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十年如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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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高考了。

身為高三學生的孟川，沒有選擇緊張的複習。

而是裝病請假，外出給女朋友買奶茶。

不幸在歸途時遭遇車禍，腦部重傷的孟川整整昏迷了一個月。

然而，沒有人知道的是，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

孟川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他高考失利，女朋友提出了分手。

掏光家裡所有的積蓄讀了一所普通的私立大專。

好不容易熬到2019大專畢業。

卻經歷了有史以來轟動全球的口罩事件。

剛剛畢業便失業的打擊，讓他意志消沉。

之後回到農村啃老。

在老媽的張羅下相了一門親。

又掏空家裡幾代人的錢包翻新了農村的房子當婚房。

卻在婚禮時因為改口費的問題，新娘拒不肯下車。

孟川一怒之下取消了婚禮。

一場鬧劇婚禮，讓倆家人成了十里八鄉最大的笑柄。

新娘的孃家人天天上家裡鬧。

說孟川玷汙了新娘的清白。

要求孟川進行賠償30萬。

家徒四壁的孟家哪裡還能拿得出錢來賠償。

新娘的孃家人就到家裡潑油漆，潑糞水。

在這種不得安寧的日子下，身體本就不是很好的老媽一病不起。

沒多久就撒手人寰。

老爸整日的沉默寡言，開始酗酒，最後也病逝。

好好的一個三口之家，就這樣變成了家破人亡。

……

“兒子，你醒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張梅看到兒子孟川睜開眼睛，頓時激動起來。

孟川眼神有些迷茫地轉頭。

望著眼前熟悉且憔悴的臉，下一刻淚水決堤般洶湧。

“媽，你還活著？嗚嗚，媽，兒子想你啊，哇……”

孟川再也忍受不住，從病床上跳起來，抱著張梅哇哇大哭。

對於母親的死，孟川一直都耿耿於懷。

從小母親為他操碎了心，最後也因他的事情而死。

此刻還能再見到活著的母親，孟川所有的愧疚，所有的委屈全都化作了淚水。

“兒子，你怎麼了？你不要嚇媽，媽活的好好的，倒是你，差點就……”

張梅也忍受不住自己的眼淚。

一個是因為兒子醒了。

一個是擔心兒子腦子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怎麼淨說胡話。

“醒了就好，我去叫醫生。”

一個有些哽咽的聲音響起。

孟川這才發現，父親也在病床旁。

孟川看著父親，記憶中那個十年後因生活打擊而變得滄桑、眼神混濁的父親不見了。

此刻的父親雖鬢角有了白髮，但依然精神矍鑠。

眼神裡透著對他滿滿的關愛與期望。

直到這一刻，孟川這才肯定。

那夢魘般的十年，真的只是荊軻一夢。

雖然那個夢很真實，真實到只要孟川努力回憶，他甚至能回憶起那十年時間裡每天發生的一切。

“不論如何，此生我都不會再讓那十年的悲劇再重演。”

孟川暗暗下定決心。

很快醫生便進來檢查，告知孟川身體已無大礙。

再留院觀察兩天，沒事就可以出院了。

這才讓張梅和孟傅徹底放了心。

“爸，媽，還有一個星期就要高考了，我要出院。”

知道自己昏迷了一個月，孟川有些急了。

夢裡那十年的悲劇，都是從高考失利開始的。

孟川必須要做出改變。

“兒子，你才剛醒，身體還需要調養，高考固然重要，但也不差這幾天。”

母親心疼地勸道。

孟川看著母親，緩緩說道：

“媽，我知道你們擔心我，但是我真的不能再浪費時間了。這一個月的昏迷讓我想清楚了很多事，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去做，我不想留下遺憾。”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從未有過的執著光芒。

孟傅看著兒子，沉默片刻後說道：

“好，爸去給你辦理出院手續。”

老爸孟傅還是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

母親張梅雖仍有擔憂。

但在丈夫和兒子的堅持下，也只能點頭同意。

出院後，孟川回家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便回了學校了。

“小川，你小子總算是活著回來了。”

剛走進教室，一個胖子便是激動地衝向孟川。

胖子叫李東，是孟川的同桌。

也是孟川在班裡唯一比較玩得來的同學。

“聽你這語氣是恨不得我早點死了啊！”

孟川嫌棄地把胖子推開。

他可沒有被一個男人擁抱的嗜好。

“哪能啊！你是不知道，我可是天天盼著你快點回來。你不在的這一個月，每一次模擬測我都是墊底，嗚嗚，你知道我這一個月是怎麼過的嗎？”

李東如喪考妣。

孟川和李東之所以玩得來，成績是他們維持兄弟關係的唯一紐帶。

李東家裡有錢，靠著家裡，硬是把他塞進了一中這等重點高中。

而孟川家境貧寒，但卻是憑藉著自己的真實實力考進來的。

可自從高三之後，孟川誤打誤撞跌進了愛情的懷抱。

從此，成績便一落千丈。

最後淪為和李東同桌的地步。

甚至好幾次模擬考，劉東還能以微弱的成績略勝孟川。

因此李東學習從來不在乎考多少分。

只要能略勝孟川，不是倒數第一就行。

這也是他爸對他唯一的要求。

而孟川病假的這一個月，每次他都是毫無意外的墊底。

他是苦倒數第二已久啊！

“那你可要失望了，我這一次王者歸來，以後的倒數第一隻怕還得是你。”

孟川笑了笑對李東說道。

“呦！躺了一個月，還躺出個王者來？老子好歹比你多學了一個月，正好明天又要模擬考，老子這次要輸給了你，老子請你吃漢堡。”

李東自信滿滿。

和李東笑鬧一番之後，孟川便回到座位上開始看書。

翻開課本，孟川很快便發現了一件極為不可思議的事情。

那便是自己好像有了特異功能。

書裡的很多知識點自己看一眼就記住並且完全理解了。

簡直和傳說中的過目不忘一樣。

這一發現讓孟川驚喜不已。

最重要的，在夢裡孟川已經經歷了一次高考。

高考所有的題目孟川都還歷歷在目。

只要不出意外，憑藉自己對高考題目的記憶，以及過目不忘的本事。

今年的高考，穩了。

而就在此時沉迷於“啃”課本里的知識時。

李東忽然用肩膀撞了撞正孟川，示意孟川往門口看。

孟川抬頭，正好看到王玲和班裡的體育委員趙寬走進教室。

王玲，正是孟川的女朋友。

進入高三之後，孟川的成績之所以一落千丈。

和她這個白月光脫不了干係。

甚至若不是給她買奶茶，孟川也不會出車禍。

“老孟，你要有心理準備，你不在的這一個月，王玲和趙寬兩人幾乎已經官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