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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處要比自己住的那裡氣派了不知道多少的院落,夜三更更是感嘆於良家三代財大氣粗的手筆。
被紅棗稱作是專為接待貴人居住的院子是徽派建築,白牆灰瓦高牆深宅,雕樑畫棟描金繪彩,垂脊上除了不可僭越的龍鳳,祥禽瑞獸足足有八個。院子裡更是綠影婆娑,長青松柏自是不說,一些個綠植連得夜三更都沒見過。
一座本該偏寫意的幽靜別院,無一處角落不展示著主人的財力。
這一處更甚。
剛才在院外瞧著倒是並無甚新奇,除了院牆極長,可以看出這院子不小,也就只剩那扇硃紅大門顯示著此處與周圍其他幾座院子的不同。
待到夜三更撿了處僻靜的角落翻進去,僅僅就在牆頭瞟了一眼,連他這種大門大戶出來的都要感嘆一番。
自然不是感嘆這院子的氣派,畢竟不管是大小抑或佔地自然是比不過自家那座,夜三更感嘆的是此中建築。
院子裡九曲迴廊彎彎繞繞,把前院圍的只能用水洩不通來形容,居高望去就如同長蛇盤曲成亂糟糟的一團,一條活水藏匿其中若隱若現。在偏向裡的位置挖了一處圓形小池,再往後,緊貼崖壁,是高矮不同、大小不等、風格迥異的三座住宅。
由左開始,先是個四角攢尖的木架構涼亭,再是個盔頂三層樓,最右側是座懸山頂的小房。
夜三更怎麼瞧都像是在崖壁跟前點了三炷香。
夜三更自然是瞭解其中說法的,家裡佛門女尼道家子弟那麼幾個,他也算是從小就聽過那些人唸叨一些佛理道法。
如今大週一朝舉世太平朝政清明,不乏男女侍廟堂虔誠禱上蒼之舉,每家每戶或多或少或是跪拜本土道家神仙,或是供奉佛家菩薩,一些個極西之地傳來的火祆胡天也在各地流傳,每日燒香躬敬也就成了一種新的精神寄託。
對於焚香,各家有各家之言,分水嶺離武當不遠,顯然就是受道家“三香燃過半,高低斷吉凶”的卜算影響,做了這麼個道門焚香的格局。
可是,夜三更瞧著就想笑。
道家燃香是有七十二香的說法,那也是根據香燃燒的快慢斷吉凶,而不是透過香的高低之分來保佑什麼。
左側稍高,中間最高,右側最低,這種香灰掉落後的格局,香譜裡稱作賊盜香。
顯然良家老祖就是聽到了這個名字,牽強附會的做了這個佈局。
賊盜香,左高右低中間凸起,意味日防賊夜防盜,中間神仙保平安。房子建做這樣…狗屁不通。
九曲迴廊佈滿半個庭院,夜三更跳下院牆正好藉以廊頂落腳,方便是方便,卻也瞧不見剛剛進來那人的蹤跡。想要跳下去卻又擔心暴露行蹤,畢竟光天化日下自己翻牆進來,被人瞧見著實是有些不妥的。
好在那人在夜三更打量著四周尋找隱蔽落腳點的時候出現在小池邊,繞過池子,跟守在那棟三層樓門口的兩名守衛打了個招呼推門進去。
夜三更躡腳跟近,繞了個大圈,到了三棟房子後面。崖壁上還有人工開鑿的痕跡,經過多年風吹雨淋倒是不甚明顯,卻也讓夜三更對那位良家老祖良上君徹底拜服。
為了子孫綿享萬福,這位當年走了狗屎運獲得玄妙功法做了人上人的水賊頭子可謂是煞費苦心,水寨裡無一處不炫耀家底殷實,無一處不暗合上佳風水佈局。
水寨背靠分水嶺這座丹霞江中突兀而起的大山,四周綠水環繞,恰恰是風水中的水中金。這座宅院,建在崖壁下面,是典型的聚寶盆格局,再加上前頭的池塘,絕對算是坐倚靠山面擁翠水的極佳地勢。
就是不知道人力故意所為的算不算,夜三更如是想。
藉著右側那棟懸山頂的矮屋,夜三更縱身一躍攀著房沿扒住中間那棟盔頂三層樓的一樓簷角,借力一蕩便上了二層。這種建築力圖美觀屋簷外伸厲害,藏人是絕對沒有問題。
巧如靈猴穩如狸貓,落地時未發出一絲聲響,夜三更提氣輕身,貼著窗戶側耳傾聽,聲音不甚清晰,只是聽到一句“上去再說”的模糊聲音,再之後便聲音皆無。
小心翼翼推開窗戶,瞧見一行三人次第上了樓,夜三更才側身鑽進去,輕手輕腳的到了樓梯口,聲音便從上頭傳來。
剛才翻進院裡是夜三更便看到這棟樓三層是個亭式建築,四面通風,想來也是夏日乘涼的好去處。夜三更翻身上了樓梯,貼在內側聽著上面對話。
接引坪上那個言語挑唆眾人的夏鰲,夜三更是不曉得他名字,剛剛也只是因為他在接引坪上所作所為讓夜三更不齒,又見他鬼鬼祟祟的來此,才有意跟過來看看是何原因。
一進這座大院夜三更還不敢確定這是何處,看見那幾人模樣就可斷定這裡便是良下客的住宅,或者說是水寨寨主的住處。
同夏鰲在一起的,便是良廈母子兩人。
先是夏鰲開口講話,刻意壓低著聲音,顯然是防備著一樓門口那兩個守衛,雖說距離甚遠自然不可能被他們聽見,可也能看出夏鰲的小心。
夏鰲只是講了講剛才議事廳裡的事,與剛才凌山鸞講於夜三更姐弟兩人的大差不差。只是夏鰲的話不等講完,又一個聲音響起,道:“所以良椿是不能做寨主咯?”是個女人的聲音,不用瞧也知道是良廈的母親,良下客的內子。
“眼下誰也說不準,大長老已經去後山找老寨主了。”夏鰲道,“若是老寨主出關,十有八九會讓良椿那小妮子接手。”
“所以你來找我們是什麼意思?”說話的仍是那名婦人。
夏鰲沒有直接回答,幾個呼吸以後才用疑問的語氣問道:“難道就不想著爭上一爭?”
這句話結束,樓上再也沒有傳來聲音。
夜三更可以明白,夏鰲來這裡找大房一家顯然是為了保全自己的利益。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說法不只是適用於廟堂,尤其是他在接引坪上的表現,著實讓人氣憤。
沉默良久,才有一個聲音響起,“怎麼爭?”
夜三更能聽出來這是良廈的聲音,也能聽出他語氣裡的急切。
“還能讓椿兒姐姐做我娘子嗎?”
顯然是誤會了夏鰲的意思,良廈的問題惹得前者急道:“公子,你就不想做寨主?”
又是一陣沉默,便是良廈悶悶道:“假若是椿兒姐姐做了寨主,我娶了她,和我做不做寨主又有什麼區別。”
這個回答換來的便是長長的沉默,連躲在下面的夜三更都對這個頭腦簡單到令人髮指的公子哥兒感到了無語。
“夏堂主可有辦法助我兒一臂之力?”良廈母親倒也是識大局,知道現在的重中之重是保住自家在寨子裡的地位。顯然她是明白人,知道夏鰲既然能在這時候找來,自然會有他的辦法。
夏鰲語氣裡帶著些笑意,“辦法也不是沒有,就是不知道廈公子做了寨主,會不會忘了我。”
事還未辦便開始要好處,讓藏在下面偷聽的夜三更撇了撇嘴。
緊接著良廈母親長長嘆了口氣,道:“孩子父親剛剛下去,夏堂主便伸出援手,這種大恩大德,我們孤兒寡母的,定然沒齒難忘。”
“我不做寨主,我要娶椿兒姐姐。”
良廈的插話再次讓夜三更有了種廢物的感覺,不曉得他爹也算是個狠人,怎麼生出這麼個兒子。難不成真是老子英雄兒狗熊不成?
顯然夏鰲也是無奈,嘆道:“廈公子,你要當上寨主,誰還不聽你的?”
緊接便傳來良廈瞭然於胸的長長一聲“哦”,“也對也對。”
夏鰲又道:“大長老去找老寨主了,想來因為夜家姐弟,老寨主也得出關解決。到時候,咱們就說二當家一家子勾結外人毀咱水寨,老寨主自然會掂量掂量。再怎麼說,寨子裡也都是咱的人嘛。”
剩下的話其實也就不必再言明,無非就是挑撥離間,全在一張嘴怎麼說道了,三人成虎的事古今有之。
隨著夏鰲一句“該吃飯了”這種毫無水平的話做結尾,便“咯吱咯吱”響起樓板摩擦聲,腳步聲緊接傳來,夜三更翻身躍下樓梯,就近躲到一間房裡。
留著條縫隙,夜三更偷眼瞧著夏鰲下了樓,又略做等待看看樓上那兩人是否下來,只是並未再聽到下樓聲,身後卻傳來吱扭聲響。
夜三更扭頭,卻看到裡屋正有人開門。
那人揉著眼睛像是剛睡醒的樣子,夜三更抬起胳膊捂住半張臉,這般掩人耳目的動作倒是熟稔,爾後晃身一閃而逝,眨眼就到了那人跟前,不給他多餘反應的機會抬手便是一個掌刀劈在他後頸上,緊接便陷入昏迷。
將這人輕輕放倒地上,夜三更細細打量,卻陷入驚詫。
從昨日到現在,夜三更也瞭解到這分水不分客與賓的兩位寨主,老二有女年長,老大有子偏小,可他沒聽說良廈有個同胞兄弟啊?!可是眼前這個…
分明樓上有個良廈,為何這裡又有個良廈?
顯然這人是良廈無疑,不管是早晨在那處小院或是晌午在接引坪,夜三更是斷然不會認錯的。
假扮的?
夜三更在那人臉上一陣摸索也沒找到易容的痕跡,心中更是納悶。
打量一圈四周,看擺設應該是處內室,裡外兩間,自己所在的位置是裡屋臥房,窗戶大開,涼風四溢。
當下也顧不上那麼多,夜三更放開這人不管,畢竟樓上還有兩人,先探聽一下有無其他訊息再說。夜三更走到視窗觀望,外面便是一層屋頂伸出來的屋簷,此處恰巧位於西側,旁邊便是那座四角攢尖的涼亭。
夜三更又探頭出去向上瞧,正上方恰是二層樓頂伸出的簷角,相隔半丈,上去自然簡單,可對於上面那種四面透風的涼亭式建築,上去無疑就是暴露。
反覆思量,夜三更翻出窗去縱身就是一蹦,伸手抓住高高翹起的簷牙,恰恰就聽到了上面傳來的對話,不甚清晰,卻也不礙事。
“怎的,還怕你那不成器的兒子死了不成?”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聲音是個女人,卻也不是良廈母親的聲音。
夜三更不禁暗忖,怎麼還有第三個人?
“不敢,不敢。”這才是良廈母親的聲音。
“哼。”顯然,完全陌生的聲音很是不屑,“藥已喂他吃了,你做好你該做的。”
“大人,良下客都死了,我還怎麼做?”良廈母親聲音裡透出惶恐,“剛才那個夏鰲,他意思就是想幫著廈兒坐上寨主的位子,你怎麼就不答應他?”
“就那人?一肚子壞水。他那是想幫著你兒子做寨主嗎?他是害怕良椿做上寨主以後會找他算賬。這半年裡,他跟你那死鬼丈夫可是沒少欺負了良下賓一家子吧。”
緊接是一陣踱步,仍舊是那陌生聲音,“本來是想借你那死鬼丈夫的手除掉良下賓,我是著實沒想到良下賓會來這麼一手,現在也好,起碼兩人都沒了,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顯然是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在夜三更想來這人是在冒充著良廈的身份。
“那夜三更夜遐邇倒是個異數,良下賓那癆病鬼怎麼就找來了這麼兩個人,我可是剛收到訊息,不能和他們犯衝突。”
聽到對方提及自己,吊在屋簷上的夜三更胳膊微微彎曲,身子緩緩向上,試圖離著再近一些。
也就在此時,便聽得有人大吼一聲:“什麼人!”
聲音是夏鰲的,夜三更第一時間便分辨出來,循聲望去就見夏鰲在九曲迴廊第一處拐角,聲如洪鐘,幾乎喊破了喉嚨。
“有人偷聽!”
顯然離得雖不是很遠,只是夜三更這般姿勢著實讓人分辨不出是誰,夏鰲瞧不出也是正常。
見被人發現已然暴露,又聽得樓上傳來走路聲,夜三更鬆手閃進屋去,就又聽得樓上傳來聲音,“在哪裡?”
聲音又成了晌午時聽到的良廈的聲音。
“進屋了!”
躲在窗邊偷瞧,夜三更見夏鰲一邊往回跑一邊指著這間房,緊接那兩名守衛也跑出來向這邊觀望,再之後屋外傳來下樓的“咚咚”聲。
這下可好,前有狼後有虎,被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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