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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人潮洶湧的航站大廳,三人一下子就看到了人群裡最亮眼的那道風景。

那是一個穿著紅色無袖風衣的女人,帶著墨鏡,馬尾搖曳,白花花的兩條手臂露在外面,寬鬆的喇叭褲也遮掩不住修長筆直的大長腿。

她就站在那裡,就彷彿是世界的中心,周圍的人們都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視線。

不過更吸引人視線的是她身後碩大的接機牌,上邊把六個人的網民列成一列,還貼心的標註了中日英三文,堪稱社死利器。

楚路二人都覺得女人有些熟悉,但卻想不起來。

顧北倒是認出來了。

正是和楚路二人在書店有過一面之緣的酒德麻衣。

此時的酒德麻衣的形象與書店時的風姿溫婉完全不同,揣著口袋站在那裡,便是一柄削鐵如泥的名匠寶刀,英氣勃勃。

也難怪楚路二人認不出來了,顧北第一眼也沒敢認。

這把鋒利的刀在看到三人的下一秒就目標明確地走了過來,三人彷彿看到明晃晃的刀鋒直直劈了下來。

楚子航條件反射的伸手去摸村雨,卻抓了個空。

路明非出人意料的沒有躲到兩人身後,而是上前和楚子航並肩站在一起,手上開始飄起若有若無的金色元炁。

失戀使人成長,這句話沒說錯。

顧北伸手攔住二人。

酒德麻衣的目標和楚路兩人一點關係都沒有,更沒有動手的打算,只不過是一直記恨著顧北那句“老女人”,想趁著小魔鬼不在的時候給顧北一個下馬威。

顧北自然清楚酒德麻衣的心思,不過他既不打算任由酒德麻衣發揮,也不想撕破臉顯得尷尬,扯起一個油膩的笑容迎了上去。

在酒德麻衣走到近前的時候,顧北伸手抓住了酒德麻衣的右手,搶白道:“扣你雞哇,看美女這身高腿長,想必應該就是討論組裡的「大長腿」女士?”

軟玉入手,卻沒有顧北想象的那麼細膩軟嫩,油光水滑,反而有不少粗糙老繭,頗為有力。

酒德麻衣一頓,原本準備好的臺詞被顧北打斷,就像一拳砸進棉花裡,無處著力,積蓄起來的氣勢被卸了個一乾二淨。

好嘛,硬生生給寸止了。

沒好氣的橫了顧北一眼,酒德麻衣把手抽出來伸向楚路二人:“酒德麻衣,暱稱是「一米八大長腿」,你們叫我長腿或者麻衣都可以。”

楚子航的眼神越過酒德麻衣看向顧北。

顧北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楚子航瞭然,伸手與酒德麻衣握手:“「村雨」,楚子航。”

路明非看不出裡邊的門門道道,只是感覺面前這個眼熟的美女有那麼一點點兇,但又沒有顧老大凶。

既然沒有顧老大凶,那應該是打不過顧老大的。

路明非簡單的腦回路認清這個事實之後,也和酒德麻衣握了握手:“「夕」……咳,我是討論組的「明明」,真名叫路明非,你好。”

相互認識了一下,顧北環顧四周,問道:“長腿,我們幾個是最早到的嗎?”

“當然……不是。”

酒德麻衣把墨鏡摘下來掛在胸前,撇著眼看著顧北:“你們是第二,不過第一位那邊直接走了貴賓通道去了機場外邊,估計等會出去之後才能見面吧。”

兩人正說著,一架黑裡透紅的飛機緩緩降落,這架明顯不是航班的飛機硬生生擠走了剛要降落的客機,搶先一步落在了跑道上。

航站樓大廳裡響起了悅耳的播報:“各位旅客,因不可抗原因,****航班將延遲降落,對你的行程造成不便,全體工作人員報以誠摯的歉意。”

路明非皺著眉看著那個黑紅相間的飛機,語氣不爽:“什麼事?今天是什麼大日子嗎?怎麼又來一架私人飛機插隊啊?難不成這幾天漫展把這些有錢人吸引來了?還是說他們想趁著放假體驗一下日本特產地震?有錢難道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嗎?真是萬惡的有錢人!”

酒德麻衣一臉玩味的看著他:“聽你的意思,你們也被插隊了?”

顧北聳了聳肩:“你剛才應該看到了,是一架漆黑的飛機,比這個稍微小了那麼一點,不過也挺囂張的,一看上邊坐的就是有錢人家裡被慣壞的公子哥。”

“嗯嗯……”

酒德麻衣煞有其事的點著頭,然後接話道:“你嘴裡那個有錢人家裡被慣壞的公子哥就是我們這次聚會的大金主哦。”

酒德麻衣是東道主,但出錢的是討論組裡的金大腿,義大利土豪。

顧北面色不變:“看剛才那架飛機全身黑色塗裝,低調有內涵,一看就是有修養的貴族大家才會坐那種飛機。”

路明非也附和著點頭:“對啊對啊,這種貴族很注重家族教育的,從小就會做很多慈善,和暴發戶不是同一類。”

楚子航和酒德麻衣一臉黑線地看著兩人。

楚子航倒是對於二人的性格已經習慣了很多,倒是酒德麻衣。

她現在有點擔心,老闆家的小白兔會不會被身邊的哈士奇給帶壞了。

現在到場四人,連帶機場外邊的公子哥就是五人,還有兩人不參與聚會,現在只差美國的芬格爾和老唐沒到。

幾人一邊說說笑笑,一邊等待著從美國來的飛機。

三十分鐘後,兩架私人飛機相繼起飛離開,剛才被擠走的航班降落在了跑道上。

又三十分鐘後,出口那裡走出來了一群旅客,其中兩人顯得格外令人矚目。

為首的一人生著一頭鐵灰色的頭髮,個頭接近一米九,比楚路顧三人組裡最高的顧北還要高一點點。

不知道出於什麼想法,他並沒有給行李辦理託運,手裡大包小包拎了一堆東西,顯得像個逃難的多過旅遊的。

襯衫繃緊在他身上,將肌肉線條凸顯得格外硬抗,像是一個健壯的腰旗橄欖球運動員,會接飛盤的那種,又像是一個練習了兩年半的籃球運動員。

男人環顧一圈,發現了聚在一起的四人,還有酒德麻衣身後大到離譜的接機牌,一臉激動的揮手,連夾在腋下的包都掉在了地上。

跟在他身後的亞裔男人嘆了口氣,喪眉耷眼地把包撿起來拎在手裡,踹了男人一腳,示意讓他快點走。

男人嘻嘻哈哈地和亞裔男人過了海關,湊到了四人身前,毫不客氣地把東西往幾人面前一扔:“好兄弟們幫幫忙!”

“芬格爾你個爛人!”路明非一邊吐槽一邊把東西撿起來,楚子航也默默背上了兩個包,酒德麻衣更直接,直接把一個大包掛在了接機牌上。

只有顧北沒有動作。

因為現在的顧北正傻愣愣的看著芬格爾身後的老唐,內心驚濤駭浪重複著一句話:是不是哪裡搞錯了?這怎麼可能?沒道理啊?

這玩意龍血怎麼比路明非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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