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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紛揚的雪花落下,將萬樹宗三十六峰裹上銀裝,一片素白。
修士感受不到雪意帶來的寒冷,卻喜歡欣賞雪花落下的盛景,萬樹宗作為天下第一劍宗,是可與帝宮王庭比肩之存在,每到初雪時分,山下的百姓都能看到,無數劍意升騰,將飄雪的顏色染上絢爛,這是世上獨一無二的光景。
主峰外,許多弟子的目光或多或少落在寒梅樹下安靜站著的少女身上,飄雪透過枝芽落在她的青絲眉睫之上,她面板很白,透著粉意,不是一眼驚豔的長相,整張臉卻莫名讓人感覺舒服又精緻,安安靜靜站在那裡,儘管不說話也讓人忍不住將目光落在她身上,越看越好看。
這段時間,宗門裡的弟子發覺一件奇事,時常跟在少主身後的九霧師妹,好像有好一段時間沒有與少主一同出現了。
儘管在晨修時,也找個離玄意少主有一段距離的位置聽學,看起來就像是…不再喜歡少主了一般。
要知道,小師妹來宗門數十年,這數十年如一日的,只要玄意少主出現,必定有她的身影,還從未見過她如此這般遠離。
主峰議事殿中走出幾道身影,被簇擁其中的俊美青年,身上披著厚重的裘衣,雪白的裘領將那謫仙一般的人襯的更清冷幾分。
“玄意少主修為高深,卻因體內劍骨生來畏寒,每到冬日,九霧師妹便會為其狩獵妖獸,將其皮毛製成裘衣贈與少主,少主今日穿的,是不是就是九霧師妹獵來的狐裘?”有弟子小聲的問向身側之人。
“想來是的,九霧師妹真是貼心,要是也能有一女子如此對我該多好……”
九霧收回視線,心底自嘲的笑了一聲。
這麼多年她送過玄意許多裘衣,唯獨沒有這一件。
她送的,他從未穿過。
她用指尖碰觸著枝芽上的雪霜,涼意令她食指蜷縮了下,寒天裡的冰雪在來年春日便會消融,玄意眼底的霜寒卻數十年如一日,冷的刺骨。
跟在玄意身邊的紫衣長老走下玉階,看見盯著枝芽發呆的九霧,打趣的道:“小九霧,又來尋你師兄了?”
他話音剛落,便感受後背一涼,玄意的眼神平淡無波,卻莫名讓他打了個冷顫。
身側另一個年輕長老謹卓,一把勒住紫衣的脖頸:“就你話多!”
他們二人明面上是萬樹宗的高階長老,暗裡是守護玄意的暗衛,這麼多年九霧對玄意的心思昭然若揭,玄意對九霧的無意自也是眾人皆知。
“小九霧多好,打個招呼怎麼了?”紫衣長老說完,伸出手對著九霧揮了揮,隨即閃身來到九霧所在的雪梅樹下。
“小九霧,少主正打算回無妄峰,一起嗎?”
紫衣長老話音剛落,九霧餘光便看到那簇擁著的雪白身影,似乎並未打算聽她的回答,不曾向這個方向看一眼,直接離開。
若是往時,不用紫衣長老開口,九霧早已跟著那身影而去。
只是現在……
“不了。”
修士耳聰目明,儘管九霧的聲音並不算大,周遭暗自注意著此處的弟子仍是聽得清楚,他們相互對視,九霧師妹好像…真的不打算圍著少主轉了。
還未走遠的雪白身影一頓,他身側的謹卓適時的喊道:“紫衣,磨蹭什麼呢,還不走?”
九霧衣袖下的手攥緊,忍了許久,仍是忍不住看向風雪中那雙狹長的眸子。
與此同時,耳邊響起系統聲音。
“滴,檢測到某種異像入侵,開始檢測異像來源——”
“滴,檢測失敗,開啟遮蔽模式!”
“已開啟遮蔽模式。”
九霧沒有在意系統聒噪的聲音,她面色如常的對那人微微頜首,而後不再看他。
玄意挑了挑眉,平靜無波的眼眸裡劃過一抹異色。
安靜,剛剛,她心裡很安靜。
這許多年來第一次,他與她對視時,沒有聽到那些令人煩擾的胡言亂語,和對他明目張膽的企圖。
玄意收回目光,嘴角微微勾了下,這很好。
修道,亦是修心,若她能一直如今日這般靜下心來,於她自己,於萬樹宗,皆是幸事。
“唉,十年飲冰終究是涼了一聲熱血,你說小九霧是不是真的放下少主了?”紫衣摸著下巴對謹卓道。
這半個月來九霧不當小尾巴跟著少主,他還有些不習慣呢。
玄意側目看向紫衣;“若你太閒,不如將宗門的山路掃上一掃。”
紫衣垂下頭,做了一個封嘴的手勢。
幾人在白茫茫的一片中漸行漸遠,九霧伸手將融雪的枝頭折斷:“初雪,真是個好日子。”
“九霧師妹也喜歡雪季?我也很喜歡,可否邀師妹一同去山巔欣賞雪景?”幾個弟子推推嚷嚷的來到九霧面前,兩頰有些微微的紅暈。
九霧看了說話那人許久,也不曾想起這人姓名,她看著那人笑意盈盈道:“多謝師兄,可我還有事呢,下次吧。”
那人被拒絕也不生氣,痴痴的盯著九霧看,直到同伴將其拽走。
九霧站在原地,視線一直追隨著人群中面容最為普通之人,之所以一眼便認定那人是女主派來生事的邪宗奸細,正是因為他偽裝的太過普通。
開了靈根的修士皆經歷過洗經伐髓,不論男女,愛美之心皆有之,能進入萬樹宗的皆是天資出眾的佼佼之輩,這些人大多可以掌控自身築丹的時間,築丹後樣貌不再改變,因此都會選擇在自身顏值最鼎盛之時築丹,九霧在萬樹宗生活了幾十年,還從未見過樣貌如此普通之人。
大概是那邪宗之人生怕引人注目,故意變了這樣一張假臉。
宗們之人大概是沒曾想過,真的會有不要命的來這天下第一劍宗生事,因此也並未有人懷疑此人。
初雪,便是男主下山,女主催動魘毒的日子。
這半個月來她不接近玄意,其一,是玄意的修為和敏銳力實在太強了,她害怕他看出自己身上的不同。
其二…便是想要宗門裡的人都知曉她已放下玄意,如此,玄意失蹤,便不會有人覺得與她有關。
九霧將指尖的梅花碾碎,漠然的看著混在弟子中邪宗的奸細,他在眾人毫無防備之時突然兇相畢露,為了引起動亂而引起動亂,簡直愚蠢至極。
就這淺薄的演技,到底是如何將玄意引下山的,別等訊息沒傳入玄意耳中,便已伏誅了。
九霧抱著手臂靠在樹上,不過沒關係,為了不橫生枝節,她幫了他一把。
就在這時,地面突然震顫,“咚,咚,咚。”似有龐然大物朝著此處而來。
所有人面色一變,就連那滿臉魔紋的邪宗奸細,眼底都流露出一抹懼怕之色。
“邪宗宵小,你竟敢放出懸幽秘境的千年魔獸,不怕自己也死在這嗎!”
邪宗奸細下意識張口否認,卻突然發不出聲音來,只能慌亂逃竄。
“宿主,那魔獸是你的手筆?”系統雖問,但心底已經認定,眼下所有人中,只有吸食了萬年魔力的宿主,可以開啟秘境引那恐怖的魔獸前來。
“是啊,這個邪宗之人太笨了,我來幫他一把。”
九霧沒有否認。
“可是宿主,如今萬樹宗宗主閉關,長老堂又離此處甚遠,這些弟子皆不是那魔獸的對手,若魔獸發狂,勢必會傷及無辜!”系統語速變快,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
“打不過,還不會跑嗎?腿長在他們身上,難不成還有蠢笨之人刻意等在這送死不成。”
九霧毫不在意的說道。
她看向東邊方向,這次的動靜足夠引他而來了。
那邪宗奸細顫著雙腿,此時弟子們也無暇管他,紛紛四散開來。
就在他怔愣至極,耳邊突然聽到一極為好聽但詭異的女聲:“蠢貨,還不跑嗎?”
邪宗之人回過神,身體化作黑霧向山下跑去……
同一時間,身形巨大的魔獸出現在主峰,呲嘴獠牙,每走一步引得地面更強烈的震顫,口中的惡露落在雪地上一陣腥臭。
“宿主,你做的有些過分了,怎能拿人命當做兒戲!”系統厲聲道。
九霧輕笑出聲:“我本就不善良,這一點你繫結我時不就知曉。”
她剛說完,只聽系統一聲驚呼,她轉頭望去,一個穿著外門弟子服侍的半身高的小童,跌到在雪地中,而那魔獸張開了巨口。
九霧擰起眉,外門弟子為何會出現在這!
她眉間縈繞著一抹煩躁之意,眼看著魔獸的獠牙離外門小童越來越近……
猶豫間,天際一道流光落下,小童從原地消失。
“謝謝大哥哥。”
小童抹著眼淚,緊緊環著玄意的脖頸。
“宿主,拿無辜者性命做戲,你太令人失望了。”系統扔下一句話,便再也不吭聲。
九霧怔愣的站在陰影處,看著玄意任由那小童臉上的髒汙蹭到他那雪白的狐裘上,臉上沒有不耐,反而輕聲寬慰著小童。
是她做錯了嗎?
她身在泥沼,想要抓住生命裡唯一出現的光芒,何錯之有?
更何況,這些人,不也沒事嗎……
玄意是整個仙門年輕一輩中修為最高之人,一柄霜月劍斬過無數妖魔,如今的劍術,與閉關的宗主也不逞多讓。他出現了不過片刻,始終抱著那外門小童,只一柄長劍,便已讓魔獸伏誅。
玄意將小童遞給身側的紫衣,紫衣領命而去。
“少主,這魔獸難不成也是那幻妖放出,引你出宗的……”謹卓皺起眉,用只有那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若是此言被系統聽到,定是會睜大眼睛再翻一遍《仙道》,只可惜,系統與九霧生氣,自己把自己遮蔽了……
而九霧,雖時刻注視著二人,也並未聽清楚二人的話。
玄意清冷的眉眼看向魔獸:“她若有此本事,便不必給我下毒。”
“此事太過蹊蹺,少主還是莫要下山以身犯險,更何況你身上還有魘毒……”謹卓擔憂的說道。
“若能將無盡深淵下的魅魔徹底除去,便不虛此行。你不用急著找我,那幻妖既蓄意接近,我短時間內不會有危險,將魔獸之事稟報給長老閣,務必查清懸幽結界被何人所破壞。”玄意淡聲道。
他說完,化作一道金光向著邪宗奸細離開的方向而去……
謹卓眼中的擔憂並未消解,魔獸的出現,令他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脫離了掌控。
他與紫衣一直守在少主身邊,在那幻妖出現之時,便已察覺到她的身份,那幻妖名為幻夭,是混沌妖邪,魅魔纏荊的妹妹。
魅魔於五千年前掀起人妖兩族大戰,被當年還在世的萬樹宗老神仙打入無盡深淵永世不出,他消失了五千年,近年來卻又有所動作,許多仙門弟子被妖族邪宗抓走,徹底失去氣息的地點皆是在無盡深淵外……
那幻妖想要少主的劍骨救出魅魔,少主亦是另有所求,此行,便是想要找到魅魔在無盡深淵的藏身之處。
謹卓命人將魔獸的屍體挪走,自己轉身向長老堂所在方向而去。
無人發現,角落的陰影之處,九霧的身形也憑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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