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彼此相伴的影子。(大章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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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歲的生日時,我許下了一個生日心願。
老實說,我本人已經將當時的情景忘得一乾二淨,只是每年生日,父母都要將那事重新提起一番,藉此來取笑我。
逐漸的,我便對父母所描述的情景,刻進了心裡。
住在隔壁的月君與我是同一天生日,我是上午九點出生,聽說那是一天之中,櫻花最美的時刻,因此雙親為我取名“紗倉”這個象徵櫻花的名字。
月君是晚上九點出生,我足足年長了他十二個小時。
而對於當年尚且年幼的我們,12個小時是足以比肩以“年”為單位的時長的,因此有那麼一段時間,我總以他的姐姐自居。
至於我們是從何時開始,經歷了什麼變得要好,才逐漸形影不離。
那種事,哪能一一記得。
就像用筷子夾菜,用勺子舀湯一般理所應當。
從我出生的那天起,就有那麼一名男孩兒時刻圍繞著我,我又哪會去深想這其中的緣由。
至於今後會“分開”之類的念頭,更是連一秒鐘都未曾有過。
那個時期的我們,大腦裡似乎沒有“個體”的概念,用稍稍肉麻的話來說,就是不分你我。
總覺得連晚上需要各自回家睡覺,都是件十分離奇的事兒。
我想,興許在“青梅竹馬”中,我們也是稍顯奇特的那類。
……
……
大概是小學二年級,我開始意識到,月君是個非常受歡迎的男孩子。
每天在經過學校鞋櫃的時候,總能瞧見他的鞋櫃裡邊兒掉出三四封信件出來,表皮無一不是粉粉嫩嫩,用圓形字寫著他的名字。
他會紅著臉將這些信全部收進書包,我光是看著便感到些許羨慕。
真好呀,我也想寫信給他。
想看他為我臉紅的樣子。
也許是在一起的時間太久了,我們之間從未有過臉紅心跳的戲碼。
而我也從不覺得他的長相,有多麼令我神魂顛倒。
即便他長得不是現在這幅模樣,我也不會因此離開。
“月君,今天總能一起回家了吧。”
“誒~~可是我和大家約好了今天一起踢球的。”
“可是,我想和月君一起回家,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回家了。”
“唔……這樣啊。我知道了,真拿你沒辦法,那紗倉醬先在這等我,我去和徹也說說。”
“嗯!謝謝你!”
其實,我一點都不在意他去不去踢球。
只是單方面享受著他會因我而妥協的幸福感,讓我感受到他將“櫻小路紗倉”放在任何事物之上。
光是這樣,我便快樂得無以復加。
後來,我再也沒有要求他回絕與朋友們踢球。
我會坐在公園裡的滑梯裡面,看他在空地上踢球,等天空變成金黃色了,熱鬧的空地只剩下他一個,再慢吞吞地鑽出來,與他牽手回家。
我驚奇地發現,這樣竟能享受更多與他在一起的時光。
什麼嘛,要是早點這麼做就好了。
……
到了三年級的時候,月君已經徹底成為了年級紅人,學習雖然不如何出眾,可大家總會對相貌帥氣的運動系男生心生好感。
聽說擔任足球部經理的那個女生,私底下會偷偷稱呼他“月君”。
那明明是隻屬於我的特權。
“最近,月君,和隔壁目黑小學的比賽,也贏得非常漂亮吧,大家都說是月君的功勞。”
“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成果啦,我光是為了不辜負大家的傳球,就已經竭盡全力了。”
“月君,看上去很開心。”
“嗯!每天都很開心喔,踢球很開心,和紗倉醬一起放學回家也很開心,唔……要是數學再簡單點就好了,之前的數學測驗可太難了。”
“月君雖然很擅長運動,學習卻一般般呢。”
“我是大智若愚的型別。”
“大智若愚是什麼意思?”
“呃,應該就是形容人很聰明。”
“原來如此,月君懂得竟然還不少。”
“嘿嘿~~”
“那我們一起回家吧,月。”
“誒?”
“一起回家,月。”
“唔……喔喔。”
我開始不再用“君”來稱呼他,也許是為了同那位素未謀面的足球部經理相抗衡。
我可是從出生起就一直待在他身旁了,沒理由會輸給她。
於是,每每當著其他人的面喊他“月”,男孩子中總有人愛起鬨,“夫婦夫婦”地亂叫。
老實說,我不討厭。
我想,月也是一樣的。
因為從那時起,他也稱呼我為紗倉了。
……
月一直走在我的前面,明明在小時候還被我當作弟弟,可我似乎已經變得難以跟上他的腳步。
除了個子每年都在增長之外,我與低年級的時期相比,似乎沒什麼長進。
最近,我已經沒什麼機會和月一起回家了。
每當放學的時候,他的身邊總是擠滿了我不認識的女孩子,雖然他看上去十分困擾,經常對我露出求助的眼神,似乎是希望我能出面將她們趕走。
可每當看到那樣的場景,我的內心便產生一股奇癢的不適感,明明沒有討厭他,可就是突然不想看見他的臉,於是便蠻橫地轉頭就走。
當然了,就算如此,我也不可能討厭他。
我開始思考,不停地思考,思考要追上他,櫻小路紗倉需要付出什麼要的努力。
於是,我開始練習田徑了。
如果我也能成為像樣的運動系女生,是否能離他更近一些呢。
抱著這樣的期盼,我風雨無阻地練習,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身上軟趴趴的肉消失不見,白皙的肌膚被曬成了小麥色,一不留神拿下了區冠軍,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周圍人全是對我的喝彩。
他也是其中一個。
在升上初中後,月已經不再踢球了。
倒不是什麼受傷之類的緣故,純粹是因為學習成績不夠漂亮,被父母要求好好學習。
月和我不一樣,他是隻要認真學習,成績就能提高的型別,至今為止也只是沒用盡全力而已。
因為我是他的青梅竹馬,所以我懂。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也不能繼續牽手上下學了。
他的個子越來越高,而我也開始穿起了吊帶衫,期待著不知何時才能到來的二次發育。
他的身邊依舊圍繞著許多女孩兒,我早就在心中習以為常。
至於那位足球部經理,聽說上了與我們不同的學校,再無見面。
而我們就算上著同一間學校,不同的班級便意味著不同的交點。
漸漸的,我們從青梅竹馬,變成了校友。
“琉璃姐,月在家麼?”
“在房間裡看書吧。”
“誒~~這傢伙,怎麼週末還在家裡看書啊。”
因為一些複雜的原因,月的家裡多了一位姐姐,起初我還對她起了抗爭心理來著,處處同她作對來著,算得上是年少輕狂。
“月,我進來了喔。”
開啟臥室的門後,月正背對著我坐在電腦前,戴著入耳式耳機,全然沒有發現我進了屋子。
我登時起了惡作劇的心思,輕手輕腳地上前,正想矇住他的眼睛,目光卻被電腦熒幕上的畫面所吸引。
後退一步,踢倒了放置在一旁用來墊腳取書的小矮凳。
猛然驚覺地月回頭看我,那雙漆黑的眼睛裡,倒映著驚慌失措的,我的臉。
“你你你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我呆滯地看著電腦熒幕上的畫面,根本無暇思考我此前究竟是否敲了門。
而月十分激動地跳到一旁,慌亂提起褲子,連線著主機的耳機線“嘣”地彈出,就像我大腦裡的那根神經一樣,斷了個痛快。
不知羞恥的女性呻吟,立刻溢滿了房間。
對視數秒後,我,落荒而逃。
……
在那之後,我們足足兩個星期沒有說話。
即便在電車上遇見了,也是裝作陌生人似的,心照不宣的迴避彼此。
我一度以為,倘若我與他的人生接點就此結束,當初還不如陪他一起將那電影看完的好。
所幸,我們的生日到了。
慶生的地點是他家。
一開始我們還坐如針氈,誰都不願意看向對方,可隨著雙方父母的交談深入,我們不得不開始附和,談些在學校的事兒。
諸如田徑,學習,戀愛之類的。
“呀啊!!一轉眼,孩子都這麼大了。”
“就是說呀,總感覺這兩個傢伙前不久才這麼些高。”
“紗倉這丫頭,小時候還說要搬來神宮寺家住呢。”
“那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啊。”我忍不住抱怨。
“看來現在是已經不想了,月君,好可惜喔哈哈哈。”
“……”
“……”
總而言之,大人真是討厭。
千方百計地捉弄我們這些心靈單純的小孩子,他們難道不曉得,這樣輕易的一句話,足以叫我們整夜整夜睡不著覺麼?
我偷瞄地看向他。
他紅著臉,偷瞄著我。
為了躲避他們的捉弄,我們只好逃到了他的臥室。
可一進門,我的思緒便在剎那間回到了兩個多星期前的那個週末。
耳邊似乎有女性的聲音,鼻尖隱隱能聞到他身為男性的氣味。
如此一來,尷尬的氛圍便越陷越深。
“幹嘛要在房間裡做那種事啦。”
我也太勇敢了,一開口就將兩個人刻意不提的事情揭露開來,使得這兩個星期的裝陌生人都白費了。
“初中男生不做那種事才奇怪吧。”
“呸,下流。”
他十分羞愧地低下了頭,而我卻覺得他滿臉通紅的表情,實在是勾人至極,學校裡的那些女生,一定沒見過他這幅模樣。
莫名其妙的優越感,縈繞在我心頭。
“要是真的想做那事,喜歡月的女孩子那麼多,與她們之中的誰交往不就好了。”
“怎麼可能隨便和不喜歡的女孩子交往啊,我可不想成為傷害女孩子的男生。”
“哦呦?還挺有原則。”
其實我是知道的,他就是這麼一個人。
從小學時起就是這樣,面對女孩子的告白,會認真地拒絕對方,或許這有些殘酷,可我就是喜歡他的這份果決與溫柔。
“真是不知道你這傢伙怎麼想的,上週似乎還被三年級的學姐告白了吧,都傳到我們班了,還有不少人說你其實喜歡男孩子。”
“誰在亂講啊,也太胡扯了。”
“誰叫你從來不和人交往啊,明明還會一個人做那事。”
“求你快忘了吧。”
“哼。下次記得要鎖門喔,幸好走進來的是我。”
“一定鎖。”
原來還會再做啊,嘛……聽說男生都會有那方面的想法,我也不是什麼不知變通的人,不會看不起他啦。
“那,如果物件是我的話,月會……想和我做麼?”
“哈?”
“沒沒沒什麼!我什麼都沒說!”
真是嚇死人了,我怎麼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
“……不會喔。”
聽見他的話後,我不禁愣在原地,宕機似的同他對視。
不知不覺溼潤了眼眶,內心全然以為他對我絲毫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為什麼?”
“該怎麼說呢,唔……你,你瞧,倘若是真正喜歡的人,那些下流的念頭,不就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嘛。
“嘛……大概……就是那麼回事啦。”
“誒?那是……”
我知道,我不是個聰明的女孩子,足足思考了四五分鐘,才逐漸回過神來,品嚐著他這話裡蘊藏的意義。
“總之,我可以將剛才那番話,當作是月的表白麼?”
“唔……”
“可以還是不可以?”我迫不及待地追問。
“…………嗯,可以。”
原來如此,真是個不坦率的人呀。
不,要論起不坦率,我也是一樣的。
我想起了三歲時許下的心願。
說總有一天想要成為月君的新娘,但我其實連新娘是什麼意思都不清楚,只曉得是能夠與月君永遠在一起的意思,那就足夠了。
於是,在不久之後,情竇初開的年紀。
我們正式交往了。
登校與下學時,共同走在自由之丘那錯綜複雜的巷子內,彼此害羞著,誰都不敢率先牽起對方的手。
這個時期的我們,總算是意識到了彼此是不同的“個體”,可我們仍舊用筷子夾菜,用勺子舀湯。
同他的第一次接吻,是在週五的放學路上。
無人的巷子,優雅的風,耳旁是火車經過的聲音。
那是我的初吻。
——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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