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然後,下定決心的文化祭。(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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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祭第一天。
我早早來到學校,站在校門口盯著那張宣傳畫看了許久。
若是要我來評價的話,神宮寺同學應當就是所謂的天選之人,簡直是叫人羨慕的程度。
沒有天賦的我,在初中時就放棄了繪畫,將更多的時間與精力投身在音樂當中。
我有時也想開啟他的腦子看看,打從心底想要瞧瞧他腦袋裡都裝著些什麼東西,譬如如何考試拿到700分,譬如哄騙過多少女孩子,以及到底還有多少不曾對我袒露的秘密。
我不禁懷疑若是有需求,他甚至能一聲不吭地坐在鋼琴前,流暢地彈奏一曲《月光》,那我一定會埋怨他,生他的氣,至少得整整一週不搭理他。
來到學校禮堂,幾名委員會的同學正在擺椅子,燈光組的同學正在除錯燈光,舞臺上方懸掛著“第五十四回神櫻祭”的看板。
“會長,早上好。”
“早上好,有看到神宮寺同學麼?”
“副會長還沒來。”
“這樣啊。”
前往後臺,與幾位相熟的同學閒聊幾句,沒過多久,神宮寺同學便來到後臺。
我笑著同他揮手,對於他身為這次文化祭的總負責人,竟敢比我這摸魚的晚到這事兒,故意揶揄他說:“哎呀,大功臣來了呢,我親愛的副手。”
他果然是不吃這套的,無視我與其他同學打招呼,可我卻樂意見得這畫面。
當這名性情冷淡的少年,與常人無異的和周圍人進行交流,談話,我便由衷感到喜悅。
神宮寺同學看著我,突然拿出一沓檔案遞過來,我不禁有些疑惑地望著他。
“這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開幕式的演講稿。”
即便他用如此理所當然的口吻,我自然是要裝傻到底的。
“所以給我做什麼?”
同他一番拉扯,神宮寺同學似乎是註定要敗北給我的,以他的聰慧才智,多半是能看透我的心思的,半推半就地答應,露出妥協的可愛表情。
一個能次次在考試中豪取700分的怪物學弟,我似乎十分熱衷於欣賞這樣的他吃癟的模樣。
“會長,你這人真是……”
“真是什麼?”
他撇開臉不再看我,真是個不坦率的學弟。
我在心中憋笑,若是在此刻笑出聲來,我能想象到他會生氣成什麼模樣。
神宮寺同學不再看向我,單手敲了敲藍芽耳麥,隨即發出叫我驚訝的低沉聲音:
“我是神宮寺,各組注意,維持禮堂的現場秩序,時間一到,讓學生們有序進場。”
我這才知道,原來他能發出如此沉穩的聲音,實在是相當具有魅力,使我嚇了一跳。
見他忙碌起來,我便不再打擾他,悄悄退出後臺,而他似乎也並沒有注意到我的離去。
不久之後,校內的學生陸續進場,我獨自站在禮堂後方,禮堂內逐漸黯淡,直到舞臺上亮起耀眼的燈光,霎那間的晃眼,點燃了同學們的熱情。
我身後的位置站著兩位像是學生家長的人物,在全是學生的禮堂裡格外顯眼,因此我不自主地多看了他們一眼。
臺上的街舞部的部員們在舞臺上奮力表演,老實說,這開場對我個人來說實在是提不起興趣,但同學們卻出乎意料的高興,全是洋溢著笑容的臉龐。
之後是開幕式,主持人是一年級的漂亮學妹。
沒過多久,身為這次文化祭的實際策劃者,也就是神宮寺同學,表情平淡地走上舞臺。
我打起精神,試著從他臉上看出什麼,結果他依舊是波瀾不驚,來了一場毫無生趣的演講。
手中沒有拿稿子,我說不準他是將演講稿一字不差地背了出來,還是臨場發揮的隨意胡謅。
無論是哪個,都給人一種他是在彰顯聰明的高傲感,我這學弟可真是囂張。
直到他背完稿子,站在原地停頓幾秒,猶猶豫豫地翹了翹嘴角,擠出一個頗有些滑稽的笑容。
然後,禮堂內頓時響起了諸多女孩子的尖叫,我才意識到,我這學弟為何總是板著臉。
誰叫他長了張惹女孩子歡心的可惡臉蛋,偏偏又有一顆想要遠離她們的心。
臺上的神宮寺同學默默退回到舞臺後面,我在臺下捂著肚子笑個不停,心想他此刻一定是在後悔,不該隨意露出笑容,說不定還暗暗責怪我,將這差事丟給了他。
無論如何,至少我看得歡快,而他也無法拿我怎麼樣。
“吶吶,剛才上臺的那個男生是誰?”
“哈?你沒聽麼,是學生會的副會長,神宮寺學長。”
“光顧著看臉了,誰聽他說話呀。”
“咦?神宮寺不是那個傳聞中的渣男?”
“長這麼帥誰能忍住不當渣男。”
“好……好有道理。”
周圍傳來女孩子們奇奇怪怪的議論,在不知名的角落聽到這種議論,實在是叫我不知該露出什麼表情才好。
在這之後是文化祭的社團表演,並不是所有人都會選擇留在禮堂裡觀看,記錄節目演出時間的小冊子早已發給每一位學生,學生們會根據自己的喜好,挑時間來禮堂看想看的節目。
我忽然注意到不遠處的羊宮同學,她的打扮著實有些怪異,嘴角還沾著紅色的醬汁,令人倍感莫名其妙。
我慢慢挪動步子,朝著羊宮同學所在的位置走去,她身旁還有空位。
“羊宮同學。”我輕聲同她打招呼。
“啊,會長學姐。”
她展開雙臂抖了抖巨大的衣袖,我看了看她腦袋上的三角頭巾,想起她的班級是在舉辦鬼屋。
“嘴邊。”
“啥?”
我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示意她嘴邊沾著醬汁。
“欸?是要咱親你麼?抱歉……咱還沒有覺醒百合之魂。”
“………”
難怪神宮寺同學總是想要欺負她。
一番解釋,總算是弄清楚她嘴邊的是紅色顏料,因為禮堂內十分昏暗,我才看成了醬汁,稍微有些丟臉。
“噯噯!會長學姐有沒有看見學長演講時剛才的表情,真是太好笑了!”
“唔……是呢。”我輕聲附和。
“學長他這會兒一定懊惱得要死,搞不好還會覺得文化祭一點意思都沒有。”
我想了一會兒,認為她說得不對。
“神宮寺同學應當比我們想象中,胸襟要寬廣許多。”
“是麼?可是咱覺得,學長他心裡一定是不舒服的。”
羊宮同學的口吻十分篤定,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斂去,我驚訝地看著她,問道:“為什麼這樣說?”
“大家都只注意學長的相貌,每個人都在以貌取人,說著道聽途說的話,沒人想去真正的瞭解他,而學長雖然看上去待人冷淡,內心卻纖細地猶如女孩子。
“而對於那些人而言,不去了解又是理所當然的,否則便是自我意識過剩,這才是讓人感到難受的部分。
“是不管做出什麼樣的改變,都被理所當然的忽視,偏偏這又是件正確的事情,如果是咱,咱即便不說,心裡肯定會偷偷難過。”
大概,羊宮同學是在為神宮寺月感到憤恨,從她的話語中,我聽見了這樣的情緒宣洩而出。
“唔……神宮寺同學應該是不在意的,或者說他對外人的想法不感興趣。”
“那是因為在意了也沒用,所以才裝作不在意而已。”
我不由得在心底輕嘆,想著能夠考700分的人,盡是些表裡不一的厲害傢伙。
“……羊宮同學,將他看得十分透徹呢。”
羊宮同學卻在此時搖頭:“怎麼會,咱一點都不明白他心中的想法。
“在咱看來,學長是個奇怪的傢伙,明明在自己身上覺得無關痛癢,可同樣的事情若是發生在身邊的人身上,他卻偷偷生氣。
“假裝無動於衷,扮出毫不關心的姿態,然而心裡其實火大的不得了。
“會長學姐說說,他是不是很奇怪?”
我似乎被她駁倒了,發不出反駁的聲音,下意識看向舞臺,上面已經見不到神宮寺同學的身影。
此時上臺表演的,是吹奏部。
我忽然想起什麼,再度扭頭看向羊宮同學,她正聚精會神地望著舞臺。
“那天伱們去吹奏部……”我忍不住說。
“啊~那事兒呀,學長沒有彙報麼。”
羊宮同學微微指向舞臺後方中間的某位女生:“那個女孩叫千本木,是吹奏部的副部長,一年級就當上副部長,是件相當厲害的事兒吧。
“若是順利的話,等明年三年級的部長隱退之後,她就會接替吹奏部的部長職位。
“可現實就是不順利,似乎是父親的調動,全家都要搬去北海道,連房子都搬空售賣了,這個城市再也沒有她的住處,啟程就在今天中午,一刻也等不了。
“瞧見禮堂門口的叔叔阿姨沒,是千本木同學的雙親,等演出結束後,她就要去北海道,攤位也來不及逛。
“可惜,沒法扮鬼嚇唬她,報當時的仇了。”
明明是有些惡作劇的話語,可羊宮同學卻一改往日給人的印象,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
“真遠啊……”我忍不住嘆息。
“千本木同學將這件事隱瞞不說,但最後還是被吹奏部的部長知道了,所以吹奏部才臨時變卦,只為了能趕上今天的演出,希望能與她進行最後的同臺。
“咱就沒聽過那麼任性的要求,換做是咱,一定會刁難她們,堅決不妥協,叫她們這份戀情毀在咱手裡。
“誰要為她們的自私買單呀!”
“戀情?”
“那兩個人,是互相喜歡的狀態。”
“欸?可她們都是女生吧。”
羊宮同學輕輕瞥了我一眼,我談不上那是種什麼樣的眼神,只覺得難為情的令人渾身發癢。
“東京人這麼古板的麼?在關西可是很常見的喔。”
“不不不,雖然我沒在關西待過,但一定不是那樣的!”
一不小心就吐槽了,和羊宮同學聊天的時候,總有人會變成吐槽役,平時都是神宮寺同學擔任這個角色。
“可是為什麼?”
“指什麼?”
“就是她們相互喜歡的證據。”
“整個吹奏部的部員都是這麼說的,似乎只有兩個當事人不知道對方喜歡自己,已經為她們急死了。”
這不就是戀愛喜劇麼!
“所以,得知了真相後,神宮寺同學就答應了吹奏部的請求?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得批評他,文化祭可不是如此兒戲的事情,對其他社團太不公平了。”
“嗯……所以學長才親自去拜託,徵得了所有社團的同意,才再度修改了演出表。
“學姐你能想象麼,平日裡連多說一句話都難的神宮寺學長,低下腦袋去拜託那些正在氣頭上的社團前輩們,咱差點以為他是看上了吹奏部的哪位女生,才做到這份上。”
“畢竟是神宮寺同學,還真有可能這麼做。”
我捏著下巴點了點頭,只是心中實在是無法想象,那位神宮寺同學低頭拜託誰的場景。
“可是,當他徵得了所有社團的同意後,咱問他為什麼這麼做……”
我不禁豎起耳朵,還真想聽聽這其中的緣由,可羊宮同學卻在此刻沉默了,認真看著舞臺上的吹奏部演出,那激情而澎湃的樂章,席捲著我們所處的禮堂。
直到那美妙的樂聲戛然而止,禮堂內掌聲雷動,舞臺上的女孩兒們相擁著流淚歡笑,羊宮同學的聲音才再度響起。
“要讓所有社團都發揮出完整的實力,才不會讓星野森會長失望。”她一邊為吹奏部鼓掌,一邊平靜說道。
我稍稍愣了幾秒,就連掌聲都忘記獻出,實在是有愧她們。
在腦海中幻想著他說這話時的口吻,竟是叫我產生些許朦朧的耳鳴,好一會兒才平復下來。
“淨說些耍酷的話,這麼喜歡耍帥,怎麼不當面來同我說。”我故意這樣講,補上了掌聲。
“應該,是覺得低頭求人是件丟人的事兒吧,這麼丟人的事兒讓你曉得了,說不準會長學姐時不時藉此嘲笑他。”
我閉上眼睛,只覺得舞臺上的燈光過於炫目刺眼。
“他這樣,我哪裡還能嘲笑他,真是的……”
……
……
再次來到舞臺後方,他正與幾位同學討論著什麼,專注地在耳麥中對其他組別的成員下達指令,絲毫沒有察覺我的到來。
“器械組再檢查一遍,照明組各就各位,報幕員準備上臺,會長還在外面看著,可別丟臉了。”
有學生抬頭時瞧見我,正要同我打招呼,我做了個“噓”的手勢,輕手輕腳地向他走去。
那一天,當我看見日記的時候,我確切地陷入了困惑與迷茫,除此之外最叫我銘記的,便是那叫我冰寒徹骨的恐懼。
我很害怕自己成為了不同的星野森星乃,害怕自己的身體其實住著兩個靈魂,害怕自己隨意付出了真心。
猶豫,彷徨,掙扎,我試圖接受過去的自己,努力去成為我心目中的我,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毫無道理地選擇相信他。
我想,我的選擇是正確的。
感謝“浮游蜉蝣”的打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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