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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然出現在樓船上的夜三更表現出來的氣勢,在下一刻衝上來的一夥人面前絕對是無可匹敵。
趙雲出連夜送信讓家裡派來的人手與夜三更前後腳到達樓船,在夏鰲被夜三更一腳踹倒再也起不來後,在一名身著錦服的老者帶領下,一眾趙家護院打手噔噔噔上得船來。
映入眼簾的自然便是一死一傷,還有一個趴在地上動彈不得,是死是活無人知曉。
另外,那個殺氣騰騰宛若殺神的年輕男人,在錦服老者眼裡,顯然就成了始作俑者。
有人認出甲板上血泊裡的屍首正是自家公子,隨著錦服老者一聲“我的兒”,這個於大江上也是叱吒了恁些年的趙家族長趙天德,踉蹌著上前,跌坐在趙雲出還有餘溫的屍首旁。
白髮人送黑髮人,最是讓人悲痛。
昨天半夜裡,自己安排在小兒子身邊的貼身扈從傳回訊息,把昨日裡分水嶺前前後後發生的大事小情說了個詳實。
這個一味固守祖宗基業沒有半點寸進之心的家主在猶豫再三後,還是對這個兒子口中的“潑天好處”感到燙手。
雖說自己這個近五十歲才有的小兒子相較於他那幾個哥哥而言,倒也是個眼光獨到的人,單單就是能交好這座在大江兩岸尤其是丹江流域眼高於頂的分水嶺,在趙天德看來自己這個小兒子就不一般。
要知道分水嶺因得早些年那些剪徑豪奪的勾當,再加上這些年極善投機的鑽營之道,一舉成為黑白通吃的一方巨擘,在丹江附近這些個大城中,絕對是眼高於頂的存在。上至朝廷各級官吏,下至地方名流巨賈,凡是能與分水嶺交好的,無一不是檯面上的權貴人物。
如霞帔城趙家這般二三流角色,倚靠祖上樹蔭乘涼的家族,斷然是萬萬入不了分水嶺良家法眼的。
即便是趙天德早些年與良中庭相識,可對於這個自恃地位便目空一切的家族,能走進他們這個圈子,也是徒勞心機。
只是令趙天德沒有想到的,自己這個小兒子竟另闢蹊徑的結識了良下賓這個分水嶺二把手,且還走的相當熟稔,對於他這個也想攀個高枝的當家人而言,的確也是一種能叫人接受的路子。
只是萬萬沒想到,這座外人眼裡在這大江之上都享有威名的寨子,也並不是鐵板一塊似的密不透風,一地雞毛的發展到兄弟反目,還是在親朋到場的公眾場合。
即便如此,吃過的鹽都要比小兒子吃過的米都多許多的趙天德仍舊是覺得眼下這種機會也只能叫做機遇,可遇但不可取,並非機緣那般落在誰頭上誰就可以收入囊中坐享其成。
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個道理,自古有之,亙古不變。
是以昨夜裡面對那個自己重金請來的守船人,在經過深思熟慮後,趙天德仍舊是痛快的拒絕。
只是讓這個也曾一擲千金附庸風雅的富家翁意想不到的,那個叫做李闖的龍王爺,一句“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便說動了自己有些拿捏不穩的心境。
誠然,這位做父親的家主,在一瞬間發現自己竟都不如兒子有魄力。機遇的確可遇不可求,但遇到了,擠破腦袋也要求一下。
於是乎,如同趙雲出只顧利益不考慮其他,這父子倆果然是親生,趙天德也顧不得城中宵禁的規定,也不考慮那水寨裡的守衛佈局,僅僅是召集家丁護院數十人,浩浩蕩蕩,連夜前往分水嶺。
只是再次令人意想不到的,馬上靠近分水嶺,在自家樓船上,發生瞭如此一出,叫老來得子的趙天德如何不氣?
抱著漸漸失去溫度的兒子,趙天德悲從心起,老淚縱橫。
根本不知道此間發生過什麼的夜三更看向良椿,正欲開口,那邊痛苦萬分到不能自己的趙天德已然斷定了這個唯一還能站著的年輕男子表示殺人兇手,眼神瞬間狠厲,怒道:“殺了他!殺了他!給我兒子報仇。”
本就因為船上這番情形嚴陣以待的趙家一眾家丁在聽到家主命令後,舉刀衝殺。
被九宮燕激起的一肚子怒火本就無處發洩,對方又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的亂加罪名,算是把夜三更徹底惹惱。
順手拔起甲板上鋼刀,夜三更迎身而上。
大周自建制起,人人皆善戰,不管是開國皇帝天問帝,還是先皇武建帝,無一不是驍勇善戰之輩,信奉的便是閒時操練戰時爭殺,這也就養成了大週上下不分男女皆好武的習性。
從南到北從東到西,家家戶戶有些條件的,全都會些把式。
最常見的便是醫家祖師爺華茯苓創編的健體拳,此拳重在強身健體而非爭強鬥勝,是以多是些百姓修習。
而受大周府兵制影響,除去戍邊將士常年駐守,其他各地甲士無戰事則耕種,起戰事則服役,便直接造成流行於軍伍之中的軍旅拳廣為流傳,此拳強身健體的同時多少帶些攻防的意思,是步入軍旅當先要學習的拳術,因此,一些個有錢有勢的大家大戶大多會重金聘用那些閒在家中或在役或退役的軍漢訓練家丁。
誠然,趙家在這方面,也是步他人後塵,養了那麼幾個在役賦閒在家的軍漢,據說職位最高的還是個九品校尉,不止吃著朝廷俸祿,還拿著私家銀兩,雖說不受朝廷允許,可這種心知肚明的秘而不宣,也就得過且過。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但凡一些豢養家丁護院的大家大戶,私下裡都多多少少會生出一種優越感。
這種雖說不能完全媲美於大周軍隊的私人武裝,不算逾越違制,可真要說道起來,也肯定是官府不允許的。
畢竟,那可是一支算得上正規的府兵啊!
誠然,夜三更眼下對上的便是這麼一支無編制的地方甲士。
數十人雖不多,可遇上拼死相殺的這些人,一時半會兒還真不是輕易就解決得了的。
也不知道是從哪個朝代開始流傳下來的規矩,講究一力降十會,根據他們這些武人七品劃分來講,除卻煉氣武者入門與外家武者築基這一層,每升一境,便附著一力,爾後倍增,直到入室做了那人間仙人,獨享半仙之體魄,一力破萬法,才是人間真無敵。
如夜三更這般打人而非殺人,出手非殺招,一刀下去將將著力,不求傷人,只求能讓人短暫失去戰力。
三四十人,踩著登船梯一個一個上來,源源不斷一波又一波,且還都是下了死手的攻擊,也著實讓夜三更感覺麻煩。
何況身後還有母女倆,如夜三更這般行走江湖恁久,根據傷口位置血流多少也就能猜出個大概,自然不能視而不見,不管不顧。
一邊躲避那無休止的攻擊,一邊去瞧這母女兩人,此時良椿與李觀音哪裡會注意到這番爭鬥,兩人還如泥塑木雕驚詫不已,如何都不敢相信一個夜三更被另一個夜三更踢飛了。
眼花了?
雖說猜不到這兩人心思,可剛才登船見到那個跟自己差不多模樣的人,夜三更前後一聯想也能猜出個大概。對於她們兩個能認錯自己倒也理解,畢竟九宮燕那麵皮著實讓人不易分辨。
卻說這邊攻勢不緩,夜三更極有分寸的出手換來的是更加迅猛的攻擊,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面對倒下後再度起身的無休止攻擊,再度用刀背磕飛四人後,夜三更開始衝擊。
擒賊先擒王的道理誰都明白,夜三更直接撇下背後母女兩人,前衝撞開兩人阻攔。橫刀架住劈下來的幾把鋼刀,腳下一掃,空出大片區域。
隨著周遭騰出足夠空間,夜三更手中鋼刀挽出幾朵刀花圍住全身,自然也迫得對方紛紛躲閃,恰恰便露出了最外圍仍舊抱著兒子痛不欲生的趙天德。
對於這位痛失愛子的父親,朝自己出手夜三更自然也是理解,只是這般不分青紅皂白的出手讓他著實有些生氣。
再度前衝,刀背連磕數人,這次夜三更手上加了些力道,成功開啟一條縫隙,如一條過江白鯽,夜三更貼著甲板,眨眼竄至趙天德跟前,鋼刀打橫在後者脖頸上,冷眼瞧著一眾終於停下的趙家家丁,雖不說話,意思明顯。
尤其是那一身毫不掩飾的殺意,這群漢子絕對不會懷疑這個一人面對他們數十人都毫無懼色的年輕人能在下一刻取下家主頭顱。
趙天德到底是一家之主,鋼刀架在脖子上也毫無懼色,氣道:“我兒如何得罪了你,讓你痛下殺手!眼下你又如此脅迫於我,所為何來。”
夜三更也懶得跟他廢話,離船不遠的淺灘上,他剛剛便注意到的打鬥眼下也快分出勝負,凌山鸞畢竟稍遜一籌,落敗也是早晚。夜三更高聲喊著“住手”,見凌山鸞除了氣喘也無甚大礙,放下心來,這才看向趙天德,簡短截說,“趙雲出不是我殺的。”
其實看到兒子小腹上那幾處匕首扎出的口子,趙天德已然明白兒子死因。眼前這個年輕人身手了得,絕對不會多此一舉的連捅數刀。
剛剛隔著樓船根本不知道這上面發生的一切,眼下刀架在脖子上,也容不得趙天德不靜下心來細細思慮。
人群后良椿聲音傳來,“是他殺的。”
一眾人循聲看去,良椿抬著手指了指一旁船舷處昏死過去的“夜三更”,或者說夏鰲。
只是她現在也分不清哪個是哪個。
這時裡上了船的凌山鸞分開眾人,直接將昏迷不醒的夏鰲翻過身來,在他臉上一陣摸索,撕下一張麵皮,露出本來面目。
“夏鰲?!”這次卻是良椿驚撥出聲,昨日只聽夜三更說過寨子裡有人易容很厲害,她是萬萬沒想到厲害到如此地步,讓人無從分辨。
凌山鸞直接一個巴掌打在夏鰲臉上,剛剛疼昏過去的後者復又清醒,嘴角滲出血來,瞧著忽然多出來的恁些人,瞠目結舌。
“夏鰲,你為何出手害大小姐!”凌山鸞目眥欲裂,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兩日來怎就發生了這麼些糟心事。
夏鰲膽戰心驚,體如篩糠,哪還能說出話來?
樓船上又來了一波人,是寨子裡幾位長老趕來,本來挺大的樓船此時頗顯擁擠。
夜三更手中鋼刀一提離了趙天德,“我來講講吧,講講這兩日分水嶺水寨裡,被一個扶瀛女人隻手攪弄起的風波。”
夜三更也沒什麼可隱瞞,從昨日凌山鸞登門造訪開始,跟隨夏鰲首探後院大宅發現的良廈身份,爾後趙雲出的試探,夜裡於趙雲出住所裡窺聽到的九宮燕與趙雲出謀劃,大夫人受命於九宮燕夜訪夏鰲安排今日這環環相扣的計劃,今日一早與老寨主良中庭的交談,九宮燕在徽式小院裡開門見山的攤牌,包括對於這大江上發生的一些猜測,一樁樁一件件,夜三更事無鉅細講的細緻。
事到如今趙天德也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裡咽,有苦自己吃。
他倒是想著抵賴一番,誣賴對方說的是假話,畢竟無憑無據全靠一張嘴,自己這小兒子一死便無對證,沒理由別人說出來就是真的,自己講出來就是假的。
只是看著這分水嶺的長老悉數而至,樓船外頭以段鐵心為首率領數以百計的山卒環伺,他再如何也不能跟分水嶺撕破臉,那才是真的自找死路。
雞蛋碰石頭的事不能做,只得先行忍氣吞聲,再尋他法,給自己兒子報仇了。
當下裡,趙天德臉上陰晴不定,沉吟不語,憋了許久,站起身來,指著自己兒子屍首怒道:“做出這種事來,真是損我祖上陰德!”
瞧瞧怒氣衝衝的幾位分水嶺長老,趙天德後知後覺的一陣後怕,道:“其實…第一時間知道他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決定,我就是反對的,便趕忙帶人過來制止,生怕他一時糊塗受奸人挑撥做出不可逆的事來,有損我門兩家交情。”
端的是見風使舵的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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