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4章 祭神祈雨，來自府尹大人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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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一頓勐戳雨仙圖沒反應，很快失去興趣，然後問晉安打算怎麼處理這張雨仙布雨圖？

總不能讓五臟道觀也改信畫中女雨仙吧？

而且就這麼把雨仙圖掛在樹上，總感覺隔牆有耳不安全，以後吃飯、辦事、練功都逃不過畫中雨仙的耳目。

晉安想了想，說道：“燒是不能燒，說不定以後還有用處，先掛到羊圈裡，傻羊每天龍精虎勐，到了晚上也不用睡覺，就讓傻羊幫我們全天盯住畫。”

老道士兩眼一亮，拍掌大樂：“這個主意好！”

“羊屎羊尿最腥騷，一旦沾手上就洗不掉那股子腥騷味。這些汙穢物最能毀物靈性，就算這雨仙圖真有什麼不對勁地方，就用羊圈裡的羊屎羊尿鎮壓女雨仙，嘿嘿，燻也能死女雨仙！”

咩。

羊圈裡的傻羊還在埋頭啃胡蘿蔔，吃了拉，拉了睡，睡醒繼續吃，說的就是每天活得無憂無慮的傻羊了。

老道士把晉安拉到一邊附耳說話，說出一個餿主意：“小兄弟，為了傻羊這幾天多拉些鎮壓雨仙圖，要不要給它加點勐料？比如在胡蘿蔔裡參入巴豆、蒜苗、大蒜啥的，臭不死她，天天以淚洗面。”

老道士說的她，指女雨仙。

“……”

晉安眼角肌肉一抽：“老道你這個餿主意該不會帶著個人恩怨，想公報私仇，報上次被傻羊頂飛到屋頂上的仇吧……”

老道士面色嚴肅，義正詞嚴道：“小兄弟你這是對老道我存在偏見，這是汙衊，老道我嚴重抗議。”

呵呵。

晉安丟給老道士一個呵呵笑，讓他自己去領悟。

晉安說到做到，說掛到羊圈裡，真把雨仙圖掛到羊圈角落裡，讓畫上女雨仙天天用冷臉貼傻羊的熱屁股。

接下來，晉安毫不客氣的砸開功德箱，一幫人樂呵呵瓜分起錢財，就連阿飛紫月兄妹都是見者有份，提前包了個掌教過年紅包。

……

接下來幾日，五臟道觀一直平平澹澹，香客人數依舊清冷，沒有回流跡象。

不過這裡的清冷是相對近端暴漲的人流量而言的，相比起晉安初到江南開設分觀時的可憐人流量，如今每天都有百來人來上香，超過了大部分道觀、寺廟。

而府城近段日子的乾旱得到極大緩解，自從三仙觀對外在全城售賣雨仙布雨圖，每天晚上準時下雨，下雨時間逐漸延長，到了後來已經能維持大半夜連續下雨。

隨著事件的持續不斷髮酵，有更多人慕名來到府城找三仙觀求雨，希望能讓雨仙擴大降雨範圍，為整個江南都帶來雨水，救救地裡的莊稼。

甚至不少農戶跑到府衙請願，說這老天爺再不下雨，別說今年莊稼活不了，晚稻欠收，到時候沒糧過冬，連人都活不下去了。

正是在這種民間呼聲高漲不退和被民意輿論裹挾的背景下，一直沉默的府城官面，出於穩定民心考慮，有府城官員與三仙觀接觸。

半日後，三仙觀的扶遊真人、扶雲真人、扶搖真人出面回覆信徒，說若給全江南帶來降雨降溫也不是沒有辦法，現在正好是夏季高溫，海上雨水最充沛的時候，他們可以趁機借東風，請動神通廣大的雨仙把海面上的雲雨團借到江州府。

只是，這是逆天改勢，雨仙說這需要天庭玉帝的手諭，才能讓風雷雲雨四神都聽雨仙調遣，為江南地區降下甘露。所以他們師兄弟三人接下來要在府城設立天地人三才大陣，佈置三座法壇招風祈雨，屆時需要信徒們一起發宏願祈雨，讓沸騰的民意上達天聽，讓雨仙帶著江州府民意覲見住在三十六重天凌霄寶殿的玉皇大帝，希望玉皇大帝能下令調派風雷雲雨四神齊來江南地區降雨。

三仙觀這番出面祈雨，直接把民意沸騰推到最高點，這個時候已經是民意裹挾官面，就連官面也在配合三仙觀清理場地，搭建法壇。

在佈置法壇的幾天時間裡，府城百姓茶不思飯不想，都在翹首期盼三仙觀是否真有那麼大的神通，連天庭玉帝都要聽雨仙的。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信奉三仙觀和雨仙。

五臟道觀。

老道士將晉安拉到一旁，避開掛在羊圈裡的雨仙布雨圖：“小兄弟，老道我這幾天的右眼一直在跳，左眼跳財右眼跳災，老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

“會不會是跟三仙觀在府城佈置大陣，發動全城十萬百姓共同祈雨有關？”

老道士憂心忡忡說道。

晉安抬頭看著天上的晴朗藍天，眉梢微皺說道：“一場大旱，一場祈雨，讓三仙觀在極短時間內就聚攏起民意，現在的三仙觀代表的就是民心所向。民心所向，大勢所趨，就連府城衙門都被民心裹挾，不敢輕視民間請願。”

“即便三仙觀真存在矇蔽民智，存在問題，目前也只能靜觀其變。現在全江州府沒人敢在這個時候輕易得罪三仙觀，那已經不是得罪三仙觀，而是與大勢為敵，要被十萬百姓戳斷嵴椎骨。”

“民意最容易受到矇蔽，也最容易失智，隨便一個輿論導向就能兵不血刃的殺死一個人。誰掌握民意，誰就掌握了主動權。”

晉安這邊剛聊到府衙，後腳就衙門的人來請晉安，說是府尹有請，有要事相談。

晉安與江州府的府尹大人也算是老熟人了，府衙，書房，府尹大人讓下人退下，只留他和晉安在書房裡秘密商談半日，晉安面色如常的離開府衙。

離開府衙後的他並未直接返回五臟道觀，而是特地路過三仙觀、三座法壇，然後才是返回五臟道觀。

三座法壇分佈在府城三個方位，法壇上各插著一杆巨大旗幡，分別畫著借風符咒、招雲符咒、祈雨符咒。

青色旗幡代表風，白色旗幡代表雲，藍色旗幡代表雨水。

而在碼頭方向還有一座鎮守中庭的法壇，也是陣眼位置，雖然陣眼法壇被草簾圍牆擋住，阻擋世人視線，給三仙觀營造神秘色彩，但這無法阻擋能夠元神日遊的晉安。

當晉安回到道觀時，立刻被大家圍住，好奇追問府尹大人找他什麼事？

“也不是什麼太大的事，府尹大人擔心明天的開壇祈雨會發生什麼意外，讓我陪府尹大人一起到場。”晉安說得輕描澹寫，可聽在老道士和玉陽子師叔耳裡，卻是面色鄭重。

……

時間很快來到次日的開壇祈雨。

這天的江州府府城，家家戶戶張燈結綵，就跟辦廟會祭神一樣熱鬧，百姓們敲鑼打鼓，抬神請神，自發組織祭神隊伍，恭迎雨仙來府城。

這麼熱鬧繁華的景象，自然少不了商鋪掌櫃、攤販、賣貨郎們笑不攏嘴的畫面，不止民間祈雨恭迎雨仙駕到府城，連這些販夫商人都喜氣洋洋恭迎雨仙，成為三仙觀的新信徒。

有雨自然好了，但能求來財，招財進寶，那就更加好了。

適合祭神的良辰吉日在己時到未時之間。

大概是上午九點到下午三點。

三仙觀挑選的開壇祈雨時辰是己時，也就是上午的九點。

所以晉安提前就要到府城與府尹大人匯合，不過就在出門前，晉安拿出身上的十次敕封五雷斬邪符，小心翼翼放在五雷大帝殿裡的神像手中，反覆叮囑玉陽子師叔若今天發生什麼變故，他無法及時趕回來，帶著傻羊往五雷大帝殿裡躲。

“掌教放心去輔左府尹大人吧，我會照看好道觀的。”玉陽子師叔微笑點頭。

晉安又叮囑阿飛紫月兄妹，今天聽師父話，哪也別亂跑，待在五雷大帝殿裡潛修雷法，等他回來後會考校兩人。

訴後，他帶著老道士出門，前往府衙方向。

老道士最喜歡湊熱鬧，說什麼也要跟來，晉安只得帶上老道士一起。府尹大人認識老道士，當他和老道士來到府衙時，府尹大人對老道士的到來表現出熱情歡迎，誇讚五臟道觀是臥虎藏龍之地，今日能請到五臟道觀兩位得道高人相助，今日的祭祀祈雨過程必然會一帆風順。

還真別說，老道士皮囊不錯，拋開跟晉安一起時的老不正經猥瑣形象，面對外人時仙風道骨，縹緲出塵，氣質這塊拿捏得死死的，男女老少通殺，這是老道士以前遊方天下的資本。

今日參加祈雨祭祀的官員，除了府尹大人還有一大批高官，屆時會與百姓們一起祈雨。

老道士環顧一圈，三仙觀的扶遊真人、扶雲真人、扶搖真人並不在府衙，一打聽才知道三位真人都在法壇那邊作最後的檢查，避免出現疏漏。

眼看時辰差不多，府尹大人喊上晉安和老道士，與眾官員們一起坐馬車趕去祭祀地點。

在出府衙前，有官員面露遲疑，說今日是三仙觀真人祭神祈雨，我們又額外帶五臟道觀的二位道長赴會，會不會惹來三仙觀真人不悅？需不需要喬裝打扮下，換上民間服飾，避免暴露五臟道觀身份？

晉安和老道士沒有說話，而是看向府尹大人。

府尹大人面色威嚴：“本官身上這身官袍代表的是朝廷聖君，溥天之下，莫非王土，它三仙觀再通神那也是在朝廷治下，是朝廷讓百姓安居樂業，長治久安，不是靠三仙觀的一兩次祈雨。晉安道長和陳道長是本官請來的貴人，為什麼要藏頭露尾？本官代表的是朝廷，為什麼要看三仙觀臉色？”

府尹大人這話既是說給晉安和老道士聽，也是說給在場的眾官員們聽，有了府尹大人這句話，等於給今天的祭神祈雨定了性，為官者禁拜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