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後遺症，序列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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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一宮裝紗裙美男靜立良久。

夜風吹過，他忽地回過神，那雙黑色的眸子中恢復了狡黠明睿的神采。

“我這是？”阿蒙下意識捏了捏自己的眼眶，卻沒有感受到平常時日的圓潤冰涼。

他不確定，又尋找一番。

數秒後，臉色頓時變得很精彩。

就在這時，一位鬚髮淡金的大鬍子神父悄然靠近。

聽到動靜，阿蒙回過頭，頗為氣憤道：“你做的？”

話剛說出口，就被他自己否定，“不對，你沒有這種本事。”

對面，亞當還是那副不鹹不淡的表情。

他盯著自己這個不省心的孩子，淡淡道：“雖然付出了些代價，但東西我還是幫你要回來了。”

一邊說，一邊將一枚水晶單片眼鏡遞上。

阿蒙趕緊接過，戴在自己的眼眶上。

這下安心多了~

但，新的問題隨之而來。

‘錯誤’途徑的唯一性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偏執狂手裡？

還有，自己不是要潛入貝克蘭德嗎，為什麼在這種荒郊野嶺失去了意識？

“我不會勸你收斂，因為胡鬧是你的天性。但你得明白，即便是神靈也會隕落，不要招惹你招惹不起的存在。”亞當淡淡開口。

語落，他轉過身子，直接在阿蒙的眼皮子底下逐漸隱去。

“喂，等等！”阿蒙試圖叫住亞當，“我還以為你從來不會管我，把話說清楚再走。”

亞當不想解釋什麼，只在徹底離開前留下一句話，“每個人都有選擇，祂選擇了他，而我選你……”

聞言，阿蒙臉色微變。

成神儀式、失憶、唯一性失而復得。

將所有關鍵資訊聯絡到一起，他捏捏單片眼鏡，喃喃自語道：“那就來吧，看誰能笑到最後。”

緊接著，阿蒙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不自覺瞪大了眼睛，“誒？我衣服呢！”

阿蒙（×）

阿萌（）

……

……

圍剿行動順利結束，‘玫瑰學派’近乎全軍覆沒。

斯厄阿被邪神吞噬;

巴蘭卡被圍毆戰死;

三位‘沉默門徒’，一個死亡，剩下兩個則成為了補品。

餘下大貓小貓兩三隻，完全翻不起什麼風浪。

現如今，馬里奇和莎倫這兩個中序列者，反而成為了‘玫瑰學派’的最高戰力。

當然，僅憑他們倆是撐不住場子的。

所以在行動結束後，喬恩特意教給了莎倫召喚特定靈界生物的方法。

蕾妮特.緹尼科爾，莎倫的老師，‘被縛者’途徑的序列2‘古代邪物’。

曾經是「被縛者」的眷者，玫瑰學派的首領之一。

崇尚節制，以清苦低欲的生活對抗瘋狂，後來因斯厄阿的誕生，‘玫瑰學派’爆發了內戰，為保護莎倫等節制派成員，隕落在斯厄阿等高層的圍攻下。

但她預先有一定的準備，在靈界以某種特殊的狀態復活了過來。

現在‘玫瑰學派’急需重建，正需要蕾妮特.緹尼科爾重新迴歸現實世界，主持大局。

“喬恩先生，我定會找回老師。”莎倫那張冷冰冰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了些許激動，“請您放心！”

迎上那雙淡藍色的喬恩笑了笑，“我相信你。”

說著，話鋒一轉，“雖然我把‘時間’還給了你，但你還是得再過幾天才能完全恢復正常。”

莎倫點點頭，“明白。”

喬恩又道：“阿蒙身上的時之蟲我就自己留下了，作為補償，序列4和序列3的非凡特性會很快送到你手裡，估計下次聚會前就有著落了。”

莎倫還是那副沉靜的表情，“好。”

喬恩沉吟片刻，變魔術似的掏出一枚單片眼鏡戴在眼眶上。

這下莎倫終於繃不住了，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幾步，滿臉驚恐。

“哈哈！”喬恩得逞般笑了起來，笑容無比陽光。

雖然有點缺德，但莎倫的表現無疑很符合阿蒙PTSD患者的症狀。

自知上當的莎倫眼神複雜，“喬恩先生，請不要亂開這種玩笑！”

聞言，喬恩扯扯嘴角，又捏了下那枚普通的單片眼鏡，“誰告訴你我在開玩笑？”

莎倫：！！！

從世代紳士進化為人間之屑，再從人間之屑進化為屑中之神。

喬恩的成長經歷無人得知。

對面，莎倫驚疑不定的看著喬恩，一時間竟然分辨不出阿蒙和喬恩·喬斯達有何區別。

再嚇就該嚇出毛病了，喬恩摘下單片眼鏡，擺擺手，“走了，這段時間好好休息，專心和你的老師溝通，我們下次聚會上見。”

莎倫沉默不語。

然而喬恩不知道的是，在接下來的兩天，莎倫一直保持著高度緊張的狀態，就連馬里奇這位深得信賴的同伴，都不能靠近莎倫周身五米之內……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另一邊。

喬恩回到自家莊園，克萊恩和阿茲克當即迎上來。

這次行動中，兩人貢獻頗多。

不光解決了那三個‘沉默門徒’，又在後續的戰鬥中協助阿里安娜圍殺了巴蘭卡。就更別提，阿茲克還以序列2的天使之身，拖延了阿蒙這位‘錯誤’途徑天使之王相當長的時間。

“辛苦了，阿茲克先生。”喬恩故作虔誠道：“愚者先生不會忘記你的貢獻。”

阿茲克溫和一笑，“讚美愚者。”

克萊恩：……

微笑。

這時候只要微笑就好了。

寒暄幾句，送走了阿茲克，喬恩和克萊恩面對面坐好。

打量著膚若凝脂的魔女小姐，喬恩笑道：“魔女的滋味，不錯吧？”

克萊恩當場破功，“你他媽！”

然後，她很快反應過來，“你……你看懂了羅塞爾那些日記？”

“我本是「命運」的眷者，向祂祈禱，自有恩賜降下。”喬恩隨意解釋道。

克萊恩扯扯嘴角。

行吧。

你頭頂有邪神罩著，你牛叉。

不過……

想到某個可能。

她低下頭，掩飾了眼底的古怪之色。

喬恩注意到克萊恩的行為有些反常，但沒往深了想，只當對方在緬懷暫時離家出走的‘小克萊恩’。

將此次行動的收穫一一清點，他站起來，在抽屜裡掏出一沓鈔票，“雖然你為那位大人效力是應當的，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剛才更是差點撞上阿蒙，這些錢拿回去給梅麗莎買些首飾，搬家時再多添幾件實木傢俱吧。”

看見錢，克萊恩眼神一亮，毫不客氣地接過。

金鎊是好東西啊。

而且狗大戶的錢，不拿白不拿。

只是想到時刻都可能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阿蒙，克萊恩憂心忡忡道：“祂告訴我，阿蒙是我們最大的敵人。”

“是你們，不是我。”喬恩糾正，“那傢伙打不過我。”

“好吧好吧，偉大的喬恩·喬斯達。”克萊恩高舉雙手，作服拜狀，“冕下，請您大發慈悲地告訴我，該如何避免和阿蒙碰面。”

“只要你在貝克蘭德縮著，阿蒙就不敢輕舉妄動。”喬恩如實回答，“那些神靈和阿蒙的關係很差。”

不過，克萊恩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又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阿蒙真的代替喬治三世成神……”

“如果是那樣。”喬恩一拍手，“那他就徹底廢了。”

克萊恩：？？？

我聽不懂，但我大為震撼。

喬恩轉轉眼珠，笑吟吟地開口，“今天心情好，就多給你透露一些隱秘。”

克萊恩聽了，趕緊坐好，一副乖寶寶模樣。

喬恩沉聲道：“拋開成神的儀式不談，想要成神，必須身具三份序列1的非凡特性，以及容納該途徑的唯一性。

現在的阿蒙，還差一份序列1的非凡特性。

退一萬步說，就算他真的入手最後一份序列1的非凡特性，又成功頂替了喬治三世，也成不了雙途徑真神，‘錯誤’和‘黑皇帝’不相鄰。

到時候，‘黑皇帝’的三份非凡特性和唯一性絕對會被析出。”

克萊恩一愣，“這和廢了有關係嗎？他都成神了！”

“成神不意味無敵……”喬恩指指天上，“許多神靈在看著呢，都說了，祂們和阿蒙關係不好。”

這倒是。

以阿蒙那惡劣的性子，風暴之主關鍵時刻不給他來一下，都對不起暴躁老鴿的稱號。

還有，‘雙途徑真神’？

咻——

靈光閃過腦海。

經過提點，克萊恩一下子想明白了很多東西。

《羅塞爾日記》中所說的相鄰序列、非凡聚合定律、最初那位造物主被分食的隱喻、阿蒙為何是「愚者」命中註定的敵人、黑夜女神要向戰神動手的理由……

由此看來。

‘占卜家’‘學徒’‘偷盜者’

這三條途徑的真神可以容納另外兩條序列的權柄，成就雙途徑，甚至三途徑真神！

“到了那一步，或許就會變成喬恩·喬斯達曾經無意間說過的‘舊日’和‘支柱’了吧。”克萊恩心中暗想。

“好了，今天的非凡知識小課堂結束了。”喬恩拍拍手，“接下來，我要專心對付魯恩王室，潦潦草草，搞不好會死很多人。”

話鋒一轉，“至於你，克蕾妮·卡佩小姐，趁這段時間多收集一些關於‘鐵血十字會’的相關資料，那是繼‘玫瑰學派’之後，我們下一個要掌控的隱秘組織。”

聞言，克萊恩神色一凜，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喬恩沉吟片刻，不知第幾次問道：“你真的不考慮重選途徑嘛？魔女看樣子很適合你。”

克萊恩站起身來，掩嘴一笑，“有趣的想法，不過，請恕小女子婉拒。”

盼顧間的種種風情，讓整個房間的光線都明亮起來。

見狀，喬恩讚許地點點頭，“恭喜你掌握了‘無麵人’的精髓，我錯了，‘占卜家’才是最適合你的。”

……

……

又是新的一週開始。

阿爾傑在船員們敬畏的眼神中走入船長室。

自從在‘幽藍復仇者號’上樹立了絕對的威信，他的日子是越來越好過了。

“讚美愚者。”悍然反水的海盜頭子在心中默唸一句，然後意識穿越靈界，來到了彷彿神靈居住的宏偉宮殿。

愚者先生還是安穩地端坐在上首處，令人安心。

而斜對面活潑好動的奧黛麗·霍爾小姐，或者說，塔羅會的正義小姐則主動向各位成員打起招呼，“下午好愚者先生，下午好命運先生，下午好太陽先生……”

先男後女，一個不落。

和其他人一樣，阿爾傑禮貌回應。

“各位。”簡單的寒暄過後，上首處的「愚者」笑著開口道：“過去幾天發生的事，我看在眼裡，辛苦你們了。”

聽到這話，眾人連道不敢。

佛爾思更是誠惶誠恐。

老實說，上週她都沒出門，每天都在家宅著，怎麼當得起「愚者」先生的‘辛苦’二字。

喬恩一如既往地發揮出影帝般的演技，“在各位成員的努力下，貝克蘭德獻祭儀式失敗，魔女教派損失慘重，「原初魔女」更是位格下降，從神座跌落；

玫瑰學派幾乎全軍覆沒，併入塔羅會。

值得一提的是，在「愚者」先生的指引下，我們又有了兩位新的天使……”

聽著命運先生口中那堪稱誇張的種種事蹟，不知情的成員們皆目瞪口呆。

一週的時間，就覆滅了兩個隱秘組織以及拉下了一位真神？

「愚者」先生和祂的天使們也太猛了！

是啊。

別說這些中低序列的成員們了，「愚者」本尊也是這麼想的。

他盯著侃侃而談的喬恩，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

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這傢伙的確是一根金閃閃明晃晃的大腿！

“形勢相當樂觀，但仍不能大意，在塵埃還未落定之前，一切皆有變數。”喬恩將語氣壓低，“比如在之前剿滅玫瑰學派的行動中，我和節制小姐就意外遭遇了阿蒙。”

阿蒙！

在長期的洗腦中，所有塔羅會成員都明白這兩個字代表了什麼。

一時間，所有目光都投向了女性席位中，一動不動彷彿木雕泥偶的節制小姐。

莎倫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彷彿不願回想那段可怕的經歷。

但急於瞭解阿蒙情報的克萊恩卻沒打算放過莎倫。

“節制小姐。”克萊恩披著馬甲，淡淡開口道：“雖然那是段不愉快的經歷，但它還是有一定價值的，說說感受吧，順便為其他成員敲響警鐘。”

莎倫：(ó﹏ò)

為什麼非要拷打我？

嗚嗚嗚。

莎莎我啊，真是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