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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今天下,‘世族’這兩個字的震懾力,遠甚皇權,但凡有世族盤踞的州郡,什麼皇權王法,什麼公道正義,統統拿去餵狗,在他們所在的地方,他們就是王法、就是公道。

更可怕的是,自從十六年前二十八大世族禍亂京畿,引發了‘天妖案’後,皇權便失去了對世族的掌控,他們如斷了線的風箏,同千年前春秋八百諸侯一樣,在各自的地盤上亂舞春秋,平民依附小世族、小世族依附大世族,滾雪球一般做大,如凌源劉氏、曲州江氏一樣隸屬關係的世族,就像牧場裡的青草隨處可見,大漢帝國國力難聚,已經被滲透的千瘡百孔。

天妖案’後,圍繞在天子劉彥身邊的如劉權生、塞北黎等一干激進的年輕幹才,被天下世族所不容,開始四散飄零在帝國四方,劉彥痛定思痛,請恩師呂錚出山,改變強硬態度,對天下世族採取‘細火慢燉’的政策,十六年煎熬,終於遏制了世族們的囂張態勢,使他們蜷縮在一地一域之內。

不過,即便如此,皇權仍然不能通達四方,‘世族’這兩個字,仍然是一個敏感詞彙,妄議這兩個字的人,被傳出去,往往沒有什麼好下場。

這也是荀若騰欲言又止的最大原因,他害怕桓溫禍從口出,引火燒身,轉而一想,這裡是太子殿下秘密會晤的私所,極其隱蔽,在座之人也都是太子親信,在這裡,自然

可以暢所欲言,況且,他也不想打斷桓溫的高談闊論,怕傷了兩人情誼。

所以,荀若騰僅動了動嘴唇,就窩在那裡,如老僧入定一般不再說話了。

作為當朝太子、天子獨苗,劉淮無所顧忌,自然言傳無忌,他完全沒有洞察荀若騰的心理動態,不假思忖地說道,“要說天下鬧騰的最歡兒的世族,自然是正在與方谷趙家對壘的曲州江氏了!”

劉淮話音方落,盛讚之聲,便已被桓溫脫口而出,“殿下英華聰慧,慧眼識真。假以時日,必是一代明君!”

劉淮自鳴得意,對桓溫輕輕擺了擺手,以示謙讓。

這時候,大老粗冉閔憋不住笑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他正要嘲諷桓溫是‘馬屁高手’,卻見劉淮投來不悅的眼光,自知自己失態,靈機一動,趕忙也擺了擺手,油然道,“臣替殿下之成就,真心感到欣慰啊!”

劉淮嘟了嘟嘴,用眼神看了看桓溫,示意他繼續說話。

桓溫心領神會,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曲州囊括古中原齊、楚、燕、韓、趙、魏六國大部分疆土,不管是從經濟、文化、政治和底蘊來講,曲州都是我大漢當之無愧的第一大州。”

“陛下在繼位之初,江鋒藉著中央權力交替的空擋,趁機打破八大世族領銜曲州‘群魔亂舞’的混亂局面,太昊城一戰定鼎、殺降萬人,一舉成為曲州魁首。前幾年,陛下忙著整肅朝

廷,無暇顧及地方,江家更是在他那一畝三分地兒翻江倒海,肆無忌憚,若不是三年前劉權生大義滅親,誅滅了位於凌源城的本家凌源劉氏,遏制住了江氏向北發展的勢頭,恐怕今日之江氏,早已尾大不掉了!”

座下傳來一片唏噓感嘆。

桓溫臉上卻完全沒有哀嘆王業不興的表情,反而透露著極度的自信,他大袖一舞,起身朗聲道,“非劉氏者不能王!這是高祖在時立下的規矩,從王莽亂政到黃巾之亂,膽敢違背此規矩者,必死無葬身之地!”

這句話雖然沒有實質性意義,卻極為振奮人心。

特別是冉閔,他雖然也是世族出身,卻極為痛恨世族,但見他情不自禁起身,舉酒大喝道,“好一個死無葬身之地,好!好!好!”

桓溫瀟灑飲酒,豪氣干雲地對劉淮說道,“曲州江鋒的稱王之心,已經昭然若揭,若殿下能夠在此江、趙兩家對峙之際,或引兵太昊城鏖戰江鋒,或集中實力掣肘江氏,待江氏一亡,‘平亂中原’這等功勞,足可讓殿下名垂青史啊!”

劉淮撫掌大笑,“哈哈哈!好!好功名。”

桓溫放下酒樽,雙眼透著狼一般的精光,單手遙指遠方,道,“嘖嘖嘖,待他江氏一族被斬盡殺絕,殿下再運作一番,安置一些親信黨羽在曲州重要郡縣任職,這臥虎藏龍的曲州之地,從此將盡歸殿下手中。而殿下,自可以借曲州之地

,乘萬里長風,展翅翱翔!”

劉淮率先鼓掌,興奮大叫道,“平定一州之亂,朕乃不世之功啊!哈哈哈!”()()

就在劉淮手舞足蹈之際,在一旁始終沒有發言的王彪之站了出來,見他眉頭緊鎖,道,“他江家此時風頭正盛、兵鋒無二,就連素以勇武著稱的方谷趙家,都只能龜縮不出,桓都尉以為天子十二內衛中的哪支,拉出來能與江家叫囂啊?”

曾親眼見到了江家兵威的王彪之,想起江家的虎嘯雄獅,仍然心有餘悸,他的言語忽然變得有些歇斯底里,大聲道,“我大漢擁兵百萬,可為何多年來卻未有大兵大患,還不是因為當年我神武帝定下了‘兵馬不可越界’的規矩?江鋒旗下方谷軍,方谷軍顧名思義,這支軍隊就只能在方谷郡鬧騰,江鋒就是再折騰,最後也就是方谷郡的一條臭魚,不敢越界一步,說白了,江趙兩家就是兩家不懂事兒的孩子在打架,可若天子內衛參與了,曲州目前的局勢,可就變了味兒了!這些,不知道桓大人你想沒想過?”

王彪之頓了一頓,繼續道,“況且,人家江鋒是打著‘督兵不利,政務難為’的旗號去的,穩穩地佔了大義,你想去找人家麻煩,這可就給了人家一個造反的理由啊!萬一,萬一弄巧成拙,江鋒真的拉起大旗立地稱王,我等豈不是罪人了?”

“呵!大義?王司直不懂大義,難道還不懂

民心麼?”

文人相輕,桓溫素來自傲,見有人反駁,立刻面露不悅之色,他甩了甩袖子,把袍袖展開,一袖子甩出了呼呼風聲,而後,一臉不屑地看著王彪之,嘲諷道,“天下方定四十年,一代人的光景還沒有過,江鋒便要再掀風雲,此等逆臣,我等不該除之而後快麼?哼哼!怎麼?王大人前年東行一遭,連膽子都被江鋒嚇破了麼?”

王彪之自然不是沒有膽識之人,他自知辯之不過,頭一扭不再理會桓溫,自顧自喝起了酒,哼哼唧唧地道,“反正我不同意對付江家,出頭的椽子先亂,咱可別輕舉妄動誤了殿下的大好前程。要我說啊!與其在曲州勾心鬥角去盤算一局不一定下贏的局子,倒不如去邊疆找個軟柿子捏捏!”

劉淮也不是傻子,他聽出王彪之話裡有話,眼珠滴溜溜一轉,深思起來:江家的兵鋒和士氣正盛,莫說是蠢蠢欲動的曲州八大世族,就連自己的爹都還在觀望狀態,自己貿然出手,很可能抓不到魚卻惹了一身腥,倒不如找個軟蛋拾到一番來的穩妥呢!

思畢,劉淮定睛看著王彪之,笑道,“王司直,您有何良策啊?”

還未等王彪之回答,冉閔大咧咧地答道,“我知道王司職的想法,所謂天地四方曰宇,往古來今曰宙,陰陽家那群老菜幫子把宇宙分為九洲,我大漢獨佔中洲,中洲之外,北有大秦,南有驃越,西

域有南北道六十一國,東有高句麗和蠻荒倭奴國。”

冉閔說到這裡,偷偷瞄了一眼王彪之,見他沒有氣憤之情,便慢吞吞地接續道,“其中,大秦、驃越南北相望,我大漢不管打誰,都會引發一場曠世之戰,所以是萬萬不可動的。近幾年,大鴻臚殷浩與大秦大服令強汪舌戰,威逼利誘,終於爭取到西域南道大多諸國支援,目前我大漢與大秦在西域平分秋色,這碗端平了的水,不到萬不得已,是萬萬不能傾斜的。嘿嘿!”

說到這兒,冉閔割了一大塊牛肉,大嚼起來,笑看著劉淮。

王彪之也定睛看著劉淮,他想知道,以劉淮的資質,到底能不能猜透冉閔的弦外之音。

劉淮低頭片刻,忽然抬頭,似有頓悟,不禁輕輕‘啊’了一聲,銜杯笑語說道,“是高句麗和倭奴國?王司直口中所說的軟柿子,是高句麗和倭奴國!”

冉閔大笑道,“殿下聖明!”

王彪之點了點頭,稱道,“高句麗國國王高釗這幾年可不老實哦!又是躲在林子裡練兵,又是重修丸都城,又是偷偷收降大漢叛臣,又是悄悄遣使者北訪大秦,種種跡象都表明,高釗這狗弟弟聯秦謀我漢土之心不死啊!”

“之前,太白將軍莫驚春領兵突襲高句麗,強拆丸都城,可長水衛回報,高釗還土故都之心不死啊!嘿,若是此刻,殿下能說服陛下,統領東境武次、武寧、太白三軍

攻伐高句麗,挫其銳氣,此滅一國之戰,豈不比滅一族之事來的痛快?其功勳,豈不比滅一族之功來的更大?”

聽到滅國之戰四個字,劉淮,徹底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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