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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萬仞不問世事三四載。
如他這種強行登峰造極的外家武夫現如今的境界只能說是後兩境中的異數,俗話說是桶裡水不滿,瞎晃盪。登峰根基未穩便強行造極,導致不上不下空懸境界,著實讓人惱火。
武道一途一部分靠的是後天不間斷的修煉,對自身修為的認知,或是對武道的斟酌打磨。另外境界越高,心境就越是重要,這也便成了不可或缺的升境因素。
而說到底,所謂修習也好心境也罷,繞不開的更是先天潛力,就是一些老人常說道的所謂天生練武的好苗子。
練武前期靠的還真就是這種資質根骨,常有一些走江湖的騙子張嘴閉嘴的就是一句“看你骨骼驚奇實屬上上之姿真乃萬中無一的武學奇才”也並不是空口白話,資質好了習武自然事半功倍,那些資質平平愚鈍憊懶的貨色,不先飛怎麼都做不成龜兔賽跑裡的烏龜。
如夜三更這般,先天資質尚佳,對於習武之事說是手到擒來般容易有些過,可也是要比普通人輕鬆一些,能在十三四歲的年齡便摸著天象也算得箇中翹楚,當然這也與遍覽藏書樓武學典籍融百家於一身的外力脫不開關係。
可這練武后期,進天象境還能說是靠著些資質或者是後期一些外力的幫助,可由天象入登堂,由登堂再入室,就不單單靠這些先天后天的內力外力,最講究的就是一個因緣際會。
有些人四五十年方入天象,便是在天象境一呆就是一輩子,人生最後一刻也是遺憾收場。有些人或許真真是一朝天象一宿登堂的順風順水,可登堂後便止步不前困頓於此不得要領。
心境固然重要,若無機緣,心境再好也是徒勞。
武道一途修的不是恃強凌弱或是劫富濟貧,歸根結底修的就是這個機緣。
讓那些武林名宿稱讚不已的天資聰穎根骨奇佳是老天爺賞給的機緣,譬如夜家那收集有天下武功秘籍的藏書樓就是幾輩子積德行善修來的機緣,武道中入門築基登階通明天象登堂入室一步一步也是機緣。
機緣就是積攢下的功德氣,如廟裡和尚撞鐘做早課,觀裡道士設壇測福禍,到頭來是在給自己前生後世為這泱泱天下多修些功德多攢些機緣。
這機緣說起來玄乎其玄妙不可言,似是近在眼前又遠在天邊。有的人一輩子就修的這個機緣,抓住了,登堂入室不在話下,抓不住便渾渾噩噩糊里糊塗。
武道一途也好,儒釋道三教也罷,是煉氣抑或外家也無所謂,機緣兩字,十佔六七。
莫萬仞當年自問便抓住了一份機緣,雖然只抓了個皮毛。
即便是如今大周王朝一統的局面,嶺南道西部、劍南道南部及黔中道西部三道交匯之處,在中原看來仍舊屬於頑固不化的蠻夷之地。此處少數民族之多即便大周王朝近百餘年不間斷的清查統計依舊不得全部,足見此處繁雜。
大周王朝在此實行羈縻制度,以夷制夷,於各少數民族中的頭臉人物裡選取王侯邑長,世襲罔替般的父子兄弟代代相傳,近乎於家天下似的代理管轄這群中原人眼中極其粗俗的化外蠻夷。
莫萬仞當年便是嶺南邕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邕州侯,算是承蔭父輩機緣,而立之年便入天象,坐了這位子以後武道亦是未曾懈怠,知天命也知登峰,於武林同道中位列高人,可享仙人青睞。
於此,莫萬仞便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總想著投機取巧另闢蹊徑的在自己有生之年做個人間仙人坐享這世間功德,急於求成之下雖說也是靈光一閃的抓住了那份機緣,奈何心境不穩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差點走火入魔不說,毀了道心一下子跌境進了偽登峰境,這要是再入造極境可就難於登天嘍。
不同於儒釋道三教修習那般玄乎其玄,說是全憑大道機緣都不為過,講的就是個頓悟,玄乎其玄。
如儒家,單是看書就能看出一身修為,初期完全就是讀書破萬卷,整日裡之乎者也的掉書袋,往後一朝頓悟,充盈天地間的浩然正氣便可納為己用,所謂的“習、遊、悟、御、聖”五層境界法門,便是以“悟”為分界線,由此開始,便朝遊東海暮蒼梧的可享仙人之姿。
如道教,雖說是分作山醫命相卜五脈,如梅花瓣數各行其事,即不相同卻也萬變不離其宗,以醒悟、明悟、頓悟、徹悟四層求證大道,更是全全離不開一個“悟”字。
如佛門,苦行也好參禪也罷,撞鐘誦經也無外乎是,所謂的四層境界悟空、一念三千、金剛、法相,遁入空門修習第一層便是悟空。
這三教一層便有一層的說法,一層便有一層的法門,只要固守那唯一本心,所謂的儒教說學問佛門參慈悲道庭講無為,便是殊途同歸。
而武道一途,不管煉氣還是外家,不同於三教,萬法不一,各有各的門道,各有各的說法,一有差池,雖不至於萬劫不復,也是難以逾越的鴻溝。
九轉天象以後,煉氣武人所謂的登堂入室與外家武者講究的登峰造極,一偽一實、一假一真,各分兩層,雖屬一境,天差地別。
莫萬仞這位外家武夫,眼下便是陷入了此等進退兩難的境地。
機緣再好,心境受損也是徒勞,如莫萬仞這般假登峰,莫說是入造極境,眾所周知,怕是重回登峰境也有些困難。
莫萬仞是四年前來了武當,尋了處僻靜地結廬隱居以圖能在這道教洞天福地的仙山裡汲取些外在機緣,穩固一下自己心境,藉以再入登峰。
莫萬仞想的簡單,可真要做起來就是難上加難。
當年來了仙山,也做好了跳出五行不理三界的打算,可沒半年就被自己兒子傳來的訊息打破了道心,說是自家在京陲的分支負責人讓人殺了,而且還是近乎光明正大的虐殺。
殺人者,夜家夜三更。
誠然,如他們這些遠離京城的地方官員,都考慮著能及時瞭解朝廷意向,便暗中委派直系親屬於京中購置房產,培植勢力,作為在京城的聯絡點,以期能第一時間窺聽聖意,並迅速傳遞迴地方,做出相應策略。
這在大週一朝稱之為“留後院”。
雖說朝廷並未過問這種事情的存在,可明面上還是不贊成。畢竟這是要與一些個大員搞好關係才能第一時間獲取聖意,要不然他們這些地方勢力何德何能知曉聖意?
如此一來,便是變相的培植黨羽,助長那些個京中要員的威風,將權力集中於自己手中的天子怎麼可能會任由他們在京中攪弄?
發展至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而因緣際會,夜三更將自家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留後院連根拔除,莫萬仞怎能不急?而且那還是自己孫子,莫萬仞怎能忍下這口氣?
爾後還聽說京陲幾家有說不清道不明關係的豪門大族派出數名精銳都未能攔下這個“濫殺無辜”的大膽狂徒!
雖說早就把家族中大事小情交給了兒子,可京陲死的是自己的孫子,莫萬仞好不容易靜下來的道心就又毀於一旦。
於是乎,莫萬仞新仇舊怨就全都算在了這個也在江湖中小有名氣的夜三更身上。
不管他背後的勢力有多大,自己也要為孫兒討個公道。
當年也算是費盡周折派人在京中兩地一陣打聽,可莫萬仞一個身處半開化之地的王爺,放在大周境內僅是一個州郡的小官,那享譽大周只聞其名未見其人被傳的神乎其神的十二馬前卒都找不到這個被夜家逐出家門的狂徒,更何況是他?
雖說無功而返仍去到山中修行,可心中如鯁在喉的那根刺讓其數年來不能說是混混沌沌,這偽登峰的修為倒是越來越坐實了,哪有半點入造極境的意思?
近幾日再次閉關不問世事,只求能有所寸進,莫萬仞絲毫不知被自己視為心頭大仇的夜三更於昨夜到現在的所作所為,今晨還在雲遊識海遍走周天,就被山上那個他只知輩分極高不知真實身份的道童砸門叫醒。
“莫施主莫施主,快醒醒快醒醒,起床了起床了,太陽都曬屁股了。”
坐在花豹子背上的小道童離著莫萬仞所住居所尚遠就是一陣鬼叫,整日在山中仗著自己輩分高年齡小說話向來無所顧忌,山裡山外人都知這個童子生性不拘束縛口無忌憚,到真是小孩子心性。
閉關之人一旦進入自己所構建的那份意識當中,短則兩三天長則數月便是斷了與外界的連線,只靠著自身那道神識去感知外界的風吹草動,小道童自然知曉其中門道,因此隔了老遠便開始咋呼。
小道童實際年齡也才十一二歲,在這山中一呆就是十一二年,山中一草一木熟稔異常,再加上年幼好動,不光有個花豹子當坐騎,還有隻誰也不認得的小黃雀做眼線,整座武當山就沒有他去不了的地方,自然也就沒有他不認識的人。
哪座山頭又從山下收了新徒弟,哪座山上道士要下山還俗,哪座觀裡師兄看上了師妹要結道侶,哪座觀裡師妹偷偷愛慕著自家師兄,甚至是哪座山頭煉藥炸了爐哪座山頭徒子徒孫設壇求雨失手差點引山火這些個雞毛蒜皮的小事他都會第一時間獲悉並第一時間以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姿態跑過去觀瞧。
還有就是那些進山隱居的山外人,他也總是會在第一時間過去幫人引薦掌門,然後又不厭其煩的領人找些山清水秀的地方,幫襯著這些山外人結茅造廬,以至於有些不明就理的還真以為這是武當山裡返老還童的小神仙。
爾後小道童再去師父抑或是自己那些走過江湖的徒子徒孫那裡打聽些有關這人的身份事蹟,聽故事一般把隱居在武當山裡那群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的化外人瞭解的八九不離十。
師父罵過他是鹹吃蘿蔔淡操心,整日裡就是閒的沒事找事打發時間。
小道童卻覺得自己這麼做也是有必要的,比如像是現在,師父讓自己來喊人,不用說自己也知道要喊誰才能救了這個場。
一路咋呼瘋狂砸門的小道童總算看見那個當年二入武當的莫萬仞,躬身打揖,道:“施主,山中來了個貴客,擾我門人清修,無人能攖其鋒,特來請施主出關協助一二。”
小道童張口說瞎話倒是說的毫無紕漏,一臉的正經。
這畢竟是在人家山裡隱居修行,主家有難客人怎能不出手相幫?莫萬仞未做懷疑,道:“不知何人來此,連貴派都拿他沒有辦法?”
“夜三更。”小道童倒是頗有表演天賦,一副欲拒還迎的樣子,說的小心翼翼,還偷眼去看。
莫萬仞此時神態可真在人小鬼大的小道童意料之中。
聽聞這人姓名,莫萬仞登時氣機暴漲,這讓得毫無武學根基的小道童一個趔趄,要不是身後那頭絕不僅僅是頭畜牲這麼簡單的花豹子通靈的上前擋住,怕是就要摔倒。等再回神,就見得莫萬仞一頭銀髮飄蕩,人已激射出去。
小道童顯然對自己的做法沾沾自喜,他對花豹子說,“找對人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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