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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拆開信,裡面居然是用中文寫的:
您好!
首先,我們對您提交交換生專案申請,表示衷心的感謝和歡迎。自我介紹一下,諾琳爾學院是一所本部位於美國伊利諾伊州的私立大學,我們與全球多所頂尖學府保持著廣泛的學術交流與合作。我是諾琳爾學院的秘書,艾莉森·格林伍德(AlisonGreenwood)。
我們注意到您對生命科學領域的熱情和才華。因此,我們非常誠摯地邀請您參加即將在貴校舉辦的學術交流會。我們相信,此次學術交流會將為增進彼此的瞭解,提供一個的寶貴機會,讓您更深入地瞭解諾琳爾學院的學術氛圍和研究環境。
在您收到此邀請後,我們將為您傳送一封有關此次會議事宜的電子郵件,確認您的參與。如果您有任何疑問或需要進一步的資訊,也請隨時與我聯絡。
期待您的積極回應,並希望在學術交流會上與您相見。
此致
敬禮!
艾莉森·格林伍德
秘書
時遠摸著額頭,太陽穴突突的跳。
大一下學期,學校組織了一場全校範圍內的交換生申請活動。那個暑假的動態,陳晨曬自己的旅遊照、蘇曉雨過生日......,評論區冷地像冬天,可唯獨是錄取通知書的動態,下面的評論區各種羨慕、各種酸。炎炎夏日,班級群裡更是討論的火熱。時遠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也申請了,卻都杳無音訊。
時遠捏著信封左右端詳,細細感受,上面的葉脈順滑,紋路清晰。他騰地翻坐起身,訊息列表裡除了班級群訊息就是一堆廣告,手指上下翻飛,像是在一堆草叢裡面找寶箱。
江時遠的眼睛裡有一種奇怪的神情,像是在看一個非常遙遠的地方,又像是在看一個非常喜歡的東西。
他不記得自己申請過這所學院,可申請的學院那麼多,誰記得住?這就好比買彩票,中大獎的機率總是有的,但是要多買!他的彩票中獎了,只是比別人晚一些。
出結果的那段日子,大家聚了一次,在當地有名的酒店。聚會上發言的人,基本上都被擬錄取了,時遠和林澤坐在角落裡默默地聽著他們致辭,鼓掌到手疼。
他只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卻沒什麼交集。陳晨拿到了曼徹斯特大學的擬錄取通知,端酒杯發表感言的時候高瞻遠矚。看著他們一杯杯酒下肚,覺得被錄取未必是件好事,至少喝這麼多,胃肯定不好受。
他在角落裡埋頭炫飯,沒有人理他。
他也不需要有誰理會,生活是自己的,況且留學一年動輒十幾萬,異國他鄉肯定不如老家的狗窩舒服,沒準兒他追漫畫的時候,他已經在那個餐館裡刷盤子了。想到這裡,覺得自己頗有種阿Q的精神,於是筷子穿過別人的酒杯,從對面的菜裡夾起一個蝦球。
郵件還到,導員特意給他批了那天的假條。他撓了撓頭,一頭柔軟的黑髮快抓包漿了,索性翻下床,打盆熱水收拾收拾。他站在鏡子面前,頭髮油亮亮的,劉海也有些長。
他本以為剩下的三年會就這樣直到畢業,然後找一份普通的工作,媽媽也許會建議他找一個本地的女孩兒,娶妻生子,好在他不用擔心媽媽的養老金問題,她已經存夠了退休的錢。這樣一眼望到頭的規劃也算人生嗎?或者說就該是他的人生嗎?他不知道。
這封邀請信,就像一塊石子擲入水裡,有了那麼點漣漪。
但願老天眷顧吧,就像他想的那樣,人群四周,一群黑衣人從車上下來。大家都很詫異的時候,只有他面容淡定,步伐堅定地走出來。黑衣人恭敬地退讓在兩側,為首的人等候在車門一側。披上的風衣如漆黑的長夜,挺括的版型把他的氣場拔高數倍。一道黑色閃電消失在道路盡頭,將眾人的思緒扯向遙遠的天際。
故事的題材不一定要是黑社會,核心必須是人群望向他的背影,
超拽!
他收拾了好久,換了身簡約的派頭。舍友以為他談物件了,但他沒理會,他一會兒要跟媽媽打個影片。離上次打電話隔了十多天了,他還沒想好怎麼跟她講這件事。她忙著賺錢,儘管不在意他的成績有多爛,可這回總該能讓她開心一回吧?
“行啊兄弟,”,是賤人的訊息,“還是不是自家銀了,留學都不跟兄弟知會一聲,啥學校啊?”
望著手機上咧著嘴笑的大臉,他不知道這賤人從哪知道的訊息,剛想說“不信謠不傳謠”猶豫了一會兒又刪了,“安國的一個學校,盛產藝術品。”
“可以啊,班裡能到安國的沒幾個人吧?這回不得發朋友圈給兄弟長長臉”林澤那邊字打的飛快,攻速拉滿,“咱也享受享受喝酒喝到吐”
提示音不停,微信遭受飽和式火力轟擊。
“我不擅長喝酒,你替我喝了吧”
“行啊,兄弟我海量,保準都給他們喝趴下”
“夠義氣”時遠有點感動了,林澤話鋒一轉,“但是得你請客”
時遠沒有拒絕,林澤沒想過他會答應,發了一串問號,“啊不是,兄弟你咋了?”
時遠哭笑不得,“你是真賤啊!”
對面回了一個墨鏡,時遠知道,他被罵爽了。
“安國和國內差了十個小時吧?為父以後就趁你睡覺給你發訊息”
“那就用七匹狼還你完整的童年”
時遠鼻子抽動一下,一股酸澀。他和林澤確實是好兄弟,沒告訴林澤的事情也不止這一件,還有當初跟李姝婉談物件的事情。林澤是後來才知道的,可那會兒他已經分了。他也沒說時遠什麼,兩個人就是坐在學校的天台上吹風。天台的風把喝完的酒瓶子吹倒了,空酒瓶撞在地上摔得叮噹響,就是沒有碎。
他們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地吹風。
林澤和時遠就像路旁的兩條狗,時遠是悠哉的老黃狗,而林澤,會像癩皮狗一樣粘著行人,踹兩腳他還會露出軟乎乎的肚子。可那是一種生存智慧,小貓可以不理人,就會有吃的,但小狗只能搖尾巴。那行字還靜靜地躺在聊天框裡等待傳送,他只需要動動手指按下去,對面就能收到,可是那樣有什麼意義,有些話不該當面說嗎?但男人之間,哪裡會有這些柔情?
他揉了揉眼睛,眼眶有些乾澀。
賤人的頭像還在閃,時遠乾脆遮蔽掉了。另一個戴耳機的女生頭像倒是跳了出來,他身子一顫,感到一股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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