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大官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卷 塞北平田出新貴 178章 水河河水,何水水河(三),一劍吞鴻,曹家大官人,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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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人對局,自引天地氣象。
葵老凌空凝滯,密密麻麻的葵葉糾纏在鋤把和鋤頭上,幽幽泛綠,兇烈的氣息流轉整個飛羽鎩虎鏟,配上剛猛的勁道,大有力劈華山之勢。
這一下要是砸到方才的應成身上,估計這位華興大少爺的墳頭草,都得長出半尺多高了!
直到葵老一聲怒喝入耳,蘇御方才回過神來,白頭一揚,張口便罵,“唉?老不死的!你搞偷襲是吧?你趁人之危是吧?”
明明是蘇御自己糊里糊塗,卻埋怨起別人,葵老頓時欲哭無淚,那張褶子遍佈的老臉在半空中憋得通紅,剛想說一句“放屁”,怎奈“放”字剛剛脫口,他凝空聚力的能量已經到達了頂點,身形已經以腰帶手,掄了大半圈飛羽鎩虎鏟,向蘇御迅猛地砸了下去。
蘇御倒是不慌不忙,他呵呵一笑,右手快速一劃,腰間那捲標刻《孟子》二字的竹簡迅速展開,蘇御近站,臉都快貼到了簡上,認真地道,“見者易,學者難,這麼多年,學東西都學雜了!老夫看看哈,孟夫子他老人家都說過哪些名言!哦?這句不錯!葵老兒,送你!”
“走你!”
蘇御動心起念,右手在竹簡上指指點點,又怭怭一勾竹簡上刻印的‘杯水車薪’四個字,伴著淡藍色光暈,四個字立刻從竹簡上噴薄而出,玄奇地依次排列在飛羽鎩虎鏟劈砸路線之上。
應成大驚失色,“夏老大,這,夏老大!”
夏晴不耐道,“觀看高人對招,最能砥礪武道,閉嘴,仔細瞧著。”
兩人話音剛落,字鋤已經相交,“杯”字橫亙在前,首當其衝,成為葵老攻來的第一道防線,藍綠兩道氣機相沖,蘇御凝成的藍色“杯”字被葵老勢大力沉的飛羽鎩虎鏟觸即消失,幽藍的“水”字緊跟而上,也並沒有阻止葵老的攻勢。
僅僅三個呼吸,飛羽鎩虎鏟已欺近蘇御兩尺之地,攻勢依舊凌厲,力道卻似乎少了幾分。
看來,“杯水”兩個氣機凝成的大字,無形之中梗阻了葵老的一些攻擊。
蘇御神色輕佻、長身微躬、俏面流轉、玉蘭步韻,“呲溜”一聲抽掉了竹卷,夾到左胳肢窩,閃電般的跑到了那隻傻狍子旁,嘴角上揚,笑呵呵地地看著如隕石般砸落得葵老。
沒過三息,“車薪”兩字也消失殆盡,‘轟’地一聲,飛羽鎩虎鏟在地上,轟然砸出了一個碩大深坑,讓人怦然一驚。
葵老立鋤在側,心滿意足地看著蘇御,傲然道,“老東西,跑了?怕了?也好,一把年紀了,當知江湖險惡,學學你身邊這頭畜生,把你的頭插回你的賢達學宮裡,風不吹、雨不淋,多好!哈哈哈!”
“呵呵,泥腿子就是膚淺。孟夫子一書洋洋三萬字,自然沒必要在‘杯水車薪’這幾個字上斤斤計較,你說是不是?哈哈哈!”蘇御容光煥發,絲毫沒有怯戰之意,他笑呵呵地嘲諷葵老道,“本夫子還有三萬字,你這膽大無腦的老頭兒,可還有三萬鋤子?”
嘴上不得勁兒的葵老氣急敗壞,掄起飛羽鎩虎鏟,指著蘇御罵道,“老窮酸,最討厭你們儒家的千字言,字字大話字字空,沒一句是有用的。”
......
聽到‘千字言’三個字,站在一旁的夏晴,嘴唇抽搐了一下,低聲為劉懿和應成解釋道,“儒家‘千子言’,是一種將體內氣機烙印在特製的書簡內,在戰鬥時以文字作為進攻手段的玄奇功法,也是儒家秘不外傳的獨門功法之一。”
應成對江湖隱事十分興致使然,趕忙問道,“夏老大,‘千字言’有何神奇之處?”
夏晴短平快地道,“一字一形,千字成文,‘千字言’的玄妙之處,在於字與字的組合,竹簡中的字按照主人心意,組合成不同的詞語或成語,主任只要動心起念,詞語和成語自然會展現出不同的姿態對付敵人。比如進攻,這兩個字施展在對手面前,攻擊力就會強一些。”
應成驚訝道,“這麼神?”
夏晴眯眼道,“這種功法,極為省事省力,可以讓使用者有更多的精力來觀察場中動向,繼而開展有效進攻。像蘇宮主這種級別的高手,喚出‘江河’二字,恐怕真的會引得滔滔江水向東流呢。”
說到這裡,夏晴沒有再去理會興高采烈的應成,若有所思地看著劉懿,“大漢帝國億兆子民,天才比比皆是,可身負氣運者,卻鳳毛麟角,若身負氣運者白白浪費氣運,那可真是,上對不起蒼天,下對不起沃土啊!”
夏晴的語種之意十分明瞭,仍是在規勸劉懿,莫要辜負了天賜的官運。
可自始至終,劉懿都沒有說話,只低沉地看著場中兩人。
......
就在葵老和蘇御鬥嘴之際,駐紮山下的李二牛聽到動靜,火急火燎帶人趕了上來,剛剛發生的玄妙一幕,正巧被其看見,李二牛吞了一口唾沫,一臉羨慕地道,“媽呀!我將來若能成此手段,還立志做什麼大將軍啊!必須做個山大王啊!”
匆忙趕往下山叫人的王大力和隨往的楊柳見此,則屏氣凝吸,觀之以神,希望觀之以學、觀之以悟,籍此增益武道。
松林中也有一些躁動不安的氣息,神仙打架,躲在暗處的斥虎死士們自然想一睹風采,紛紛露出了‘馬腳’。
隨著圍觀之人越來越多,葵老自恨嘴上功夫不行,有些掛不住面兒,遂自收纏在兵器上的葵葉,將飛羽鎩虎鏟立在一旁,站姿挺拔,傲然道,“蘇御,你少在這囉裡囉嗦,有沒有,行不行,你試試就知道了!老農我打你這個臭讀書的,根本用不上兵器,一隻手,就夠啦!”
一個儒家大賢,一個農家魁首,一個玉樹臨風,一個黃牙破衫,對峙在老君像左右,袖袍無風自動。
李延風嘴一撅,悄悄在寒李身後露出了半個身子,“兩位前輩,冒昧插個嘴,一會誰把砸碎地磚的錢,結一下?”
嚴肅的氣氛,被驟然打破。
兩人異口同聲,“滾蛋,沒錢!”
......
呢喃春燕,靜謐春風。
蘇御和葵老這麼一折騰,午時已到,蘇御摸著狍子腚上白毛,氣定神閒的看著書,葵老優哉遊哉的躺在地上,望著碧空萬里。
倆人互不干擾,這樣的狀態,已經僵持了小半個時辰,除了最初兩人互相換了一招,現在幾乎一點兒對攻的意思都沒有。
劉懿有些不耐,站在寒李身側,小聲問著寒李,“寒李大俠,這倆老爺子,還能不能打了?”
“兩人外鬆內緊,正匯聚心念,準備全力一擊。快了!快了!”
說來也怪,寒李的目光始終未在場中,而在劉懿身上,似乎若有所想。
哎?事不經說,劉懿這邊剛剛唸叨完,那邊就有了動靜,只見葵老翻了翻身,斜眼看著孤芳自賞的蘇御,蘇御透過竹簡縫隙,亦瞧著臥地養身的葵老。
葵老扣了扣鼻子,一塊黑黝黝的鼻屎,被其硬生生挖到了手上,隨後,他將鼻屎揉成小球,嘿嘿壞笑,“臭讀書的,一路顛簸,累不累?送”
蘇御神采飛揚,笑問,“你說呢?臭泥腿子。”
葵老出奇地沒有氣惱,反而笑道,“你一粒人間真情丹,你可要好好珍惜。嘿!嘿嘿!”
說罷,葵老單眼瞄準,瞅準了蘇御停身的位置,手指一彈,鼻屎隨力而走,被風怭怭一帶,偏了一些,落到了蘇御的左臉蛋上,蘇老爺子白而飽滿的臉上,頓時多了一點黑黃。
撲哧!哈哈哈!
素來直率的喬妙卿率先縱聲大笑了起來,隨後是劉懿、應成、李二牛、公孫浩瑾和憨憨的李延風,楊柳、王大力、夏晴似笑非笑、不敢大笑,連寒李都用輕輕地咳嗽,掩蓋住了自己的笑意。
儒家重儀表端莊、儒冠儒服,蘇御從小又是十里八村有名的俊後生,極重風度儀容。
葵老這一下子,可是捅了馬蜂窩嘍,頓時讓蘇御驟然大怒。
蘇御暴跳如雷,指著葵老的鼻子,破口大罵道,“臭泥腿子,早看你雖分五穀,卻不識天意,你大哥修行數年難得羽化,你農家幾百年未出聖人,皆農家本計之罪。呸!活該!”
沒等葵老回話,只見蘇御將手中古樸長簡猛然一橫,《孟子》一書藍光大盛,這位儒家大賢鬚髮倒豎,寒光凜凜,對葵老怒極而斥,“海里的王八、水裡的鱉,今天,咱倆只能爬出去一個!”
好傢伙!蘇御氣急之下,連自己都給一併罵了!
這老頭狠拍狍臀,藉助微弱的勁力,身形扶搖直上,精準落於老君像上,口中唸唸有詞,心念湧動之下,一句‘吾知言,吾善養吾浩然之氣’脫口,周身氣機瘋狂流轉,竹簡萬字齊出,或成一句,或成一詞,或成一字,播撒天際,隨後繚繞在蘇御周圍,每個字上的藍光若隱若現,宛若滿天星辰。
襯蘇御於半空,仿若人間書聖。
千字言裡有千字,賢達學宮有賢達。
劉懿諸小,都被看呆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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