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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書中沒有寫,歲月可以抹掉一個人所有的痕跡!

......

當世之人只知道東方春生乃是天下聞名的誦書達人,卻不知他也曾是翻卷風雲的名家巨擘。

細談東方春生這位老倔頭兒前,便不得不說說這諸子百家中,最為能言善辯的名家一脈。

這名家歷史悠久,足可追溯到先秦時期,且為諸子九大顯學之一。

名家歷代辯者皆以嚴謹的邏輯思維和獨到的論世思想而聞名,為世間論辯之學而必要興起,辯者們尤其擅長詭辯之法,其傳世成書中所記的歷物十題及辯者二十一事,均展現出了歷代辯者的巧言善辯。

名家之人多喜歡控名指實、參伍不失,因此,雖然名家擅長論辯,但其論辯又流於苛察繳繞,疙疙瘩瘩,詭譎奇異,所以歷史上一直名聲不太好,帝王貴胄嫌棄他們只會動動嘴皮子,平民百姓則嘲諷他們動動嘴皮子就可以得到富貴榮華。

當年,由於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在帝國中樞的強勢領導下,名辯之學難以發展,名家也隨之衰落,名家的門楣,一度淪為江湖笑柄。

但是,衰落並不代表消失,三國時期的英傑禰衡、法正,以及四十餘年前冒死赴鮮卑,幫助帝國一舉扭轉秦漢戰局頹勢的鴻臚少卿周庵,還有這東方春生等等,均為名家之人,且都是名震一時的大人物。

四十多年前,大秦舉國犯境,漢帝國滿朝惶恐,主和派不在少數,他們諫言割地求和,並以長江為界,偏居江南。主戰派多為武將,能打不能說,為了對付那些能說會道的文臣,武將們在求援之下,年輕的東方春生寒夜提舌刃、慷慨入未央,辯盡朝野廟堂,終是幫助神武帝定下了北征的決定,也定下了從此四十年的太平和廣袤的疆土。

秦漢開戰之初,戰事膠著,再加上諸侯王陡生叛亂,主和派遂又搬出那套“文景和親,以安天下”的無知說辭,請求神武帝罷兵言和,由於開戰初期內憂外患,漢軍多線作戰,導致戰事不順,神武帝亦動了和談的心思,準備暗地裡與大秦罷兵言和。

這一次,又是名家巨擎挺身而出,隱士周庵,戰前冒死攔聖駕,舌敗群儒,說服神武帝放棄求和想法,陣前討官爵,單騎獨馬,千方百計穿過大秦疆土,來到位於大秦北境的鮮卑部,憑藉三寸巧舌之利,許以千牛萬馬之厚禮相贈,終換得鮮卑人南攻大秦王庭,致使攻守異形,幫助漢帝國獲得慘勝。

雖然在事後鮮卑人被大秦帝國併入疆土,但是,名家和鮮卑人聯手,拯救了一個巍巍五百年的帝國江山。

莫管是戰前、戰中,還是戰後,這一戰,漢帝國都可以配得上一個慘字,據傳,在神武帝班師回朝的途中,沿途有的刺史、郡守,連祭祀天地用的三牲都因戰事無法湊齊,毫不誇張的講,漢帝國僅差一點,便要被打到偏安江南一隅苟延殘喘的悲涼境地。

這讓立志開創一個天下盛世的漢神武帝劉諶,大為惱火,他對整日將仁義禮智信掛在嘴邊卻沒有半點實際用處的老儒生們,生出一種失望透頂的心情。

事後,神武帝劉諶總結得失,他認為,“此戰之慘勝,不在君臣無能,不在臣民離心,而在治國大略之缺失。”

尊儒崇孔,雖然加強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綱,讓人們謹記尊卑,卻也壅塞了後學思想,禁錮了眾生靈魂,這或許是仁君所盼,卻不是神武帝這樣的明君所盼。

儒道當尊,卻絕不可成為利慾薰心之祿餌,絕不能成為阻塞時代發展的絆腳石。

所以,當改良儒家,當革化儒學,當通路百家,導之以開化民眾,用後半生時間,立一個盛世強國。

所以,四十六年前的那場烽火,不僅成就了大大小小的世族,還成就了一個百花齊放的諸子百家。

在神武帝的授意下,從那以後,大漢朝廷對“罷黜百家、獨尊儒術”這八個字三緘其口,對道、法、陰陽、農、墨、名等百家學說的發展,亦不再遏制,反而有了暗中支援的跡象。

因原因種種,劉諶生前,雖未將革新國政大略之事提上日程,但對江湖百家如雨後春筍般的興起,卻也越來越大力支援,更徵召了一些如周庵、東方春生般的名家大才,入朝為天家效命。

雖然神武帝劉諶此生未能革新朝政,但他卻為他一手締造的龐大帝國的繼承者,劉彥,在儒家聖地賢達學宮埋下了一枚暗子,期許有朝一日掀起滔天巨浪,而這,便是幾百章以後的後話了!

......

書歸正傳,這東方春生,即是名家大才,又是官場異類。

若所記不錯,東方春生今年應是六十有九,他出山那年,剛剛二十滿三,當年老爺子玉樹臨不臨風咱不知道,可他出山的年紀,絕對算得上風華正茂。

東方春生師從何人,至今也沒人說得清楚,恐怕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當年,陸凌他爺爺,仍在朝中任職的平原將軍陸機,千里迢迢前往刑名山莊,尋求名家雄辯之才出山相助時,東方春生便卷著鋪蓋,一個人從名家聖地刑名山莊走了出來。

哼!老爺子就是這麼神秘!神秘到連老爺子自己都忘了許多本該被世人稱頌讚美的事情。

當年未央宮中,這位倔強執拗的老爺子說了啥、咋說的,史書上那是一筆都沒有寫!不過,根據羽林甲衛回憶,當日散朝之時,所有的主和派皆怒目噴張,皆圖殺東方春生而後快,若不是主戰派諸武將護著,恐怕東方春生這小命兒,當日就要扔到那了。

可能是得罪人的事兒,東方春生一次都給幹完了。此後的東方春生雖然多福多壽,但在官場卻始終不見起色,不論是黨爭、派別之爭或世族之爭,與他皆無關。

畢竟,沒人想同這麼一位死板、刻薄、尖酸、倔強的老頭兒做盟友。

既然才學已顯,當時的東方春生也無心廟堂,便自請封官掛職,往後餘生,一生三下江湖。

公元303年,東方春生入長生境界,北出刑名山莊,開始一下江湖,這一路,他辯盡天下名士,訪遍天下山水,歸來後閉門五載,散盡半生心念,著《山川風度》一書,洋洋灑灑二十餘萬字,道盡了天下間的名山名水,包藏了大半生的所感所悟,被世人成為‘人間不二奇書’。

公元325年,劉彥欲重劃九州,邀東方春生再出刑名山莊,東方春生躊躇滿志,再下江湖,助劉彥觀山水、察人事,又入致物境界的東方春生,再散心念,江頭挑燈、峭壁提筆,為劉彥勾畫了《九州山水圖》,更引薦了劉權生、夏晴、鄧延等一干才俊,為劉彥重劃九州,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東方春生始終沒有變。爭權奪利的廟堂,也從來沒有變!

事成之後,東方春生面對丞相呂錚給的太常寺祭酒這小小的六百石官職,東方春生再次封金掛印,捲袖而去!

這兩件事兒,書裡都沒有寫過。他寫過的那兩本書,世人也沒有見過!

從此以後,東方春生再沒有成為入境文人,他的故事,也逐漸淡忘在歷史長河裡,無人提及,如今的世人提起東方春生,只知道他是有名的誦書人,知道他的的兒子是如今名家的執牛耳者,在回想不起其他了!

至於這第三次下江湖,東方春生也記不得時間了。他只記得,他本想老死在刑名山莊,但他的寶貝孫女東方羽耐不住寂寞清冷,想出去玩一玩兒,而他也正好有些心願未了,便又從刑名山莊跑了出來。

往事不必多提,此刻的東方春生,站在原是望北樓,後因望北樓焚燬而被輕音閣兼併擴建的十字路口,不勝唏噓。

午時的日頭總是很足,映照的東方春生和劉權生這對師徒,人暖心暖。

東方春生看著眼前有些陌生的清音閣,沒好氣兒地道,“多好的一棟樓啊!說燒便燒了?你個敗家子兒。”

劉權生打了個哈哈,“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樓沒有了,可以再建,人沒有了,可就萬事莫提嘍。”

東方春生與劉權生二人卷著褲腿,站在有些溫熱的淩河水中。腳下,淩河水一會兒纏在二人腳上,一會兒又向城北跑去,南來北往,沒有盡頭。

師徒二人就這樣安靜地看著那一橋連兩棟、玉盤配珍羞的輕音閣。

“這蝶蛹幫和輕音閣的關係,可謂是千絲萬縷啊!”劉權生輕輕嘆了口氣,“也是徒兒愚鈍,在這凌源十二載,輕音閣的酒都要被我喝見底兒了,也沒弄明白哪個是蝶蛹幫安插在輕音閣的彩蝶,僅是知道了個大概。”

東方春生略感詫異,“就是那個總舵在江南,與斥虎幫齊名蝶蛹幫?”

劉權生輕輕‘嗯’了一聲,隨口道,“江南蝶蛹,江北斥虎,斥虎幫和蝶蛹幫以長江為界,歷來互不侵犯,蝶蛹幫千里迢迢在清音閣安插一名彩蝶探子,可以說是過界了!可是,更讓我好奇的是,脾氣素來剛決的塞北黎,居然能夠容忍蝶蛹幫的無故犯界,這讓徒兒百思不得其解。”

“聒噪,便是一屋子彩蝶又如何?我徒兒挺槍縱馬,褲子一脫,金槍一挺,全給她幹爬下。”沒了劉懿那些個後輩兒在側,本性跳脫的東方春生,也是裝不住了。

劉權生抖了一抖玄色布長袍,甩了甩掛在腰間的酒葫蘆,笑道,“老師說笑啦,但老師若是有這等雅興,徒兒定陪師傅進去翻他個滔天巨浪!您看如何呀?”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東方春生感嘆一句,隨後眼中流出一絲狡黠,壞笑道,“那就,走著?”

劉權生哈哈大笑,拱手說道,“老師,請。”

東方春生也不客氣,大搖大擺,兀自向清音閣走去,走了沒幾步,老爺子忽然轉頭,道,“老夫可沒有帶錢,進去以後白吃白喝,你小子可別賴賬。”

劉權生摸了摸腰間錢袋,可憐兮兮地對東方春生道,“那就只有留下給人家端盤洗碗,還債嘍!”

哈哈哈哈哈!

銀鈴般的笑聲,推開了水中的漣漪!

翻天巨浪,即將拔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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