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我長大了也要當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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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初在朝暮鎮佈置小須彌正反九宮陣，前後過去了足有半月的時間。

當朝暮鎮小須彌正反九宮陣陣成的瞬間，一道靈光須臾間在朝暮鎮的上空浮現。

若隱若現的九宮圖虛浮空中，綻放著淡淡的靈光與無窮的玄妙氣息。

身處朝暮鎮內的張田兩族修士，凡人，皆仰首看向天空。

當那一道玄妙莫測的陣法虛影轟然消失在空中，整個朝暮鎮響起一陣輕微的蜂鳴聲，所有人都怔然在了原地。

這就是仙家陣法嗎？

所有人皆瞠目，愣愣的看著虛浮在空中的陣法虛影，又瞧著這陣法虛影消散隱匿。

“孃親，孃親，那是什麼？”有窗扉洞開，一雙清澈的眸子中透著好奇之色，短短的手指透過窗扉縫隙，指向天空中那神奇的景象。

這是一個不過總角之年的稚兒，問出的話語裡充斥著純真與好奇。

稚兒身後，有婦人打扮的女子包裹著深藍色頭巾，略帶些滄桑的面容上帶著淡淡的敬畏之色，一把摟住踩在椅子上，趴著窗戶看向天空的稚兒。

“那是仙人給我們的保護。”婦人小心翼翼的按下稚兒指著天空的手，輕柔的揉著稚兒嫩嫩小小的手掌，溫柔而感激的說道。

稚兒聞聽仙人，清澈明亮的眸子瞬間綻放出亮光，嘰嘰喳喳的拉著婦人的衣袖，“孃親，孃親，仙人，就是您說過的，能夠像大鳥一樣在天空上自由自在的飛啊飛，能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還能夠打跑很多很多妖怪的仙人嗎？”

“是嗎？是嗎？是嗎？”不等婦人回答，稚兒已經迫不及待的拉著婦人的袖子搖擺了起來，清澈見底的眸子裡是滿滿的憧憬和嚮往。

婦人看著懷中稚兒臉上的笑容，不禁跟著笑了出來，點了點頭，道，“是啊，那就是仙人，能活很久很久，能飛天遁地，能打跑妖魔鬼怪。”

“仙人真好，”稚兒聽著孃親的話語，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擲地有聲的說道，“孃親，我長大了也要當仙人。”

婦人聞言，愣神了一下，隨後笑著說道，“寶兒為什麼要當仙人呢？”

“因為，當了仙人，就能保護孃親，打跑那些妖怪，我要像爹爹那樣，做一個打妖怪的英雄。”稚兒握起小小的拳頭，粉嫩的小臉故作兇狠的板起了臉，用力的在空中揮了揮。

聽到稚兒的話，婦人一直平和的眼睛裡忽然閃過一絲霧氣，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稚兒的頭髮，掩飾掉了手上微微的顫抖，“寶兒真乖。”

可是，孃親並不希望你成為英雄。

婦人沒有接著說下去，垂眸遮去了眼底的悲哀。

“孃親，孃親，那是仙人嗎？”稚兒忽然扯住了婦人的袖子，伸手指了指朝暮鎮天上飛掠而過的數道流光，流光中，是一道道若隱若現的身影。

順著稚兒的手指方向，婦人看向那天際掠過的流光，徹底散去了眼底的悲哀，笑著說道，“是啊，那就是仙人。”

“可是他們怎麼走了？孃親您不是說仙人會保護我們嗎？”稚兒看著那幾道流光飛離了朝暮鎮，茫然的抬頭看向孃親。

“仙人不是留了那個大陣保護我們了嗎？而且，我們鎮上，不是還有張家和田家兩家仙人保護我們嗎？”婦人摸了摸稚兒發上的揪揪，笑著開口。

稚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眨著眼睛，順著窗戶的框框看向碧藍的天空。

靈初等人，在大陣正式完成的時候，便向張田兩族提出了離去的意思。

他們已經在朝暮鎮待了半個月，來時又花費了數日的時間，若是再耽擱一段時間，只怕他們回去的路上，會遇到獸潮。

是以，靈初一行五人，婉拒了張田兩族的宴會答謝，又攔下了張田兩族的連聲道謝，乾脆利落的直接啟程回去落妖城。

那對母子所瞧見的流光，正是靈初一行人離開朝暮鎮的身影。

朝暮鎮張家。

張凝兒站在張家族長的身後，看著那道窈窕纖細的青色身影笑著朝她點了點頭，之後便掠空而去。

心中頓生無限感慨。

這一段時間，張凝兒雖然沒有跟在靈初身後許久時間，但只是這一小段時間，便讓得張凝兒受益良多。

靈初所學的陣法之道，自奠基之時，便是由宗門的陣法大師蘇紫微師叔教導，後來又得到了《天機陣書》這等陣道奇書，又在宗門之內聆聽了無數教導。

所學所見，皆是最為正統與完整的陣法之道。

而張凝兒，生在十萬大山附近的一個修仙小鎮，又是由凡人的父親引入陣法之道，所接觸的陣法知識，可以說都是極其零碎而又駁雜的。

靈初的到來，以及不厭其煩的教導之下，張凝兒第一次對陣法之道有了完整的認知。

或許，這一段時間裡，靈初教給張凝兒的陣法知識，並沒有多麼珍貴和高階，但卻為張凝兒，理清和整理了她那零碎駁雜的陣法知識。

換而言之，就是沒有給張凝兒搭建高樓，卻奠定了基石。

張凝兒是個聰明的人，所以，她很明白，靈初的到來，以及這些時日的教導，到底給了她多大的幫助。

原本，張凝兒覺得，三品陣師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可現如今，她卻覺得，或許，有朝一日，她也能夠成為像虞前輩那樣的陣師。

望著天際已然瞧不見的流光，張凝兒眼角硃紅淚痣襯著雙眸，熠熠生輝，眼中，是滿滿的堅定和感激色彩。

多謝您，虞前輩。

“凝兒，這幾日，可有學到什麼？”張家族長目送極為落妖城來的修士離開朝暮鎮，直至消失不見，才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張凝兒。

張凝兒抬頭看了一眼族長，抿唇微微一笑，“恩，虞前輩並不藏私，學到了不少。”

聞言，張家族長臉上露出濃濃的喜意，連忙道，“既然這樣，那你明日，便隨著最後一批族中子弟，撤離朝暮鎮。”

張凝兒看著族長臉上的喜色，臉上帶笑著點頭，袖子裡的手卻微微攥緊，族中有天資的族人，早就開始撤離朝暮鎮了。

若非她得了這個機緣，張家撤離族人的名單中，根本就不會有她。

大道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