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這才叫旅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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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著名的旅遊景點有很多,比如標誌性的東京塔,富士山。
門票死貴還是被無數情侶趨之若鶩的東京迪士尼。
頗有地方特色的淺草寺和明治神宮。
還有被顧北和老唐燒燬的某廁,差點被燒燬的皇居,以及在同一區內的宅男聖地,路明非心心念唸的秋葉原。
這些地方雖然都在東京,但是分散坐落在不同位置,如果沒有事先規劃路線,那麼很難坐電車一天之內把這些地方全部逛完。
還好,他們有私家車和專用司機,還有蛇歧八家的勢力開道,在這個經常性堵車的地方,他們真正意義上做到了無論去哪裡都暢通無阻。
按照這種效率,他們完全可以逛完東京的景點之後再去逛一遍大坂。
不過顧北倒是感覺無所謂,他原本也沒打算全部都轉一圈,他只是想隨便轉轉放鬆一下。
他可沒忘記自己這次來東京的目的,明明是來旅遊的,結果這幫人一個安分的都沒有,顧北忙前忙後,腳不沾地,完全沒有感受到旅遊的那種輕鬆悠閒的感覺。
現在終於好不容易得空,顧北自然要達成最開始的旅行目的。
烏鴉開著車,一反常態的沒有羅裡吧嗦。
顧北是不是原因,更重要的是因為後座上除了顧北以外還坐著繪梨衣。
烏鴉可沒有膽子在繪梨衣面前逼逼叨叨,就算現在繪梨衣已經降低了血統,烏鴉也感覺這位是隨便拎著東西就可以砍人的主。
無奈只能老老實實開車。
對不起了少主,上杉家主在場,我怕她砍我,根本沒辦法發揮啊。
顧北並不知道自己帶的拖油瓶給自己解決了一個潛在的小麻煩,他正上下打量著拖油瓶,然後託著下巴仔細思考了一會。
“先去一趟銀座吧。”
繪梨衣不解地看向顧北,雖然小倉鼠已經可以說話了,但經年累月的習慣讓她大部分時間仍舊保持沉默,然後用表情和動作傳達自己的意思。
顧北對於這一套熟的不能再熟了,這不就是師兄經常用的楚氏表達法則?
顧北甚至能從楚子航一個表情裡分辨出他想吃飯還是想排洩。
相對而言,繪梨衣的表情語言反而更好懂一些。她是在問:“銀座是哪裡?去銀座幹什麼?”
銀座是東京中央區的一塊重要商業區域,在這裡你基本能夠找到東京所有的消費專案。
不過這麼解釋繪梨衣大機率是聽不懂的,顧北想了想,道:“銀座就是遊戲商店,買裝備的地方。”
顧北指了指繪梨衣身上的巫女服,大紅色的繫帶,還有腰間的長刀:“穿這一身衣服去逛景點,不合適。”
其實不合適的只有長刀而已,繪梨衣這一身看著像是江戶年間某個神社走失的巫女,只不過顧北覺得巫女服有點妨礙活動,就也被他歸類到“不合適”的內容裡了。
繪梨衣明白了,自己要進入新地圖了,所以要購買高等級的遊戲裝備。
想到這裡,繪梨衣點了點頭。
不過她還是一直想要帶著刀。
以她的能力哪怕拿著一張紙都能殺盡一條街的人,帶刀是出於好看這個目的。
顧北跟繪梨衣說外面的世界裝飾品繁多,譬如公主裙、高跟鞋、髮箍、耳環和項鍊等,高階大氣上檔次,刀還是擱在家裡吧。
繪梨衣想了想,勉強同意了。
汽車開動,烏鴉不說話的情況下是一個完美的司機,悍馬很快就趕到了銀座。
帶著繪梨衣走進了一家大型購物中心,顧北發現這裡出奇的冷清,放眼一個客人都看不到。
正當顧北懷疑是不是歇業的時候,一批批黑衣店員魚貫而出,夾道列隊,整齊地鞠躬。
接待不能說是熱情,應該說是“伺候皇后般的殷勤周到”。
顧北感覺有些古怪,拉著繪梨衣準備換一家。
剛停好車的烏鴉姍姍來遲,看到顧北的行為趕緊上前解釋,同時給顧北科普了一下蛇歧八家的存在。
顧北的表情從冷漠到思索再到“你特喵逗我”只用了五分鐘,然後他用了十五分鐘才接受了日本混血種群體的存在形式是幫派。
其實顧北也清楚,根據國情不同,混血種在不同國家的存在形式也有不同的變化。
天朝的世家,歐洲的貴族,美國的秘黨……
但無論是什麼樣的存在形式,至少大家都是正面的,哪怕是性質特殊的秘黨,也是在官方掛過牌子的正統軍事情報組織。
混幫派的混血種組織?
顧北覺得混血種三個字的格調莫名其妙的一落千丈。
不過既然這是當地地頭蛇的安排,顧北也不好多說什麼,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欣賞繪梨衣的換裝秀。
六七米長的活動衣架從左右兩側推到繪梨衣身邊,el的經典小黑裙、burberry新款風衣、maxmara的豹紋半身裙、dior的晚禮服裙……
顧北坐在真皮沙發上,手裡抱著快樂水,面前是t臺。
其實店員們給他上過薄荷水、紅酒和茶,但是被顧北強烈要求換掉了。
店員們拿出各種各樣的衣服在繪梨衣身上比劃給顧北看,他只需點點頭說ok,擺擺手指說no,店員自然就把他點頭的衣服記下來帶繪梨衣進去試穿。
每隔幾分鐘繪梨衣從試衣間裡出來就變了一個人。
一時她是《羅馬假日》中的奧黛麗·赫本,一時又變成《變形金剛》裡的梅根·福克斯,接著她又變成《聞香識女人》中的加布裡埃爾·安瓦爾、《黑天鵝》裡的娜塔莉·波特曼、《哈利波特》裡的艾瑪·沃特森……
她在店員的鼓勵下嘗試著踩著高跟靴子走兩步,店員們都鼓掌稱讚這一身簡直是為她設計的。
經理的解釋是如此完美的身材穿的就是標準碼,店裡的所有衣服都相當於是給繪梨衣定製的。
但是聽在顧北的耳朵裡總覺得這貨是在拍馬屁。
當店員們把試衣鏡抬到繪梨衣面前的時候,繪梨衣的眼睛裡跳動著小鹿般的欣喜。
這是顧北第二次在她眼睛裡看到“喜悅”這種表情。
第一次是顧北闖入她的房間,繪梨衣以為他是源稚生的朋友,拉著顧北打遊戲的時候。
這大概是繪梨衣一生中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是漂亮的,女孩天性裡愛美的意識流露出來。
看著她有些沾沾自喜地提著裙襬轉圈,顧北忽然感覺自己做的一切都值了。
反正是蛇歧八家掏錢,顧北大手一揮,把繪梨衣試過的衣服全都打包,運回源氏重工。
繪梨衣穿著黑色的小裙子蹦蹦跳跳來到顧北面前,從倉鼠變成了一隻小兔子。
烏鴉問道:“顧先生,現在要去哪?”
顧北想了想:“把這附近景點的宣傳頁都拿來。”
烏鴉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
繪梨衣踩著高跟短靴生疏地在顧北面前晃來晃去。
她正處於女孩最青春耀眼的年紀,原本她的光澤被低調的巫女服掩蓋,但在時裝的襯托下她的肌膚潤澤眸子閃亮,簡直是位公主。
穿上高跟鞋後她像小鴨子一樣笨拙,店員在她背後一步不停地跟著生怕她摔跤,但那繃緊的小腿弧線美得叫人心動,蹣跚學步的表情中透著可愛。
顧北抬手按在繪梨衣的頭上:“別玩了,看看想去哪?”
說著,顧北將手中的一沓宣傳單遞給繪梨衣。
繪梨衣接過宣傳單一張一張看下去。
烏鴉拿來的宣傳頁基本囊括了東京所有的景點。
繪梨衣拿到手以後,挑挑揀揀,先把什麼淺草寺、皇居、明治神宮這類有品位的景點全都直接拿出來扔掉,烏鴉在一邊看地嘴角抽搐。
留下的宣傳單基本都是各種商業街、各種遊樂場……
還有歌舞伎町的色情宣傳頁。
不是,等會?
顧北臉色不善地看向烏鴉,烏鴉臉色也“唰”一下子變得煞白,表情僵硬。
天可憐見,這真不關他的事,他只不過打了個電話讓小弟把宣傳單送過來,誰能想到這幫人連歌舞伎町也算在裡邊了?
烏鴉心裡暗罵下邊人辦事不靠譜,等會回去一定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然後在顧北不善,烏鴉期盼的眼神中,繪梨衣將那張歌舞伎町的宣傳頁也算了進去。
烏鴉:我的下半輩子是不是完了?
繪梨衣可弄不清楚現在的輕快,她挑選地方完全是看眼緣,尤其是那種五光十色的地方,有氣質有格調的地方反而不被她青睞。
顧北拿過繪梨衣挑剩下的翻了翻,發現離這裡最近的是東京迪士尼,然後拍板決定就去迪士尼了。
繪梨衣的眸子閃了閃,輕快地點點頭。
顧北預感自己今天的時間大機率會完全消耗在迪士尼樂園,至於打卡其他的景點這種事也只能想想了。
不過也無所謂,他本身只是為了放鬆,並不是很好奇東京的景點,如果說真的想要去什麼地方的話,顧北大機率會選擇傳說中的東京天空樹。
不過很可惜,天空樹的建成時間是明年,現在的天空樹還是施工狀態。
伸腳踹了踹已經進入石化狀態的烏鴉:“去開車。”
烏鴉有氣無力半死不活:“……是……”
顧北搖了搖頭:“今天你把車開好了,那張宣傳單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源兄也不會知道的。”
烏鴉頓時振作起來:“是!”
然後屁顛屁顛跑去開車了。
顧北搖頭苦笑,扶著走路還有些不穩的繪梨衣離開了購物中心。
日本最美好的季節在仲春未完初夏將至,櫻花綻放,黑金槍魚肥美。
但夏末秋初也不賴,微風舒展,氣候適宜,也頗有春江流水鱖魚肥的韻味。
各處景點各種食肆敞開了門接待遊客,壽司職人們爭相提供當季的金槍魚腩或者極品鮑刺身,逛逛街買買衣服,去神社裡請御守。
顧北難得來到這座極東的城市裡,既不用交作業,也不用寫論文,更不用擔心高考。
他只需要享受,而各種美好的故事正一點點在他身邊發生。
當繪梨衣吃完三張披薩餅、兩杯霸王裝的可樂、炸洋蔥圈、炸薯條和炸雞翅無數的時候,顧北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和繪梨衣來的是東京迪士尼遊樂園,而不是什麼生意火爆的快餐小吃街。
顧北將手中的雞翅投餵出去,問道:“繪梨衣,你有什麼想玩的嗎?”
繪梨衣倉鼠一樣小口啃食著雞翅,抬起頭了左顧右盼了一陣,然後手指指向一個方向。
顧北順著繪梨衣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個晃著銅鈴“噹啷噹啷”前進的流動冰激凌車。
顧北無奈地看了繪梨衣一眼,少女正坐在長椅上安安心心啃雞翅,似乎沒有什麼能讓她分心。
“你在此處不要走動,我去給你買倆冰激凌。”
繪梨衣啃著雞翅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聽進去了還是沒聽進去。
顧北穿過人群來到冰激凌車面前,點了兩個甜筒,一個草莓的,一個抹茶的。
店員把冰激凌遞給他,顧北接過來往回走。
穿過人群的縫隙,顧北能看到少女還安安靜靜地坐在長椅上,風來裙襬和髮梢飛動,黃昏的日光下美得好像是出自某部動漫的少女手辦。
如果這個手辦手上拿著的不是雞翅就完美了。
顧北突然覺得自己說不定能忽悠繪梨衣去天朝。
畢竟繪梨衣對天朝完全沒概念,她所知道的世界就是這座城市,她大概會把天朝想象成又一個迪斯尼樂園,顧北說走她就走。
顧北走到繪梨衣旁邊,等她吃完手中的雞翅之後把甜筒遞給她。
繪梨衣接過甜筒,又變成倉鼠一下一下舔著甜筒。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繪梨衣終於沒有一直吃東西,也玩了幾個專案。
顧北對於這些東西不是很感冒,繪梨衣反而玩的很投入。
這個平日裡冷著臉彷彿見一個殺一個想屠殺全日本並且能屠殺全日本的女孩被灰姑娘城堡裡的怪物嚇得像一隻瑟縮的倉鼠鑽進顧北懷裡。
海盜船和極速光輪也很過癮。
顧北被繪梨衣牽著手跑來跑去,覺得現在的繪梨衣才像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繪梨衣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她轉過頭,手指著遠方:“那個。”
恢復語言功能之後顧北就將寫有“繪梨衣的note”的筆記本沒收了,為了鍛鍊繪梨衣的語言功能。
雖然繪梨衣依舊沉默寡言,但也在嘗試這表述自己的想法。
顧北扭過頭去,是摩天輪。
“想坐?”
“嗯!”
繪梨衣點點頭,眸子裡閃閃發光連成一片星星。
顧北哈哈大笑,把少女及腰的柔順長髮揉成一團:“走吧。”
摩天輪上,繪梨衣趴在玻璃窗上向下俯瞰,眼裡有一丟丟的小恐懼,但更多的是激動和興奮。
顧北癱在座位上,感覺今天一天過得格外充實。
這才叫做旅行嘛。
你看看前幾天,都是整的什麼事啊?
又是殺人又是放火的,這幫傢伙一個讓人省心的都沒有。
合著我帶你們不是來旅遊,是帶你們當東京拆遷隊了唄?
這一天天的淨給這幫人操心了。
想到這裡,顧北迴頭看了看繪梨衣:得嘞,這幫人還沒有繪梨衣聽話。
“繪梨衣?”
繪梨衣回頭看著顧北。
“明天還要出來玩嗎?”
繪梨衣點了點頭。
“你要認識一下我的朋友們嗎?”
“顧北……的……朋友……?”
“嗯,明天我們會一起去漫展,繪梨衣也可以一起來,他們一定會喜歡你的。”
繪梨衣眼睛閃了閃:“他們……會……喜歡……繪梨衣……?”
顧北點點頭:“一定會的。”
“要去嗎?”
繪梨衣用力點了點頭:“我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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