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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5月。
京城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
大街上到處都是頭戴綠軍帽、身著綠軍裝、腰間束武裝帶的青年。
他們隨時觀察著周圍,見可疑人員便會立馬進行糾正。
五一,閻解成兩口子帶著孩子去老常家了。
今天常可欣的大哥常勝回京了,閻解成與這位大舅哥第一次見面。
三十幾歲的年紀,臉上寫滿了故事。
見了人很親熱,拍著閻解成的肩膀一個勁的喊著妹夫。
手勁如果小一點,閻解成估計也就真的信了他的熱情。
雖然對閻解成有報復的心理在裡面,可對兩個孩子那是真的好。
這次從南邊過來,給孩子帶了很多禮物。
這次他的工作有所調動,需要到有關地方彙報,所以才有機會回家的。
前些年一直在南邊打仗,如今已經是個副師長了。
這次回來,據說是新成立的兵種,給他安排了一個營長的位置。
常家書房裡,閻解成聽了大舅哥說了新單位的名字,便知道他這個營長不虧,絕對是賺大了。
沒想到自己這大舅哥還是個做孃家人的命。
他們新單位就是專門負責邱小姐出嫁的。
所以跟閻解成也算是同行了,都是搞運輸的。
只不過大舅哥人家是做快遞的,服務態度又好,從來沒有差評,講究一個使命必達。
說完大舅哥的事,老常語重心長的對閻解成說道:“你,這段時間低調點,我這裡以後也就不要經常來了。”
閻解成知道老常最近的處境,跟呂部長比起來,老常這段時間過得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太激烈太煎熬了。
很多人受了無辜的牽連,他們作為當地政府管不管呢?
這個很考驗人性。
如今老常這些人都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維持著各方的平衡。
顯而易見他們這種做法,讓各方都不滿意。
上面已經對他不滿了,各種敲打了。
日子難過啊。
閻解成夫婦倆回家後,把兩個孩子哄睡著後。
常可欣靠在閻解成肩膀上,輕聲說道:“你說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閻解成想了想,最劇烈的也就頭兩年,68年以後其實就平和很多了。
所以便安慰道:“沒事,不會一直這樣的,我們要相信組織。”
世間的所有紛紛擾擾,都擋不住打工人幹活的命。
過了五一,閻解成便被派去彩雲之南出差。
這次出去,他是代表部裡巡查的,主要是考察昆鐵路建設情況跟總結一些經驗。
成昆鐵路也是好事多磨,經歷了三上三下的磨難。
53年經過選線專家們的徒步踏勘和地質研究,成昆鐵路工程形成西線、中線和東線三大線路走向方案。
同年3月,在定奪成昆鐵路方案時,以羅工為首的專家與毛熊專家就線路走向的問題產生了激烈爭議。
毛熊專家堅持的中線方案途經水城煤礦,線路里程短,工程小、投資短,發揮效益快,又接近當時即將開發的東川銅礦。
羅工支援的西線方案,線路里程最長,地質複雜且地勢險峻,人煙稀少、物產匱乏,途經眾多少載歌載舞人家區域。
但西線途經地區的待開發礦產及其它自然資源豐富,能借機發展地區地區的經濟。
對國家後來的發展很重要,所以羅工才主張西線方案。
但是當初由於受國內執行學習毛熊政策的影響,成昆鐵路施建初期採用中線方案。
54年,按照毛熊鐵路技術標準初步設計的方案隨即送至京城鑑定。
同年6月,渡口豐富的礦產資源得到證實,促進成昆鐵路改用羅工的西線方案。
58年,成昆鐵路專案以西昌為界分南北兩端進行初測和編制初步設計,完成了成峨段線路和沙木拉打隧道等重點工程的施工檔案。
同年7月,成昆鐵路成都至峨眉段全面動工建設。
後來,受國內經濟情況影響,就沒有後來了。
開工即是停工,所以羅工才閒的沒事,去軋鋼廠負責線路升級改造。
今年這條鐵路的建設才真正到了正軌,閻解成看彙報資料上,同一時期光施工人員就達到了35.97萬餘人。
跟後世一個縣的人數一樣多。
這條線經歷了這麼多的波折,所以部裡才讓以閻解成為首的巡查組前往檢視施工情況。
當然了貴昆線的建設情況,也在他們這次巡查的範圍內。
呂部長,也給閻解成私下裡交代了一些事情。
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就是叫他注意一下沿途路局的工作情況。
看看路局運轉受到衝擊的具體情況。
閻解成嘴上答應著,心裡卻很抗拒。
他這會還頂著好幾個專家的名頭呢。
施工安全專家,事故調查專家,鐵路設計專家,鐵路施工專家。
他知道,馬上他們這些專家也要受到波及。
正所謂裝逼一時爽,事後火葬場啊。
這次出差,閻解成他們都老老實實的,一點都沒有京城來的領導的感覺。
見了年輕人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被收拾了。
一路上的行程,苦不堪言。
他們一行人也沒有敢坐臥鋪,都是小板凳硬座。
一路上烏煙瘴氣,運輸或多或少的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
車上的餐車也沒了那些精緻的小菜,都是故意把飯菜弄得很難吃。小米粥裡還要參石子,吃的時候務必要小心翼翼。
美其名:憶苦思甜!
打飯的旁邊,還有一個十幾歲的姑娘在盯著大家。
誰要是敢嫌棄飯菜不好吃,輕則謾罵,重則會被揪走。
列車上,還時不時有年輕人在車廂裡,對乘客進行批評謾罵。
大家也都裝作不在乎,在乎的人已經被收拾了。
都是一些十幾歲的半大小子,下手沒個輕重,沒有人敢把自己的命交給這些人。
到了目的地,這裡的氛圍相比而言,還是比較正常的。
工地上,大多數是鐵路兵團的,紀律還是很強的。
這個工程的總負責人,級別高的嚇人,就算是他們呂部長來了,也照樣需要敬禮。
所以,閻解成他們也沒敢去打擾。
他們一行人,都是直接去施工現場檢視。
當然了,所有人也就抱著學習的心態,在與工地上的技術人員交流。
閻解成他們這些技術人員,對這些建設人員是真的很佩服。
這可是有著鐵路禁區之稱的滇中高原啊。
按照現在的技術在陡峭山水間打破這千古隔絕,無疑這是一場艱難的長征。
鐵道兵在懸崖邊開山劈石,身後是萬丈深淵,他們用血肉之軀才鑄成了這條路。
這些人如今算是徹底得練出來了,他們都是參與了以前的選線,設計到如今的施工。
所以,他們可以說是鐵路建設行業的中流砥柱了。
“閻組長,真的沒有想到,他們居然在這麼險要的地方修起了橋樑。”
一起來的巡查組成員看著眼前的迎水河大橋說道。
閻解成聽完,也是感嘆道:“這想法簡直不可思議,讓人歎為觀止?”
閻解成見組裡有人不懂,便說道:“你們別光看這橋的位置,看看它的結構。”
說著,閻解成指了指橋樑,說道:“這就是新結構、新工藝、新材料。
這橋較同跨度的鋼鉚接梁,可以有效減輕了重量百分之三十。
大家想想這是什麼概念?
也就是說在減少了三成的鋼鐵材料的同時,它還提高了荷載。”
別人不知道,閻解成看了一眼就清楚這橋樑的技術了。
這橋採用栓焊梁方法造的,可以不用一顆鉚釘,全靠螺旋連線杆件。
迎水河大橋的修建成功,不僅對鐵道兵而言,是值得慶祝的事情。
對我們整個橋樑建築行業,也是值得慶祝的。
它標誌著,我國首次試驗修建栓焊梁大橋獲得圓滿成功。
從此,我國橋樑建築又掌握了一項新的技術。
聽了閻解成的話,組裡成員紛紛讓閻解成給大家講一講這種結構。
作為技術人,既然大家問,閻解成也就跟大家說了一下。
“這橋全長203.4m,主孔為112m栓焊剛性梁柔性拱組合體系。
南北邊孔分別為24m及40m上承鋼桁梁。
柔性拱肋線型為二次拋物線,拱跨96m,矢度1∶6。
剛性梁桁架高8m,節間長8m,桁架中心距5.75m。
梁端斜杆及拱肋用箱形截面,其他杆體均為h型截面。
主桁、縱橫樑及聯結系用16mn橋鋼,最大厚度24mm。
鋼樑安裝採用臨時支墩半懸臂拼裝法。
全橋剛性梁拼裝完畢後,調整拱度,然後拼裝拱肋和吊杆;再調整兩臨時墩反力,使拱肋內力達到設計值,然後封拱正式連線。”
眾人聽了閻解成的講解,也是有些震驚,這結構也太巧妙了。
如果讓閻解成對這橋進行評價的話,閻解成只想說一個詞。
行業風采。
路橋潮流。
業內精英。
世界名橋。
當然這些日子,讓閻解成他們驚訝的不僅只有迎水河大橋。
這條線路跨越了蜀中和雲南的雪山、峽谷、叢林等複雜地貌。
閻解成願稱它為地球上最為險峻的鐵路線之一。
鐵路全程斜坡超過千米,最大爬升度數高達5.9%,其中最著名的路段就是川渝地區與雲南大理之間的滇中地區。
坡度5.9%,很多人也許不清楚是什麼概念。
可閻解成知道,後世城市軌道交通跟鐵路設計規範規定,最大坡度3.5%。
可以想象,這條鐵路建設的艱難程度。
這些天閻解成跟這些建設者都有很多深的交流。
大家都是做技術的,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說起技術來都是開誠佈公的。
正如閻解成想的那樣,這裡的工程師在成昆鐵路修建的中,面對著前所未有的考驗。
如惡劣天氣、懸崖陡壁、地質災害等。
他們甚至不得不構建一座座碼頭及飛舞的索道來支撐計劃中修建的橋樑和隧道。
同時還要與夏季的洪水、泥石流竟爭。
所以閻解成他們巡查組走的時候,閻解成對當地主持工作的工程師,說道:“伱們是偉大的,你們創造了令人驚歎的奇蹟。”
他給部裡的報告中,如實的紀錄這一切,他毫不掩飾自己對成昆線全體人員的傾佩。
更是在報告裡說成昆線是人類建築史上的奇蹟,寫了自己對這條線路的看法。
閻解成寫到,這將是歷史上極為困難的一項工程。
必將成為我國鐵路建設史上的典範之一,也將成為世界上令人驚歎的建築奇蹟之一。
看著閻解成的報告,巡查組的人都沒有反駁,他們也在閻解成名字後面簽了字。
當然了,除了這些讓人驕傲的成績外。
還有讓閻解成一度崩潰的事。
這條鐵路的建設太悲慘了。
簡直可以說是用血肉築成的。
據閻解成這段時間瞭解,為了這條鐵路犧牲了太多的生命。
平均一公里線路,就有三四個生命的消失。
要知道這條鐵路可是足足有一千兩百公里。
閻解成心裡默默的給這些人起了一個名字:搭天梯的人。
這根本就不能說是生產事故。
這是集體殉道。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要犧牲,他們還都爭先恐後的上。
這讓閻解成很受觸動。
他們一行人線上上待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直到八月初才回到京城。
京城的氣氛依然緊張。
閻解成找呂部長几次想要彙報調研結果,卻找不到人。
後來才知道,他們被人帶走去教育了。
想想也是可怕,部裡的一些年輕人都成立了各自的組織。
剛開始是大院子弟,這些人根正苗紅,對事業充滿激情。
後來,又有一些子弟,也都有樣學樣。
他們平時最大的喜好就是拉著呂部長去學習。
堂堂一部之首,卻要遭受這樣事,想想也讓人糟心。
戴卓司長的兒子戴茂如今更是其中的頭頭,更是和戴司長斷絕了關係。
剛開始老戴還能扔幾個茶杯,出出怒火,後來大概是哀莫大於心死,整個人也沒了往日的精氣神,每天待在部裡都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
部裡的總調室是徹底得廢了。
他們已經調不動任何列車了,全國臥軌攔車已經成為常態。
有些線路甚至都中斷過幾十小時。
亂了,都亂了。
部裡一天到晚亂糟糟的。r所有人都沒有主心骨,工作也都是敷衍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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