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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北摸了個爽……

其實也沒有那麼誇張,雙全手雖然名字上有手,但是實際發動的時候並不需要手,甚至不需要肢體接觸,只需要一些元炁就可以完成所有的工作。

手只是在修行雙全手的初期所用到的輔助工具而已。

在經過一番細緻的檢查之後,顧北也基本摸清楚了楚子航的身體情況,怎麼說呢……比他想的還要複雜得多。

首先就是他身上各種複雜得印記。

作用不明的奧丁印記,還有夏彌留在楚子航身上,用來保護楚子航,並且可以開啟所有尼伯龍根的尼伯龍根之匙。

雖然這枚鑰匙本質上是歸屬於耶夢加得和芬里爾的妹妹海拉掌管,但是作為姐姐並且本身的硬實力也不夠強大的耶夢加得也能強行調動屬於鑰匙的作用。

不然幾年前夏彌為什麼要跑去監視楚子航?

無非就是希望這個身負奧丁印記的傢伙能夠幫自己定位到奧丁老家的位置,然後趁著奧丁不在家的時候偷一波家。

如果耶夢加得沒有鑰匙的話,她去找奧丁的家幹嘛?敲門做客送人頭?

現在楚子航身上的尼伯龍根之匙就相當於一份備用鑰匙,夏彌將這枚鑰匙留給他,主要還是防了一手奧丁,

畢竟有顧北在,幹架方面夏彌並不擔心。

她怕的是楚子航被奧丁薅到尼伯龍根裡邊,如果沒有鑰匙的話,想走出尼伯龍根還真不容易。

當初楚子航能夠走出尼伯龍根還是多虧了他那個牛逼的老爹把自己給獻祭了。

原本的奧丁印記是不可見的,就算是顧北我雙全手探查都沒什麼跡象,可是直到上次在京城直面奧丁,印記就好像被啟用了一樣浮現出來,在楚子航的肩胛骨處,出現了一個和卡塞爾學院的校徽——半朽的世界樹——一模一樣的印記,這就是奧丁的烙印。

相比較起來尼伯龍根之匙就低調多了,它在楚子航的黃金瞳裡,是一條圓環狀的銜尾之蛇。

其實這兩個印記都是直接刻印在靈魂上的,肉體上呈現只不過是靈魂投射到外在的表現。

這兩個印記共存在楚子航的靈魂上,居然開始逐漸融合,這種情況非常奇妙,迴環之蛇蟠紮在世界樹的樹幹上,破碎與新生共存,二者相融逸散出的能量在不斷地強化楚子航的靈魂,現在楚子航的靈魂強度都和純血差不多了,比顧北當初修煉雙全手一年的時候都強。

TMD,還有這好事?

顧北已經開始盤算著自己是不是該去找找奧丁的麻煩了,畢竟夏彌是自己人,尼伯龍根之匙什麼時候都能拿到,奧丁的印記才是可遇不可求的……下次見面讓奧丁先印一個再說。

做了一個很離譜的決定,但這都是以後的事情,關於兩枚印記的融合確實出人預料的情況,但是這並不是顧北的主要目的。

那股死亡氣息的源頭,他沒有找到。

靈魂上的問題只有兩個印記的融合,顧北也知道奧丁印記和尼伯龍根之匙都很強,代表著奧丁和海拉的力量,這兩位一個是北歐神主,一個是死亡女神,講道理的說,顧北一個都打不過。

但是隻是兩枚印記,還沒法對顧北產生威脅。

所以,讓顧北感覺到死亡的源頭不在這。

但楚子航身上的其他問題都不是什麼大問題,比如血統這方面,在顧北的雙全手突破之後就為楚子航調理了一下血統,遏制了因為心魔而滋生的無限制增長。

還有心魔的問題。

有一說一,顧北並沒有檢查到心魔這玩意有啥問題,這玩意老實的一批,上次顧北進識海的時候心魔還冒出來想吞噬顧北然後代替楚子航

掌控身體來著,這次就乖乖縮在角落裡等著顧北給他來一套身體檢查。

要不是心魔這種東西只能靠自己本人解決的話,顧北早就把這小東西挫骨揚灰了。

可以說,現在這個小東西老實的不像話。

當然,這僅限於在面對顧北的時候,楚子航自己可控制不了這個小東西,每次行炁都會被強制性打斷,搞得他現在除了靜功以外其餘的修行都沒有辦法進行。

元炁一動就斷,奇門一開就破,說的就是楚子航現在的情況了,只能練練靜功,放放火的樣子,才能勉強生活。

所以,剛才那股感覺到底是因為什麼?

顧北百思不得其解,楚子航的身上沒有任何問題,但是那一瞬間帶給顧北的死亡感覺卻是實打實的。

想不通……要不去內景算一算?

想了想,顧北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以他的術法修為,不用進入內景就能洞察命運的緣由,現在卻對楚子航沒有任何辦法,這說明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再加上楚子航本身對於這個世界的影響力並不低。

顧北要是拿著這個問題進內景,怕是問出問題的一瞬間就要被內景核心的大火給吞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顧北搖頭嘆了口氣,熄了作死的心思。

楚子航問:「怎麼了?」

「沒什麼,師兄你很簡單,而且還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呢。」

顧北笑了笑,把奧丁印記和尼伯龍根之匙融合的事情告訴了楚子航。

楚子航聽後點了點頭,沒有太大反應。

他了解顧北,就像顧北瞭解他一樣,顧北一張嘴他就能從扁桃體看到直腸。

他清楚,顧北的反應很明顯不是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不過他識趣的沒有多問。

楚子航活動了一下手腳,剛才顧北在檢查身體的時候順便刺激了一***細胞的活性,幫助楚子航快速恢復體力。

「對了,師兄,」顧北好像突然想到什麼,「有件事忘了和你說了。」

楚子航看向他。

顧北抓了抓後腦勺,不知為何有些侷促:「那什麼,這事應該前幾天就告訴你了,不過我給忘了。」

「嗯,什麼事。」

顧北看著楚子航,叮囑道:「那什麼,要不師兄你先做好心理準備?」

楚子航:「你不想說可以不說的。」

雖然話雖如此,但是楚子航的手已經摸上了一旁的劍袋,裡邊不僅有他晨練用的竹劍,還有村雨。

「說說說,我說還不行嗎。」

顧北把劍袋從楚子航手中搶走,似乎還是覺得不放心,又退出去幾米,確定楚子航夠不到他了,這才擰了擰嘴:「你在學院裡可能找不到楚叔叔留下的痕跡……」

楚子航的眼神一利:「什麼意思?」

顧北乾咳兩聲:「字面意思……你還記不記得之前紐約的那個案子?」

「這才過去了幾天,我又沒有痴呆,怎麼會忘?」

「你記得就好。」

顧北點點頭,解釋道:「那件案子最後是以我們找到老子的筆記而收尾的,但是實力上中間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你們,比如……奧丁。」

隨著這個名字的出現,房間中一下子沉默下來,無軌輸液架上的葡萄糖一滴一滴,伴隨著秒針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良久,楚子航長出一口氣,壓下躁動的情緒,問:「你遇到了奧丁?為什麼沒告訴我?」

顧北攤了攤手:「我忘了嘛,不光是你,別人我也沒說……這麼說你還是第一個知道的呢。」

跟這個有

關係嗎!?

你當時就應該直接告訴我的好吧!

楚子航有些凌亂,然後他就看到顧北又搖了搖頭:「其實說是遇到奧丁也不準確啦……」

說著,顧北將自己在布萊恩診所的閣樓發現瑪麗·帕克的屍體,又從屍體的靈魂碎片中發現了奧丁,又和奧丁大戰三百回合的事情娓娓道來。

楚子航靜靜聽著。

「……事情就是這樣啦,奧丁的出現有點沒頭沒尾的,感覺這貨像是一直在籌劃什麼,又感覺他像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沒啥明確目標一樣。」

楚子航默然,思索了片刻,問道:「這和我爸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說我在卡塞爾找不到他的蹤跡了?」

聽到楚子航的問話,顧北一時間有些語塞,這個事情的真相有些殘忍,他不知道自己告訴楚子航是不是正確的決定。

一番糾結之後,顧北還是做出了選擇。

真相是殘忍的,但是每個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權利,尤其是相關者:「那個被奧丁殺掉的,名叫瑪麗·帕克的女人,她是本·帕克的弟媳,彼得·帕克的母親,和她的丈夫理查德帕克一樣,都是卡塞爾的學生。」

「但是我拜託昂熱調查了一下有關瑪麗·帕克的情報,發現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不是混血種,自然也沒有到卡塞爾上過學,事實上在昂熱的調查中,這個女人就是一個普通人,她和理查德相愛在一次旅行,她的死亡並不是被奧丁殺害,而是在生彼得·帕克的時候難產而死。」

楚子航瞳孔猛然放大,因為有關瑪麗·帕克的故事,簡直和他那個已經「死去」的親生父親一模一樣。

當初為了找到卡塞爾學院,楚子航也調查過楚天驕的一生,但是那和他了解到的楚天驕有著很大的差別。

在他調查的故事中,楚天驕是一個懷才不遇的畫家,是一個長相還不錯的浪子,在一次機緣巧合下和蘇小妍相識,結婚,生下了楚子航,然後又因為貧窮選擇離婚,跑去給黑太子集團的總裁開車,最後被撞死在一場車禍中。

多可笑的故事,他甚至還能找到這個所謂的畫家一生有哪些光怪陸離的作品。

如果不是他親眼看到這個藝術家提著鋒利的刀劍衝向高高在上的神明,如果不是他親身經歷了那個雨夜,或許他也會相信這個故事吧。

於是這個世界把那個和奧丁對峙的勇士遺忘了,唯有楚子航還在銘記。

顧北盯住楚子航的黃金瞳:「瑪麗·帕克明明是卡塞爾的一員,但是在她死亡之後,她的一生就不一樣了,她和卡塞爾沒有了任何關聯,變成了一個長相還不錯的公司白領……其實不僅是瑪麗,我在之前就拜託昂熱收集楚天驕的情報,但很可惜,卡塞爾從來沒有叫做楚天驕的人。」

「!」

楚子航猛然一驚:「怎麼會這樣?」

「我這裡有一個猜測,你要不要聽一聽?」

「嗯。」

顧北動了動手指,巽字決發動,一根青色的藤條憑空生長出來,在顧北的掌心化為了一顆微型的樹,一半枝繁葉茂,一半枯枝敗葉,正是卡塞爾的校徽,半朽的世界樹。

「你還記得北歐神話中奧丁的武器是什麼嗎?」

楚子航如數家珍,對於奧丁的瞭解在此刻展露無遺:「大神宣言——昆古尼爾。」

顧北點了點頭:「昆古尼爾,它的原材料是名為尤加特拉希爾的世界樹的枝幹,在北歐神話中,這個巨木的枝幹構成了整個世界,換言之,同樣作為世界樹枝幹的昆古尼爾,也具備相同的功能,即構築世界。」

「構築世界的能力並非是奧丁的,而是昆古尼爾的,而作為這個世界中的一員,人類,或者某一個單

個的人,也是可以被構建,刪除,或者修改的。」

楚子航恍然大悟:」所以老爸和瑪麗·帕克實際上是被昆古尼爾在世界層面上進行了修改,流類似於電子工程中的程式碼修正,修正的程式碼和原本的程式碼不同,但相同的程式碼之間會互相補足,從而達成即便改變了已經發生的事情,但是現有的一切都不會改變。」

「就比如老爸已經生下了我,所以即便改變了老爸的一生,無論他是被修改,還是被從源頭上刪除,我的出生都是不變的,除非我也收到修改。」

顧北點了點頭。

說到這裡,楚子航突然皺了皺眉:「不對,這個推測有漏洞。」

顧北不解:「哪裡有漏洞?」

楚子航默不作聲,伸手指了指顧北。

「……我?」

顧北愣了愣,然後猛地反應過來。

對啊,明明自己也捱過昆古尼爾一槍,為啥自己毛事沒有?

難不成這個條件的觸發還有其他的前提?

冷靜,思考,仔細想想,瑪麗·帕克,楚天驕,還有自己,有哪裡相同,哪裡不同。

相同……都被昆古尼爾扎過。

不同……他們倆都死了,但是自己沒死……這算是不同嗎?

楚子航和顧北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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