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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不可一日不讀書,閒則廢矣!
劉懿從小久受其父劉權生的嚴苛教導,晨讀已經成了習慣,原本想著酒樓中午營業,開酒樓便可以睡個懶覺,可六年之習性,早已深入骨髓,何況還莫名接了五郡平田令這麼個差事,不仔細研究研究那本《五穀民令》,恐怕還真應付不來。
天還未亮,劉懿便兀自爬起,把小閣樓的炭火填滿,一邊圍爐煮茶,一邊讀起了《五穀民令》。劉懿一目十行,小一會兒,他便把整本書讀了個大概,在欽佩編纂之人精湛的水平的同時,他對自己的職責,也有了進一步瞭解。
總的來說,五郡平田令主要負責督導華興等五郡對《五穀民令》政策的落實情況,政策實施的主體,還是各郡的郡守府,從表面來看,這是一個十分清閒的官職,不過,對一些重要章節細細研讀,劉懿發現了五郡平田令履行職責的難點所在,世家大族。
所謂平田均田,平誰的田?均的又是誰的田?下等貧農和寒門手裡肯定都是租賃的田地,尋常百姓能有個一畝三分地已是殊為不易,唯獨哪些如凌源劉氏一般的世族豪閥,手中田地無數,他們數代積累,透過卑劣手段,從百姓身上掠奪了大量田產,而後,他們用這些田產招募私兵、豢養死士,又用這些私兵死士去繼續掠奪,繼而一點點抽乾百姓們的血,愈發壯大。
劉懿需要做的重中之重,就是想方設法搞定這些形形色色的世族,讓他們把手裡的地契老老實實地交出來。
想到這裡,劉懿沒有繼續往下想,下面的事情,也不是他一個小小令官應該想的。
少年圍爐烤火,一顆悶騷的心逐漸激動:所謂學者為人,天下無實學;仕者為己,天下無善政。若有機會一展所學後馬放南山,豈不是更加快意!
此刻的劉懿,已經完全忘記了兒時開酒樓、隱鬧市的心願,取而代之的,是一顆燃燒不熄的壯志雄心。
想著想著,劉懿不禁拿起了一本父親早年批註過的一本論語,論語的扉頁,有一行小小的、不易察覺的按語:諸子百家,無分你我,當此頹廢之世,當為天下師,不可為天下器。為天下器者,必行詭道小計,心術不正,其身必為芻狗。為天下師者,必行正道大義,其身不朽也!
短短兩行字,卻讓劉懿胸中豪情平地驟起,他拿起師傅死士辰的遺物‘辰劍’,左手一掂,右手一按劍扣,但聞英挺雄長的‘辰’劍發出一陣清越振振之音,青光乍閃,長劍滑出劍鞘一尺許,隨著劍身完全抽出劍鞘,一道清冷的光芒在閣樓中閃爍不定,若在閣樓外遙觀,恍若一面銅鏡的反光。
劉懿端詳劍鋒有許,又以手指輕彈劍身,青揚的金聲嗡嗡繞樑,綿長的振音如巨浪一般,徹徹底底掀翻了劉懿恬淡安逸的心海。
振音稍息,劉懿橫刃在前,凝視長劍,雙目和劍鋒一樣銳利,心中澎湃不已:好男兒身居天下,若不能建功立業,名揚四海,豈非空來世間走一遭?
少年的夢想總是千變萬化,成年人的面孔總是千篇一律,在身邊人潛移默化的教育和一股不知名力量的推動下,劉懿終於走出了酒樓,走進了廟堂與江湖。
守真志滿,逐物意移,這孩子的未來,咱們,且走且看!
......
四樓一會之後,為讓劉懿在詔命傳到之前,儘快熟悉五郡平田令的職責,同時做好準備工作,本想在望南樓享受幾年清閒日子的夏晴,被劉權生強買強賣,心不甘情不願地接過了酒樓所有的營生。
提起這事兒,這夏大腦袋總是一肚子怨氣兒,這幾天有事兒沒事兒便要拎著劉懿的耳朵,將他拾倒一番。劉懿不在,便拿著小賬房皇甫錄撒氣,整日叨咕‘老子吃著馬草,幹著人事兒,什麼世道啊’。
總是,這幾天的望南樓,氣氛很融洽!
......
劉權生一直認為:絕對的忠誠建立在深厚的友誼之上。
所以,他才會很早安排一群資質上佳的小黃髫去做劉懿的玩伴,為了從小培養他們的友誼,劉權生甚至專門給劉懿安排了玩耍的時間,可謂用心良苦啊!
子歸五小中,劉懿最為全面,但以智計見長,應成一心想成為名聲赫赫的大俠,李二牛打算做封狼居胥的將軍,王三寶膽小怕事卻又才華橫溢,皇甫錄聰明機警擅長詭道。
三人成虎,劉權生相信:有這些孩子在劉懿身側輔佐,劉懿將來,定能成一番大氣候。
這幾個孩子,也都在為了各自的嚮往,忙碌著。
這幾日的皇甫錄,白天忙忙碌碌,晚間還要去子歸學堂學習晚課,忙得不可開交,人在事兒上磨,在夏晴劈頭蓋臉的教育下,仍是少年的皇甫錄變得愈發成熟穩重。
郡守應知的寶貝兒子應成自從得到了劉懿贈予的《石鯨劍》譜,便自稱已經感悟天道,帶著足足的乾糧,躲到了凌源山脈。臨走前,這傢伙豪情壯志地聲稱自己在三年之內,定到下巔倒馬,十年之內,定成中巔致物,四十歲之前,定可上巔通玄,成為一代劍神。可惜,應成這話還沒等說完,便被火爆脾氣的喬妙卿一腳卷出了望南樓!
王三寶近期可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也不知是哪位流落街頭的大仙兒,十銖錢賣給了王三寶一本《天花捲》,據那大仙兒所說,學成此卷,可千變萬化,一句話迷得王三寶除了郡守府和望南樓,整日哪也不去,憋在家裡,追尋千種風情。直到很多年以後,劉權生老之將至,回味往事時,才笑著成人當年贈送王三寶《天花捲》的那位乞丐,是他找人假扮的。
喬妙卿日子過得倒是清閒,整日在望北樓內混吃混喝,撒個嬌、賣個乖,夏晴就得好吃好喝的供著,沒了爹孃在身邊看管,這小嬌娘兒懶得可以。十五名死士散落在望南樓周圍,自謀生計,這讓‘窮困潦倒’的夏晴尋到了一絲心理安慰,最起碼,他不用擔心地痞流氓在望南樓醉酒撒潑了。
而此時的劉懿,正抱著本《五穀民令》,獨自一人在望南樓四樓參悟。
.....
無冥冥之志者,無昭昭之明;無惛惛之事者,無赫赫之功。
十一月十五日夜,望南樓頂仍有一盞小燈在頑強苟且,這已經是劉懿仔仔細細、從上到下翻閱《五穀民令》的第一百三十五遍,每每看完,仍然心有波濤,久久不能釋懷。
萬籟俱寂,劉懿端著一盞明暗交錯的小燈,兀自站在小扃前,思從心來:古往今來,許多世家,無非積德。可已有過接觸的世族中,凌源劉氏、彰武樊氏、宣懷趙氏,都是佔田為王之主。這些世族多發跡於神武帝時期,以手中田地和大量廉價勞動力為基礎,以僑姓大族的政治勢力和當年所立功勳為後盾,不擇手段地‘求田問舍’,經過兩代或數代積累,建立起一個龐大的私有田莊,藉此進一步建立起一個可以獨霸一方的門閥體系。
到了現帝時期,土地兼併之風更盛,甚至連以往由國家所有的山林川澤,這時也遭到豪強大族的圈佔。傳言曲州江氏一族在中原腹地鑿山浚湖、陟嶺造峻、伐木開徑,從者千餘,場面和聲勢不可謂不壯觀。
一葉知秋,當今天下豪強大族對土地的佔有程度,由此可見一斑!
換成誰是天子,對這種事情,都無法容忍吧。
劉懿緊緊握著手中卷冊,胸腔中烈火熊熊,在他看來,這不是簡簡單單的一本農書,而是可以掘了世族基土的天鏟。
書中均田、平田兩章,直切要害,明確田地可租不可賣,具體說明了此令之下的地主、世族、富農、貧農所得田地之多少,規定了十五歲以上成年男子及婦女可得露田、桑田、麻田、宅田之明細,寬泛卻又精準。
字裡行間不難猜測,此田制用意並不在求田畝之絕對均給,只求富者稍有一限度,貧者亦有一最低之水準。
此令若行,窮人有飯吃,富人也會有些無關緊要的餘糧,兩全其美。
不過,天下之事,全在一分部署、九分落實,小門小戶和無依無靠的小地主倒是無關緊要,若遇佔地千畝萬畝的大戶,恐怕會阻力萬千吶。
自己並無施政之地,甚至連詔命文書都沒有,‘五郡平田令’一職用意明顯,那便是讓自己去從中斡旋,說得直白一點,是讓自己從這些大族口中搶肉。
劉彥不禁痴痴一笑:嘿,當真春風無處不樓臺啊。
在大漢帝國五百年的漫漫長河中,漢武帝和光武帝都面對過土地兼併的問題,漢武帝選擇了遷徒富戶,光武帝選擇了整頓吏治,兩位千古一帝都不敢如陛下這般大開大合,直接向世族豪閥捅刀子,看來,這位當今天子並不想市井傳言那般軟弱怯懦,真乃雄才大略之主啊!
合上《五穀民令》,劉懿神情有些疲憊,歪坐在小扃口,屋內熱氣從自己眼前悠悠飄到窗外,冷熱交替,淡薄霜氣漸漸鋪蓋了嘴上絨胡,劉懿拂袖抹了抹嘴唇,舌頭不經意間舔到了絨胡,微微一愣,兀自笑道:青春須早為,豈能長少年,原來自己也是個半大小夥子了,整日窩在個酒樓裡,不成體統,也該出來做點事兒嘍!
一家望斷路茫茫,六十年來雪上霜,鬍子上的霜一刻不擦便會有凍住的危險,何況國之大策已經一甲子沒有改變的大漢王朝,推行《五穀民令》這事兒,聽起來容易,做起來,還真的挺棘手。
回想起父親口述的天下世族分佈圖,睿智的劉懿稍一動腦,便猜出了天子為何率先於五郡行策,可自己左右猜想,也僅能用父親曾是天子寵臣劉權生,來搪塞天子詔命自己這個毛頭小子擔此要職的原因。
窗外冷風吹過,打亂了劉懿的思緒,少年憨聲一笑,自言自語:管他呢,政令施行自有政令,看來自己這五郡平田令,怕是少不了和五郡世族鬥智鬥勇嘍!為了好好與這些個世族鬥爭一番,自己還需積蓄實力,尋找幫手啊。
熄了燈,窗外兩番星聚,窗內好夢迢迢。
夢裡,喬妙卿長出了一雙小鳳翅,挾著自己遨遊五郡,在喬妙卿的保護之下,敵人的刀槍劍戟無法傷及自己分毫。可行到一座小山時,喬妙卿突然將自己撇到一處賊窩,灑然飛走,自己慌忙大喊‘妙卿救我’,可那看似心冷的要命的喬妙卿,終是沒有理會。
劉懿猛地驚醒,奮力爬到桌邊,奮筆疾書:生死不能握在一個人手裡!
夜色昏沉,劉懿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提筆瞬間,筆鋒上的一點墨水裹挾勁道,將牆面鑿開了一個黃豆大小的小坑兒,如武人一拳破風。
......
十六日的寒晨,在應成和王三寶兩個‘內鬼’的策應之下,劉懿摸著漆黑,小心地躲過夜巡衛士,竄到了郡守府內宅,來到內宅之時,應知已經翹首以待。
百年前三國一統,大漢王朝在重新立國後,有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郡守府必須由內外兩府組成,外府用以辦公理事,內府則供在任郡守及家人居住,如此構造,一為方便郡守處理急難險重,減少來回奔波的時間,二為郡兵可以充當護衛,能夠隨時保護郡守及親眷的安全,可謂一舉兩得。所以這郡守府內宅又叫應府,當然,未來也可能叫成趙錢孫李府。
比起應知常呆的外府側室,內府寒酸的緊,據應成閒聊所說,其父應知上任後,這內府再沒有翻新過,屋裡用的物件兒,大多也都是從長安帶過來的。前段日子的水患,應成更是爹孃將攢下來的半輩子秩俸都花銷了出去,不得不叫人唏噓讚歎。
天下間如應知一般中正良直的純臣,不在少數,但如應知一般,有劉權生和塞北黎兩名得力干將內外相幫的臣子,卻少之又少,劉彥撒出去的種子,大多數都如蘇冉那般,野蠻生長,任憑雨打風吹,意志力頑強的,便能破開堅硬的頑石,開闢一方沃土,能力稍弱的,便如石沉大海,杳無音訊了。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個世界的千古法則,從來沒有變過。
應成娘是個樣貌普通、性格溫良的婦人,應知屈尊將劉懿引入偏廳後,兩碟小菜和一盆稀粥便被應成娘隨之端上,搞得劉懿倒是受寵若驚。
樸素的飯菜過後,應成匆匆忙忙帶著王三寶趕往子歸學堂上早課,應成娘收拾完殘羹後,也躲了出去,偏廳內僅留下對坐而清飲的兩人,一個滿面堆笑,一個眉清目澈。
對於劉懿,這位封郡大吏此前僅是知曉和聽說,知道那日劉彥四人秘密會晤之後,應知才旁敲側擊地打聽起這位北城少年。今日之前,在應知心中,這位面值七分的玉冠,僅是有了一位好師傅、好父親,多讀了些書、腦子順帶靈光些而已,其他與常人無異,這樣的孩子,一郡之內沒有一千也得有八百,不足為奇。
對於應知,劉懿倒是敬佩得很,不攬私財、堅韌不拔,比起樊聽南的豪邁和蘇冉的熱烈,更多了一份中原士人的內斂和儒雅。拋開這些,僅從應知處理水患先公後私的處事態度來看,此人便值得劉懿尊重。
“劉平田清早趕來,不知所謂何事啊?”
應知以官相稱,開門見山,看樣子,他把這次會談當做了公事。
劉懿自小便在酒樓幫忙,已經養成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習慣,見應知一臉嚴肅,他也收起了笑容,恭恭敬敬地道,“應大人折煞小子了,若沒有應大人提點,小子也不能受此官差。今日來此,特來拜謝大人恩情。”
應知公事公辦,面上不露聲色,“哈哈!那倒不必,對於劉平田的仕途,老夫並未多做干預,全都是你父親的舉薦之功,別忘了,你爹可是天子寵臣,就連我這個近侍黃門郎,都不見得比你爹更能俘獲聖心。”
劉懿愈發恭謹,“應大人見笑啦。”
應知擺了擺手,嚥了一口熱茶,輕聲道,“劉平田均五郡之田地既有我華興一郡,劉平田如有所求所需,本郡守自然責無旁貸。不過,劉平田應該知道,我華興郡剛剛經歷水患,官府貧窮,百廢待興,恐怕,我郡百姓縱有拳拳報國之心,也是有心無力啊!”
劉懿還是有些稚嫩,見這位官場老油條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架勢,劉懿決定曲線救國,杯中茶水一飲而盡後,恭謹地對應知說道,“小子久在家父身邊,總聽家父提起應大人光明磊落、豪傑仗義、忠正良直,只要是有利於國家一統、百姓福祉之事,於公於私,應大人都會出手相助,乃大漢郡守之楷模。”
應知是何等精明的人,三角眼一提,咧嘴一笑,“臭小子,去去去!別和你爹一般,說個話要拐個十萬八千里的彎兒,老夫可不吃這一套。”
應知嘴上說著不要,心裡卻很誠實,面對劉懿的一番糖衣炮彈,臉上露出了沾沾自喜的微笑。
見應知面露喜色,劉懿那張鵝蛋臉頓時挒成了倭瓜,有點諂媚地對應知說,“小鬼兒哪裡敢在閻王面前撒野,今日來此,斗膽向閻王爺搬些鬼兵鬼將,行走五郡,也好應對牛鬼蛇神啊!”
應知疑惑問道,“就這事兒?”
劉懿斬釘截鐵,“就這事兒!”
應知抿了一口野山茶,問道,“你爹可是致物境的天仙,有他在,還用得著我手底下這些牛頭馬面?”
“家事有家法,國難有國兵,自不可同語。”劉懿神色忽然有些沒落,“如果一輩子都要揹負‘靠爹吃飯’的標籤,我這一生,會很窩囊吧。”
應知並沒有感同身受,小眼滴溜溜一轉,哈哈一笑,“看在你給我兒子那本《石鯨劍》的份兒上,老夫便助你一臂,說吧,想要多少人馬?”
劉懿伸出手指,“郡兵二十人,外加卸甲境界的王大力王大哥,您看如何?當然,跟隨我一路平田的官兵,除了官家俸祿外,我這小小的望南樓每月也會拿出一些心意,補貼壯士以家用。如果不幸遇事身亡,除朝廷撫卹外,晚輩願額外支付十倍之錢銀,用以告慰壯士天靈。”
應知眉毛橫起,“劉平田,你覺得,人命可以用金錢來衡量?”
劉懿面不改色,“江湖腥風血雨,世族賊膽包天,誰又能保證能帶著這些人毫髮無損的凱旋歸來呢?既然註定有死的危險,倒不如在活著的時候,把一切都談的妥當,省得死前後悔。”
應知沒有和劉懿再打嘴仗,淡淡地道,“你小子倒是沒有獅子大開口,二十名郡兵倒是不多,可老夫僅有兩名郡衛長,處理日常兵務還不夠,在這一塊兒,你這少年倒是有些獅子大開口了。”
劉懿諂媚地道,“應大人手下猛將如雲,還差一個王大哥麼?”
應知假裝惡狠狠地對劉懿說道,“你這膽大包天的性格,倒是和你爹如出一轍。”
小劉懿仗著年少,開始得了便宜賣乖,“嘻嘻嘻!謝應大人誇獎,那,還勞煩大人知會王大哥一聲,小子稍後便去領人了!”
應知開始討價還價,“那本郡守呢,你許本郡守以何報酬?”
“還您一個五郡太平,還不夠?”劉懿這話有些賴皮。
應知怭怭搖頭,又微微一笑,命人喚來王大力。說明情況後,王大力爽口答應,王大力不知道的是,他的命運,也就此改變。
劉懿很怕應知反悔,匆匆客套了幾句,便強拉硬拽著王大力,消失在廢物蔓延的輕雪中。
應知站在偏廳門口,目送那少年緩緩離去,一片片小雪花落到了凌源大地上,一時間,應知竟還有些懷念少年策馬的時光,他長嘆一聲,兀自笑道,“回屋關門,先睡個回籠覺吧!”
素衣喚起風塵嘆,猶及功成方還鄉,少年,等你凱旋,老夫給你留一碗慶功酒。
......
頂雪獨北行,少年劉懿清澈的雙眼中多了一絲剛毅,苦讀《五穀民令》後,他忽然不想這樣平平淡淡地度過這一生了,師傅的江湖他沒有走,羽妹的江南他沒有走,公孫老爺子的江河他沒有走,天子的江山他也沒有走,若十二歲便窩在一座酒樓裡了此終生,豈不寂寞?
‘有一分才,便要放一寸光’,成老,您的話,我已有些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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