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牛淚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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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深處那個存在一愣，眼睛明顯帶著恐懼。

隨即傳來嘰裡咕嚕的聲音，岩石聽不懂，但可以肯定這是湖底深處那個存在在說話。

“算了，我聽不懂你說什麼，走吧！”

岩石揮揮手，趕蒼蠅一樣的，這傢伙在這裡，妨礙我辦事啊！

嘩啦！

湖水攪動，湖底深處的存在極速遠去，竟然不止一個，而是一群，只不過都藏在很深的地方，岩石也沒有去留意那些地方。

噌

一柄長劍抽出，普通的那種。

岩石知道不能用手直接碰水，就水三十七的做法已經告訴他這個秘密。

滋啦

長劍入水，陡然冒起一團飛煙。

岩石嚇一跳，收劍再看，長劍已經少了一截，頭上更是如同融化的冰水一樣滴落。

“這是水？這麼恐怖的嗎？”

岩石瞪大眼，再次將斷劍緩緩插入水中。

隨著斷劍入水，灰煙飛天，一寸寸消失。

岩石一鬆手，劍入水，僅僅一個漣漪就什麼都沒有了。

“好東西啊！”

岩石的心跳加速，這樣的水弄一點在身邊，不是可以派大用嗎！

這樣的要是在戰鬥中灑人一臉，那不就是神兵利器嗎！

可是找遍了身上也沒有東西可以裝水，不禁羨慕起水三十七來，那個匣子了不得啊。

一想到水三十七，頓時心情又不好了。

岩石可是親眼目睹水三十七就是在這個位置上的。

不僅僅弄走一個水球那麼簡單，相信他也能看到水底深處藏著的怪物。

由此，對水三十七的戒備深深地藏在心底。

岩石站起來，無奈啊！

收不了這樣的水，只能作罷。

突然想起來水三十七曾經入水抓寵物的，難道同一個湖有兩種水嗎？

真奇怪!

可是一想水三十七的反應，絕對就是水有不同，要知道水三十七在收取水球時也曾想捧水的，臨時改變了，看來就是發現了不同。

剛要邁步走，突然看到一個老頭緩緩走來。

那樣子也和雷十五一樣，看不見四下左右的路，就是近在咫尺的岩石他也看不見。

岩石不動，看著老者慢騰騰往前走。

卻被老者手中的東西吸引住了。

兩條彩色的絲線，細如蛛絲，一手一根。

這樣的絲線拴著兩隻七星甲蟲，一隻背上金色七星，一隻背上銀色七星。

嗡嗡的緊貼地面往前飛，這樣的甲蟲在雷十五走過的地方來回梭巡，直到再度踏上去往湖中小築的路。

“這是，追蹤雷十五的。”

岩石暗道一聲，這老頭也不簡單啊！，用兩隻奇異甲蟲追尋雷十五經過的地方，就能走一樣的路，只要雷十五去了湖中小築，老頭一樣可以到達。

“咦！果然神奇！”

岩石讚歎不已，那兩隻甲蟲一左一右，中間剛好就是一個人的距離。

如此還不算神奇，真正讓岩石感覺神奇又可愛的是兩隻甲蟲的行進間。

乃是交替前行，剛好就是他們之人雙手擺動之間的距離。

金色七星的甲蟲前進一定距離，就會停止，等待銀色甲蟲在前進。

主人的手往前擺，他們就前進，往後擺就停止，兩條絲線也隨著這樣的變化一會鬆弛，一會又繃緊。

即使主人看不見，憑這樣的交替也能摸索前進。

岩石看著想笑，太有意思了。

看著這人走出去好一段距離，這才走向墨乞兒。

廊橋很長，而且不是筆直的，曲曲歪歪十八繞，這才看到不遠處的陸地。

嗯！

岩石突然聽到水三十七的斥罵和打鬥聲。

甚是好奇，這水三十七又惹到什麼存在了。

拉起墨乞兒就往那邊趕，怎麼可能錯過看戲的機會。

“大黑怎麼在這裡？不對，不是大黑。”

一眼望去，還以為碰到大黑了，同樣的瘦骨嶙峋，同樣都是黑牛，唯一的區別就是頭上的角。

大黑是一對怪角，和普通的牛完全不一樣，自從蛻變後就更不一樣，是一對丫杈狀的茸角，顯然還沒有完全長成。

面前的黑牛卻是普通的牛角，但是隻有一個角，另一個角的位置光滑的很，那地方原本是有角的，可惜被砍掉了。

別看只有一個角，但是這樣的牛角有著成人手臂長度，就像一柄彎刀一樣指向前方。

此刻，黑牛就用這樣的一個牛角不停地刺砍水三十七。

那動作都把岩石看呆了，實在是沒見過這樣的牛。

太牛逼了。

一個角就是一把彎刀，各種出刀的動作，快如疾風閃電。

那裡會想到這是一個牛頭揮出的，簡直比人手還快，還有淋漓盡致。

水三十七就是被這樣的攻擊逼的哇喔大叫。

哪裡還是牛，就是一個人。

打架沒有牛脾氣，冷靜的一塌糊塗。

看不到迎頭衝撞，頂角，那裡就是一把彎刀。

水三十七居然弄不過這樣的一頭牛。

水三十七許是急眼了，突然雙手推出，雙掌之間形成一個大水球，對著怪牛九推了過去。

嘩啦

大水球就像一個頭套套在了怪牛頭上，水光瀲灩竟然不散。

黑牛頓時懵逼了，亂跳亂蹦，想要甩掉頭上的大水球。

水三十七一看機會難得，斜刺向旁邊的樹林，幾個閃身就失去了蹤影。

水三十七一走，大水球就難以維持下去了，嘩啦散做一攤水。

黑牛晃晃腦袋，抖掉水漬，突然就望向岩石這邊。

禿嚕禿嚕

噴了兩口粗氣，搖動尾巴，勝利者似的挑一下那一支長角。

趴地上啃起了嘴邊的青草。

這懶勁和大黑有得一拼，看來也是被寵壞了的傢伙。

哞

岩石剛要離去，黑牛怪叫一聲，衝他挑了一下牛角。

“要打架嗎？”

岩石笑罵一聲，這怪牛和大黑一個秉性嗎？

哞

怪牛又叫一聲，晃悠著尾巴就慢騰騰過來了，搖頭晃腦的居然和一個哈巴狗一樣。

岩石頓時如臨大敵，就差掏劍了。

可一看乖牛不像是要發牛脾氣的樣子，怪牛雖然過來，可沒有那種暴躁的脾氣，反而溫馴的用腰際來蹭岩石。

自己的感覺還是對的，怪牛如同哈巴狗一樣的搖頭晃腦就是在討好自己。

岩石不動，狐疑瞅它，怪牛歪頭過來，居然眼淚汪汪的樣子，大腦袋也一個勁往他身上蹭。

這待遇，和水三十七截然不同啊！

“主人，剛才那個人要我的眼淚，看他身後跟著的是誰，我沒給，他就要打我……”

在岩石懷裡蹭大腦袋的怪牛突然開口說話了，岩石嚇得汗毛豎起來了，見鬼了，這牛成精了。

“他要你的眼淚？”

岩石好奇，牛淚有什麼用？

“對呀！用我的眼淚塗在你們的眼睛上，就能看到看不見的東西，比如他身上的一身黑水兒，還有你們走過的地方劃出來的黑線……”

“嗯！墨水？黑線？”

岩石看向墨乞兒，什麼也看不出來，就是一個正常人，再回頭看地上，同樣什麼也看不出來。

岩石伸出一根手指頭，伸向怪牛眼睛。

怪牛也不躲，知道岩石什麼意思。

蘸了一點牛淚在手指，岩石看看手指沒啥兩樣，就當它是一種藥吧！

被怪牛這樣一說，還非得看看那什麼墨水，黑線不可了。

牛淚抹在雙眼上，再次睜開雙眼時，頓時驚呆了。

面前的墨乞兒就像站在墨水之中，渾身墨水淋漓，滿頭滿臉都是，可是伸手觸碰卻並不是真正有墨水，非常的奇怪。

再看地上，一條墨線通向來時的路。

“這是有人做了手腳啊！借墨乞兒之身，行潛入湖中小築之事。”

岩石低吟，沒想到這門道這麼多，處處有奇蹟啊！

聯想到水三十七身上，雷十五借紙鳥看路，老者用甲蟲探道，全是門道，了不起啊！

墨乞兒這一身弄得又是誰呢？

“我也想看看可以嗎？”

墨乞兒怯生生問岩石，眼中的期待溢於言表。

“看吧！看了不要生氣，人家也只是為了到湖中小築。”

岩石伸手在怪牛眼睛旁蘸了一點淚水塗在墨乞兒雙眼上。

“牛淚可清目我一直以為是假的，原來是真有啊！”

墨乞兒伸出雙手嫌棄的看著，不停地看自己身上，又回頭看那條通向來路的黑線。

“呵呵！以身為鬥，畫線引跡。”

墨乞兒苦澀地搖頭，他知道這是什麼，也知道這是誰弄出來的。

“你想來，為何還要我來!”

墨乞兒突然對準身後空曠處大吼，憤怒地咆哮著，哪裡還有那個唯唯諾諾傻小子的影子。

墨乞兒的舉動把岩石嚇一跳，連連瞅他，心說這小子不會受刺激了吧！

“人家想來，進不了，讓你探個路嘛，至於這麼大呼小叫的嗎！”

岩石輕拍墨乞兒肩膀，示意冷靜。

“這就是拜他所賜，也是因為這才來這裡的。”

墨乞兒撩開遮臉的頭髮，讓額頭那個墨字能讓岩石看到。

“一個字而已……”

岩石剛這麼說，卻說不下去了，驚呀地張大了嘴巴。

那個墨字居然是活的。

那一筆一劃無時不刻都在動，就像無形中有一把尖刀在刻字，當刻完最後一筆，墨字緩緩消失，而後又從頭開始。

週而復始，生生不息。

每一筆都是有一種力量在遊走，毫無疑問，那就是尖刀在刻畫，是可以感覺到疼痛的。

也就是說，墨乞兒一直都是無時不刻在承受尖刀刻面的痛苦。

岩石曾聽他說過，在這裡等你十年。

也就是說，十年前就是這樣了，持續如此之久的痛苦啊！

怪不得他要憤怒，換誰來都會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