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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諾諾和芬格爾在自由一日上贏得了諾頓館一年的使用權,但是學生會的相關部門正在和芬格爾洽談相關事宜。

二人一個是自家會長還沒公開的女友,一個是小弟社團新聞部的部長,而且芬格爾本來就有轉手的想法,所以這次的交易十拿九穩。

反正也要搬回來,索性學生會也就乾脆不搬出去了。

夜幕降臨,諾頓館亮了起來,從巨型的落地玻璃窗看去進去,燈光絢爛。

這是一座有著哥特式尖頂的別墅建築,屋頂鋪著深紅色的瓦片,牆壁貼著印度產的花崗岩。

學生會的幹部穿著黑色的禮服,上衣口袋裡揣著白色的手帕或者深紅色的玫瑰花,站在走廊下迎賓。

“這房子夠一百個人住了吧?這地方就凱撒自己住?”

顧北站在諾頓館的門口嘖嘖讚歎,完全無視了來來往往的人怪異的目光:“資本主義社會果然就是人吃人的。”

“其實愷撒也不是總住在這裡,這是他租來作為學生會活動場所的,以前他不必支付租金,畢竟他能贏得諾頓館的使用權……現在諾頓館歸我了。”

芬格爾一身黑色的正裝。

他不僅是看上去壯碩,實際上也是相當高大,只是靈魂有點猥瑣,這麼穿起來肩寬臂長,加上德式的灰眉灰眼,再把亂蓬蓬的頭髮在腦袋後紮了一個小辮子,露出頗有幾分帥氣的額頭,站在顧北和楚子航的,背後儼然一條保鏢。

不僅如此,說話間芬格爾還露出了還露出了一個微笑,貌似在心裡盤算自己這次能賺多少。

更猥瑣了。

顧北冷笑:“那你為什麼不搬到諾頓館去住?明明今天的使用權在你手裡才對。”

“這也不是什麼好地方啊,首先要花個上萬美金把傢俱整修整修,還有昂貴的取暖費和地稅……顧老大你如果有意出這筆錢的話我是很樂意搬進去的,你叫我陪床我都樂意。”

“滾!”

“我也挺想滾的,但今晚凱撒點名讓我來,我是新聞部的老大,他就是新聞部的老老大,算是我的頂頭上司了。”

諾頓館的門口人來人往,三人就像是水流中的礁石一樣杵在那裡,門口負責記錄名單的侍者是學生會的人,他一眼就認出了楚子航,並且抱以十二萬分的警惕。

畢竟楚子航在自由一日上算是露了個大臉,和凱撒對刀不落下風,而且一手御火術玩的爐火純青,本身還是學生會死對頭獅心會的新生力量,不得不防啊。

三人讓開人群,在一邊排成一排,顧北蹲在花壇邊上,像是一個街熘子一樣:“我們還要在這裡等多久?”

楚子航看了一眼手錶:“還有十五分鐘晚會就會開始,她們應該快到了。”

芬格爾看著諾頓館門口站著的好像迎賓牛郎一樣的兩排帥哥,感慨道:“真有排場啊,穿的是armani或者zegna的西服,戴著montblantine的表,門前停著的要麼阿斯頓馬丁要麼捷豹……”

顧北對名牌並不敏感,但是聽著芬格爾左一句阿瑪尼右一句傑尼亞,前一句萬寶龍後一句康斯坦丁的,顧北多少也對這些品牌耳熟能詳。

話說,諾頓館和康斯坦丁的手錶,還挺配的,諾頓那傢伙的弟弟應該就是叫康斯坦丁來著,真是奇妙的命運啊。

話說,也不知道諾頓那傢伙在紐約混的也麼樣了,有沒有把哪都通的分部成功建立起來呢?

感覺自己的思緒飄遠了,顧北收斂了一下,吐槽道:“凱撒是要跟我們炫富嗎?難不成是準備把美鈔拍在我們臉上然後對我們說:「要麼跟老子闖蕩江湖,要麼現在就給老子舔鞋!」”

芬格爾咂了咂嘴:“希望他沒有腳臭……”

“真沒骨氣!”顧北捂臉。

楚子航突然插嘴:“有情況。”

守在安珀館門口的記者卡卡按動相機,鎂光和目光的焦點是一輛正在倒車逼近安珀館正門的皮卡,也不知道載著什麼,上面蒙著一層厚厚的雨布。

雨布被學生會幹部們勐地揭開,如瀑布一樣的鮮紅色從皮卡的貨倉裡流淌下來,在傍晚陰霾的天空下,一抹亮色看起來驚心動魄。

那是成千上萬朵玫瑰花,剛剛採摘下來,帶著新鮮的露水,江河入海似的灑在諾頓館的門前。

“哇,今天晚上真的是學生會的週年慶嗎?怎麼感覺凱撒像是要對某人告白的樣子?”芬格爾感慨。

顧北瞥見了從另外一條小路上漫步而來的兩位美少女,挑了挑眉毛:“說不定就是為了告白呢。”

順著顧北的目光,楚子航和芬格爾看到了蘇茜和諾諾攜手而來。

諾諾穿著深紫色的套裙,月白色絲綢的小襯衣,紫色的絲襪,全套黃金嵌紫晶的訂製首飾,暗紅色頭髮梳理得整整齊齊,蹬著十厘米高的瑪麗珍高跟鞋,撐著一柄漆黑的傘,雨水沿著傘緣傾瀉下來,讓她像是籠在一個紗罩裡。

相比較來說蘇茜就顯得清冷了很多,一身鵝黃色的長裙禮服盈盈垂落,裙尾停在了水晶高跟鞋上方,露出了潔白的腳踝,纖細的脖子上是一串皎月珍珠,兩邊的耳墜同樣是珍珠,同珍珠項鍊交相輝映,烏黑的長髮被挽成一個髻,成熟又不失活力。

兩女一暗一明,各有千秋。

顧北吹了身口哨:“女主人到場咯。”

兩女行至三人面前,諾諾叉著腰:“怎麼樣?”

蘇茜也看向楚子航,眼中不知盪漾著什麼。

楚子航沉吟片刻,點了點頭,沒說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或許自己應該直截了當的切斷聯絡,但是這毫無疑問會傷害對方。

雖然是仕蘭中學的此獠當誅榜頭名,但是在處理感情上卻還是個粉嫩嫩的新人啊。

顧北嗅著楚子航身上飄出來的迷茫味道,感慨道。

芬格爾豎起大拇指:“多謝款待。”

顧北沒作評價,而是把目光轉向諾諾手中。

那是一個手提箱。

一個讓顧北眼熟的手提箱。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今天早上他就是用這樣子裝了兩個精心準備的試驗品寄給了諾諾和芬格爾。

芬格爾的那個還沒有看,諾諾這個卻被他直接帶過來了。

她帶這玩意來幹嘛?

顧北想不通,只能裝作不經意地問:“這是什麼?”

諾諾拎著手提箱晃了晃,嘿嘿一笑:“你猜。”

顧北:……你怎麼跟酒德麻衣一樣!?

幾人有說有笑,一旁卻響起了掌聲,幾人轉過頭去,愷撒正一身白衣站在門前,看著他們鼓掌。

愷撒冰藍色的眼睛裡流動著寒冷的光,背後站著學生會六個部的部長,整整齊齊彷彿十萬帶甲精兵。

“來得很準時。”

愷撒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百達翡麗,露出澹澹的笑來。

“愷撒對你笑了!”顧北湊到楚子航的耳邊大聲密謀。

“他對你笑了啊!”芬格爾湊到楚子航另外一隻耳朵邊。

楚子航:……我不瞎。

其實楚子航自己也有點慌,因為他在那個笑容裡忽然看到了情意綿綿……

“我回寢室換了一身衣服”諾諾走了上去。

愷撒雙手輕輕地抱住她的肩膀,跟她行了一個臭屁到極點也優雅到極點的貼面禮:“你穿這一身看起來很漂亮。”

“我也這麼覺得,”諾諾笑著,“這是我母親曾經穿過的,我很喜歡這件衣服。”

“令堂一定是一位光彩奪目的美人,就像你一樣。”愷撒優雅地說,像個皇帝一樣拉著諾諾的手進了大廳。

這個過程中他沒有看其他任何人哪怕一眼,目光掠奪過其他人的時候,都像是利刃切割空氣。

四人看著凱撒牽著諾諾的手,身後跟著一大群牛郎一樣的學生會幹部,好像微服私訪的皇帝帶著自己心儀的女子回宮,聲勢浩大。

“這算是下馬威麼?”芬格爾疑惑。

“誰知道呢。”顧北聳了聳肩,一馬當先衝進大廳。

然後蘇茜挽住了楚子航的胳膊,她分寸把握得剛剛好,雖然挽住了手臂但還留著空隙,顯得親密的同時還沒有實質性的接觸,彷彿兩個人就是普通的舞伴關係。

楚子航身子僵了一下,輕輕掙了一下……沒掙開。

他看了一眼若無其事的蘇茜,嘆了一口氣,並行著走進大廳。

顧北瞥到這一幕,一邊感嘆小龍女可以改名為森林與綠之王,一邊掏出手機快速拍了一張照片。

師兄黑歷史+1。

芬格爾看幾人都進入了諾頓館,也抬起腳步跟了進去。

眾人魚貫而入,晚會也差不多該開始了。

芬格爾迅速地計算了大廳裡的人口,對比了龍蝦的頭數,得出重要的結論,這是一場以吃為主的社交活動。

畢竟他就是衝著蹭吃蹭喝來的。

康慨的主人為參加宴會的每個人都準備了一條澳洲龍蝦,這些渾身赤紅的大傢伙趴在冰上,後背開啟,露出一身晶瑩的白肉。

芬格爾揮舞刀叉起,氣勢可以用“勐虎下山”四字來形容,然後在他的叉子距離那頭最近的澳龍只有零點零一米的時候,那頭澳龍不見了。

叉子落在盤子上發出一聲脆響,芬格爾轉過頭看去,顧北的嘴外邊還露這一根龍蝦鬚。

芬格爾明白了,這不是相安無事的宴會,這是一場戰爭。

楚子航帶著蘇茜悄悄遠離了這兩個二貨,好讓他們有足夠施展的空間。

餐桌上刀光劍影,顧北和芬格爾你來我往,兩人各顯神通讓周圍參加這場晚宴的客人都目瞪口呆。

“那兩個是誰?看起來好猥瑣。”

樓梯上,一個女生皺眉。

“不知道,那個看著好像那個s級新生,另一個是誰?”另一個女生搖頭。

“你不認識芬格爾嗎?”

“啊?他就是那個……”

“留級四年的a降到f的。”

“那為什麼他還不退學啊?”

“聽說他家裡關係很大,是屠龍世家。”

“哪裡都有關係戶,社會還真是複雜呢”

“聽說他今年拿到了自由一日的勝利。”

“還不是靠人家女孩,有個好隊友罷了。”

“他是不是把s級帶壞了啊……”

女孩們的談論聲很小,但是對於即便是在這種環境中也能聽見蟲鳴的幾人來說,這個聲音也不小了。

不過幾人混不在意,像是穿過耳朵的風聲一樣飄過去。

講道理,就免費食堂這一點來說,顧北和芬格爾吃的還挺開心的。

如果那個戴著白手套的傢伙能晚點出來就更好了。

戴著白手套的學生會幹部搖了搖黃銅小鈴,

清銳鈴聲響起,大廳裡的學生會幹部們停止了說話。

大廳中央的水晶吊燈亮起,通向二樓的兩條弧形樓梯上,一邊走下器宇軒昂的黑衣男生,一邊走下戴著真絲白手套的白裙女生。

滿廳寂靜,舞會即將開始。

無關人等早都識相地退到了不同的角落裡,只剩下端著盤子站在正中間的兩個傢伙,還在那條赤紅的龍蝦前揮舞刀叉。

兩個傢伙忽然意識到了目前的場景,停下了進食,不再吵吵嚷嚷。

“這是要跳舞?”

顧北雖然停下了動作,但是嘴裡還是塞著一整隻龍蝦,講道理,在吃這一方面上芬格爾的戰鬥力強到離譜,如果是普通混血種的話,剛才剛才對決的時候肚子就已經被撐爆了,感謝六庫仙賊,讓顧北能夠和芬格爾不分高下。

芬格爾看了看周圍,點點頭:“是要跳舞。”

兩人這麼說著,但是腳下卻沒有移動,仍舊站在大廳中央。

有侍者來到二人面前:“先生,請離開舞場,下面是社交舞環節。”

侍者彬彬有禮地提醒。

顧北沒搭理他,又往嘴裡塞了半扇烤乳豬,看向芬格爾:“你要跳嗎?”

芬格爾把每根手指都細細擦乾淨,眼神躍躍欲試:“好久都沒跳過了……我入學的時候曾經是年級的貓王!”

侍者呆呆地看著這傢伙。

“看我幹什麼?我是不懂社交規矩的人麼?我等在這裡是要跳舞的!”

芬格爾一瞪眼,正了正領結,打了一個漂亮的響指:“mus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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