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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東北,大蒙西南,玉門東。
莊苑已經打打停停一日有餘,單單從荒蕪戈壁灘一路向東跑到這大蒙草原上來就足足百餘里地的距離,有時候感覺已經甩掉了那夥可惡馬賊,可不知道怎麼自己還沒喘勻這口氣就又被跟上。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輪番數次下來莊苑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這是被這十幾個馬賊故意擺弄,說不好聽自己這是成了這夥人的掌中玩物。
正值六七月份的季候,大蒙草原上雜草瘋漲、蚊蟲也多,暗罵幾句,莊苑躲在草叢中大氣不敢出,只能寄希望這半人多高的草叢能很好的隱藏自己,也祈禱老天爺自己這次是真把這群沒人性的畜生甩掉。
奈何噠噠馬蹄聲由遠及近的傳來,莊苑又洩氣了。
陰魂不散!
莊苑屏住呼吸,手中那根纏在腰上的馬鞭又緊了緊,豆大的汗珠順著嬌嫩臉頰滴滴滾落。她這次做好了打算,殺一個是一個,殺一雙還賺一個。
就是要害父母傷心,這個西域樓蘭來的姑娘很不合時宜的傷春悲秋了一下。
隨後就把這個於她而言極是不該的念頭趕出腦海,女俠嘛,怎麼著也得有個女俠的樣子,兒女情長可不是任俠之道!
收斂了也不知是不是臨死前都會有的亂糟糟思緒,憑著自小對馬匹的熟稔程度,心中盤算著那馬蹄嘚嘚聲賓士而來的距離,待得為首一匹棗紅大馬踢踏進入周身丈餘,這個小巧玲瓏的樓蘭姑娘如獵鷹撲兔拔地而起,斜刺裡嬌小身形順著馬鞭已至那馬賊近前,鞭頭那塊馴服野馬時最有用處的金剛石恰巧擊中馬兒脖頸。
那馬兒受此一擊前蹄高抬緊接一聲嘶鳴,背上馬賊心下一驚,畢竟也是馬背上討生活大半輩子的人物,潛意識下壓低身子緊夾馬腹勒緊韁繩,以防自己掉下馬背。
說時遲那時快,馬賊千鈞一髮的動作下,莊苑一個轉身帶動丈餘馬鞭迴轉,直襲馬賊面門。
這是下了死手。
自古這鞭就有軟硬之分、長短之別,硬鞭盡是些烏金抑或純鋼打造,凡使用之人皆走大開大合的迅猛路數,若說好練沒把子力氣還真使喚不得,要說難練也並非多大難事。可這軟鞭就不好說了,不打熬個幾載春秋就想出師絕對是痴人說夢。
有句俗話說得好:鞭是一條繩,全靠纏的清。說的就是鞭中軟鞭,練好了就是遠可攻近可守的上上兵刃,練的不好別說傷人,自己都得捱上那麼幾下。
練軟鞭者短鞭稍遜,長鞭尤為狠厲,揮將起來那是縱打一線、橫打一扇、回手一團、出手一片。使鞭者更需身手合一,手中鞭要想剛柔並濟,那就要練得手若翻花、身如靈貓、步似狡兔。這一些個講究,沒個三五載的功夫,誰敢自稱箇中高手。
鞭里門道多,普通長鞭還好說,幾百年前自遊牧民族發展而來的鞭梢綁石頭可就更有學問。這還不是後來才有的七節龍九節鞭十一霹靂十三連環那種一節一節的長鋼鞭,只要一出手就足以說明使用者的通天修為。這種廣泛流行在牧民手中、至今都沒名字據說是流星錘祖宗的物件可真就是傷人於無形殺敵於不備,傳言許多年前有個使這玩意兒的牧民,丈餘長鞭僅僅是綁了塊木頭疙瘩,出手直接就能把一匹烈馬打翻。
莊苑自然沒有那麼厲害,父親這條鞭梢綁著金剛石據說是傳了六代的馬鞭自己都不敢說練得熟稔,那種近乎登峰造極綁著木頭的馬鞭更是想也不敢想。
卻說莊苑這邊一記甩鞭直衝當先馬賊面門,那馬賊反應也是靈敏,受驚的馬兒前蹄高高揚起還未落下,眼見對面馬鞭來勢更加迅疾,馬賊順勢歪身一摟馬頸俯下身子,耳邊卻也聽見“嗖”的一聲緊接就是一記炸響,爾後耳朵驀的生疼不已,抬手一摸,血紅一片。
這僅僅一眨眼的功夫便先傷一人,莊苑收鞭時俯低身形急速掠向一側,另外那些馬賊也是反應過來,彎弓搭箭朝著莊苑所在方位一陣亂射。
莊苑心思縝密的緊,這一日裡頻繁交手,早已摸清對方武器套路,躲藏起來也是忽左忽右讓那夥馬賊捉摸不清。
待得躲過第一波箭矢,莊苑乍停折回,手中丈餘馬鞭如靈蛇吐信仍襲那個耳朵受傷趴在馬背上哀嚎不已的馬賊。
趁他病,要他命。
眼下形式莊苑可也講究不了那些個俠義之人口中的“做人留一線”,再留手,恐怕自己就得留這了。
仍舊一彈一收復一彈,這種巧勁最為傷人。
哀嚎的馬賊怎麼也想不明白對面這個丫頭片子怎麼就非得朝著自己一個人出手,聽到同夥的提醒再反應過來已然晚了,就看著那塊冬棗大小的金剛石直奔自己而來,正中眉心,爾後兩眼一抹黑,跌落下馬。
莊苑不知道自己這一擊是打暈還是打殺了對方,畢竟準頭足夠,可對於一個十五六的小姑娘來說力度還很難拿捏。
眼下莊苑自然不會再去考慮這些個額外的事情,一名同夥的不知死活已經徹底激怒了這夥橫行西域的馬賊,十來個人已刀箭在手組織好陣型呈半圓狀向著莊苑圍攻過來,莊苑銀牙一咬,馬鞭甩手而出,如蛟龍出海,寒光乍現,力求一擊必中。
漠北馬賊之所以兇名天下皆知,可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打家劫舍無惡不作,能在大周朝王朝西域督衛府眼皮子底下橫行數載自然也是憑他們嚴密的組織紀律以及過硬的團隊合作,當下有六人放緩馬蹄彎弓搭箭殿後策應,其餘幾個仍是緊握鋼刀奔襲而去。
剛才有偷襲成分,莊苑一呼一吸間打翻一名馬賊,現下可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了。對方中一名馬賊的迅猛一擊被輕鬆閃開,攻勢不減依舊向自己衝來,莊苑手中馬鞭或掃或劈,或劃或撩,僅僅也是阻緩了敵人進攻速度,餘光裡於後方策應的那幾人已是滿弓,怕是自己稍有疏忽便會引來亂箭。
馬賊這次的進攻已然收起了之前的戲弄之心,全力進攻下單單是這人數上的優勢就讓莊苑捉襟見肘,加上這一日夜的奔逃閃躲,體力也是漸漸不支,一個不慎便被一名馬賊一刀挑回馬鞭,差些就甩到自己。
莊苑暗道要完,就聽得遠處傳來一道聲音:“這麼多大老爺們欺負人家一個姑娘,要臉不要?”
馬賊進退有度,聽見有人說話當下便收刀打馬退出對莊苑的攻擊包圍,循聲望去,卻見一名書生打扮的綰髻束髮少年騎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手中甩著一根隨手拔下的雜草,於不遠處觀瞧著這邊。
應該是這夥馬賊中的頭領人物,當中一名絡腮鬍子的魁梧馬賊高聲道:“馬幫行事,這位小兄弟是幾個意思?”
“馬幫?”綰髻束髮少年唸叨一句,隨即笑意吟吟,“那就知道為何這麼不要臉了。”
那魁梧馬賊兩眼一瞪,心思電轉,當下還摸不清這個綰髻束髮少年什麼底細,這一身裝束打扮雖說是看不出什麼名堂,可是座下那匹雪白駿馬,憑他這幾十年與這群牲畜相熟的經驗,恐怕一般富貴人家莫說買不起,怕是養都養不起。
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離得最近的大城也在百里開外,也不像是哪家公子哥兒會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何況放眼望去空空草原就只有他一人,誰家公子哥兒吃飽了撐的才晃悠到這裡來?!
魁梧馬賊勒著韁繩的手悄悄做了個手勢,當下有兩人不著痕跡的拽了拽韁繩,原先朝著莊苑的方向也變成了朝向綰髻束髮少年,身後那六個彎弓搭箭的馬賊也有一人挪了挪方向,果真是配合默契。
“弟兄們先解決這小娘皮。”魁梧馬賊喲呵著,“再看看能不能在這公子哥兒身上刮層油水。”
眾馬賊一陣附和,緊接著就是一夾馬腹毫無含糊的再度衝向莊苑。
正自氣喘連連暗中調整呼吸氣機的莊苑心中不免為這少年悲哀,仗義出言竟無辜受此牽連,著實有些委屈。
不過莊苑還是慶幸這個來歷不明的綰髻束髮少年給自己爭取了一絲喘息機會,復爾收斂心思凝神迎敵。只是馬鞭甩出去的同時,那邊綰髻束髮少年揚聲喊了一句。
“春風掃楊柳,獅子滾繡球。”
眾馬賊正值進攻,心中都明瞭對面這女子有些許難纏,還需專心應對,哪有心思去想那吟詩作對似的綰髻束髮少年。
可樓蘭少女莊苑聽在耳朵裡心頭不由一震。
別人不知道,她可清楚的很,這分明就是旁觀者迷當局者清的鞭法招式。
當下腰馬緊扎手中長鞭掄圓橫甩,還未回還便緊接手腕連抖,馬鞭於半空中一圈一圈如翻花,成功阻得馬賊進攻緩了緩。
“狸貓戲鼠觀左右,撥草尋蛇往下走。”
聽著那邊綰髻束髮少年聲音朗朗,這邊莊苑一個反手,馬鞭指東打西忽左忽右,讓原本瞅準空隙想由兩側包抄的馬賊一勒韁繩手中鋼刀一陣亂舞生怕那馬鞭撩撥到自己。
莊苑手裡未停腳下連動,欺身而上已至近前,手腕翻滾帶起馬鞭如靈蛇連點十幾匹馬兒前蹄,好似蜻蜓點水點到即止,馬兒吃痛嘶鳴中接連後退。
“朝天一炷香,黑狗滿地躺。”
耳邊又響起那少年聲音,莊苑畢竟少女心思如紙薄,聽後一張俏臉登時泛起一抹嫣紅。
羞赧歸羞赧,眼下這境況也由不得自己如此這般矯情造作,隨即馬鞭高揚,好似遇到獵物的吐信長蛇,手腕抖動下馬鞭上下起伏,對著那些馬賊及馬匹發起一連串攻擊。
這時候就顯出了長兵器的優勢,這邊莊苑一路隔遠搶攻,那邊馬賊只是格擋卻始終近不得身。
那為首的魁梧馬賊控制著受驚馬兒橫刀擋著莊苑那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高聲下令:“放箭!”
還未使出下一式那令人臉紅的“黑狗滿地躺”,聽得那馬賊說話,莊苑心下一驚,手中動作略顯遲緩。
“這都什麼基本功啊。”遠處一直處於看戲狀態的綰髻束髮少年自始至終都盯著少女動作,倒不是說這少年好色,本來也不想摻和的他在聽聞馬賊自報家門後就明瞭這兩方形勢,能和這群惡名遠揚的馬賊對上在他看來這女孩多半不是什麼壞人。
本著俠義心腸,少年自然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
眼瞅著場中女孩手中動作明顯一滯,雖然是及時補救過來,卻在少年看來這身手真真是太差太差,練武基本功講究的就是外練筋骨內練氣,這讓對手一句話就嚇慌了神,還真是個奇葩。
“笨蛋瓜子,就這本事怎麼還敢去招惹馬賊?”
少年心中嘀咕,越發覺得這姑娘腦袋裡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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