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長燈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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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這片荒島海域，竟還需要繳納一筆不菲的靈石！顧青瞧著前方關隘門戶前的高大男修，心中深感無語，沉默著轉過身去。三十塊中品靈石，他不打算出。

此次顧青離了長明島，本意是四下轉轉，瞭解一番長明島附近海域的情況。

此片荒島海域既然需要繳納這樣一筆靈石，他還是打算對瓷片荒島海域，多謝了解之後，再考慮是否繳納這筆靈石，進入其中。

他可不想做虧本買賣。

於是顧青不管四周修士怪異的目光，自顧自的站在此座雄偉關隘門戶前，歷盡歲月滄桑的石臺上，翻手取出了那海域輿圖。

「除了此片荒島海域，長明島東南方向四千七百里處，還有一處存在許多機緣的險地……此處險地範圍頗廣，先去這處險地外圍轉轉。」顧青神識凝入海域輿圖，很快尋到目標，翻手又將海域輿圖收起。

氣流震盪之感，自遠處傳來，起初還極為微弱，可不過瞬息間，就已強烈到相當明顯的地步，顧青霍然抬頭，看向遠天蔓延的烏雲。

黑壓壓的烏雲，將遠處天幕填滿，如打翻了墨汁，墨水侵染著名為天穹的巨大宣紙。

海域風雨無常，來得快，去得更快，顧青先前對此已有了解，可眼下著蔓延而來的烏雲，卻並未是尋常烏雲，他的神情沉凝。

只見遠天蔓延而來的黑壓壓烏雲下方，一道若隱若現的赤色細線，飛速延展而來。

這若隱若現的赤色細線，遁速之快，還在天際蔓延的黑壓壓烏雲之上，就在顧青察覺到此條赤色細線的下一瞬，其便至眼前！

還未被烏雲覆蓋的天幕，暗了下來。

那掛在天穹之上、微微傾斜的一輪大日，播撒而下的光芒，不知在被何種力量，飛快侵蝕、削弱。

顧青不假思索，便是調動天地之力，朝著己身的方位鎮壓而來，同時周身五色的靈力飛快逸散，凝成一團猶如實質的靈光。

就在顧青剛做完此事之時。

那道倏忽便至眼前的赤色細線，毫不停歇的掠過他的頭頂，撞向籠罩關隘的陣法清輝。

關隘後方，也是在與此同時，響起一聲沉悶的牛吼之聲，這聲音的源頭明明很遠，可卻是似在關隘附近，包括顧青在內的眾多修士腦海中響起，就連神魂強大如顧青，也是神魂傳來極端強烈的撕裂感。

神魂的撕裂感，並未讓顧青有太多分心，他已瘋狂運轉大五行凝真妙法，進入到了那種高渺心境。

那赤色細線劃過顧青頭頂，其上便是有無數的血線脫落而下，這些血線初始時，還帶著幾分虛幻之感，可落在下方關隘附近之時，已是凝成實質，似萬千血色的刀刃，剎那間，掠過一個個修士的身軀。

一個個甚至來不及反應的煉氣修士，紛紛目光凝滯，血肉被斬碎成無數塊！

顧青凝聚四周的天地之力，在萬千血色線刃的分割下，立時支離破碎，他周身凝聚的五色靈光，也是如同豆腐般，被輕易切開！

顧青心中震動。

眼下的情形，那赤色細線，很顯然是有一尊修為未明的修士，掠過長空，所顯露的遁光，此修士不知為何選擇了對此座關隘附近的修士出手，他處於關隘門戶前方，自然也被殃及池魚！

他的念頭不過剛開始轉動，欲要催動古魔之力，便再次聞聽那似牛吼般的聲響，這聲響迴盪在他的腦海之中，令他的神魂再次傳來撕裂之感，思維也是稍稍遲滯了一瞬，而那血色的線刃，已是加之己身！

顧青周身的血肉，幾乎沒有任何遲滯，就被那萬千道加之他身的血色線刃，割碎！

就在他即將如同周遭其他修士一般，被斬碎成無數塊之時，他的丹田氣海之中，

五色蓮臺上方，一凝實一黯淡的兩顆金色蓮子，同時有強烈的光華綻出！

顧青立時回過神來。

他全力催動起了古魔之力，周身骨骼金光璀璨，將他的身軀內外盡數籠罩，使得他如同化作了一輪大日，附近幾十丈範圍內的一切，都開始以他為中心，產生扭曲！

斬破顧青血肉的血色線刃，也被他體內強橫的古魔之力扭曲，聚向他的右臂。

那本來將要掠過他周身幾十丈範圍內的血色線刃，盡數朝著他匯聚而來，瘋狂沒入他散發金光的身軀之中，他右臂猛地一震，隨即攥拳，將那道道血色線刃，連同周身古魔之力所化的金光，捏在了一切！

顧青踏空一步，陡然扭過身形。

「吃某一拳！」他面上殺意蓬勃，網格狀傷口正癒合的雙目，已化作了純金之色，死死盯著那道赤色細線之中，一道勉強可見的人影。

旋即，他朝著那赤色細線，出拳！

顧青全身兩百餘節金色的骨骼，同時震動，強烈的金光朝著他右臂匯聚，流淌入他的右拳之中，隨著他的出拳，一道金色的拳印，霎時洞穿幾百丈，打出了一個幽深的無光孔洞，落在了那道赤色細線上!

這一拳如神劍擎天而起，那極端拉長的赤色細線之中，半臉猙獰、半臉俊秀的男修，本就低沉的神情，變得無比扭曲，驚怒！

他倉皇逃竄至此，令先前約定好的妖修接應，心下已是稍松，畢竟那妖修乃是貨真價實的高階妖將，足以匹敵結丹前期修士。

於是，他便欲將此座關隘附近的這些煉氣螻蟻，一併煉化成血氣，加快傷勢恢復。

到了妖族的地盤，他若無足夠實力，太過兇險！哪想到這臨時起意，竟是遭到了下方眾多螻蟻之中，一隻強壯些的螻蟻反抗！

此修的驚怒並未持續，千分之一個瞬息過後，已是化作了驚駭，乃至是震怖！

金色的拳印，落在他籠罩周身的血色光芒之上，幾乎毫無阻礙的將這血色光芒碾碎，他用以防禦的法袍，竟是化作了飛灰，這一拳便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後心之上，似將他的胸膛打爆，五臟六腑打碎！

就連他丹田氣海之中，那花費了無數努力，鑄就的六品道基，都差點崩解！

若非他懸在腰間的防禦靈器，為他擋住了這金色拳印的大半兒威能，他此時已然隕落！可即便未曾隕落，他的逃遁之勢，也已被截停！

半空中赤色細線散去，一道人影被顧青所催發的金色拳印，打得側飛幾十丈，一頭正好撞在了前方關隘所散發的陣法清輝之上。

那關隘所散發的陣法清輝，在這道人影撞擊而來之時，變得極為明顯，真如一道青色的天塹，橫亙在了顧青的眼前，顧青的注意力，本來凝在那被他打飛的人影之上，這道人影不做什麼防禦，受了他催動古魔之力的全力一拳，竟未被直接打爆！

其實力，深不可測！

顧青的身軀之上，血肉見的網格狀細小傷口，隨著他全力催運古魔之力，極快的修復著，他的心中，此時已是生出幾分退走之意。

如方才的那一拳，是他凝聚了周身古魔之力的一拳，他短時間內已無法再打出。

這樣的一拳，都無法抹殺的存在……

可隨著這關隘所散發的陣法清輝，變得璀璨，顧青的注意力也有了轉移，他察覺到青色天塹之後，有一道極為強大的氣息，飛速接近，而後撞在了這青色天塹之上！

轟！

似在心底出現的劇烈轟鳴，讓顧青的心跳都停滯，只見那青色天塹竟是轟然破碎開去，一根恐有幾千丈的巨大牛角，洞穿了青色天塹，撕裂長空，帶著似跨越荒古而來的波動，出現在了關隘的上方！

「旭望！人，牛某帶走了！哈哈哈……」一個極端洪亮的聲音，響徹附近千里海域，無數孱弱生靈被震得神魂顛倒，就連關隘前還活著的顧青，也是不受控制的退出幾步。

撲通！

顧青墜入劇烈翻湧的海水之中，眼前所見一切似都變得模糊，一道道血氣從四面八方生出，朝著那被打碎的陣法清輝之中，正被什麼力量裹挾著的人影，極快的匯聚而去。

他似是瞧見了一雙殺意極端強烈的冰冷眼神，心中一動，從這種恍惚中醒來。

顧青收斂周身金光，眉頭微皺，催動體內靈力，面上水霧凝聚，將他的面容遮掩。

「旭望！是長明島那位島主？此人莫不是在被旭望追殺？這千丈牛角，是那尊強大妖修的真身？」一時間，顧青心思急轉。

他踏在海水之上，還未站定。

清雅的男子聲音，自長明島的方位傳來。

「牛前輩的手，此次過界了！牛前輩若是忘了人妖兩族的盟約，旭望不才，願替牛前輩回憶一番！」

黑壓壓的烏雲終是覆蓋到了此片天幕，顧青只見前方不遠處有青光爆閃，凝成一道青衫單薄的身影。

這道身影正落在那破開關隘所散之陣法清輝的千丈牛角上，那牛角竟是紙糊的一般破碎開去，那位妖修牛前輩似並未回話，就已退走！而那道原本被什麼力量裹挾著遠去的人影，於此時再次活動起來。

這道人影朝著關隘後方的那荒島海域，瘋狂逃竄而去，那青衫單薄的身影，則只是站在半空，靜靜地看著此一幕，並未上前追殺。

顧青心中正疑惑。

轟隆！

天地間有雷鳴閃爍，銀白色的電光凝聚，自烏雲之中劈下，直奔那道逃竄的人影而去，一座百丈大小的雷電凝成之雷臺，竟是於瞬息見凝成，一尊古銅色面板的巨漢，大手按著那逃竄的人影之頭顱，將之壓在了這座銀白雷電凝成的雷臺上。

刺啦！

銀白的雷電如瀑，橫掃四周海域，將一道道洶湧的巨浪化作白色水汽，附近的海水如同沸騰般翻湧、冒泡，周遭的天地更顯死寂。

「多謝這位道友施以援手，攔截此獠。」青衫單薄的身影，轉過身來，對顧青抱拳道。

顧青這才看清，此人的樣貌很是年輕，大概三十歲左右的樣子，修長的身形很是勻稱，修為氣息深不可測，只是面色顯得有些蒼白。

「不才正是長明島主，閣下若欲往長明島一行，可持此令牌，進出本島主府邸。」那青衫單薄的身影，未待顧青回應，便接續說道。

隨即，其將一面青光湛湛的巴掌大小玉牌，遙遙丟了過來，顧青順手將之接下。

籠罩玉牌的湛湛青光散去，顯露出一塊巴掌大小的白色玉牌，入手溫潤，其上細小的劃痕無數，顧青持著此塊玉牌，欲說些什麼。

卻是發覺，那自稱長明島主的青衫人影，不知何時已然離去，遠處的雷臺上，那古銅色面板的巨漢，也是將一道死狗般的人影，扛在了肩頭，化身電光回到了天際的黑壓壓雲層之中。

咔嚓！

雷鳴電閃，豆大的雨滴噼裡啪啦落下。

雨滴砸在滿目瘡痍的關隘之上，一道道血色的肉堆，糊在倒塌的關隘，那亂石之間。

「真真是弱者命如草芥，任雨打風吹去。」顧青暗歎一聲，翻手收起玉牌，收斂起了附近隕落修士的遺留，神識朝著四周飛快鋪開。

一個個方才隕落之修的儲物袋被他攝至身前，又一把收入指端的儲物戒內，可惜沒有築基修士隕落，終究只是些煉氣修士的儲物袋。

顧青的動作已是夠快。

可他還是未來得及收斂

所有隕落修士的儲物袋，便有數尊築基修士的氣息飛遁而至，其中就包括那先前與他有過傳音交談之修。

「顧道友！老道方才便在一旁觀望，見道友大發神威，真是佩服的緊！想那能在長明島主手上逃走之人，竟是被道友一拳幾乎打爆！」長燈老道毫不含糊的收斂著附近隕落修士的遺留，一邊與顧青交談。

方才隕落的修士，足有幾百之數，且其中並未盡數隕落，遠處還是有幸存之人的，當然倖存之人主要還是集中在關隘原本的門戶附近，這附近的修士，大概有三四十人，皆因顧青催動古魔之力，扭曲四周血色線刃的緣故，得以活命。

此時，這三四十人，皆是對顧青感念至深，至少面上是這樣的，一個個幾乎痛哭流涕，上前對顧青連連表示謝意，顧青對此不置可否。

關隘附近，被打碎的陣法清輝，正緩緩修復，陣法清輝的那邊，很快也有大批的修士趕來，顧青見此也不再搜刮附近修士的遺留。

說不定這些匆匆趕來的修士之中，就有方才隕落修士的親朋好友，他如今已是築基修士，怎好意思拉下臉來，和這些煉氣修士周旋？

於是顧青轉身便走。

關隘即便垮塌了些，依舊那般雄偉。

顧青踏空朝著東側飛遁，回憶著先前海域輿圖中，所標註的長明島東南側，那處險地。

雨線已是極為密集，如天河之水，傾倒而下，四周的水汽越發濃郁，顧青取出方才那自稱長明島主之人，所贈與的白色溫潤玉牌。

顧青把玩著這塊玉牌，莫名的，回憶起了先前在長明島上，所經歷的那幻術之事。

那件事，和今日的事，是否有什麼關聯？

顧青的目光微閃，翻手收起這面玉牌。

他飛遁的身形遁止，便在雨幕之中，負手看向身後，半個呼吸過後，一襲道袍的花白頭髮老者，面帶輕笑，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顧道友！」長燈老道稽首行禮。

四周的雨幕將此處隔絕，氣氛很是壓抑，長燈老道的笑容似也帶了那麼幾分詭異。

顧青面無表情，說道：「長燈道友！不知道友此番追上來，尋顧某有何要事？」

對於這長燈老道，顧青心中很是警惕，此人先前明明在他之前，理應先他一步到那荒島海域前的關隘處，卻是在混亂之後，才姍姍來遲，此人若非是預感到了危險，便是與那長明島主一方，或是被長明島主追殺的修士一方，有什麼關聯。

再加上其修為未定，之前又主動搭茬顧青，是以顧青此時已是身形緊繃，一根手指儲物戒之上，蓄勢待發，是戰是逃，都做好了準備。

長燈老道恰到好處的輕笑不變。

若非在此光線暗沉，其也算是仙風道骨了。

「不知顧道友，可是那長明島顧家之人？」長明老道，捋著鬍子，如是出言問道。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顧青回應。

「若是，那老道轉身就走，若不是，敢問，顧道友是否為散修？」長燈老道眼前精光一閃，「實不相瞞，老道乃是散修聯盟之人，若顧道友為散修，不妨入我散修聯盟，彼此間，也好有個照應。」

「顧道友若憂心自由被限，大可放心！我散修聯盟，之所以為散修聯盟，便是盟中諸位道友關係鬆散，絕無什麼這樣那樣的要求。」

長燈老道丟擲了橄欖枝，顧青心中微松。

顧青抬眼看著長燈老道的那張老臉，心中泛起幾分思量，問道：「不知這散修聯盟，是侷限於臨玉海域，還是說，整個瀚海？若是顧某加入散修聯盟，可能有什麼好處？」

先前顧青便是自於凌空處，聽聞過臨玉海域的散修聯盟之事

，知曉這算是臨玉海域的一方大勢力。

「臨玉海域的散修聯盟，自然侷限於臨玉海域，可我臨玉海域散修聯盟，也算是瀚海散修聯盟的一部分。」長燈老道有些拗口的說道，「至於好處……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若加入散修聯盟，道友可在盟中釋出、接取任務，也可參與盟中舉辦的交易會、拍賣會，或是跟隨盟中修士，一併探索秘境、險地……」

長燈老道洋洋灑灑，說了許久。

「原來如此！」顧青輕輕頷首。

他大抵了解了散修聯盟的性質。

大概就是一群散修聚在一起，抱團取暖。

入盟之後，需要發下限制極強的道心之誓，這道心之誓，違背便會道心崩塌，從此修為再無法精進，嚴重的甚至會修為盡失，而這道心之誓，便是用來約束盟內修士，避免自相殘害。

面對長燈老道，略帶殷切的目光。

顧青猜測。

這老道拉人入盟，多半會有什麼好處。

顧青點頭，展露笑容，說道：「長燈道友既如此說，那顧某也沒什麼好拒絕的了！」

長燈老道郎笑一聲：「哈哈哈！」

「顧道友絕不會後悔今日之選擇！既然顧道友已決意入盟，那不知顧道友接下來可還有什麼安排？若無什麼安排，便可隨老道回我散修聯盟所在的青樞島，青樞島距此，一萬八千里左右，乃是我……」

「顧某打算先往那斡庭島一行。」顧青略作思量，便是出言打斷了長燈老道的長篇大論，說道，「實不相瞞，顧某才至瀚海數日，頗為好奇這瀚海之上的諸多險地。」

長燈老道的神情微動，說道：「老道願與顧道友一併往斡庭島一行！正巧，老道在那斡庭島附近，有位後輩遇險，傳訊老道求救。」

「老道本打算晾他幾日，既然道友要先往斡庭島一行，那邊順手將之搭救了吧！」

「不知顧道友意下如何？」雨幕已是散開，四周的雨線變得稀疏，天光灑落在長燈老道滿是褶皺的面龐上，似給其鍍上了一層黃金。

「自無不可，長燈道友，請！」顧青如是回應，便是化作一道遁光，先行一步。

長燈老道颯然一笑，一步踏出，便是掠過幾百丈，如是跟在顧青的身後，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如今的斡庭島，並未單獨一座島嶼。

幾百年前，方圓近乎兩千裡的斡庭島之上，荒漠戈壁，地震頻發，少有人居。

其上也無靈脈存在。

可謂空有廣大的面積，實際一無是處，既無修士所需的修煉資源，也無凡俗之人賴以生存的條件。

彼時，這樣的荒島之上，有數尊妖族強者圍攻人族結丹境界的天驕，大戰持續了三天三夜，整座斡庭島被打得四分五裂，形成一個巨大的海底旋渦，徹底改變了斡庭島附近海域的格局。

也是因此。

此片隨後形成的險地，才被冠以斡庭島之名。

當顧青與長燈老道來到此片瘴氣籠罩、環境惡劣的海域時，他幾乎以為回到了龍澤湖，只是這片海域，較之龍澤湖要寬廣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