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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三更離了星羅山莊,找見二狗,畢竟二狗正是好事的年紀,出言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夜三更也未理他,心中只是想著自己這個多年不見遠去扶瀛的遠房表姐重返大周做出這等事所為何來。
往前數些日子,正是自己和姐姐剛剛從歷下城出來的時候,偶遇外甥女將軍正,因得怪自己當年將他們一家趕出大周去往倭胬懷恨在心,見面就發生了衝突,之後就再無交集。
今時今地,又遇到表姐凝脂玉,僅是自己對她的瞭解,憑她那偏執性子,結合山莊管家亓遠說的話,怕是這次也不會善了。
現在唯一的一步妙棋,恐怕就是自己因緣際會下碰到了這事,並且還未讓其知曉。
想明白其中關鍵,夜三更領著二狗馬不停蹄的趕往城內府衙所在。仍是擔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夜三更讓二狗在外面找個地方躲起來,自己則潛進府衙。
各地府衙千篇一律,前面辦公,後面便是居所。前幾日在星羅山莊,此地守軍將領折衝都尉秦勝與太守程守義曾去拜會,夜三更業已認得他們,僅僅找過兩間房,便找到那名正五品武官秦勝。
今日也是正巧趕上那折衝都尉當值,剛剛結束巡視正準備休息,就見屋外進來一人。
這秦勝也是個火爆脾氣,納悶手下誰這麼不懂規矩,這個點來找自己也不知道敲門,正要張口罵一句,可定睛一瞧來人,趕忙止住話頭,恭聲道:“三公子怎麼來了?前日裡聽齊城主說您與二小姐已經離開,怎麼也不提前知會一聲,我和程太守也好去送送您。”對於這種官場上的客套夜三更自然瞭解,雖說不善於此可仍是客氣道:“事出突然走得匆忙,不想再勞煩都尉和太守。”
“是不是必蘭婆的事?”秦勝倒是小道訊息來的快。夜三更不想在其他時尚過多耽擱,也不答他,問道:“知道亓莫言莊上發生了什麼事嗎?”對於面前這位夜家三公子直呼自家城主名號,這位折衝都尉自然聽在耳中,對這兩家的事也是有所耳聞的他即便有甚想法也不敢隨便說道,只是謹慎道:“是城主做了什麼對不起夜二小姐的事嗎?這個屬下的確不知。”夜三更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抽出把椅子坐下,道:“我是問你知道星羅山莊發生了什麼事,你不知道嗎?”秦勝一臉茫然,問道:“發生了什麼事?不是說城主這幾日要研習棋譜,閉門謝客嗎?”夜三更眉頭微蹙,又問道:“這幾日山北寨子裡有人進城嗎?”
“有啊。”秦勝回答的利索,
“昨日晌午正是我當值,那夥人持著城主印信進的城,帶了些山雞野兔之類的玩意兒。帶頭的是老李,都是熟人。”
“什麼時候出的城?”
“出城?”秦勝一個愣怔,
“怎麼出城?昨天午後城主突然下令封城,任何人不得進出,他們怎麼出城?”
“封城?”夜三更皺眉,認真咀嚼著這兩個字,
“為何封城?”秦勝也是茫然搖頭,道:“城主並未交待啊,只是說的先封城兩日,兩日後解封即可,手信還在程太守那裡。”
“去拿來給我。”秦勝答應一聲出門去找太守。太守程守義是個白鬍子老頭兒,滿臉的書生氣,給人第一眼不像是當官的,更像是私塾裡迂腐死板的老學究。
想來此時已然就寢,披著外衣拿著一封火漆開封的信件急衝沖走進來,進門彎腰就是一揖,
“下官鳳凰山城太守程守義見過三公子。”行的是官場上的禮數,倒是講究。
雖說夜三更沒個一官半職奈何身份在這擺著,太守既然這麼做了,夜三更自然坦然受之。
不等著這個老太守收身,夜三更便探手直接取過他手中信件,展信細看。
信紙是江南產的斑竹紙,用嶺南特有的斑點竹燒製以後取灰,加以稻草、棉絮、蠶絲做成紙漿,漂絮晾曬,做工極其複雜,價格也是昂貴的很,即便是大戶人家能買到也只是用作收藏,哪怕是皇室用起來也甚是節省。
唯獨被夜遐邇稱作敗家子的亓莫言,才會用起來毫無節制,千金購置的斑竹紙近乎等同於廁紙一般毫不珍惜。
亓莫言浪費斑竹紙這件牛嚼牡丹似的事蹟,近乎成了大周朝裡勤儉節約的反面典型。
信上確實如剛剛秦勝所言,短短几行字,
“偶得殘譜半卷,閉門謝客。另,封城兩日夜。”字是亓莫言的字,印章也是亓莫言的印章。
夜三更甩甩手中信紙,問道:“信上說閉門謝客研究殘譜,這個可以理解,只是為何封城,就不問所以說封就封?”
“回三公子的話。”老太守程守義言行舉止也是必恭必敬,
“事出突然下官自然會去問個清楚,只是莊裡的管家亓遠帶話出來說封城就是封城,城裡糧草一應俱全,只是兩日又無影響,不必追問原因。”夜三更雙目一緊,信紙在指尖轉著圈圈,房內一時陷入沉寂。
程守義心中著慌,又道:“畢竟他是城主,聖上專門為他設立這麼個職位三公子又不是不知道,這明面上他職位就是比我們高著一級,他說的話我們不能不聽啊。好在這裡不是什麼交通要道軍事樞紐,封個一兩日也就封個一兩日,我們又能說什麼?”語氣裡盡是無奈。
夜三更自然瞭解亓莫言這個職位的由來,聽這太守一席話,感覺面前這兩人一文一武在這鳳凰山城裡陪著亓莫言,簡直就跟看孩子一樣。
只是內裡是非曲直又不是自己所能操縱的,便又問道:“之後你們就照章辦事把城封了?”封城命令的頒佈者是亓莫言,傳達者是太守程守義,執行者自然是鳳凰山城惟一的守備將領,折衝都尉秦勝,此時這個虎背熊腰的正五品武將發覺話題轉移到了自己頭上,變得有些不知所措,眼下他的確不知道封城這事對是不對,又捉摸不透面前這個雖無官職可也能壓死他的三公子心中所想,只能呆愣原地禁聲不語。
“連帶著還把城牆上的守衛都撤了去?”夜三更咄咄逼人的一句話,別說是秦勝,就是程守義都一時愣怔,眼神裡盡是不可思議。
“守…守衛沒撤啊。”秦勝說話都開始哆嗦,他負責的就是城中守備,若真是沒了守衛,這失職一說,可是要殺頭的。
咽口唾液,秦勝又惶恐道:“本地建制以來就是十人一火,東南西北各置兩火,分前後夜輪班制,一個時辰前我剛剛巡視,怎麼可能沒人。”夜三更眉頭再度皺起,今夜所有事都透著詭異,看來凝脂玉是早有準備。
“我夜裡從北山下來,未走城門,大約是亥初翻牆進的城裡,當時城牆上可是空無一人。”
“啊?!”兩人面面相覷。
“亓莫言被一夥來歷不明的人挾持在了莊子裡,莊中上下所有人全被鎖在了伙房。”
“嗯?!”兩人又是一驚。
“今夜發生的事,恐怕是對方蓄謀已久。封城這事,十有八九是亓莫言被那夥人脅迫下的命令。”
“呀!”兩人差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據我目前所能瞭解的情況,挾持亓莫言的是我一位舊識,是何原因還未可知,照我猜測,不會是為財,具體還要看看他們這夥人接下來的行動,不過個人感覺,這事絕對不會善了。秦都尉,你手上能調動多少兵馬?”秦勝忙道:“咱們這按軍制不設騎兵,只有步兵正規二百,預備卒一百。”夜三更啞然。
大周軍制,折衝都尉為正五品武將,下設左右果毅都尉各一人,別將、長史、兵曹各一人,三百人為一團,設校尉、旅帥各六人,五十人為一隊,設正副隊長各一人,十人一火,設火長一名,郡級領兵一千,州級領兵兩千,道級領兵四千,因地劃分兵種。
夜三更不得不對這個因棋藝混成城主的亓莫言刮目,因為他被破格封為城主,連帶著鳳凰山城也破格成為
“地處要道方可稱郡”的郡級城鎮,因此不得不增添一名四品文官、一名五品武官,可又因為城鎮大小以及周圍村落,契合軍制又不得不讓秦勝一個至少領兵一千的折衝都尉,現如今只有三百人手,而且還有一百預備卒。
夜三更不得不感嘆當今聖人可真夠下血本。秦勝自然也能感覺到夜三更此時的錯愕,可走到這一步,夜家也佔些原因,眼下也只能用乾笑緩解尷尬。
“離這最近的城鎮有多遠?”夜三更又問道。秦勝道,
“西邊金州,往返最快也需三日。”夜三更沉吟片刻,又道:“麻煩秦都尉召集人手,先派人去金州借兵,再將本城人馬分出三小隊,一隊交由程太守坐鎮府衙,整理此處各種大小文書,歸置整齊後妥當存放,切莫落入賊手。你領一隊於城中加緊巡邏,並挨家挨戶通知,今日不管發生任何事情緊接居家,沒有官府通知不得擅自外出。另一隊則去看守西、南兩處城門,暫且不必著急開啟城門,周遭一有動靜立馬向我彙報,切記不可與那夥人發生衝突。剩下人手讓他們來府衙集合,聽我安排,能不能明白?”夜三更事無鉅細得安排也是頭頭是道,秦勝聽著連連點頭,待得聽完,秦勝這個從軍二十年的老兵也是佩服到五體投地。
其實當個頭領統領人馬不難,難的是對手下人馬的合理安排及調配,做飯的廚子再如何做的好吃也喂不飽馬,拉磨的驢子再怎麼有力氣也打不了仗,這就是知人善用的道理。
尤其是突發事件中以不變應萬變、第一時間的統籌排程,無一不是大將之才方才有的風範,正所謂
“韓信點兵,多多益善”,不外乎是。秦勝此時對夜三更刮目相看,一時呆立原地,夜三更哪會知曉他新中所思所想,催問道:“不明白?”秦勝回神,忙道:“明白,明白,我這就安排。”秦勝披甲著盔去了,夜三更拉過一把椅子推到程守義跟前,示意他坐下,程守義此時已如熱鍋上的螞蟻,又怎能坐得下?
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如此小城怎麼還能招惹到這麼一群賊人,怕是這個月要上報的公事文書不好寫啊。
夜三更覺得好笑,安慰道:“怕什麼啊,我剛才去過一趟星羅山莊,亓莫言活得好好的,這群賊人但凡有點腦子,也不可能加害亓莫言,亓莫言現在是他們手中的籌碼,可不能有何閃失。”程守義擦著額頭冷汗,戰戰兢兢,語帶哭腔,道:“我倒不是怕齊城主有何閃失,我是怕這事萬一鬧大了,聖上一怒之下貶了我的官,我可如何是好啊。我今年六十有一,馬上就可以告老還鄉,上有九十歲老母在家寡居孤苦伶仃,下有兩個小兒俱都而立,卻都未考取功名,這……這……”程守義到底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不知是被眼前事嚇的,還是被身後事嚇的。
夜三更忽然發現,這些個混跡官場一輩子的老人,其實告老還鄉後完全可以做個戲子,這說哭就哭的本事,可要比臺上那些咿咿呀呀正兒八經的戲子專業的多。
最是厭惡這種讀書人,平日裡滿口仁義道德,說起大道理頭頭是道,口誅筆伐樣樣精通,立志要用一張嘴罵盡天下無良人,評盡天下不平事,用一支筆安定天下興邦救國。
可真要是遇到正事,一個個便開始傷春悲秋怨聲載道的無病呻吟,把家國大義說的那是一個激昂,只嘆是生不逢時,壓根就未有過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的念頭,哪怕就是些綿薄之力,對他們來說也不如張張嘴省些氣力。
夜三更自然不願與這哭哭啼啼的白鬍子老頭兒多呆一會兒,頂是瞧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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