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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跡江湖,獵人與獵物,圈套與陷阱,騙人與被騙,往往只在轉瞬之間。
月下幽蘭露,小友漫漫談。
見到許風成有些動心,我故作胸有成竹,一拍胸膛,豪言道,“哎呀,你我既然結伴而行,我害你,便等於害了自己,所以,你還擔心我能害你不成?快快附耳過來!”
我倆竊竊私語,隨後相視大笑!
“大師就是大師,高!實在高明!”一聲贊罷,許風成對我誇下海口,“我給你弄六兩黃金。”
看著許風成這憨憨一臉自信,我心中大定,六神歸位。
北疆一行,安穩了。
第二天,我借雞下蛋,拿著許風成偷出來的金子,重新回到了拜虎山莊,找上了莊主許澄,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六兩金子換了足足換了一名下巔倒馬境界和兩名撼樹境界的武夫為我二人護衛,這可賺大發了。
我帶著三名護衛,北出拜虎山莊十里,許風成草鞋破衣、蒙面裹頭,牽著大黃二黃等在路邊等著我來到,此時的他,完全不似豪門子弟。
面對三名武夫的疑惑,我將許風成稍作解釋成‘偶遇的一位北去求醫的小友’,反正帶一個也是帶、帶兩個也是帶,三名鏢師也就沒有再做計較。
對於許澄為我派出的陣仗,我很是滿意,轉頭問向那名倒馬境的鏢師,“師傅,咱們拜虎山莊當真是臥虎藏龍、高手如雲啊!”
三名鏢師對視一眼,哈哈大笑,“小神僧,拜虎山莊的家底,也就這麼厚了!你當真以為高手是路邊柳枝,隨處可見麼?”
我低頭不語,好像明白了些什麼,又好像有些不明白了。
許風成為了防止露餡,自然不能說話,我與三名鏢師一路走一路閒聊,對拜虎山莊瞭解的更深了一些。
拜虎山莊莊主許澄,字伯開,三十歲入破城境界,五十歲入天動境界,家傳二十一式虎尊拳油潑不入,三十五歲時連敗六大長生境界高手,一舉成名,威懾一方,整個北疆,許澄與孫江郡孫氏現任族長孫秀成、虎嘯郡祀豐周家家主周毅並稱為‘北疆三傑’,可見其才氣過人。
莊主許澄的妻子柳幻,本是已故牧州牧、匠城城主劉青海之女,兩人原本情投意合,是一對兒碧玉良人,育有一子一女,卻因女兒許圓淑的婚事與許澄鬧的十分不快,兩人最後相愛亦相殺,已經吵了很多年。
許澄的長女許圓淑,字明彥,是實打實的致物境界武夫,莊主許澄之長女,其易容術獨步天下,虎尊拳生猛剛硬,極為擅長以媚術近身敵人後一擊搏殺,更加令人驚歎的是,許圓淑竟是江湖僅次於斥虎幫的第二大刺客組織蝶蛹幫的創始人,不得不讚嘆許家後繼有人。
可憐的是,柳幻當年對許圓淑的婚事百般掣肘,有情人分道揚鑣後,許圓淑負氣南下,從此再沒回過拜虎山莊。
錢多是非生,狗多難爭食。
豪門多醜事,母女終成仇。
或許,這才是許澄望子成龍的原因吧。..
而正在我身邊悠哉悠哉的許風成,在這些鏢師眼中,則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紈絝,除了正事兒,他幾乎啥也不幹。
當然,在拜虎山莊上上下下眼中,這位少爺,也是善良的、可愛的人兒,誰家有個大事小情,他都會立刻放下手中事情,前去探望幫忙,這讓許風成的口碑好壞參半。
總的來說,好大於壞吧。
許風成對這一評價倒是樂得接受,在他看來,許家旁系支系多如牛毛,到時候,選一個聰明可人的過繼到本家,由這傢伙繼承族業就好,為何一定要是他許風成呢?
行路中,我曾不解問他,“為了一己私慾,你要置家族於不顧?”
“一輩子去做一件你不喜歡的事,你一輩子都不會快樂。”許風成十分認真地回答我,“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鬱郁悶悶過一生呢?”
我這麼一想,居然還覺得有些道理。
那一刻,我真覺得,這小子看人間,比我透徹。
普通人家的孩子總想出人頭地,富貴人家的子弟總想閒雲野客,這就是所謂的人各有志吧!
......
虎嘯郡與北方大秦帝國之間,除了長城和堡壘,鐵騎和刀兵,別無他物。
虎嘯郡是整個薄州九郡排得上號的產糧大郡,對於草原人來說,糧食就是黃金、就是戰鬥力,所以,虎嘯郡沒少被大秦鐵騎光顧。
平時,這裡只有劫掠與被劫掠,廝殺與被廝殺,血腥味道直撲雲霄。
這就是兩國邊境,沒有大邦風範,沒有禮尚往來,更沒有任何感情。
畢竟,如孫江郡那般容得下兩國氣度的“和城”,一座就夠了。
天下息兵以後,由草原部落組合而成的大秦帝國雖然風土大改、國泰民安,卻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對北疆的侵擾,牧州的牛羊、薄州的米粟、鋒州的瓜果,還有大漢的女人,他們能搶到什麼,就搶到什麼。
橫亙在大漢北境的長城與色格河,雖然延緩了大秦的大舉進攻,但小股侵襲卻是常見,草原上的漢子來去如風,綿延千里的防線,處處都是他們侵犯的機會,經常搞的漢家邊軍焦頭爛額,一個人不慎,便損失慘重。
一路邊走邊看,結合所見所聞,我覺得:大秦南攻,最重要的原因便在於大秦的祖地狼居胥山現屬大漢疆土,人家世世代代祖宗安息的地方,如今卻被他人搶佔,這件事換成誰都不會答應,自然也包括我。
換位思考,如果白馬寺被人家佔領,恐怕我也會生氣,也會拿小石頭子砸人家吧。
近年來,漢家天子劉彥忙著剪除世族,無暇自顧,對於大秦的政策往往都是小鬧則忍,中鬧則談,大鬧...,大秦也沒有大鬧過。
當然,時也勢也,大秦近幾年崛起勢頭十分強勁,按照大漢此時的凝聚力,雙方若大打一仗,還真預判不出來個誰輸誰贏!
被大秦奪回失地,還真有可能。
言歸正傳,行進之間,我們來到了一個名為枝離村的小村落。
若說薄州是大漢北疆第一州,那麼,枝離村則是大漢北疆第一村。
小小的村子四百多人,出村北去不到百丈便是枝離河,過了河,再走三百丈便是長城,小小的枝離村雖然地處漢土最北,但憑藉一河一城兩道關卡,自然而然地避開了大秦不少侵擾,可謂亂中取了靜。
今天的枝離村卻有些不同,男女老少們紛紛聚在村口張望,枝離河上正中央,一顆顆光頭配著五顏六色的衣裳,正玩了命似的往這邊游來。
那些和尚個個爭先恐後,生怕遊的慢了會有厄運降臨。
不遠處的長城之上,隱約可見百餘名駐守烽火臺的漢兵,他們一個個枕戈待旦,在百夫長的指揮下,正立盾持刀,在城牆上結成了防守態勢,烽火狼煙已經被點起,看來是秦兵又來打秋風了,一場戰爭一觸即發。
對於這小小的、寧靜的枝離村,這已經是天大的事情。
“村長,此處發生了什麼事啊?”
恰巧到此的我與許風成一行,見此狀,趕忙上前問道,旁邊自然湊過來半禿少年許風成。
“呦呵,這麼小就做了和尚,不得了啊!”
年輕村長大事面前有靜氣,還不忘打趣了我一番,才說道,“小和尚你遠道而來,有所不知,自從大秦那位皇帝篤通道教以後,秦土和我漢土上的佛道之爭便有些尖銳了,修道者紛紛北上,參禪者紛紛南下,一時間形成了北道南佛的勢頭。你看,河裡這群拼命南遊的僧人,正是從大秦逃出,南下我大漢求生的!”
村長邊上一位遊吟道人模樣的男子有些不屑,指著河水,譏諷道,“我呸,什麼北道南佛?這些傢伙,都他娘是一群沒有骨氣的人,來來往往求名求利,但凡有點氣節的傲骨,哪裡會背井離鄉去叛國通敵呢?痴人,一群痴人。”
臨了,這名遊吟道人還不忘大聲詛咒,“他們該死!”
年輕村長似乎見慣了這副嘴臉,遂不加理會,笑著問道,“那請問道長來自何處,又要去往哪裡呢?”
遊吟道人一時結舌,他能來此,自然是要北去投秦的。
年輕村長眯起了眼睛,氣吐如蘭,“道長,您三天前來到枝離村,借宿村東老王頭兒家中,曾說要北投靜月天宮,賺取幾分薄名,晚輩可曾說謊。”
“哼!”
遊吟道人自知難辯,捲袖負氣而走,換得枝離村百姓們一陣嘲諷。
我繼續問道,“村長,您剛剛說,這些僧眾是從大秦南渡的?”
“嗯!是的。不過這群僧人也太沒有腦子,怎會選我枝離村的地界作為南逃路線,你瞧,這裡不單有長城,還有個枝離河擋著。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年輕村長無奈一笑,眼睛始終不離長城。
我看向爭渡的大秦僧人,問道,“村長,我看著架勢,大戰在即,我們,不須要早做些打算麼?”
“哈哈!小和尚心善,關心我等安危。可這打算嘛!就不必了。”
年輕村長胸有成竹,笑呵呵地解釋道,“關於這些偷渡之人,大秦與我大漢雙方邊軍,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漢軍只追殺到大秦堡壘、大秦只追殺到大漢長城,只要過了這兩處,便立即調馬還軍,偷渡的普通人,也就算活了下來!”
“阿彌陀佛!晨鐘暮鼓驚醒多少山河名利客,經聲佛號喚回無邊苦海夢中人。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啊!”
我一聲嘆息,低頭誦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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