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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遐邇不以為意,
“這不有我呢嘛。”嶽青鳳不為所動。
“嶗山派兩位道長也在,他們兩位賢伉儷於江湖什麼名聲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也可以作證。”嶽青鳳不想搭理這個剛剛在山上廂房裡說服過自己的眼盲女人。
這壓根就是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夜遐邇又道:“你剛才在山上都答應了呀。”不提還好,嶽青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是答應了,你怎麼做的?你都不告訴這倆和尚一聲,還在那裡裝可憐,讓他倆以為我做了什麼對不住你的事,這一頓追,我挨這一拳我記一輩子。”
“大和尚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倆若是當時知道了,肯定沒有剛才演的真實啊。戲不演的真一些,怎麼讓他們相信,尤其是九宮燕那個如此心機的女人。”夜遐邇理所當然道,還不忘試探性的問一句,
“對不對?”這次嶽青鳳卻沒有說話,反而是兩個大和尚很是配合,一個附和著
“對對對”,一個點頭說
“有道理有道理”。換來嶽青鳳一個大大的白眼。
“咱們嶽捕頭如此心懷天下俠義心腸,不會連這點事都做不到吧。”夜遐邇繼續遊說著嶽青鳳,
“說不定此間事了,將扶瀛新教的密謀一舉消滅,嶽捕快那可是頭功一件,到時朝廷知道了,把你調回京城,立馬就是京兆府…不,天下州府皂衣總指,走到哪裡不都得高看你一眼。”嶽青鳳索性蹲到一旁,背對著夜遐邇,眼不見為淨的樣子,理都不理會。
夜三更也有些猶疑,他自然也能感覺到其中危險,夜遐邇如此慫恿嶽青鳳,他倒是還有些不忍。
可是細說起來,好像除了嶽青鳳,還真就沒有合適的人選。畢竟嶽青鳳,也是和九宮燕有過深層次交流的人啊。
有了這個先決條件,好像沒有誰比嶽青鳳更合適。而且,鑑於嶽青鳳全程參與其中,也只有他,才最適合去到這個以毀滅道門為基礎的扶瀛新教裡做諜子。
只是嶽青鳳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真是被一山剛才那一拳嚇破了膽。畢竟臥底於一個帶著神秘、一切都是未知的地方,面對的不止是對方給與的壓力,還有親朋好友發現後的不理解。
身為一個於官府中摸爬滾打了十餘年的公人,尤其是當初在京城裡,號稱擁有百萬人口的泱泱大城,身為一個京兆府總捕快,掌管捕役快手潑賴吏無數,更要維護整座大城治安,他手底下自然也有自己的暗樁,對於這等活計,內裡兇險他最是清楚不過。
剛剛在山上被夜遐邇戴了好大的高帽,飄飄然應允下來,眼下思前想後,加上大和尚不分青紅皂白的攻擊,嶽青鳳決然不會再去答應。
夜三更拽拽夜遐邇衣襟,輕聲道:“咱就彆強人所難了,此間事態太過嚴重,還是稟告朝廷讓他們自己定奪,咱們無官無職,管那些幹嘛。”心中早有長遠打算的夜遐邇回身拍在夜三更手背,打落一旁,
“少說話。”嶽青鳳的沉默顯然代表了他心中的想法,拾起一根細細枯樹枝,撥弄著地上沙礫,好似周圍一切都與他無關。
在沒等到嶽青鳳說話後,夜遐邇再度開口,叫出嶽青鳳一個好久好久沒聽過的稱呼。
“鳳哥兒,你當時在山上為什麼答應下來?”好似剛才問過的問題,嶽青鳳手上樹枝很明顯的一頓。
自然,並不是因為這個問題,而是因為那聲稱呼。那一聲他已經好些年沒有聽到過的稱呼。
應該要從四五年前被逐出家門那一刻開始算起,即便是在路上巡防時碰到,也再聽不到的一聲稱呼。
僅僅只是略作停頓,嶽青鳳手中樹枝又開始毫無規律的揮劃,把面前方寸之地弄得極其平整。
嶽青鳳終是開口,語氣抱怨道:“你這嘴巴死人都能說活,我當時為嘛答應你心裡沒數?”
“那你現在怎麼又不答應了?”夜遐邇追問道,緊接復又打趣一句,
“我這嘴不是剛才那張嘴了?”嶽青鳳暗暗撇嘴,一點都不好笑。嶽青鳳的再度沉默讓周圍一片寂靜,自然猜到其心中肯定進退兩難,夜三更再度拽了拽夜遐邇。
好像,自家姐姐做的真有些過分。這次夜遐邇沒有理會弟弟的暗中示意,又道:“你不會是害怕了吧。”
“呵。”嶽青鳳終是發出聲音,冷笑一聲,
“激將法對我沒用。剛在山上我哪有時間考慮那麼些,被你連哄帶騙的答應下來。臨走還搞那麼一出,讓大和尚攆了我一路。剛才捱了和尚一拳我算是明白了,這活太危險,不關乎怕不怕,這事弄不好就得把命搭上。我才三十啷噹歲,我還年輕,我可不想死那麼早。”一直沒回頭的嶽青鳳,語氣平淡,誰也不曉得他在想什麼。
即便是不遠處照顧著昏迷不醒的石敢當,那對嶗山派的道侶正好衝著嶽青鳳,也瞧不見低頭的他眼下的表情。
已然從嶽青鳳這幾句話裡猜到些他心中所想的夜遐邇再次開口,只不過這次卻是以商量的口氣說道:“我可以找嶽爺爺商量商量,讓你回岳家。”嶽青鳳再次一愣,這次卻沒再繼續撥弄那根樹枝,反而是用力一擲,憤憤起身道:“多虧你是個女人。”夜遐邇好笑道:“怎麼呢?”
“就這張嘴,得挨多少打。”夜遐邇啞然失笑。嶽青鳳猶自恨恨道:“我就說碰到你倆準沒好事,這下倒是不用去山溝溝裡當捕快了,直接給打成黑戶了。”夜遐邇輕輕淺笑,
“嶽捕快風清氣明,嶽公子剛正不阿,大舅哥浩然正氣,鳳哥兒灼艾分痛保護弟弟妹妹不受欺負。”嶽青鳳撇嘴,嘀咕道:“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個其實也僅僅是想著回去聽自家人再叫一聲
“鳳哥兒”的捕快頭也不回,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感覺。夜三更忽然道:“就是去探聽點訊息,沒必要搞得這麼悲壯吧?”嶽青鳳聲音傳來,
“我不得讓你倆覺得這是欠我人情,記我一輩子的恩。”夜三更不解,
“這怎麼還我倆欠人情?這怎麼著也和我倆沒關係吧,真要說起來,若真的是個什麼不得了的大陰謀,那也是為了大周,為了…”
“那你回來吧,別去了。”夜遐邇截斷弟弟話頭,她自然不是能被幾句話要挾到的人。
嶽青鳳啞然,跟這妮子說話就討不到一點的好處,從剛剛在山上到現在個把時辰又被嗆了一回。
不再搭話,嶽青鳳快步下山。直到嶽青鳳沒了人影,夜三更才問向夜遐邇道:“他什麼意思,扶瀛立教如果真有什麼大陰謀,這又不是我們倆的事,怎麼讓他說的像是和我們有多大的關係似的?”夜遐邇撇嘴,
“鬼知道他腦袋裡裝的什麼,沒話找話吧。”卻見兩個大和尚在嶽青鳳剛剛呆過的地方撅著屁股搖頭晃腦,抓耳撓腮,夜三更問道:“你倆幹嘛呢?”一山頭都不抬一個勁招手讓其過來,
“你看嶽青鳳畫了個畫,認識他這麼些年我還真不知道他有這本事。”兩個絕對什麼都不懂的大和尚開始裝模作樣。
一水道:“畫的還挺好看,從這面看像山,從這面看像人。”一山附和道:“這應該就是山人畫,和咱們師父屋裡那副山中佛光圖一樣,有山有水,叫山水畫。”
“這裡還有一小溜雲,看這樣子就是畫了一半。”隔著兩個光溜溜的腦袋只是一望,夜三更頓感無語,很是無奈道:“這是字,屁的畫。”摸著光頭,兩個大和尚也不嫌尷尬的起身,嘴裡嘟囔著,也聽不清是什麼。
一個絕對稱不上有什麼筋骨
“嶽”字,與那些個書法大家寫的毫無可比性。旁邊八個蠅頭小楷,也無甚美感。
“寫的什麼字?”夜遐邇問。
“嶽,下為河嶽,上稱月星。”夜三更答。夜遐邇愕然。天地正氣,萬物流形。
下為河嶽,上稱月星。浩然一身,可照滄溟。國運清平,祥和開明。時窮節見,光澤丹青。
清操勝雪,鬼神乃驚。地為之立,天為之撐。三綱繫命,道義為根。悠悠我心,自有分寸。
千里快哉,得享太平。夜遐邇笑眯眯道:“你看吧,咱們鳳哥兒還是以前的鳳哥兒。”夜三更瞧著地上那九個字,納悶問道:“你到底跟嶽青鳳講了什麼?我怎麼越來越感覺你倆有什麼事再瞞著我。”夜遐邇眉眼彎彎,也不理他,輕聲哼著古老調調,唱著四字一句小歌謠。
正氣小歌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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