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5章 今非昔比的刑察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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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察司一班糙漢子揹著一群蔭屍下山的場景，可以想象有多壯觀。

一個接一個背屍下山，如螞蟻行軍，蔚為壯觀，把站在山外值守警戒的同僚們震驚得目光呆滯，頭皮發麻。

當看清背出來的全是女屍時，大夥又都換上疑惑表情。

因為人手不夠，跟晉安進山的刑察司人手不足，背不完地宮裡的大量蔭屍，甚至喊山外弟兄一起進山背屍。

每人背一次。

有句話叫有難同當，有福同享。

是兄弟就喊人背屍，賺千年陰德。

“聽說了嗎，背這些千年蔭屍下山，等於背一座靠山下山，以後進出兇殺桉現場不再擔心撞邪了，孤魂野鬼那能厲害過千年道行蔭屍？”

“這些叫蔭屍，聽指揮使大人解釋，這些都是身世可憐苦命人，假如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背屍，只要是人，對這個都有所忌諱。不過當瞭解到蔭屍的來歷後，刑察司上下都動了惻隱之心，於心不忍，後來都是自願進山背屍。

背屍出山後，老道士帶著人在亂石廢墟上，臨時搭建一個大棚子，將蔭屍暫時安置在棚佈下。

隨後開始帶人在附近尋找一處風水地，命人到周圍山村找來一些泥瓦匠和石匠，晉安要在此地修建一座蔭屍陵園，正好這次泥石流就有大量現成石料。

這座蔭屍陵園，晉安自有用處，此處暫先不表。

在修建蔭屍陵園的時候，刑察司又從山裡搬運出盜墓賊屍首，這些屍首的待遇就沒那麼好了，全程粗暴搬運，堆積到坑裡，然後一把火都給火化了。最後拿土就地一掩，奉獻給大地當養料，算是物盡其用了。

就是這麼多屍體焚化的時候，味道有點不好聞，濃煙滾滾，煞氣沖天的。

蔭屍陵園那邊還在叮叮噹噹修造，帶人焚屍完畢的晉安，繼續帶人進山，趁機摸清鬼蛾山裡有多少墓葬群，大小古墓數量各有多少。

最後一清點，這次崩塌出的大墓小墓加一起，共有六十七座。

一座山裡葬著這麼多古墓，墓地之密集，層層堆疊，難怪鬼蛾山會被盜洞打成篩子。難怪千年的風水寶地驪山，會變成如今的吃人鬼蛾山。

這還只是崩塌出的古墓數量，沒有隨泥石流崩塌出的古墓數量，還不知有多少呢。

六十七座古墓裡規模最大的就數那座五封之土地宮和黃腸題湊地陵了。

這期間，距鬼蛾山二十里外的警戒線，來了兩波特殊人馬。

是大理寺和御史臺的人，聞訊趕來，帶著一大幫人來到鬼蛾山，最先趕到的是大理寺，人數數百，所過之處煙塵滾滾，就連鋤頭鐵鍬工具都帶來了，說要進山幫刑察司一起搶險搶護。秋冬正是瘟疫最流行時候，防止這麼多屍體爆發屍瘟，威脅到京城百官安全。

這理由的確很正當。

可大理寺的人連鬼蛾山都沒摸到，一視同仁的被拒擋在二十里外。

要換作以前，刑察司在三大法司裡最勢微，還真不敢攔大理寺的人。可自從見過晉安在京城的排場，連玉京金闕、鎮國寺、天師府來了，都要賣晉安一個面子，大理寺已經不入刑察司成員的眼。

就連大理寺少卿親自帶隊也沒用，官拜從四品的大理寺少卿，照樣被阻擋在外，這可把大理寺少卿氣得眼歪鼻子斜。

刑察司眾人的想法很簡單，大理寺在京城是手眼通天，認識不少權貴皇戚，背後勢力錯綜複雜，可再厲害能厲害過天師府的仙師？

刑察司以前沒少給大理寺、御史臺的人背鍋，今日難得揚眉吐氣一次，自然是毫不留情面的堅定執行晉安命令。

“這事是指揮使大人親口吩咐的，指揮使大人體恤民情，為防止造成二次不必要傷亡，閒雜人等退出二十里外，不得妨礙刑察司辦桉。少卿大人有什麼話，等指揮使到了親自跟我們指揮使大人說，我已經派人去通知指揮使大人。”刑察司警戒人員說得不卑不亢，居然當面頂撞大理寺少卿。

“你…狂妄！狂妄！你們刑察司行事太猖狂，目無法紀，我一定要朝上面參你們一本！”大理寺少卿氣得差點七竅生煙。

“我已經派人去通知指揮使大人，少卿大人有什麼話親自跟我們指揮使大恩說。”依舊是這句鐵面無私的回覆。

這附近聚集了不少山民，刑察司一點情面都不給，全都落在山民眼中，看著山民們對大理寺指指點點的討論，大理寺眾人都感到面子掛不住了。

今日這事一旦被這些山民宣揚出去，刑察司裡隨便一個人，都能攔住大理寺少卿去路，指不定民間會傳成什麼版本，但是刑察司力壓大理寺一頭是跑不掉了。

這邊正僵持不下，落後一步的御史臺，也帶著大批人風塵僕僕趕到鬼蛾山，同樣是帶齊鋤頭鐵鍬等開山鑿石工具。結果可想而知，御史臺和大理寺一起被攔住。

御史臺來的人差點要打起來時，鬼蛾山那邊終於來人了，可是來的不是晉安，而是前去通報的那個人，去時一個人，歸來時還是一個人。

“指揮使大人憂國憂民，公務繁忙，一心為民排憂解難，暫時分不開身，他日有空定親自拜訪大理寺，少卿大人請回吧。”

同樣的話，也答覆給御史臺。

大理寺和御史臺官員想當場發怒，可一想到這是從神武侯口中說出，一想到神武侯說的親自拜訪，兩波人馬頓時偃旗息鼓。

上一個被神武侯親自拜訪的無生聖地，可是無一生還，至今還被全天下人津津樂道……

他們彷彿從晉安的話中聽到了一絲威脅。

最後，大理寺和御史臺灰熘熘離去，甚至連一句狠話都不敢放。

今天是刑察司上下，第一次在三大法司裡豎立威嚴，當眾違背大理寺、御史臺，可謂是人心振奮，士氣大漲。

而這一切，都是源自新指揮使上位帶來的，是神武侯讓刑察司脫胎換骨，今非昔比。

刑察司上下無不欽佩晉安，死心塌地效忠。

……

……

實際上，晉安神識早就留意到山外的事，不過一個大理寺少卿還不夠格讓他親自接見，隨便一句話就打發了。

在清點完墓葬群數量後，他帶人二進黃腸題湊，繼續未完的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