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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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已然有了三個孫女,再添第四個孩子實屬力不能及,計劃生育政策之嚴,使得爺爺也熄滅了要孫子的念頭,轉而與父親籌劃在村裡建造一座寬敞氣派的大宅院,以長家裡的志氣。這本是樁喜事,對於一個揹負“絕戶”詛咒的家庭而言,建造一座大宅、一個大院子,無疑是向世人展示其實力與尊嚴的最佳方式,在農村,這無疑是身份的象徵。
然而,新家與老家相隔甚遠,建房現場堆滿了工具與材料,午間需有人留守看護。出乎意料的是,這個重任竟落在了未滿六歲的我肩上。炎炎夏日,正午時分,我一個小女孩孤零零地守候在那些冰冷的工具旁,期盼著大人們上工後,我才能回家吃午飯。日復一日,或許是因為我過於乖巧聽話,又或許是因為姐姐們年長,需完成作業,總之,總是我獨自一人,守護著那座空曠的院子,而這也給了惡人可乘之機。
每個村莊似乎都難免會有那麼幾個流氓混混,他們惡名昭彰,卻往往讓人束手無策。爺爺朋友的兒子便是這樣一個角色。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在建房期間,爺爺竟允許他來幫工,明知其品行不端,還留我一人在新院子裡看守。
那個中午,成為了我一生中揮之不去的噩夢。烈日炎炎,那個惡人提早來到院子,與我搭訕。年幼無知的我,對他毫無防備,只因他一直是幫工中的一員,是我熟悉的人啊。然而,他卻將我騙至東屋,將我扔在大床上。我驚恐萬分,奮力掙扎,卻無濟於事。我大聲呼喊,但院子太大,我的聲音被淹沒在空曠之中。夏日單薄的衣褲,無法抵擋他的暴行,那種窒息與恐懼,至今仍是我夢中的陰霾。他恐嚇我,不許我告訴家人,否則就要我們全家人的命。他猙獰的面目,如同鬼魅,恐怖至極。我嚇得幾乎失去了意識,只知道自己在被欺負。
突然,大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他慌忙起身,一邊繫著腰帶,一邊繼續恐嚇我。我戰戰兢兢地跟著他走到大門口,只見母親和爺爺他們來上工了。我剛走到母親身邊,還未來得及開口,母親便低頭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那個人,竟說:“大中午的,關什麼大門?”然後,她推開我,“回家吃飯去吧!”接著便轉身去忙活兒了。她很忙,建房子很累,大夏天的確很辛苦,但她卻絲毫沒有注意到我失魂落魄、嚇哭的樣子。我當時那麼小,只知道恐懼與無助。獨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空無一人,我邊走邊哭,卻不敢大聲哭出來。我幾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記憶也變得一片空白。接下來的大半年時間裡,我的記憶幾乎都是空白的,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就在被傷害的那一刻,我的記憶彷彿被徹底抹去。
這件事一直埋藏在我的心底,從未向人提起。直到我以為遇到了最愛我的人,才鼓起勇氣告訴了他。後來,在我即將嫁人之前,我也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我未來的老公。我不清楚當年那件事對我造成了多大的實質性傷害,但當時我只有六歲,對於那個年代的農村小女孩來說,還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概念。無論如何,這件事都給我的一生留下了無法抹去的陰影。
我一直沒有問過母親當年為什麼沒有保護我。我知道她為家庭付出了很多,一直在為更好的生活奔波。或許因為我是她的第三個女兒,或許我的出生給她帶來了太多不好的回憶,她從未真正疼愛過我這個小女兒。如今她已經年逾古稀,我實在不忍心再揭開當年的傷疤。雖然我明白我需要重新回到那個被傷害的時刻得到至親的關懷與安慰,才可以治癒我的內心,但我寧願自己一生都默默承受這份痛苦,也不願讓母親為我傷心。這是我這個從小向來懂事的女兒唯一能為她做的。況且即使母親懺悔、怨恨,甚至去找那個惡人算賬,又能如何呢?也都早已無法改變過去,只是我註定此生都無法解開這個結了。
而那個東屋,新房蓋好後成了我每天晚上學習必須呆的房間。我多次向爺爺表示不敢在那個房間寫作業、睡覺,但爺爺說西屋看電視會吵到我學習。我不敢告訴他我在那個房間被嚇到了、很害怕。爺爺不答應換房間,而我又是個聽話的孩子啊。從那時起,我就養成了直至今日四十年都無法改變的習慣,睡覺必須朝著門口方向,我害怕有人要害我。而且我一直總是做夢,我一直從小都以為所有人都是這樣的,經常半夜驚醒,一身冷汗,卻不知也是那個陰影導致的。
至今在農村,這種事情大多還是身邊人乾的,女孩子總是無辜受害的群體。我真希望農村的父母能保護好自己的女兒!
直到18年後,我才知道母親當年其實是有懷疑的,但她並沒有保護我。這是我無法言說的悲哀,留待日後再細細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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