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金陵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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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看過去,看到他在望著二寶,神色吃驚。
被他看著的二寶疑惑道:“我?我怎麼了?”
大寶看看他們兩人,道:“這是我的同窗,易懷瑾。懷瑾,這是我家裡人,他是的弟弟,沈宴。”
易懷瑾怔了下,“沈……宴?”
“怎麼了?”李夫子問。
易懷瑾眼底似有疑惑,很快壓下去,面露窘色:“抱歉,無意冒犯,我認錯人了。”他轉頭對大寶低聲道:“你的弟弟,有點像我先前認識的一位。我有種在哪裡見過的感覺。”
大寶道:“那你的確是認錯了。我和我家裡人一直住在臨縣,而你的故鄉在金陵。你不可能見過他的。”
易懷瑾微微有些尷尬,道:“可能是太久沒有回去,想念那邊的人了。”
大寶點點頭,表示理解。
二寶還有點好奇,大著膽子問易懷瑾金陵是什麼地方。
易懷瑾和氣的笑了笑,道:“那是我出生的地方,在東南方向……”
旁邊,林溪卻緊張起來,趁機扯了扯沈忱的衣袖,低聲問:“託付給你二寶的那位,是金陵人嗎?”
若是放在從前,林溪可能不會多想。現在曉得二寶不是沈忱親生後,她很難不往深裡想。
可能二寶原來的家裡人有金陵人士?這樣的話,這是一個二寶可能會認祖歸宗的機會。她再喜歡二寶,再怎麼把二寶當成自己孩子看,也不能剝奪二寶和家裡人團聚的權利和機會。
沈忱搖頭,同樣低聲回林溪:“那人是京中人士。”
林溪接著問:“可還有別的家裡人在?我是說,妻族?”
沈忱語氣微凝:“他不會有了。”
“為何?”
林溪不解。
沈忱悄悄在林溪手心裡寫了幾個字,林溪反應過來是什麼時,臉色微變。
——玄武門宮變。
這她知道。秦太宗上位是因叛軍起亂,同時京中有黨夥裡應外合逼宮,自宮門玄武處破禁軍而進,屍橫遍地,很是慘烈。後來若非秦太宗及時應對,只怕那乾清殿上的位置就換了人坐。
可她不知道的是,沈忱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離開京城的。
想想也是,沈忱當時身處大牢,又身受重傷,什麼樣的獄卒能把他從大牢裡救出來?定然是當時情況混亂,守衛和其他獄卒都無暇顧及他。這和玄武門宮變帶來的時機正好對上。
後面離京路上,沈忱遇到的帶著二寶的人,估計也是從宮變中艱難逃出來的。這樣的人能帶稚子逃出已屬艱難,家人恐都已死於那場宮變中。
也就是說,二寶現在真正是孤兒了。
想到這裡,林溪看二寶的眼神充滿疼惜。
正聽易懷瑾介紹金陵聽的嚮往的二寶突然感覺到莫名的目光,回頭一看是自家孃親,疑惑道:“娘,您怎麼那麼看我?我臉上有什麼嘛?”
林溪:“有。”
二寶:“???”
林溪淚汪汪的說:“你臉上寫滿了孤家寡人。二寶,以後娘一定對你更好。”
二寶:“……”
他只是嚮往金陵,並不是嚮往孤家寡人的去金陵。
難道娘以為他不喜歡家裡了?
二寶有了危機感,堅定的對易懷瑾道:“易大哥,我娘說的好,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我是不會拋下家人去金陵的!”
易懷瑾:“?”他說了這個意思嗎?
大寶:“?”才幾月不見,弟弟怎麼變蠢了?
李夫子看不下去了,板著臉道:“行了行了,欺負老夫孤家寡人,炫耀你們人多嗎?趕緊接了人走!”
沈忱淡定回道:“您也可以修書讓您孫女回來,然後她會天天纏著您要陳雲河,您便不寂寞了。”
“誰說老夫寂寞了?”
李夫子瞪沈忱,揮手讓他們趕緊走。
一家人就離開去大寶的學舍收拾行李。
出了李夫子的院子,大寶問易懷瑾:“懷瑾,你現在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易懷瑾道:“不了,景行還在陳夫子那裡,我去尋他吧。你好不容易見了你家裡人,我不打擾你了。”
林溪知道他八成就是大寶心裡提到的同窗之一,熱情道:“孩子,你還是和我們一起吧。大寶說你們都很喜歡我給大寶做的零嘴,這次我們也帶了,專門給你們備了份。”
易懷瑾忙道:“其實小輩並不怎麼貪嘴,多謝您的好意!”
“得了吧,景行嚷嚷的多,頂屬你默默吃著,吃的比誰都多。”大寶拆臺道。
易懷瑾窘的臉色微紅,林溪拍了下大寶的腦袋讓他閉嘴,笑呵呵道:“我家大寶開玩笑的。那什麼,我們就把吃的放你們房間,你要是有事,回頭再吃也行。”
易懷瑾微鬆口氣,極有禮數的道別離開。
大寶無奈道:“娘,我真沒亂說。您給我做的吃的,全被他倆吃了,我一口都沒撈著。”
四寶問:“那個大哥哥也和二哥哥一樣貪嘴嗎?”
大寶點頭,二寶炸毛道:“怎麼扯我身上了?我可不貪吃。”
四寶跟大寶告狀:“才沒有,你早上把我的糖糖都吃完了!四寶只吃到了兩塊。”
大寶左手牽著三寶,右手牽著四寶,邊應和邊走。
林溪聽他們鬥嘴樂的不行。
後面沈忱回頭看了眼易懷瑾離去的方向。
“易懷瑾……易……出身金陵……”沈忱低喃,微微擰眉,“難道是那個易氏……”
……
另一邊。
易懷瑾找到禾景行時,他正在被陳夫子罰蹲馬步,兩隻手上掛了共四個沙袋,苦哈哈的。
見到易懷瑾,他立即道:“快快快,那邊有水,給我倒一杯。陳夫子不許我動,要蹲三個時辰。”
易懷瑾警惕的環顧四周:“陳夫子呢?”
上次他幫禾景行被陳夫子發現,可是被罰跟他一起練,次日他全身痠痛的都起不來床。這讓易懷瑾很長記性。
他得承認,他是三人裡身子骨最弱的。大概他天生只適合當個讀書人。
禾景行道:“陳夫子離開了,我聽小廝說好像是來了什麼人,夫子要去見見。哎呀,是不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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