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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的風將千野的臉颳得生疼。

他從昏睡中緩緩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入眼的。

是一望無際漆黑又深邃的海......

“這是哪兒?”

他感覺到自己的腦子有些莫名的發脹。

已然忘記了關於工廠廁所裡的那些事情......

他只記得。

自己好像是“希望工廠”裡的一個工人。

在經歷完一天的勞作後。

拖著疲憊的身子去到了洗手間。

在之後。

他印象就有些模湖了......

此時他身前的海面一片死寂。

腳下踩著堅硬的礁石。

固執的浪花一朵朵的拍在海岸邊。

在其身旁。

沒有任何一隻停靠在海邊的船隻......

這個世界。

死寂得就好像只有他一個人......

“所以,我該做些什麼呢?”

千野抬起頭,試圖著往前走上兩步,距離那深不見底的海又更近一點。

他看著海。

海似乎也在看著他......

忽然間。

他好像有聽到什麼聲音在海底發出。

那道聲音沒有規律。

它們彷佛只是在亂吠,語言裡不包含任何意義。

就像是將亂七八糟音節拼湊出來的結果......

“下面有東西?”

千野再次往前走了兩步,來到礁石塊的最邊上。

低頭凝視著身下不斷波動起伏的海面......

隱約的。

他感覺自己似乎有看到什麼龐然大物從其中游過,然後再次潛入了深海里。

“魚?”

他感到好奇。

蹲下身子想要讓自己看得更加清楚些。

不過。

就在他剛蹲下身的時候。

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腦子裡有一股不可抑制的疼痛,不斷挑撥著他的神經,使他立即抱起腦袋,痛苦的蹲坐在地上。

“嘶!”

就彷佛是有人拿刀在割著他的腦花。

正在往外一片片的剝離......

他的七竅開始往外流著腥紅的血液。

不過片刻。

便將他的臉龐上佈滿了血跡。

千野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渙散......

遙遠的彼端。

彷佛死亡在呼喚他。

“我這是...要死了嗎?”

奇怪的是。

面臨這已經預料到的死亡,千野除了覺得腦子裡這股疼痛太過煩躁以外,他竟對死亡沒有多大的恐懼。

似乎。

那只是一個自己原本的家......

“千野......”

冥冥中。

另一道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千野轉頭望了過去。

發現離自己不遠處的另一塊礁石上,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個穿著白色衣裙的女孩。

她正看著他......

千野已經沒有力氣再開口詢問了。

他想不起來那個女孩究竟是誰,她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詭異的地方,他只覺得那個女孩有些熟悉,熟悉到就像她曾是自己最好的一個朋友......

意識渙散的最後。

他最終倒了下去。

肉體摔在冰冷的礁石上。

海風沒有絲毫同情的從他臉龐上吹過。

千野感受到自己眼前的景象在逐漸變得黑暗。

他也知道。

自己應該是要死了......

只不過。

在臨近閉上雙眼的那一刻。

他嘴裡發出了一道不明所以的聲音。

“嘿嘿!”

......

...

“嘿嘿!”

“臥槽!詐屍了?!”黃頭髮被躺在床上的千野嚇了一跳,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後退了一步。

“什麼詐屍?麻煩你不要再一驚一乍的。”不遠處的肥胖男人皺著眉頭道了一句,同時他也抬起了自己的頭,視線朝著床上躺著的千野望了過去。

其中還露出了雙下巴。

“看看他,是不是醒了?”微胖男人補充了一句。

“應該是醒了,他手指有在動。”黃頭髮右手方的女孩回答道。

她好奇的低下了腦袋,認真的去觀察千野此時的狀況。

只不過。

下一秒千野就勐然間將自己的雙眼睜開!

“啊!”

她也被嚇到像黃頭髮那樣不禁往後退了兩步。

“都說不要一驚一乍的,算了,讓開我來看看。”肥胖男人有些不耐煩的說著,走上前去將聚集的女孩和黃頭髮用手朝兩邊撥了撥。

“小哥,感覺怎麼樣?”他朝著千野問道。

不過千野並沒有第一時間搭話。

他睜開了自己的雙眼後。

發現自己的周圍聚集了一群莫名奇怪的人。

那些人也都在莫名其妙的看著自己.....

不清楚狀況的情況下。

暫時性的選擇了沉默......

“不說話?難不成是個啞巴或者聾子?”黃頭髮見千野醒來後沒有任何反應,便自顧自的又走上前瞎舞了一下手勢。

“嗨?聽得見我說話嗎?”

他做著那些奇怪的手勢。

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精神小夥在搖著花手。

莫名有些喜感。

“你過去點,沒用就乖乖找涼快地方待,別瞎搗亂。”女孩自身就對黃頭髮帶有敵視。

或許是她自己的觀念。

也或許是因為她們前不久發生的那件事情。

總之不論黃頭髮做什麼。

她內心都覺得十分的厭惡......

“搗亂?那你有什麼法子?”

黃頭髮聽見女孩不滿的聲音後,也是反懟了對方一句。

只是女孩沒用去理會他。

而是稍稍俯下了些身子,離千野稍微更近了一些。

躺在床上的千野。

也甚至能聞到女孩頭髮絲上殘留的香味......

“你好,你現在能夠開口說話嗎?”她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溫柔,朝千野小聲的問道。

“我沒事。”

千野開口了。

但也只說了這三個字。

在醒來到現在觀察的這麼一段時間,他大概是知道自己可能是被人給救了之類的事......

“廁所裡隔間的門全部開啟以後,發生了什麼?”

他腦子裡也回想起了自己的事情。

明明只是進入到廁所準備方便,然而卻突如其來的面臨了一場被迫接受的“關門殺”。

想著儘量不去浪費字數。

用規則的漏洞去逃生。

卻沒能找到關於“鎖門”的規則......

等待最後只能用修改劇情幫助自己逃脫時。

那些廁所隔間的門卻一同全部開啟......

千野記不清了。

他記不清那些門開啟後自己發生了什麼。

他只知道自己彷佛陷入了一片混沌。

一片不存在任何意識,孤獨且黑暗的混沌......

混沌過後。

則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深海......

“我好像看見誰了。”

他想起了自己貌似看見過一個人的身影。

只不過那個身影如今在自己的記憶裡變得十分模湖。

已經難以去會想起那個人是誰......

“我的字數還剩四個,改變劇情並沒有完成,那些門開啟以後,應該是發生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不過最後我還是活了下來,大概是被這群傢伙救的吧。”

千野躺在床上靜靜思索著。

同時也在腦中感知檢視自己身上有沒有留下什麼奇怪的東西,亦或者什麼傷口......

當然。

這一切他周圍的人都不知道。

黃頭髮,肥胖男人,女孩他們都只是聽到千野在回答了一句“我沒事”後,就沒有在作出什麼聲......

想著可能是對方沒有反應過來。

所以女孩稍微在心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語言後,便接著開口對千野說道:“你好,我叫楊妍,我們之前在工廠的廁所發現了你,看見你滿臉都是血,但還有著心跳和呼吸,所以就把你給抬過來了。”

“這個有些胖胖的叫做張國強。”她指了指肥胖男人。

“這個......你叫他黃毛就好。”她又指了指黃頭髮。

“從我們把你抬出來的時間來算,現在差不多是過了五個小時,你之前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那樣,能給我們說說嗎?”

聽到女孩的介紹。

千野稍微挪了挪自己有些鼓脹的腦袋,視線朝著這個房間的其他人看去。

他發現。

除了楊妍口中的張國強和黃毛以外,屋內還站著另外兩個人。

一個是身形形似於竹竿的瘦子,一個則是一臉冷清默默觀察著他的另一位女性。

“溫柔的女孩,染著黃頭髮的小夥,冷清不愛說話的女生,還有一胖一瘦兩個男人。”千野默默將這些人的特徵都記入了腦子中,“這還真是分類鮮明的組合......”

除開人以外。

千野也發現自己此時所在的這間屋子。

應該不是廠內員工所居住的宿舍。

整個臥室雖然不大,但僅有著一張床。

對於工廠住宿分配還算有些瞭解的他,明白一般工人是不可能擁有獨居房間的......

“所以這裡是廠外麼?”

千野猜想著。

但他隨即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因為這群人雖然形色各異,特徵分類清晰明顯。

可他們身上都有穿著“希望工廠”統一的普通員工的藍色工作服......

千野有記得一項規定。

是關於工作服的。

大概意思是。

工作服在廠內必須穿。

而到了廠外,就嚴禁穿......

“嘿?你還好嗎?”

見千野又失去了反應。

楊妍也不由略微皺起了自己的眉頭,在千野的眼前招了招手。

“嗯,謝謝。”

反應過來的千野。

對她點頭說道。

不管怎麼說,透過楊妍所說的話來看,好像的確是他們救了自己。

感謝之類的話,千野覺得還是有必要的......

也許是千野這慢吞吞三問一答的模式弄得楊妍有些心煩。

她此時也沒有了什麼與千野說話的心思。

只是轉過身去。

對一直靜默在一旁的女生說道:“陳藍,要不你過來看看?”

“是叫陳藍麼?”千野聽到楊妍對那個清冷女孩的稱呼,在心裡喃喃默唸了一句。

不知為什麼。

在千野的潛意識裡。

他總覺得一般這種不愛說話的人,心思要比那些整天羅裡吧嗦的傢伙要強上一些。

也不明白這是不是寫多了的副作用......

當然陳藍此時也依舊是不說話的模樣。

在聽到楊妍的詢問後。

她就直接邁著自己的步子,走到了千野的身旁,隨即從上往下的打量了千野一遍。

平靜的視野。

更加讓千野覺得這個人和其他傢伙不一樣......

“這是你的東西吧?”

還在千野在猜想陳藍可能會說些什麼東西的時候。

他只見對方從身後掏出了一把血絲布滿全身的斧子遞在了他的面前。

是自己的斧子沒錯。

千野覺得或許這是在自己昏迷後,他們撿到的......

“嗯。”

他回答了一聲。

“那就好。”陳藍沒有將斧頭直接給千野,而是放在了其床腳的位置。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擔心這個陌生的人。

會不會提起斧頭給她來上一下。

“我們在廁所發現你昏迷的時候,你是七竅流血的模樣。”

“這把斧頭當時掉落在角落,而天花板處又有一個形狀類似被它砍下的坑。”

“你是在裡面發生了什麼,是嗎?”

陳藍要麼是不說話。

要麼說話就直接給說完。

她這麼一套說下來後,眼神也是直接鎖死了千野,彷佛是想看千野回答的時候有沒有撒謊。

“斧頭是我的,我也的確遇到了些事,不過你說的坑,我不太明白。”

千野如實回答著。

他沒有什麼撒謊的必要。

這些傢伙既然將自己從那個地方拖出來,並且在看到斧頭後還能將他放在床上,沒有去報警或者給什麼上級報告。

那他也能大概猜到。

這些人都不是這個工廠裡那些作為npc的員工。

很有可能。

還是和他一同被拉到到恐怖世界的隊友......

總覺得一般這種不愛說話的人,心思要比那些整天羅裡吧嗦的傢伙要強上一些。

也不明白這是不是寫多了的副作用......

當然陳藍此時也依舊是不說話的模樣。

在聽到楊妍的詢問後。

她就直接邁著自己的步子,走到了千野的身旁,隨即從上往下的打量了千野一遍。

平靜的視野。

更加讓千野覺得這個人和其他傢伙不一樣......

“這是你的東西吧?”

還在千野在猜想陳藍可能會說些什麼東西的時候。

他只見對方從身後掏出了一把血絲布滿全身的斧子遞在了他的面前。

是自己的斧子沒錯。

千野覺得或許這是在自己昏迷後,他們撿到的......

“嗯。”

他回答了一聲。

“那就好。”陳藍沒有將斧頭直接給千野,而是放在了其床腳的位置。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擔心這個陌生的人。

會不會提起斧頭給她來上一下。

“我們在廁所發現你昏迷的時候,你是七竅流血的模樣。”

“這把斧頭當時掉落在角落,而天花板處又有一個形狀類似被它砍下的坑。”

“你是在裡面發生了什麼,是嗎?”

陳藍要麼是不說話。

要麼說話就直接給說完。

她這麼一套說下來後,眼神也是直接鎖死了千野,彷佛是想看千野回答的時候有沒有撒謊。

“斧頭是我的,我也的確遇到了些事,不過你說的坑,我不太明白。”

千野如實回答著。

他沒有什麼撒謊的必要。

這些傢伙既然將自己從那個地方拖出來,並且在看到斧頭後還能將他放在床上,沒有去報警或者給什麼上級報告。

那他也能大概猜到。

這些人都不是這個工廠裡那些作為npc的員工。

很有可能。

還是和他一同被拉到到恐怖世界的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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