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天道的引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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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電」再次減速、降落。

率先下獅鷲的林立，看到了一處古綠色的高塔。

「廚房重地，閒人免進。」

這樣的一句話掛在大門上。

不過倒是不斷的有內院的學生，正在進進出出，看見巨大的獅鷲，都好奇的將目光打量向林立等人。

“跟我進來吧，你們今天絕對值了，可以選擇進入「焚天練氣廚房」的第九層，直面感受最大的提升。”耳魂下來後，走在最前面，同時對林立等人說道。

進入「焚天練氣廚房」內部之後，一個老人已經在這裡等候著了。

“柳老，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耳魂。”

“這幾位是這一屆的第十名。”耳魂指向林立等人。

“那就老規矩。”柳老點點頭，帶著他們向「焚天練氣廚房」的頂層走去，“至於「焚天練氣廚房」的相關內容，耳魂你來和他們詳細的講解一下吧。”

“好的，柳老。”耳魂點點頭，隨後一邊前進，一邊說道：

“「焚天練氣廚房」的存在，是內院學生們學習效率提高的關鍵之一。

在最頂層，也就是第九層，存在一枚天道之瓶。”

聽到了天道，林立立刻豎起了耳朵。

“你們有沒有感受到，體內的學力，在進入「焚天練氣廚房」之後，變得更加活躍，而你們的精神，也變得更加清醒了，對於原本還有迷惑的知識，似乎現在感覺有了點理解的靈感？

】

這就是天道之瓶帶來的作用。

它源源不斷的釋放出一種名為「煤氣」的物質，促進著每一個來到「焚天練氣廚房」的學子，「煤氣」的濃度隨著距離頂層的天道之瓶越近，則變化的越濃，這個效果越明顯。”

林立微微皺眉，怪不得原著焚天練氣塔深埋地底，副本里拔地而起呢，是因為煤氣密度比空氣低，講究一個科學是吧？

不過林立並沒有感受到屬於煤氣的異味，恐怕只是系統的惡趣味。

周圍的人開始運轉自己的學力，甚至駐足開始了短暫的修煉，隨後睜眼，他們眼裡的興奮溢於言表。

“現在才走到第三層，學力的流轉速度就變得如此迅速，第九層又將恐怖成何等模樣？”有人興奮到聲音發顫。

“在這裡學習一天，恐怕抵得上外面十天，這比我之前去過的「自習室」秘境速度還要誇張。”

“我也去過「自習室」秘境，的確不如這裡，在「自習室」裡，環境會引導人睡覺，這裡就沒有這樣的煩惱。”

“哥們你也睡著？”

“是啊，莫非你也……”

兩人相視一笑，惺惺相惜。

林立：“……”

你們到底在驕傲些什麼啊。

“而身為這一屆外院……唉，最優秀一輩的你們。”耳魂說話卡殼，嘆了口氣，記仇的他看著林立咬牙切齒的接著介紹，“不但能獲得一定在「焚天練氣廚房」裡面學習的時間份額，還有一次直面天道之瓶的機會。”

“直面天道之瓶？請問耳院長，這有什麼好處麼？”

“獲得天道的認可，從今往後，即使不在「焚天練氣廚房」的範圍之內，你的學力修行速度，會有不錯的提升，這點在你們「小學生」階段，會比較明顯！”

“這麼誇張的效果麼！那當然要選擇加入了！”聽聞如此誇張的效果，有人的眼裡已經泛起了精光。

“也不要這麼著急，我還沒有告訴你們，直面天道之瓶的可能壞處。”耳魂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還有壞處？”

“當然，壞處就是，有很小的機率，因為被天道的宏偉震撼，感受到自己的渺小，而產生了心魔，變得癲狂，訴說著囈語。

他們通常會說些「我明白了」、「原來都是一樣的」、「為什麼我之前都不清楚這些」……

你們進入新東方學校應該也有一段時間了，想必在外院的時候偶爾也會看到，深山裡面，也就是內院的位置，偶爾會有劫雲鑄起，那就是產生心魔的證明。”

他在說謊。

林立立刻得出了結論。

這分明是打破認知障礙的表象之一。

不論是雲層異象還是所謂的囈語內容，都是這樣。

“其實只要進入了「焚天練氣廚房」，就有這種可能，不過基本為0，但是直面天道之瓶，則會讓這種可能大大增加。”耳魂注意到了學生們的嘴唇微張，立刻說道：

“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產生心魔之後，我們新東方校方自然會立刻實施救助，因為已經有了足夠的解決經驗，所以大家放心，絕大部分情況，我們都可以救回來。

當然，還是有很小的可能，回天乏術，就此身死道消。”

林立迅速的理解著耳魂的這麼一番話。

他們有意引導人打破認知障礙，不，應該是誘導那些有天賦的人，提前打破認知障礙，方便他們集中處理。

既然死亡率很低，也就證明，校方背後的魂族人，有方法重新關上這個認知障礙？

“當然，這並不是強制的，你們有權力選擇要不要使用這一次機會。”看到了眾人臉上的猶疑，耳魂也並不驚訝，沒有人會不畏懼可能死亡的活動，哪怕機率很低。

“我要使用。”林立沒有猶豫的上前一步說道，“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說得好，以「四年級」之姿，說出如此的一番話來，餘年，你的未來成就，註定不會低。

我想，只要你走上了正軌，至少成為一位實打實的「高中生」，都絕對沒有問題！”

耳魂向林立豎起了大拇指。

林立則在心裡默默的翻了個白眼——瞧不起誰呢。

“雖然我真的很看好你，不過餘年，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件事，越是天才，反而看到天道的浩瀚後，越容易道心不穩，產生心魔，說實話，你如果產生了心魔，我反而會覺得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你要想清楚。”

耳魂又故作關心的說道。

那做作的模樣和說話的內容，在林立的眼裡，就是在讓其餘九位前十打下自己很有可能產生心魔的預防針。

“我也選擇使用！學習的道路上本就九死一生，如果連這個都畏懼，我還稱得上什麼「小學生」，那不是丟了「小學生」的臉嗎？！我們「小學生」，從來悍不畏死！”

“說得對，我也要參加！如果我不參加，若干年後卡在「六年級」，無法晉升成為一名「初中生」大能的我，絕對會悔恨不已！”

燃起來了！

至少對他們九個而言。

最終沒有一個人選擇放棄。

“不錯，我們新東方的學生，就該有這樣的態度。”耳魂笑眯眯的點點頭。

此時，眾人已經抵達了目的地，來到了第九層。

一路上遇到的學生數量一直在減少，而這裡，則一個別的人都沒有。

柳老開啟了房門，一個只有手掌大小，袖珍的煤氣罐模型，在房間的正中央，漂浮著。

“一個個進去。”柳老攔住了蠢蠢欲動的幾人，說道，“可以任意的觸碰感受十分鐘，十分鐘一到，就要退出來。”

“誰要做第一個？”耳魂便問道。

所有人整齊劃一的踏出了一步，只有餘年比較穩健，打算先看看別人的反應。

“好，餘年，就你了。”耳魂欣慰的說道。

林立：“……”

壞了，小丑又是我自己。

林立左右擺頭，果然，這群傢伙的確整齊劃一的踏出了一步，但問題是全都是往後面踏的。

“好的。”

林立嘆了一口氣，算了，就由自己來成為這個小白鼠吧。

他一步踏出，進入了這個第九層唯一的房間。

當他踏進去的瞬間，煤氣罐，啊不，天道之瓶，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存在，立刻向林立漂浮了過來。

林立扭頭看向柳老和耳魂，試圖詢問這樣的情況是否是正常的。

自己明明背對他們才幾秒鐘，門口已經被耳魂和柳老的身體完全擋住了，其餘九位學生，幾乎看不到裡面發生了什麼。

並且在扭頭的瞬間，林立看到了耳魂和柳老嚴肅的微眯眼神，似乎，還夾雜了一絲陰狠。

“耳院長，柳老，這情況正常麼？”林立還是問道。

剛剛的表情轉瞬即逝，在注意到林立扭頭後，耳魂又換上了原本欣慰的表情，對林立說道：“正常的，天道之瓶似乎還挺喜歡你的，去觸碰它吧，說不定對你而言將是一場大機緣。

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保持自己的求學之心，不要產生心魔。”

林立平靜的點點頭，扭回頭去，看到了已經漂浮在自己面前的天道之瓶，將手貼了上去。

「往左邊走。」

這樣一個想法，從林立的腦袋裡突兀的浮現，並且並不是只有瞬間的存在，而是一直保持著。

背對著所有人的林立，雙眼微眯。

不說內容，突兀閃出想法這種類似的情況，林立最近一直有在經歷——比如沒有目標嘗試灌注學力使用功法的時候。

只不過，那些情況，在自己腦海裡，多半是「沒有目標」，而不是這種指向性的想法。

林立鬆開了觸碰天道之瓶的手，那想法果然消失了，再次觸碰時，則又再次出現。

思考了幾秒，林立做了個嘗試，他一百八十度轉身，改為面朝著耳魂和柳老。

「往右邊走。」

那想法也隨之改變。

現在可以絕對確定，是天道之瓶在將自己引導向一個地方去！

“怎麼了麼？餘年，現在有什麼想法麼？”耳魂見林立轉頭，立刻又問道。

“好像有點，又好像沒有，讓我再感受一下。”林立直接打了一個馬虎眼。

再次背身對著他們，林立在內心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麼做。

引導打破認知壁障的東西找到了，就是這個天道之瓶。

自己之前的推論多半是錯的。

之前自己認為：天道本質是壞的，在助紂為虐，提醒著魂族人，有打破規則的人出現了，速來消滅。

恐怕天道是希望更多的人打破認知障礙的，但是被魂族人阻止了，而那個自稱天道的魂族老祖，只是個喜歡裝x的人罷了？又或者，他在利用天道這個‘本能’異象，來消滅所有打破認知障礙的存在？

不過林立又有些不解，天道既然能憑藉自己處理掉宅天臨這樣的存在，為什麼一個魂族老祖，卻又能踩在他的頭上？

不論如何，眼前這個在指引著自己前往某個地方的天道之瓶，自己必須要得到！

但絕不是現在。

十分鐘的時間轉瞬即逝，不論林立怎麼改變觸碰的姿勢、部位，也沒有更多的資訊流露出來。

看來天道之瓶依舊不存在自己的意識，指引前往某一個地方，也是它的‘本能’。

“時間到了。”

林立戀戀不捨的放開了天道之瓶，退出了這個房間。

耳魂先是看了一會兒萬里無雲的天空，似乎有些遺憾的搖搖頭，隨後看著林立，問道：“餘年，有什麼收穫嗎？”

林立捂著自己的腦袋，神情似乎有些痛苦，他依靠在牆壁上，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怎麼了？”耳魂故作關心的問道。

“我好像……好像明白了什麼……比如1+1其或許可以換一個方式理解……”

聽到這裡，耳魂的眼睛已經眯了起來。

而柳老，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移動到了樓梯口的位置，將離開這裡的道路封死。

“不對不對，不是這樣的，怎麼會一樣呢。”林立似乎又恢復了‘清明’，搖了搖頭，皺著眉頭的看著耳魂，說道：“耳院長，我並沒有感受到天道的浩瀚產生心魔，你放心。

只是我覺得我好像要明白了什麼，但是感覺還差了一點點，請問一下，我能不能這幾天回去消化一下剛剛的感悟，然後過幾天再來觸碰一次天道之瓶？

我覺得下一次，我絕對可以理解天道之瓶想要告訴我的東西，它似乎在幫我打破什麼。”

林立斷斷續續，似乎還沒有完全理解發生了什麼般的說道。

說完之後，他坦然的看著耳魂。

“直面天道之瓶這種事，是很珍惜的機會，即使是內院學生，也需要花費大量的代價，才可以得到的。”耳魂先是說道。

正當林立皺眉時，他話風卻一轉，“不過我特別看好你，這樣吧，我用我自己的份額，為你再換來一次直面的機會，餘小子，記住院長我的恩情啊。”

耳魂開玩笑似的說道，隨後看向柳老：“柳老，這樣能通融嗎？不違規吧。”

柳老點了點頭，“可以，餘年，你下次來的時候，直接找我就可以了，我會帶你來第九層。”

“好的，謝謝耳院長，謝謝柳老。”林立抱拳低頭感謝。

自己這一步果然沒走錯。

將計就計。

只要表現出自己距離‘打破認知壁障’就差一步，他們反而會想要促進自己達成這一步。

而過幾天的下一次會面，就是自己搶奪走天道之瓶的時間！

——林立之所以不選擇現在動手，原因無他，自己身上的限制並沒有完全放開，現在只能用出「高一」的實力。

虐同屆當然沒有問題，但是要與這個臥虎藏龍，不知道藏著多少個「高中生」、「大學生」存在的整個地方為敵，就不夠看了。

但是已經畢業的「一本大學生」，應該就有這個資本了。

而自己正好花費這幾天的時間，不跳過任何節點，恢復實力的同時，熟悉環境，做出搶奪計劃。

我林立真是太穩健了。

林立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在第九層，觀察著其他九名同屆生進去觸控天道之瓶的情況。

不過並沒有發生什麼異常，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引發出天道變化。

或許是天賦不夠的原因，自己某種程度上還算是罪魁禍首。

透過聆聽他們自發的探討和對話，林立比較確定的一點是，他們並沒有聽到天道任何關於方向的指引。

那這個指引，是專門給自己這個副本外的人，還是說，是隻有不存在認知障礙的人才能聽到？

如果打破認知障礙的人都可以聽到，那麼耳魂這幾個魂族人想必早已打破了，為什麼不去那個地方探查一番？

不少的疑惑縈繞在林立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話說耳院長，天道之瓶這種級別的寶物，放在這裡，難道不會受到別人的覬覦麼，有人試圖偷取怎麼辦。”林立一副為學校擔憂的姿態問道。

“它已經和內院院長的空間戒指繫結過了，而要消除「大學生」級別強者刻畫的繫結，即使是頂級的大學生，處理起來也極為困難。

更別提這個房間裡刻畫的無數法陣了，根本不可能被偷走，呵。”

耳魂笑了笑，對林立的擔憂嗤之以鼻。

林立了然的點點頭。

【背後空間】，只能派出完全不講這個世界規則的你了！

兩天的時間，轉瞬即逝，時間已至新一天的清晨。

林立睜開了眼睛，立刻將手放在了床邊的測驗學歷石碑上，沒有詳細分階，只有金燦燦的五個大字，展現在林立的眼前：

“大學畢業生。”

枷鎖不復存在，奪取煤氣罐計劃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