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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響一個帝國前途命運的內部事件,很多。
主少國疑、君臣不睦、將相失和、外戚干政、宦官亂政、權臣當政等等等等。
這些人文因素,每一個都可能會成為一個龐大帝國分崩離析的導火索。
當劉淮心中生出‘唯我獨尊’的念頭後,這支人才濟濟一堂的龐大軍隊,便面臨了一個幾乎不可調和的矛盾問題,將帥不和。
有了這種想法,即便牟羽的規劃完美無缺,也不可能被採納了。
劉淮越看牟羽越不順眼,他假意思考了一陣兒後,問道,“諸位覺得,這木炭應該一塊兒一塊兒地拿出來燒比較暖和,還是堆在一起燒比較暖呢?”
話裡有話,劉淮並不贊同牟羽的用兵方案。
劉沁和劉瀚似乎品透了劉淮的弦外之音,只見兩人在案前傻憨憨地說道,“眾人拾柴火焰高,柴草當然是堆在一起燃燒,才暖和啦!”
“稟大都督,炭火聚在一起,定是暖人心脾。”牟羽厭惡地瞥了一眼劉沁和劉瀚,旋即開口說道,“但是,行軍打仗,並不是燒柴煮飯。用兵之道,在於兵威兵將、兵陣兵戈、兵勢兵計,絕非一擁而上這麼簡單。大軍堆砌,難以展開,往往會給敵人留以弱點,反而不利於戰局。”
劉淮對牟羽,更加厭惡了。
“牟將軍此言差矣。積土成山,故泰山可以壓頂。積水成海,故長江可以破壁,天塹可變通途也!”
侯城將軍劉瀚察言觀色,當他見劉淮的表情已經逐漸冷漠如冰,便起身笑呵呵地開口駁斥牟羽,“既然我軍兵力絕對優勢,有必勝把握,那麼剩下的事情嘛,便是打出我東境五軍的軍威,打出大都督的首戰之威,打出我大漢的國威和天威。將軍如此分兵,豈不讓天下諸國笑話啊?”
劉淮這位大都督,對劉瀚的一席話,拍案叫絕,直將劉瀚視為可以開疆拓土的帥才。
莫驚春瞥見劉瀚一舉一動,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漸漸蔓延心頭,可他一時又記不得兩人何時何地有過交集,細細思來無果,他也只能暫且放下這個念頭,聚焦局中之事,雙目如刀,挑眉冷哼道,“劉瀚,你不愧是飯桶將軍,能與您共事,我莫驚春,三生有幸了!”
莫驚春絲毫沒有察覺,他這句話一箭雙鵰,不僅羞辱了劉瀚,還隱晦地辱罵了劉淮沒腦子!
劉淮臉色凝重,陰雲密佈。
倒是劉瀚,對莫驚春的羞辱坦然面對,反而哈哈笑道,“我常聽人說:做人只是一味率真,蹤跡雖隱還顯;存心若有半毫未淨,事為雖公亦私。”
莫驚春冷哼一聲,“劉瀚,你不必繞彎子、兜圈子,有話直說!”
劉瀚立即開口嘲諷,“嘖嘖嘖,莫驚春,你連我語中之意都聽不出來,還說我是飯桶將軍?”
隨後,劉瀚的嘴如連珠炮一般,“帳中議事,素來秉公直言,雖然各執己見,吵個急頭白臉,亦情有可原。可我實在沒搞懂,咱們大漢帝國的將軍,什麼時候學會言語構陷他人了?莫驚春,你駐守東境多年,難道就學會了獨斷專行?”
“劉瀚,你少他娘在這滿口胡言。兩國交戰,變數極大,你怎敢仰仗兵強馬壯,便如此輕敵?”
面對劉瀚的歪理邪說,劉賁忍無可忍,起身駁斥,“‘千里之堤,毀於蟻穴’的道理,將軍兒時在兩儀學宮沒有學過嗎?難道,還需要我給你劉瀚重溫一下古往今來以少勝多的戰例麼?”
中軍大帳,頓時如開了鍋的水,沸騰起來。
所有支援牟羽的將軍,異口同聲地向劉瀚噴起了唾沫星子。
噴來噴去,總結起來就一句話:你劉瀚當真狗屁不是!
劉淮面色十分難看,他正欲起身打出手勢,截停罵戰,支援一下劉瀚,卻被桓溫在旁邊用眼神止住,雖然劉淮不懂各種緣由,但也順從了桓溫的意思,坐在案前生著悶氣。
劉瀚就算性格如山,面對諸位將軍的噴爹罵娘,也面紅耳赤起來。
他正欲張口辯駁,忽聽得帳外‘嗤嗤’聲響,諸將大感異常,他們同時起身,走向帳外。
劉淮和一眾將領移至帳外南坡下勒馬立定,定眼一瞧,只見一道紫色光焰自東北而來,劃破幽暗夜空,掠過連綿幾十裡漢軍連營,在西南方向一閃而逝。
隨後,東北處離漢營最遠的兩座太白山,火光連綿不絕,繼而喊殺不斷。
在座都是沙場宿將,不用衛兵稟報便能猜出,這個場景,叫敵襲。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不到十息,衛兵來報,“大都督,有大股敵人從太白山上衝下,直奔北營殺來。”
牟羽雙瞳如虎,他瞪著遠方由火把凝聚而成的洪流,不屑一笑,“從此處目測,敵人距我等大約十里之遙,且從衝鋒速度來看,夜襲兵馬應為步軍。”
莫驚春凝視遠方火海,悠然道,“十里之外,以步軍衝鋒,這個攻擊距離,等對方殺到我軍營下,我軍早已形成防禦,可以說,敵人的夜襲,根本討不到半分便宜。”
孫芸不冷不熱地道,“看來,對方主將,也是個酒囊飯袋哦!”
三位將軍,在輕描淡寫之間,便為敵人的夜襲,定下了失敗的論斷。
關鍵時刻,大都督劉淮卻目瞪口呆,面對敵襲,他失了分寸,直愣愣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眾將軍見劉淮遲遲不下將令,以為劉淮在思考戰局,紛紛駐足而立,等待將令。
倒是王彪之率先開口,從容問道,“諸位將軍,請問北營是誰的轄區?”
參將回報,“大軍來此至今,都督營帳並未給諸將分配各自轄區。”
王彪之皺眉再問,“參將,北面現在是誰的軍隊駐紮?”
參將立刻回道,“右都侯陳步業,有本部三千右都侯鐵衛在此駐紮。”
問到此,王彪之看向劉淮,其意已經表露無遺,無非是想讓劉淮下令,遣陳步業率領本部速去迎敵。
可劉淮也不知怎了,幹瞪著王彪之不說話,似乎並沒有明白王彪之眼神裡透出的含義。
沒錯,第一次上戰場的他,看到敵軍叱喝和應,整個太白山脈也像搖晃顫抖,聲勢駭人,他,怯場了!
僵持半分,眼見滔滔如海的敵軍已經行軍過半,王彪之無奈,又將滿懷期寄的目光,投向了陳步業。
陳步業也不含糊,他抽出腰間寶劍,拱手拜道,“大都督,末將請戰退敵。”
從來都寡言寡語的蘭姨,見陳步業手中寶劍,溫聲說道,“方寸。”
“哈哈!姑娘識貨!”陳步業朗笑一聲,轉身即走,大步流星,虎虎生風。
虎威中郎將劉賁害怕陳步業勢單力孤,對敵吃虧,亦請戰說道,“大都督,陳都候所帶兵馬不多,末將自請率三千虎威衛馳援陳都候,共退敵賊。”
劉淮茫然又機械敵點了點頭。
得到劉淮首肯,劉賁亦前去調兵,徒留眾人在營帳門口等待戰報。
不到半刻,帳外諸將但見一條火龍從漢軍北營迅速引出,迎著對面撲來的火浪一往無前,那蜿蜒曲折的火龍行動極為迅速,動若雷霆之間便與營外撲來的火浪交接。
交兵霎那,火龍龍頭赫然閃出一道光芒萬丈的劍光,低吟之聲好似火龍嘶鳴般噴薄而出,一劍一衝之下,拔營而出的‘火龍’張開了血盆大口,瞬間衝散了太白山上卷下來的火浪,硬生生在綿延浪潮間撕開了一個巨大豁口。
陳步業親率本部,用以點帶面的打法,使火浪豁口越來越大,成了缺口,缺口越來越大,火浪最終覆水難收,在火龍陣陣低吟之下,終於被一劈兩半,漸成潰退散落之勢,當真是火龍捲地出,火浪朝天退。
陳步業殺得興起,他動心起念,氣機全開,劍招揮舞由小泉小溪變成長江大河,洶湧澎湃,勢不可擋。
在他的帶領之下,三千右都侯衛猶如一杆長槍,長驅直入,大有貫穿整個敵軍的勢頭。
這一幕,看得劉淮熱血沸騰,忍不住拍手稱讚道,“在父王身邊修習武藝時,父王常說‘二十年後,陳步業和李長虹乃是帝國雙劍,陳步業為陽劍,李長虹為陰劍,陽劍馳騁沙場銳不可當,陰劍遊離寰宇殺人無形,雙劍合璧,天下少有敵手’。今日見陳都候颯爽英姿,果不出父王所言,甲子之內,我大漢劍道後繼有人啊!”
陳步業沒有聽到此番評價,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李長虹卻在一旁羞紅了臉,急忙上前扭捏推辭,“大都督謬讚了,要說劍道,宇宙大九州之中,論劍道魁首,當屬我大漢倚劍閣與大秦簫心劍派,我與陳都候僅憑陛下聖心寵愛,得入武備館選練了些微末小技,與這兩家巨擎想較,乃鳳凰比山雞啊!”
在火把光和星光的映照下,北營營外,滿布屍體,情景恐怖,仿如地獄冥府。
後世有詩讚之:
謹言慎行陳步業,指揮如意笑談中。
手握方寸定方寸,龍出火巢滅火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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