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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

痛楚

冰冷

白色

這是哪裡?

記憶

記憶也是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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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清晨時分,陽光透過玻璃,從格窗外灑在靠窗的書桌上,陰影與牆面的夾角形成一個完美的直角三角形,窗外低垂的梅枝上,幾隻雀鳥叫的正歡。

柳仲德放下菸斗撣了撣袖口上的菸灰,黑色袍子就是這樣,沾上一點點白灰就會很顯眼。

他心中暗自盤算,再熬上個三五年的光景,若是走個門路,花幾兩銀子,或能升個庫管,便能穿上青袍,就沒那麼麻煩了。

青袍加身大小也算個管事的了。更主要庫管是個閒差,不用每天天不亮就早起抄書了。

柳仲德看了看桌上堆成小山的線裝書,嘆了口氣,從最頂上取下一本來,撇了一眼封皮:

《十論飛劍內部結構仙體動力學的基本原則

“DecemPrincipiaFundamentaliaDynamicorumCorporisEnergeticiinStructurisInternisGladiorumVolantium“》

他開啟第一頁放到桌面的架子上,捋了捋頭髮,把紙擼平了,提起筆蘸了蘸墨,開始認真抄寫起來。

剛抄了不到三行,卻聽得支呀聲響,抄錄所的門被推開了。

柳仲德抬頭觀瞧,卻見是同事老姚邁步走了進來。

老姚手裡端著一壺茶水,腋下夾著幾個卷軸,嘴裡還叼著半個饅頭。

老姚身穿一襲洗得發白、幾近破舊的黑布長袍,腳上一雙灰色布鞋早已泛黃。

他佝僂著瘦削的身軀,背微微弓起,骨瘦嶙峋,一頭稀疏的花白頭髮被攏成小小的髮髻,木針隨意一插,鼻樑上架著一副黑框圓眼鏡,鏡片微微發黃,滿臉縱橫交錯的皺紋與亂糟糟的胡茬。

不過那雙渾濁的老眼卻炯炯有神。

在書局的抄錄所,老姚是無人能及的老資歷。柳仲德剛入書局實習時,便聽人提起這位傳說中的抄書匠。

聽說別人是打份工,他卻是真的愛,書局早就打算晉升他去北閣做個行走,老姚不願意,只愛抄書。

書局深知他的勤勉,每逢年關,都會特意賞他雙份丹藥,以表敬重。

“早您的”老姚含糊著說道,嘴裡還嚼著饅頭。

“您早”柳仲德點點頭,伸著脖子再一瞧,老姚身後還跟著個人。

是個年輕後生,看面貌像十八九的樣子,神情木訥,也穿著一身黑袍,頭髮披散在肩上,不知是害怕還是緊張,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四處掃量。

“老姚,這誰啊,新來的?”柳仲德問。

“欸,是是,”老姚一邊回答一邊將茶壺卷軸等一堆東西放到自己的書桌上,忽然想起什麼來,回頭望了一眼那個少年。

“你傻站著幹什麼?還不給你柳前輩請個早安啊。”

少年呆呆的,瞪大眼睛看著柳仲德,嘴裡喃喃地嘟噥了兩個字,也聽不見說了什麼。

柳仲德搖搖頭,嗤笑了一聲,壓低聲對老姚說:“老姚,哪裡得來這麼個苯孩子?”

老姚嘆口氣,也壓低了聲音說:

“這孩子名叫韋凡”

“唉,這孩子是北閣原來那位知事,韋老二家的侄子。家裡人都走了,只剩下他一個。去年韋老二不是退休回家了嗎?臨走前還特意向局裡提過,讓他侄子頂他的班去北閣。

可那時候局裡想著,這孩子年紀太小,不太合適,就沒同意。

誰知道,前幾日韋老二喝多了酒,不小心失足落水,就這麼去了……真是命苦,這孩子一下子成了孤兒。

局裡見他可憐,再想著韋老二一輩子對書局盡心盡力,也算緬懷舊人,就昨晚上託我把他從家裡接出來,先安排在後院宿舍住下。

今兒起,讓他先來抄錄所實習,跟著我學著點東西,叫我做他的師傅,熟悉熟悉規矩。將來若是懂事上進,再安排他去北閣頂班,也算替韋老二盡了心。”

“哦。。原來是北閣故韋爺的親戚。”

老姚點了點頭,嘆道:“正是正是,我本來也不太情願。這差事實在麻煩,事情這麼多,哪還有閒工夫照顧人?不過,念在韋老二生前和我還算有些交情,就勉為其難接了下來,權當還他個人情罷了。”

他說著抬眼瞧見那孩子還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聽他們說話,不由得皺起眉頭,語氣裡帶了幾分不耐:

“別傻站著了!去那邊桌子,頭一天來也沒你什麼要緊事幹。把桌上的書收拾收拾,整理一下,該搬的搬,該掃的掃。沒事就拿幾張用剩的舊紙,自己練練字,我可沒工夫伺候你。”

話音剛落,他便不再理會,隨手搬過一架木梯,慢悠悠地爬上閣樓書架,翻找起自己要用的書來,頭也不回地忙活著。

柳仲德見那孩子可憐,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就指了指房間那頭陰暗角落裡一張古舊的書桌,示意他去那邊坐,然後便低下頭,繼續抄那本書。

..........

發生了什麼?我的名字叫韋凡?

韋凡怔怔地站著,腦海中一片混沌。

老姚的聲音在耳邊迴盪,又像是從極遠的地方傳來。他聽見老姚說的每一個字,卻覺得那些話與他毫無關係,就像是說給另一個人聽。而他——他甚至不確定,自己到底是誰。

今天早晨,當他從一片白茫茫的夢境中醒來時,渾身痛得彷彿要裂開。

睜開眼的第一刻,他便看到老姚那張溝壑縱橫的臉,老姚似乎對他說了很多話,但每一個字都像是落入了無底的深海,聽不見回聲。他只記得老姚臉上那種不耐煩的神情。

接著,他被帶到這個地方。渾渾噩噩的腳步聲,渾渾噩噩的談話聲。

他抬頭看了看四周,書架高聳,墨香撲鼻。他從那些混亂的聲音裡抓住了一個詞:“書局。”

這裡,是書局。

而他——他叫韋凡,是書局的一個實習抄寫員。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陌生感如潮水般湧來。

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卻好像這個名字不屬於自己。

他從老姚的口中聽見了自己的“身世”,卻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他努力想在腦海中找到一絲熟悉的線索,可迎接他的,只有一片白茫茫的空白。

陰影籠罩在角落裡,韋凡緩緩邁出機械般的步伐走了過去,在那張陳舊的書桌旁駐足,觀察四周。

這是一間高挑的木質暖閣,結構精巧,分為裡外三進,設有一層閣樓,空間頗為寬敞。

除去柳仲德老姚及他那張書桌外,整個房間幾乎被密密麻麻的高大書架佔據。

書架從地面延伸至閣樓,每一層都塞得滿滿當當,陳列著各種尺寸的線裝書、卷軸、手稿以及羊皮紙。角落裡擺放著幾塊刻滿異國文字的石碑,石碑的紋理古樸,透出厚重的歷史感。

整個房間瀰漫著濃郁的墨香與陳年紙張的黴味。地面鋪設的小塊青石,因歲月侵蝕早已光滑如鏡。

韋凡的目光緩緩落回那張破舊的書桌。桌面堆滿了厚重的書籍與卷軸。

最上方摞著一本大開本的古籍,封面上寫著《抜刀術大鑑》。

旁邊則是一冊線裝的小書,題為《白虎拳經》。

幾捲髮黃的卷軸雜亂地堆疊著,上面用不同的文字寫著諸如

《ViaAdObtinendamEnergiamDivinam》

《TheoricaPlanetarum》等書名。

有些字跡他熟悉,有些則完全陌生。然而,他驚訝地發現,儘管語言各異,他卻能夠輕鬆讀懂這些書的名字,也可以理解他人的交談,思緒清晰如常。

而自今日清晨醒來後的一切記憶也格外鮮明,唯一的空白卻是過去的記憶

——那片屬於昨日的時間,被某種白茫茫的虛無擋在腦海深處,每當他試圖觸碰,便彷彿撞上一堵不可逾越的牆壁。

他稍作停頓,將書桌上的所有書籍與卷軸小心移至地面,騰出桌面後,從一旁取來一張發黃的舊紙鋪開,坐在桌前的凳子上。

凳子卻略顯搖晃,他低頭一看,發現凳子的一腳下墊著一卷早已泛黃破損的舊紙。

韋凡彎下腰,將那捲紙抽了出來,紙張的邊緣滿是蟲蛀與鼠咬的痕跡,散發著微微的黴味。

透過陳舊的紋理,他注意到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文字,而卷首以碩大的三個字標示著一個標題:

《太虛錄》。

他並沒有在意,隨手將這卷舊紙放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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