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怎麼會這麼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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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的汗毛倒豎，眼睛瞬間睜大，瞳孔卻反之縮緊。

握緊著鋼棍，沒有猶豫，用盡全身的力氣，林立在扭頭的瞬間，狠狠的揮向自己的背後。

這已經不是自己記憶裡的《海綿寶寶》了，所以對於這些角色，林立也沒有了不忍心下手的桎梏。

“嗖——”

鋼棍迅速的劃過這片海底世界，破水的聲音出現在耳邊，鋼棍的邊緣，浮起了幾個小氣泡。

什麼都沒打中。

林立緊緊的咬著下嘴唇，看著面前的蟹老闆。

他站在鐵門處的位置，距離自己還有一些距離，自然打不到。

笑容恣意而囂張，整張嘴咧開到一種誇張的程度，讓人擔心下一秒的他的嘴巴就會徹底碎裂。

而他的手中，舉著一把老式獵槍，黑洞洞的槍口，此時直指自己的面門。

他笑容的意思大概是：大人，時代變了。

“不好意思，孩子，我站在這裡，還沒有到你的身邊。蟹老闆的聲音，和平時聽起來也有了些許的不同，語氣更為強烈、大聲，還帶著顫抖的尾音。

他也瘋了。

“你為什麼要告訴他呢，我真正的孩子，你這樣，讓我失去了很多樂趣。”蟹老闆的視線看向海星，不滿的說道：

“我本來想著的是，我輕悄悄的逐漸湊近，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回頭的瞬間，我打斷他的一隻手臂，看著他震驚的面容，我再打斷他的一隻腳，嘿嘿嘿……

這時候他應該已經站不穩了，我把他拖到你的身邊，再用我的手，一點，一點，把他剩下的手和腳都鋸開。

天吶，這樣的畫面，我想想都覺得太美妙了，哈哧……”

蟹老闆的嘴角留下些許口水。

海星，因為你我失去了這麼多的樂趣，今天的肉餅供應量，我要加倍了喔，到時候，可能會稍微，有一點點的痛苦，你記得忍耐一下。”

蟹老闆的舌頭，從他鋒利的牙齒之間探出，滾過他的唇邊，將嘴角的口水漬塗抹開來，配合上他的聲音，更顯得癲狂。

“隨便。”海星的臉上，笑容依舊沒有散去，完全無所謂的看著這樣的場景，彷彿事不關己，根本不在乎那所謂的痛苦。

“你不覺得你這樣製作蟹黃堡，有些過於噁心，對不起比奇堡的居民嗎，蟹老闆？”林立將鋼棍和刀交叉舉在自己的身前，一邊質問，一邊緩緩的後退。

林立當然沒有打算用語言來感化反派，他只是在爭取時間，慢慢後退，這樣至少可以找到掩體。

“我只是想要美味而已，我又有什麼錯？

你還沒看到嗎？大家都是那麼的喜歡美味蟹黃堡，而我，給他們帶來這樣的食物，明明是皆大歡喜的事情，怎麼到了你的嘴裡，就變成了‘對不起’？”

蟹老闆似乎並不急於殺死林立，他將槍口收起，優哉遊哉把獵槍當成一個拄拐樹立在旁邊，輕描淡寫的說道。

“為了蟹黃堡能夠足夠美味到賺很多錢，我付出了多麼偉大的一切，海星告訴你了嗎？我肉餅的秘方里，還有自己的肉喔。”蟹老闆歪著腦袋，看著林立。

“你加那麼一點，糊弄誰呢？”林立沒有回答，反而是海星發出了不屑的嘲諷。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蟹老闆遺憾的搖搖頭，“畢竟我的再生能力不如你，按照你的比例加的話，我早就死了，這樣可不好。”

“呵，”林立冷笑一聲，繼續以微小的距離後退，同時質問道：“凱倫的事情，是你乾的嗎？痞老闆呢，怎麼樣了。”

“說真的，林立。”蟹老闆攤了攤手，苦惱的語氣說道，“我本來以為昨天的那個機器，完全是痞老闆謀劃並製作出來的，完全沒想到你也參與了其中，所以我只針對了他。

我太瞭解我那個老夥計了，我知道他想要做的任何事。我甚至懶得在這裡等他。

他果真在機器被我破壞的第一時間就來到了這裡，毫無防備的走了進去，以為要獲得我真正的秘方了，

然後見到了海星，知道一切的真相，驚慌失措的就跟個小孩似的逃了出去。

呵，還說自己是比奇堡最邪惡的人呢，連這樣的事情都無法接受，我真是看不起他。

如果他覺得很有意思，我說不定會坐下來和他好好合作，分享這一切，畢竟只有我一個人負責肉餅的製作，還是很累人的一件事。

不過他這樣的反應，在我的預料之中，只能說是痞老闆並沒有給我驚喜吧，在他抵達這裡的時候，我就去了海之霸。

凱倫是個不錯的妻子，我一直都這麼覺得，打壞她這件事，我一直覺得挺可惜的。

我本來只想拔掉她的電源插頭，但是我突然想到，痞老闆和她無話不談，她也是知情人之一，那就沒有辦法了，我只能稍微狠心一點了。

於是在凱倫給我端茶水的時候，輕輕的，給了她一下，讓她好好的休息，不再需要面對這麼多的煩心事，你知道的，林立，痞老闆和凱倫其實並不是很和睦，我在幫助他們。”

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戰績一般，蟹老闆的聲音裡，滿是得意，還用著一隻手，捋著自己的那根鬍子——或者說鼻子，另一隻手，則舉起獵槍，作出了一個揮砸的動作，像是在復刻當時的情況。

林立回想起蟹老闆拿著水母網出去的時間，大概就是那個時候，他前往了海之霸。

“痞老闆急急忙忙的回到家，想要找到他親愛的妻子，去傾訴這一切，或許他之後良心發現，再去告訴比奇堡的警察？

不重要了，因為他在進門的瞬間，就被我抓到了網兜裡。

海綿寶寶說他自己的比奇堡抓水母大賽的第二名，呵呵，我還是是比奇堡抓痞老闆大賽的第一名呢。

不過沒有什麼意思，我有點難過啊……”

說到這裡，蟹老闆神情回覆了平靜，低垂著眼眸，眼角有著濃郁的悲傷，像是瘋子的迴光返照，良心發現。

“我這個童年時光最好的朋友，我真的沒有想到……”

“他的味道，會這麼的難吃！真是該死！對不起我對他的期待！”

眼角的悲傷，在瞬間轉變為憤怒，蟹老闆憤怒的舉起獵槍，對著自己的頭頂：

“碰！”

一個黑漆漆的彈孔，出現在三人的面前。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怎麼會這麼難吃！”蟹老闆還在碎碎念著，神情和五官，已經猙獰到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