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半步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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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林楓略帶質問的聲音直擊李曉雪內心，她那原本清澈的美眸被瞬湧而上的暖暖洋流盡染朦朧。

李曉雪努力剋制情緒，她知道此刻必須保持理智。當務之急定是要立刻重新翻整腦海中千絲萬縷。

真是造化弄人，怕什麼來什麼！原本想好的“坦白局”被這五人攪混，最需要保的沈洛溪此刻偏偏被搭扯上了。

楚林楓從李曉雪略帶躲閃的淚眸中發現了一絲端倪，雙手立馬抓住她的玉肩，急聲搖晃道:

“快說呀！”

楚林楓只是迫切想知道真相，可李曉雪畢竟是個雲英之身，自幼面衣遮傾城，二八方得顯閉月。怎料想到這浪蹄子突襲。

“手！你開放快！”

嚇著的李曉雪一時語無倫次。

楚林楓哪顧得上什麼肌膚親與不親的，此刻必得上強度，畢竟情急之下難掩假，說的話才當得真。

“楚林楓～你先放開手！”李曉雪抓著楚林楓的手極力掙脫。楚林楓不僅不放，反虛探一步，竟把鼻頭貼到了她的鳳額上逼問道：“說呀！”

一旁的五俠面面相覷，西裝短褲男懵逼道:“郎柺子搞？”

“這啥子看不出來？這是有大瓜，我想…”

“啪！”歪嘴小丑話還沒說完便被一個飛懟而來的人腚砸中面門，眼冒金星，牙口蹦裂，鼻血翻湧。這飛天一腚不是別人，正是楚林楓。

楚林楓畢竟失了氣海廢人一個，李曉雪可是有真修為。別看她生得楚楚動人弱不禁風，學籍檔案上可是登記著周天境，這還是為了與楚林楓同班特意讓父親走了下體檢辦的後門壓低了境界，否則現在的同學恐怕得是這五個憨憨了。

方才楚林楓過於逾界，李曉雪又掙脫不得，情急之下只好調動氣海直接將其震飛。

“楚林楓！你沒事吧？”李曉雪剛一‘脫險’便心生悔意，畢竟肉體凡胎，吃她一記真氣，搞不好傷及臟腑。

“勞資有事！”

“哈～喝～忒！”

歪嘴小丑踉蹌爬起，邊起身邊吐出了卡在嗓門的半顆門牙。其它四人反應過來，立馬跨步擺出迎戰架勢。

“楚林楓，你受傷沒？”李曉雪完全忽視歪嘴缺牙小丑，仍是盯著楚林楓急切詢問。

“咳咳～，還死不了，就是後面被什麼東西蟄了下。”楚林楓緩緩起身，揉了揉後腚答道。

“勞資說！勞資有事！你沒聽到嗎？”

咆哮間，那五人氣運丹田，調動氣海，撼山境兩重修為盡皆溢散，周圍瞬間飛沙走石、地震樹搖。

李曉雪見楚林楓無事，鬆了口氣。隨即柔聲道：“本想支開楚林楓再修理你幾個登徒子，現在想來沒有必要了”。

“楚林楓，既然你想知道，等我清場後便告知你吧，有些事旁人聽不得，也沒資格聽！”

說罷，李曉雪雙手翻轉，氣海翻騰，真氣磅礴四散，雙腳隱約離地。原本飛沙走石的空間連同石板都掀飛了起來，搖晃的樹枝脫根而起！

“撼山境五重！？不對，雙腳離地，是半步凌空！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五俠驚的都想單手蓋碗，簡直寄居蟹搬家——蚌不住了！

五人的囂張真氣如同針扎的氣球，瞬間洩完，也沒有勇氣重新凝聚了，畢竟深諳‘一重一山隔’的道理，高了三重半的境界，即便對方空有修為無戰技，也非他五人之敵。

“不打了？”見五人散氣不凝，李曉雪也落地覆手，收氣止靜。

“不敢！不敢！我等蠅營狗苟哪豈敢與仙子鬥法！”

“對對對！我等不敢在上仙面前造次！”

“敢問仙女，您這般境界怎會在一年級，按理說直接特招到高階班才對呀？另外看你年紀不大，凡二十歲以下入撼山境那都是能上［問仙天驕榜］的人物，名震華夏的存在，敢問仙女是天驕榜哪一位？另外敢問下…”。

李曉雪峨眉微蹙，打斷道：“再多說一字，打掉你們的牙！還不滾！”。

五人一聽，竄天猴一般全部蹬飛逃命，歪嘴缺牙小丑情急之下，又忘了怎麼踏風收腿，在百米外摔了個狗吃屎，把另一顆門牙崩掉了。

“刀疤…李教導跟你說你下盤不穩多練練…你不聽…”“別扶他了…先跑…”

看著慌不擇路的五人，李曉雪婉顏一笑，美眸含羞。她那翩若驚鴻、嬌俏動人的模樣恰好被楚林楓盡收眼底，此刻的楚林楓竟有些神情恍惚，似感相識，卻憶不起何曾見過…

李曉雪餘光察覺到楚林楓盯著自己，忽自桃色映容、臉頰粉紅，但又云嬌雨怯不敢轉眼對眸，任憑楚林楓醉眼朦朧。

“咳咳”，約莫十息終是李曉雪耐不住吭聲。“現在就我倆人了，想問什麼你就問吧”。

楚林楓聞聲回神，一時忘了自己要問什麼？略加思索了下。

“我有很多疑問，這些對我很重要！”。

“問吧，我會把知道的都告訴你，除了～除了不能告訴你的。”

“三年前東海戰鮫，在場的除了沈洛溪是不是還有你父親，甚至～包括你！就像方才五人所說光憑沈洛溪實力不至於以身犯險。”

“是！”

楚林楓猜測得到了肯定回應後，立即閉目冥想回憶。

記憶中：楚林楓與蛟鯨戰至十餘合沈洛溪就趕來，但是記憶中只有她一人到場，之後兩人並肩戰鬥，只記得戰至幾合後很細微的一道精芒自遠處射向沈洛溪，楚林楓本能警覺想拉扯下沈洛溪避開，在抓到他的同時光芒也竄進沈洛溪體內，隨後楚林楓也因失衡從空中墜落，腳下蛟鯨張開了血口…再之後就沒了記憶。直到醒來，氣海怎麼被打散的也全然不知。楚林楓感覺並不是昏迷，而是被抽走了記憶。

“華夏軍方早有公函，撼山境除妖獸建議帶隨戰記者，凌空境之上降妖，必帶隨戰記者進行跟蹤攝錄，以作教案。作為公立的軍方直屬北畿學院不可能不帶記者。事後我網上搜尋皆找不到戰鬥影片，也就是說那場戰鬥你父親不想讓人知道？”

李曉雪輕咬朱唇，半晌才答：“是！”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不要告訴我是因為你父親不想暴露你的修為！”

“那時候的我沒有什麼修為！也不存在擔心暴露之說”說到這裡李曉雪埋下了頭，一抹羞愧心中升起。

“還有，我的記憶中當時趕來的除了沈洛溪並無其它人，所以那時候你們在哪？”楚林楓追問道。

“給你看一樣東西！”李曉雪雙手攤開，兩束寒光騰起，周圍空氣驟降，如寒冬降臨。

“修行分先天與後天。後天修仙者醒體較晚，也因資質平凡，只能靠勤奮才堪到撼山；先天者多為幼時醒體，吸靈納氣，修煉速度也是常人難及，更有甚者自出身起就帶有異體，仙人之資”。

“我自出身那日，天降大雪，江河止湧，十里冰封，百里披霜。這便是極陰之體！也就是常人所羨的仙童轉世”。

說到這裡，李曉雪雙淚滑落哽咽。“可是誰又知道我經歷了什麼，明明畏寒卻又怕暖，入屋冰床，出門披巾；又因靈氣熱丹田而暖氣海，使我不得修行而煉體求生！要不是自幼得父親日日輸氣護體，加上東平湖孫爺爺靈藥續命，我早絕於人世！”。

這些話只叫楚林楓聽的頓生憐憫，不由心痛刀絞，都忍不住想要上前拭眼撫身安慰，原來貴為千金的她還有這麼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

“後來呢？你現在不僅面巾已退，修為更是絕頂同輩，應該已經醫好寒體了吧？”

“這些年父親帶我拜過龍虎山，求過藥王谷，闖過蓬萊島，皆是無功而返！直到…直到那名“桃花戰神”橫空出世！。

說著李曉雪思緒重回三年前…

(“哈哈哈-雪兒！雪兒！快出來為父給你看東西！”)

(“怎麼了父親？又找到什麼好靈藥了？雪兒真的不想再吃了，好苦～”)

(“你看下這個影片！”說著伸手遞過了平板。影視中一白袍少年手持雙劍，劍氣縱橫，步步生風，所過之處桃枝如游龍墜地，桃花似鳳羽漫天，劍仙於林間翩翩起舞，樹妖伏兩側莫敢伸藤。)

(“爹，這是拍的什麼電影？”)

(“電影？哈哈，這不是電影，這是真實戰鬥！這小子滅殺花妖桃花郎君的直播錄屏。”)

(“真實戰鬥？這少年看上去跟我一般大，怎有如此仙人之姿？”。)

(“嗯，都摸到凌空境的門檻了，這精妙的劍技，依為父看，這小子不輸華夏問仙天驕榜第一天嬌凌雲。”)

(“爹爹，我又修不了仙，讓我看這天驕豈不是白白讓我難受！”)

(“哈哈哈！這花妖有個伴生情侶，桃花妖姬，此刻就在東海！你是否還記得小時候帶你上龍虎，那個趙天師怎麼說你這個病的嗎？”)

(“記得，天師說我四柱癸亥且生寒地，集天地之寒、邪、溼而成極陰之體，見陽則融，木化則生。得尋辟邪、化寒、祛溼於一體的有生之物，此物也必需在青龍方為木為陰才不斥極陰之力得造化生機。也說了桃木最好，但其為死物無法救活人，必須為生機桃…”李曉雪猛一抬首不可置信的看著李辰乾。“父親！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