙搭配黑色連褲絲襪，腳上一雙露腳趾的魚嘴高跟鞋。

她身材嬌小，約莫一米六的樣子，半邊身子依偎在男人的懷裡，空出來的手臂上掛著好幾只LV的包裝袋。

剛剛和趙嘉羽撞到，他們差不多也是同時道歉，但……在看到趙嘉羽的時候，對面男人的反應也是跟趙嘉羽一樣，整個人都愣住了。

“東來~怎麼啦？”

對面的女孩本來沒在意趙嘉羽和許可的，畢竟這一帶本身人流量就特別大，走在路上，擦擦碰碰的也很正常。

她剛想挽著男人的手離開，卻發現男人站在那裡紋絲不動，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連忙朝對面的趙嘉羽看去。

“東來……她是誰呀？”

“……”

男人沉默了半晌，沉聲開口道：

“你先自己打個車回去吧。”

女人一聽這話，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乾笑了兩聲，問：

“真是的，你，你是什麼呢？我們當然要一起回去呀~”

然而男人依舊不為所動，女人見狀，一下子就有些急了，指著對面的趙嘉羽，大聲質問：

“這個女人是誰啊？趙東來，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又揹著我找了別的……”

“你他媽給我閉嘴！在亂說我抽你信不信？！”

被男人這麼一吼，女人立馬慫了，硬的不行來軟的，挽著男人的手，嗲聲嗲氣地說：

“寶~你今晚是怎麼了嘛？”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男人被搞的有些煩了，一甩手。

“你先回去行不行？”

女人無奈，只得轉身，訕訕離去，臨走前狠狠瞪了趙嘉羽一眼。

女人走後，男人和趙嘉羽依舊站在那裡，相顧無言，良久，男人看了一眼趙嘉羽身邊的許可，緩緩開口道：

“嘉羽，怎麼找男朋友了也不跟爸爸說一聲？”

許可看著眼前這一出鬧劇，心理此刻有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這特麼……也太狗血了吧？

“咳咳，那個，叔叔好。”

許可尷尬的笑了兩聲，和趙東來打了聲招呼。

對面的趙東來也乾笑著點了點頭。

“抱歉，打擾你們今晚的雅興了。”

一直沒說話的趙嘉羽冷冷開口。

被自己家女兒逮個正著就算了，關鍵是，她身邊還帶著男朋友，趙東來此刻的臉色是極其尷尬，只能是笑著說：

“那個，嘉羽啊，大人之間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多管。”

“對了，你們兩個怎麼認識的，交往多久啦？”

趙東來嘗試把話題轉移到趙嘉羽和許可的身上。

“關你什麼事？！”

趙嘉羽突然吼了起來，語氣裡還帶著哭腔。

“你這種男人，也配當爸爸嗎？！”

趙嘉羽尖銳的嗓音，一下子引得周圍過往的路人紛紛朝這邊投來異樣的目光。

“哎！學姐！”

許可連忙拽了拽趙嘉羽的袖子，在她耳邊小聲說：

“發脾氣也得注意一下場合啊。”

“叔叔可是體制內的人，你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要是被捕風捉影的人拍到了，豈不是坑爹？”

趙嘉羽此刻哪裡聽得進去，拉起了許可的手，轉身就走，臨走時，她還回頭瞪了趙東來一眼，哭著說：

“走，我們去開房！”

“正好我媽還想要個孫子呢，今晚就給她懷一個！”

許可聽到這話心裡就臥槽了，心想學姐我跟你無冤無仇，你不至於這麼坑我吧？！

“嘉羽！！！”

趙東來聽到這話，連忙追了上去，而此刻，夾在中間的許可就難做了，前面趙嘉羽拽著她的手就要走，後面則有HZ市局一把手的大佬在追。

“那個，學姐，你先等我幾秒鐘。”

許可說著，掙脫了趙嘉羽的手，轉身朝趙東來迎了上去。

“那個，叔叔，其實我們也才剛認識不久，就是今晚一起出來吃個飯而已。”

許可笑著解釋道：

“剛剛她說的也只是氣話，你別當真哈。”

趙東來仔細打量了一下許可，這男孩容貌清秀俊朗，談吐得體，尤其是他剛剛在趙嘉羽耳邊說的那番話，趙東來也聽到了，至少許可給他的第一印象，還是很不錯的。

趙東來笑了笑，從兜裡掏出一包軟中華，抽了一隻遞給許可，說：

“你們年輕人之間，自由戀愛，我們做長輩的，也不干涉，抽菸嗎？”

“謝謝叔叔哈，我不會抽菸。”

“唔，不錯，是個好習慣。”

趙東來說著，自己給自己點上。

“我是沒辦法，這麼多年下來，煙癮是想戒也戒不掉了。”

趙東來一邊說著，一邊突出一口菸圈，說：

“我們家嘉羽是個特別單純，特別善良的女孩，她能願意讓你做她的男朋友，你可要好好珍惜，日後你們能不能在以前那看緣分，但有一點，你可不能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情。”

“那個，叔叔，我們之間可能有點誤會。”

許可上前一步，悄聲對趙東來說：

“我們目前，還只是單純的朋友關係。”

“啊？”

趙東來聞言一愣，不等他開口，許可繼續說：

“我都還沒敢表白呢。”

聽到這話，趙東來笑了笑，自家女兒，他自然是瞭解的，趙嘉羽從小就不愛跟男孩子玩，包括到大學也是，現在到了大三，平日裡想要給她介紹個物件什麼的，她都很抗拒，如今她居然會和男生出來吃飯，還牽了手，那毫無疑問，肯定是趙嘉羽也對這個男孩子有好感才對。

“有什麼不敢的。”

趙東來笑道：

“喜歡就去追，至於追不追得到，那就看你本事了。”

趙東來說著，掐滅了菸頭，扔在地上，用腳踩了兩下。

“行了，總之，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情，我不多幹涉，回去你多幫我開導開導嘉羽吧。”

寒暄了幾句，趙東來就離開了，許可回到趙嘉羽身邊，看著哭得跟一隻小花貓一樣的女孩，想給她遞點紙巾，但身上又沒帶，就跑去旁邊便利店買了一包。

“謝，謝謝。”

趙嘉羽一邊哭，一邊用紙巾擦著眼淚，二人坐電梯到了地下停車場，期間趙嘉羽都只是默默流眼淚，也沒說什麼話。

二人坐進車裡，但趙嘉羽卻遲遲沒有點火，而是整個人趴在方向盤上，哭個不停，晶瑩的淚珠不斷地順著她白玉一般的臉頰滑落，滴落到腳墊上。

看著她這副傷心難過的樣子，許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只是伸出手，輕輕地撫了撫趙嘉羽的背。

“許可.”

趙嘉羽從方向盤上抬起頭，輕聲叫了一聲許可的名字。

“嗯？”

“肩膀，肩膀借我靠一下。”

“嗯。”

許可輕輕點頭，趙嘉羽身子一歪，順勢就靠到了許可的肩膀上，嗚咽著，抽泣著。

此刻，許可能清晰地感受到女孩身上的溫度，包括她的淚水打溼了自己的T恤，她的髮絲，還有身上，都散發著一股好聞的幽香。

許可伸出左手，輕輕地摟住了趙嘉羽纖細的肩膀，像是哄小孩子一樣，拍著她的背。

“好啦，不哭不哭。”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趙嘉羽才緩和了一些，微微抬起頭，問：

“許可你知道嗎？我真的，我真的很害怕，我一點也不想我爸媽離婚。”

許可沉默了幾秒鐘，開口問：

“這件事，你媽媽知道嗎？”

“她當然不知道。”

趙嘉羽揉著眼睛說：

“其實，這早已不是我第一次見到我爸在外面勾搭小姑娘了”

“高二那年，我就在錢江新城那邊逮到過他一次，那個時候，他明明跟我保證過的，說他當時只是腦子一熱，以後絕對絕對不會再犯的，要我幫他保密，所以，我媽媽現在都還矇在鼓裡。”

許可嘆了口氣，沒說話。

至少，從今晚的情況來看，趙東來或許，對自己的正妻，早已沒什麼感情了吧。

只能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許可。”

“嗯？”

“跟我說說，父母離婚，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啊？”

許可沉默了幾秒鐘，說：

“其實.我父母離婚，倒不是因為感情上的問題，只是純粹的性格和三觀不合，既然互相看對方不順眼，我覺得，分開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趙嘉羽聽到這話，有些驚訝地睜大了一雙淚眼婆娑的美眸，輕聲問：

“可是.可是你那麼小就沒有了父母的陪伴，不會覺得孤獨嗎？”

“我跟你說過的，我還有個姐姐的呀~”

許可笑道：

“我從小和我姐姐相依為命，只要有她在，我的世界就永遠都是明亮的。”

“這樣啊”

趙嘉羽重新靠在許可的肩上，輕聲說：

“那，許可，要是今後，我爸媽離婚了，你也，你也可以當我弟弟，陪在我身邊嗎？”

“嗯啊，不是都說好了嗎？”

許可笑道：

“我還等著學姐給我買法拉利呢。”

“去死！”

趙嘉羽粉拳錘了許可一拳。

“以後，有時間的話，多來浦沿這邊找我玩吧。”

“這邊雖然不如下沙熱鬧，但也有很多好吃的。”

“好，我答應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