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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孩子不好意思說出來。
蕭驍做好了孩子沉默的準備。
沒有想到……
……
“大哥哥。”
孩子收緊捧著牛奶杯的手。
肉眼可見的緊張。
還有眉眼間的不安與害怕。
……
蕭驍神色微斂。
“怎麼了？”
他看著孩子的眼睛。
……
“我……”
孩子張張嘴。
僅僅一個字後，孩子就艱難的嚥了一口口水。
“咳～”
孩子有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
“不急。”
蕭驍聲音舒緩。
安撫著孩子不安的情緒。
“慢慢說。”
“在你的爸爸媽媽回來前……”
“我們還有很多的時間。”
……
孩子深吸一口氣。
……
“喝一口牛奶。”
蕭驍笑著道。
“要再吃一塊蛋糕嗎？”
……
孩子像是玩偶一樣。
蕭驍說什麼，他做什麼。
他喝了牛奶。
也吃了蛋糕。
蛋糕是他沒有吃過的慕斯蛋糕。
入口即化。
很好吃。
他忍不住多吃了幾口。
……
蕭驍拿勺子輕輕舀了舀咖啡。
糖塊在棕色的液體裡融化。
蕭驍舉起咖啡。
……
“嗷嗚～”
小饕餮盯著桌子上的蛋糕虎視眈眈。
半個身子都掛在蕭驍的腦袋外面了。
……
蕭驍微微搖頭了
他拿起勺子把蛋糕切了一半。
他用勺子托起蛋糕。
下一秒，勺子上就空了。
……
蕭驍笑了笑。
他托起剩下的半塊蛋糕。
不過眨眼的工夫，勺子上的蛋糕就消失了。
….
蕭驍拿過另一盤蛋糕。
他若有所覺的抬眼。
……
孩子終於勉強做好了心理建設。
他又往自己的嘴裡塞了一口蛋糕。
綿軟甜蜜的蛋糕總能讓不反感甜食的人心情變好。
……
“大哥哥。”
孩子躊躇著開口。
“那個……”
明明他覺得自己做好準備了。
事到臨頭，他的話又卡在了喉嚨裡。
…..
孩子不由得伸手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大哥哥。”
孩子再次開口。
似乎總是聽到稱呼的這句話。
這次……
終於有了下文。
“我看到……”
孩子壓低了嗓音。
大大的眼珠子是蕭驍看到這孩子以來最亮的一次。
…..
“怪物吃人……”
孩子分外艱難的吐出這四個字。
因為咖啡與蛋糕紅潤起來的面色刷的變得慘白。
……
蕭驍真的有些意外從孩子的口裡聽到這幾個字。
他看著孩子，“可以詳細跟我說說嗎？”
…..
孩子點點頭。
他既然開了這個口，自然是想跟大哥哥說的。
孩子的神色有些恍惚起來。
……
那時候，他還在鄉下的爺爺奶奶家裡。
雖然離開了爸爸媽媽，但慢慢適應鄉下的生活後，他每一天都玩得很高興。
整天到處跑來跑去。
下河抓魚摸蝦、爬樹摘果子……
他很快就玩得跟村子裡的孩子一樣的溜了。
也跟村子裡的孩子處成了朋友。
…..
也是從這些玩伴的口裡，他知道了……毛老頭。
這是他們對那位老人的稱呼。
……
毛老頭是一位很不討喜的人。
從孩子們對他的稱呼就可以看出一二。
其實，是村子裡的大人這麼稱呼的。
孩子們有樣學樣，也都這樣叫了。
……
毛老頭孑然一身。
據說，早年，毛老頭也是有家人的。
只是毛老頭脾氣暴躁。
嗜酒嗜煙。
在他的疏忽下，孩子沉了水塘幾個小時他才意識到孩子出了意外……
他不會水性。
找了別人來幫忙。
孩子撈上來後已經徹底沒了聲息。
毛老頭的妻子傷心欲絕，跟他大吵大鬧。
他一怒之下還打了妻子。
一年後，妻子勞累過度，倒下了。
短短几天，妻子小病轉大病，最後在簡陋的屋子裡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他甚至沒有送妻子去醫院。
因為窮。
……
先後失去了孩子與妻子，毛老頭的脾氣愈發的暴躁與古怪起來。
每天靠著一點低保度日。
整個人愈發的瘦骨嶙峋，跟個骷髏似的。
……
但村裡沒人同情毛老頭。
都覺得他活該。
晚年的淒涼是他的報應。
看到他，村裡人都難掩厭惡，忍不住啐他一口。
……
村裡人都對孩子一再叮囑，讓孩子們離毛老頭遠遠的。
孩子們每次經過毛老頭的屋子都是跑著離開的。
生怕慢了就會沾染上什麼髒東西。
……
樂樂聽了毛老頭很多的傳聞。
心裡對他很是好奇。
……
有一天，孩子們在玩捉迷藏，突然烏雲密佈，天降大雨。
孩子們頓時大呼小叫著各回各家。
樂樂也向家跑去。
一時間沒有注意，他跑到了毛老頭的家門口。
……
毛老頭的屋子很偏僻。
孩子們玩耍的地方也頗為的偏僻。
這樣地方夠大。
唯一的缺點就是離毛老頭的屋子有些近。
但孩子們玩耍的時候都遠離了毛老頭屋子所在的方向。
跑過毛老頭屋子門口的時候也是繞了一大圈的。
……
這次是樂樂第一次……
跑到了毛老頭屋子的門口。
……
樂樂從來沒有見過毛老頭。
一方面是家長對他的叮囑，還有同伴們對毛老頭的避之不及。
另一方面，是毛老頭的確不太出現在村子裡了。
有人見到毛老頭在隔壁的村子游蕩。
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不修邊幅的模樣像是一位流浪漢。
……
樂樂左右看了看。
天色昏暗。
風雨交加。
其實已經來不及跑回家了。
還不如暫時在這裡躲躲雨。
等雨變小些了，再回家。
……
樂樂嚥了一口口水。
他終究沒有忍住心裡的好奇。
他小心的推開面前的門。
……
門板發出吱呀的聲響。
在風聲雨聲的遮掩下，幾乎消融其中。
……
樂樂探頭進來。
他看向不遠處的屋子。
屋門半開。
因為天色的原因，樂樂眯起眼睛。
還是看不清黝黑屋子裡的情況。
….
樂樂一臉的糾結。
要進去看看嗎？
他對毛老頭好奇已久了。
但玩伴們都對毛老頭很是嫌惡，不願意多提及。
連靠近毛老頭的屋子都不願意。
他也只能無奈壓下自己心裡的好奇。
……
這次算是無意之舉……
但既然來都來了……
樂樂伸手抹了一把臉上沾染的雨絲。
要不進去看看？
偷偷的……
不要被毛老頭髮現了。
不然就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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