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神秘側？階級壁壘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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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穹屏障不僅在保住著人類，更像資訊繭房一樣，合格者繼續培育，覺醒者直接抹殺。

如若不是馬飛的鎮壓，蘇摩絲毫不會懷疑，這道屏障的底層機制會讓他毫不猶豫的出手。

“就這？想要靠武力禁錮住思想?”

看著“無能狂怒”的屏障，蘇摩輕笑一聲，開始打量新出現的通道。

不同於一層上二層的鐵門通道，這一次降下來的銀白色大門終於有了些許科技感，同時材質也有了飛一般的提升。

走上前，摸了摸鐵門後，後方的響動也逐漸停了下來，馬飛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

“未來者，你好，我是馬飛，很榮幸在這樣的環境下和你見面”

“哈哈，你好像很意外，是沒想到我有如此的帥氣嗎？”

24寸螢幕上，出現了一張滄桑的面孔。

面孔黝黑髮亮，柔嫩的面板早已被風吹得粗糙，但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眼，卻在向人們證明著他是個堅強的漢子。

他的頭髮彷彿被生活的利刃削去，短而堅硬，搭配上不屈的短胡，怎麼看都像是個人物！

“有意思，這個意識體還挺像人的，馬飛，請問你認識一個叫盧本偉的人嗎？”

“哦？盧本偉？什麼鬼，我記得我有個姥爺好像姓盧，不過他好像也不叫這個名字啊！”

比起真人，螢幕中的人影在意識形態上並無兩樣，甚至還和蘇摩開起了玩笑。

意識體沒有殺傷力，對於這樣友好的先驅者，蘇摩也來了興致，兩人樂呵的客套了起來。

約莫有一分鐘的時間，快速確認了兩人都是來自於不同平行時空的地球后，關係也更近了幾分。

“沒想到，這個還真沒想到，能在同一個地方，碰到不同時空同一個國家的老鄉”

“華夏，比起我們炎國，好聽多了！”

馬飛的性格爽朗，如若不是被困死在螢幕裡，兩人倒是能出來好好喝上一杯，敘敘舊。

但右上角的時間，卻是留不下多少了。

在設定時，馬飛分割出來的意識形態留給二層的極少，只有幾分鐘時間。

哪怕兩人在有緣，這幾分鐘過去了，想要再見，就得蘇摩上到三層才行。

“你的答案，我非常滿意，通往三層的門已經給你了，至於能不能上去，就得看你的實力了”

“實力不夠，上去知道這些秘密也是徒增煩惱，實力夠，進去後你就會知道我的深意”

“對了，提醒一句，上面兩層可沒有能提武力的好東西了，你可就別想著洗劫我這個窮人了”

像是知道蘇摩在想著什麼一樣，馬飛打了個哈哈，一副咱都是同類人，我懂的表情。

“二層裡，這面牆上的機械，是我畢生的研究之一，等下你扒開最中間的機器人，在他的後面，我給你留下了完整的製造維護手冊，這玩意你得自學，不能直接匯入遊戲”

“對了，為了不至於天穹屏障出現問題快速流逝能量，你可別一次全部都給拿走啊，不然你就得過一段時間，親自進來維護”

“中間的垂直導彈發射器是模組科技，是我早年在闖蕩其他遺蹟核心時得到的，只可惜這麼多年來，被挫失了雄心壯志後，只能跟著我蒙塵，希望他到了你的手裡能發光發亮”

“你還有最後五分鐘時間，向我提問，我可以回答一個不涉及到三層四層的問題！”

人到了某個階段都會變成話癆這件事是對的。

哪怕時間不多，馬飛還是利用了寶貴的一分鐘時間，對著這個剛認識的“好兄弟”嘮叨了一大堆。

同時，在螢幕的右上角有一個五分鐘的倒計時亮起，開始緩緩歸零。

“一個問題？”

“對，我在走之前，截留了除過我的家人之外的所有記憶，這些記憶裡封存的東西很多，所以你可以問一個你最想問的，我會當作是你第三個問題優秀回答的獎勵”

攤攤手，螢幕中的馬飛對著旁邊一招，忽的飛來了一把椅子，讓他坐下。

“咦，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看到馬飛坐下，蘇摩也不客氣，大馬金刀的往地上一坐，問出了一個從第一次進入遺蹟，便一直埋藏在心裡的疑問。

“話說，為什麼炎國要將科技發展成神秘側，直接走神秘側不更好嗎，肉身成神”

“再不濟，全人類都學會火球啊，疾風啊，雷法啊，他不香嗎？”

華夏的文字極為優美，同一句話搭配上不同的語氣，所表現出來的意思也不相同。

話音落下，螢幕上的麥克風接收到了全部訊息，並且快速將其轉換成文字，再轉換成二進位制的訊號，開始在螢幕上流淌起來。

肉眼可見的，在馬飛接收到了這句話的含義後，他的腦門子上滲出來了一些汗。

“emmm...蘇摩啊，你怎麼會這麼想，你覺得我們炎國是在發展神秘側能力？”

“不是嗎？無論從這些量產電器，還是我見到的，看到的，不都在使用神秘側的能力提升科技水準嗎？”

喜歡戰鬥的空調，能檢測附近一公里的大屁股電視機，能矯正熟練度的液晶電視，足以掃描50km以內的老年機。

從遺蹟裡帶回來的東西，就像是開盲盒一樣，有著奇奇怪怪的各種能力，不時能給人帶來一些驚喜。

比起模組化科技，這樣的神秘側能力，在蘇摩看來，前期要更加強悍和突出。

“在你的認識裡，神秘側是什麼？是武俠裡虛無縹緲的內力，還是西方里的禁咒魔法，甚至是咱們東方的那些神鬼之力？”

“蘇摩，你可別忘了，科技到底是什麼！”

“科技，不就是...”

馬飛提出的問題很尖銳，比起鍾清淑那般的委婉，兩個男人之間的交流乾脆利落。

下意識的，蘇摩就想回答馬飛的問題，但在即將脫口而出的時候，蘇摩愣住了。

一個從來都沒有想過的荒誕想法，在這一刻，在馬飛如同洪鐘大呂一般的問話中，湧上了蘇摩心頭。

社會上習慣於把科學和技術連在一起，統稱為科學技術，簡稱科技，實際二者既有密切聯絡，又有重要區別。

科學解決理論問題，技術解決實際問題。

科學要解決的問題，是發現某件現象和其背後運轉規律之間的聯絡，並建立理論把這兩者聯絡起來。

技術的任務則是把科學研究發現的具體成果，應用到實際問題中去。

“為什麼你覺得那些內力啊，魔法啊，就是正確的路或者是錯誤的路呢？”

“你釋放火球術，不就等於你研究出了釋放的理論，在將其轉化為成果，變成可重複利用的手段嗎？”

“這個過程和我們開啟保險，端起槍支，扣動扳機射擊又有什麼區別？”

說著，生怕蘇摩不能理解，馬飛急得直接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雙手揮舞著，螢幕也發生了些許變化。

“你覺得那些能力神秘，只是你沒有去研究原理罷了，就像你覺得神靈厲害，只不過你沒有足夠的樣本去解析他們！”

“我們人類的優勢，就在於我們的科技道路是一條有根有源的陽關道，分子和分子的分解，原子和原子的相吸，粒子與粒子之間的碰撞...”

“這些奇妙的理論，在你的眼裡，他是再正常不過，但你想過沒有，在異族的眼裡，我們的能力，我們的火炮，我們的天穹屏障，對他們而言是什麼？”

在螢幕中，隨著馬飛的話音落下，開始出現一幕存在於他腦海中的記憶場面。

在這幅畫面裡，蘇摩看到了良坊鎮第一次升起天穹屏障的模樣，看到了附近異族前來觀禮時露出來的震驚。

從槍支火炮，到中後期的遠距離彈道導彈，每一次人類武器的出動，都會引來異族的戰戰兢兢。

在他們眼裡，人類也掌握著神秘側的力量，哪怕是一個普通人，也擁有毀天滅地之力。

“等等，我好像懂了！”

看著畫面不斷變動，在倒數時間剩三分鐘的時候，蘇摩陡然產生了一絲明悟。

不過馬飛卻並沒有停止話頭，反而是繼續出聲拷問。

“你知道死在我手裡的異族有多少嗎？”

“三十四萬！整整三十四萬！”

“但你知道起初我抓到他們，在我拷問他們到底是如何釋放魔法，你猜他們告訴我什麼？”

沒有正面回答蘇摩的問題，馬飛選擇了用問話的形式，代替回答。

“不知道？”蘇摩試探著回答。

“對！你猜的一點沒錯！”

“可笑嗎？什麼狗屁神秘側，什麼魔法，這些只不過是異族的上層人士，為了掩蓋手裡的力量秘密，為了種族階級更加穩固，而創造出來的思想壁壘罷了”

說到這裡，馬飛嗤笑兩聲，給出了一個更加現代人的回答。

“例如現在主宰世界的不是物理化學，不是火炮槍械，而是魔法，空氣中充滿的都是魔力，什麼魔法學徒，魔法師，魔導師，大魔導師，什麼鬥者，鬥師，鬥皇，鬥宗..“

“蘇摩啊，這些東西他不叫力量，他有一個你聽過很多次的名詞....階級！”

說到這，還沒等馬飛繼續說話，天穹屏障繼續顫動了起來。

這道顫動雖然比不上上一次，但也能從側面說明，在炎國的掌權者眼裡，這又是大不逆的話語！

揮揮手，在鎮壓了屏障顫抖後，馬飛嘴上不停，繼續開炮：

“你終其一生，都不是走在研究真理的過程上，而是在爬升你的階級，哪怕你成為魔皇，成為了全世界最厲害的魔法師，你也只是站在了剝削階級的最上方”

“為什麼大部分不瞭解真相的人類會崇尚魔法，崇尚這些神秘側的能力，原因很簡單啊”

“人的一生都在爬升自己的階級，從底層，不斷往上爬，過更好的生活，有更多的錢，泡更多的妹，你需要知道真理嗎？”

“你不需要！”

“研究出這套層次的人，他們就掌握了這種心理，加以強化，讓你終其一生都將所有的心思放在自己的階級爬升上，自然，你研究出理論的機會就越少，推翻他們統治的機會就越少”

“哪怕你掌握了殲星炮，你掌握了禁咒，本質上是一樣的，在你根本不清楚你到底是如何釋放出來的情況下，哪怕你知道按動按鈕，你知道念動咒語，接引魔力，在真正創造他的人眼裡，你就像三歲小孩一般，可笑！”

醍醐灌頂！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坐在地上，完整的聽完馬飛的所有講述後，哪怕是蘇摩再沒反應過來，此時也有了徹頭徹尾的明悟。

“神秘側對於人類來說，最有吸引力的並不是所謂的實力提升，那只是表象...”

“真正讓人著迷的是...階級提升！”

現實世界，智商處於平均水平，長相身材並無差別，學歷能力都一樣。

富人尚且不願意與窮人為伍，設定各種門檻天花板，去控制收割同類。

偉力歸於自身的世界，這些現象只會更加殘酷。

不從真理開始，想靠著神秘側能力快速提升自己的階級，恐怕是一條“取死之道”！

“不同於其他種族的階級壁壘，我們人類，已經敞開了往上爬的大門”

“用我們上千年來培育的思想，用我們的科學理念，我們可以解析任何神秘側的力量”

“所有的神秘，在科學麵前，都是浮雲，所有的事物，在他誕生的那一刻起，它永遠都有跡可循！”

“炎國不是走錯了路子，而是他走的太慢，或者是...”

“哈哈哈哈哈哈，這個問題，就得等到我們三層再見了！”

說到這裡，馬飛打了哈哈，做出一副你看不慣我，但是你又打不到我的欠揍模樣。

感受到馬飛似乎很欣賞自己，但又帶著一絲惡搞後，蘇摩無奈的揮揮手，做出了短暫的道別。

“去吧，今天你是勝利者，這些東西不是你現在該考慮的！”

“可惜我本體應該早都嗝屁了，不然定會和你出來把酒言歡，好好看看這末世！看看這廢土！”

趁著最後倒數的一些時間，感慨的看了一眼螢幕外的世界，螢幕裡的馬飛也揮了揮手，消失不見。

對於儲存在硬碟裡的意識體來說，儘管馬飛知道已經過了很久，但時間概念，在儲存的那一刻就已經消失了。

逗一逗蘇摩這個第一次來到這裡的外人，或許是他千百年來唯一的樂趣。

“喝酒嗎？沒準哪一天還真的出來喝酒呢！”

撫摸了一把漆黑的液晶顯示器，看著其收回到牆壁內側後，蘇摩身形頓了頓，露出了一絲莫名的微笑。

馬飛啊，馬飛，嘴上說著好聽，但能逃脫對階級提升渴望的人，又有幾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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