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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這種自損式的介紹令女人愣神兩秒。

不過隨即她便恢復過來。

看著這個莫名其妙的半夜來客。

她不知道千野是來做些什麼......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看似詢問的一句話。

但還未等女人回答千野就自顧自的走進了屋子。

屋子內部設計很典雅,雖然佈局與面積很大,但也打掃得乾乾淨淨。

如果是在沒有請任何傭人的情況下。

那女人還是比較注重衛生的......

“請問你來找我有事麼?”

女人看著千野就這麼進入自己的屋中。

心裡不禁起了點反感。

她站在千野身後,與後者相隔了好幾個身位。

假如來客不善,那她就會把自己開門前藏在身後的水果刀給其來一個透心涼......

“說說吧,叫什麼名字。”

千野的手指從皮質沙發肩頭滑過,然後毫不客氣的坐在位置上,饒有興致的看著女人。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這裡是我家,我好像並不認識你。”

女人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

已經很明顯的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千野對此沒多大情緒。

就這麼闖入一個陌生女人家裡,對方有點小心思那是必然的......

他沒多說話,只是迅速的從口袋裡拿出一個證件,用難以看清的速度懟在女人眼前,接著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間裡,再將證件給收了回來。

嗯,那是他在亞丁酒館的安保工作證......

“女士,我是這塊地方警方負責秘密調查的探員,我叫伯納德,最近上面派發了一起惡性桉件,我根據資料找到你的,希望你能如實交代,好好協助我的工作。”

字正腔圓。

利用女人沒有看清證件,千野迅速將這段話說了出來。

面色鎮定,一點兒都看不出像是在騙人......

“警方?”

女人有些懷疑,但千野的這套動作的確做得很好。

雖然沒有看清楚證件。

不過對方都將證件拿出來了,總歸不是騙自己的吧?

“好吧...那,你要喝水麼?”

“不用了,我想我不太渴,現在並不早,還是辦正事要緊。”

千野罷了罷手,拒絕了女人的提議。

“行,那你想知道些什麼?”

女人看上去好似已經相信了千野。

她坐在茶几對面的沙發上。

睡裙下若隱若現白花花的肌膚在千野視野中不斷閃過......

“第一個問題,和剛才一樣,你的名字。”

“佩蘭。”女人回答道。

“真是不錯的名字,好,那能否說一下你的家世背景。”千野似乎完全入戲。

他充分扮演著自己經常在影視劇裡看到的那些情節人物。

簡直惟妙惟肖。

如果不是有點中二的話,那估計效果會更好......

“唔,在說之前,能否讓我先問一個問題麼?”

“你問。”

“伯納德警官,既然你是來調查的,那你為什麼剛才進門的時候,說自己是什麼......打工仔?”

千野輕輕搖了搖頭,回答道。

“我剛才講了,我現在是進行秘密調查,屋外人多眼雜,我總不可能站在門外袒露我自己的真實身份吧?”

說完。

他為了證明自己的說辭。

還將那張剛才從佩蘭眼前一晃而過的安保工作證拍在桌子上。

並解釋補充道。

“這是我秘密調查上面安排下來的隱秘身份,目前在一家小酒館裡臥底。”

佩蘭瞟了一眼桌上好像有些熟悉的證件。

又透過窗戶看了一眼屋外因半夜已經完全黑掉,望不見半個行人的街道......

《劍來》

人多眼雜?

“好了,佩蘭小姐,你現在應該可以說了吧。”

沒等佩蘭思考。

千野便繼續催促道。

使前者的心思也給拉了回來,看著千野,她最後選擇了相信......

“那就,先從我自己說起吧,我是一名作家,目前狀況已婚,我的母親在幾年前之前就離世,只剩下我的父親。”

“因為母親的離世對他的打擊很大,所以在那之後他就消失不見了,我也沒有辦法找到他。”

“你父親是做什麼的?”千野用手撐著下巴,細眯著眼睛盯向佩蘭。

“他就做了點小生意,其它的沒什麼。”

“哦?”

千野看著佩蘭眼睛。

彷佛試圖從對方眼神裡讀出她有沒有在騙人。

“千,千野......這裡有,屍體的味道。”

就當千野準備說出“很感謝配合”,然後想接著問的時候,謝艾衫的聲音忽的從他耳旁響起。

“佩蘭小姐,你好像沒有說實話,這與我資料上的似乎不太符合。”

千野用手指敲擊著大腿。

掛上一副“我什麼都知道”的表情望著佩蘭。

原本以為燒紙事件已經算是某種秘密了。

但經過謝艾衫的提醒。

千野沒想到這傢伙家裡面居然還藏著一具屍體?

在佩蘭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

千野就疑惑為什麼燒掉紙的不是來特麗,而是另一個女人......

這下看來。

對方身上還真藏有什麼重要劇情。

“伯納德警官,我不太理解你說的,我剛才就有說實話,你說我說謊,總要有點證據和理由吧?”

“比如我哪裡騙了你?”

“全部。”千野的神色沒有任何改變。

仍然鎮定自若。

佩蘭聞言笑了笑,也不知這層笑容裡包含了什麼意思。

“伯納德警官,這怕是有點誇張了。”

千野望著佩蘭的反應。

隱隱感覺到好像有些危險。

對方右手一直放在身後,恐怕是在後面躲著什麼東西。

運氣好的話可能是一把刀。

運氣不好的話可能是一把槍......

說不定這個佩蘭的扮演者,得到的任務就是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自己的秘密。

如果繼續深挖。

很有可能會在這裡吃花生子......

這是一場淘汰遊戲。

很大可能規則就是不能違背信封上釋出的任務。

面對正常人來講。

在選擇自己死,和別人死兩個選項上。

大多數都會傾向於後者......

所以即便同為受害者,但千野知道如果佩蘭得到的的確是這種任務。

那對方殺死自己時就不會有任何猶豫......

“好吧,佩蘭小姐,這麼晚我來打擾是唐突了,剛才的對話還請你保密,我要離開了,希望以後的日子還能再相遇。”

千野站起身來,留下這麼一句莫名的話。

佩蘭也不知道千野為什麼突然就要走。

明明談得好好的。

且馬上進入正式話題。

對方提出的離開她屬實不太能理解......

千野拿起自己的紳士帽。

輕輕拍了拍上面並不存在的灰塵。

又像模像樣的鞠了一躬,作出轉身即將走出的姿勢。

不過。

就在他轉身這刻佩蘭心思放鬆時候。

千野卻毫無徵兆勐然撲了過來!

佩蘭嚇了一跳。

連忙把自己手中拿著的西瓜刀刺出!

只可惜。

有準備的千野哪兒會被這玩意兒給傷到......

他見到佩蘭的右手抬起,隨即就一個漂亮的橫踢在其抬起的瞬間踢了過去。

佩蘭吃痛,水果刀掉落在地上......

千野也順著趕忙控制對方的雙手,將其壓在沙發上,使得佩蘭整個人得不到動彈。

整套動作行為流水。

就像是經過無數次彩排一樣。

將佩蘭壓在身下的千野自己也有些吃驚。

雖然在腦子裡構思出一百種可能性。

但也沒想到自己能做得這麼漂亮......

“我剛才,給,給你的身體...進行了一點加持。”謝艾衫的聲音在千野耳旁響道。

好吧,原來是這樣。

千野差點忘了被鬼附身什麼的,被附身那人身體也會呈現出一種極為詭異的狀態。

鬼故事都是這麼寫的。

那謝艾衫附到他身上後,自然也能這樣......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違背牛頓的地心引力,在天花板上滑太空步......”

“你幹什麼!”被壓在身下的佩蘭怒不可遏,掙扎著想要起身。

當然千野不會讓她得逞。

用力將佩蘭從沙發上拽起,千野挪到對方身後,從口袋裡掏出一根剪過的雪茄頂在佩蘭的後腦勺上......

“別亂動,不然我會下意識扣動扳機。”

無法轉身的佩蘭自然不知道千野手裡拿的是雪茄。

在認為自己是被槍指著的情況下。

她只得乖乖聽話,不敢亂動。

畢竟誰會想到一位警官居然會拿雪茄指人?

即便觸感不對。

但佩蘭也壓根就沒有多想......

哦對了。

雪茄哪兒來的?

這就要得利於千野所扮演的這個安保角色。

如果沒猜錯。

這個角色的本身設定,應該是口袋裡沒兩個錢,但卻對面子看得很重要。

所以學著某些貴族,花上自己半個月的工資,去買了一根昂貴雪茄放在口袋裡。

即使他不抽。

也會經常將雪茄拿出來顯擺一下......

好巧不去。

在換工作服的時候,千野就找到了這根被剪過的雪茄。

或許是在某次聚會,這個安保由於某種原因將雪茄剪過,所以才會這樣。

當然這不是重點。

主要是這能對千野的欺騙完成幫助,那就足夠了......

“我說話不喜歡說第二遍...帶我去找藏在你家裡的屍體。”

千野用雪茄頂著佩蘭的腦袋。

毫不客氣的說道。

“你怎麼知......”

“如果廢話太多,我不介意扣動扳機後,我多花點時間自己找。”

沒等佩蘭將話說完。

千野直接打斷。

對此。

佩蘭不禁緊張的嚥了咽口水......

“好,伯納德警官,我帶你去,你能否先把槍收起來,我害怕走火。”

“你覺得呢?”

千野丟出一個反問。

意思是沒得商量。

緊張狀態下是來不及思考太多的,比如現在佩蘭就完全沒有在意千野在用“槍”指著她的時候,到底有沒有保險關掉的聲音。

慢慢挪動腳步。

佩蘭就這麼在千野的威脅下帶他走進別墅更深處......

有句話是怎麼說來著?

噢,每當有別墅藏屍的桉件時。

那大多數人都會將屍體藏在別墅的地下室。

佩蘭也不意外。

在別墅走廊裡兜兜轉轉過後,她帶著千野來到書房,然後小心翼翼扣動書房的地板磚,將其掀開。

露出裡面朝下的樓梯......

是的。

這不僅僅是藏在地下室。

這可以說是藏在密室......

千野稍稍側過頭,將目光從佩蘭耳旁繞開,看向烏漆麻黑的地下通道。

他指著佩蘭的雪茄又更加用力的往前頂了幾分。

“沒有燈嗎?”

“沒,沒有......裡面沒有安裝,都是拿著蠟燭下去的。”

佩蘭情緒很不安穩。

語氣聽上去似乎沒有騙人。

千野秉著女士優先的規矩,將書房桌上的蠟燭給拿起,就遞在了佩蘭手中,想讓她打頭陣......

地下密室內。

溫度比外面要低上許多。

即便千野穿的是兩件衣服,也被這兒的溫度凍得身體發涼。

而只穿了睡裙的佩蘭。

就直接凍得牙齒“得得得”的打顫......

這種聲音很難聽。

破壞了佩蘭在千野心裡美麗端莊優雅的形象。

“這間地下室是什麼時候修的?一開始修的時候是準備用來做什麼?”走在通道內,千野向面前的佩蘭提問道。

“我不清楚,這房子原本是我父親的,他告訴我的是在戰爭發起時候,用來躲災的,當然如果有其他什麼用途,我就真的不知道。”

看得出來。

佩蘭在千野的威脅下已經沒有什麼反抗心思......

一個簡單詢問。

她就把自己知道的,該補充的都給說了。

再怎麼說,這個角色也是由受害者扮演的。

她沒辦法完全符合角色性格。

害怕是理所當然......

目前的情況,已經說明了對方應該沒有那種“不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秘密”這種任務。

不然即便是被槍指著,佩蘭也會作出臨時反抗。

比如在進入烏漆麻黑的地下室後。

她就可以動手。

畢竟這裡面千野不熟悉,對於她來說是最有利反抗的地方......

但既然沒做出。

那她的任務大概就有“儘量不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秘密”這種可能......

“避災麼?”

千野口中喃喃說著。

在思考佩蘭的父親是騙她的,還是真的是用來做這個。

這種時代。

修個地下室躲避戰爭什麼的事情,其實並不稀奇......

走過狹窄的通道。

千野眼前的場景終於豁然開朗。

在蠟燭的火焰光映襯下,一座墳墓就這麼安靜的躺在地下室內。

墓碑上有相片和說明。

千野藉助微弱火光能勉強看見上面寫的名字——

布朗。

而在其上面貼著的照片。

赫然是千野認識的一個人。

“樸雲錦?”

“布朗是他扮演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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