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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紗如霧的金光附著之手掌,修長白皙,與那巨大的黑紅色魚尾悍然相撞!

黑水潭底,一大團被清空黑水的空白之中,金光附著的手掌,與那黑紅色魚尾短暫接觸,於下一瞬,陷入了在這黑紅色魚尾之中!

金光自顧青按在魚尾之上的手掌,朝著這隻堪比煉氣大圓滿修士的怪魚身上蔓延。

這隻生存在黑水潭底不知多久,使得上方那個小家族不得不廢棄附近洞府的怪魚,也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它驚恐莫名。

自從它誕生以來,從未如此過。

它吞食那些大小魚類,和進入潭水之中的人族,偶爾還會衝出黑水潭,對岸邊的人族突然襲擊,天賦讓它能在黑水潭中,無聲無息的來去自如,它淺薄的神志,已將自己當成了這黑水潭的唯一主宰。

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了許久。

直到,它的身軀被金光覆蓋!

噗!

黑紅色的怪魚還欲掙扎,可這金光實在太過迅捷,未曾容得這怪魚反應,就將之籠罩。

而在怪魚被籠罩的同時,其龐大的身軀,竟是化作了一股血紅色的氣息,如泡影散開!

金光將這怪魚化作的血紅色氣息,卷著沒入顧青手掌,顧青的體內有了一瞬的充盈,隨即周身骨骼便是金光大綻,飛快消化起了這隻怪魚,所化作的氣血之力,雖有些汙濁,但顧青也不甚在意。

總歸他先前是債多不壓身。

身上的死氣、汙濁之氣已夠多,不嫌再多些。

「如今再體會古魔之力的神妙,依舊令人難以置信。」顧青看了看自己拿依舊白皙的手掌,黑水潭底的黑水,已是再次充塞了四周。

那體型龐大的怪魚,就這麼化作了血紅色的氣息,被顧青乾脆利落的吞噬。

而見此一幕的安夢還,甚至都未曾反應過來,她只是瞧見那怪魚猛地擺尾,而自家主人只是朝著前方伸手一推,緊接著,便是劇烈的波動,波動過後,藉著周圍五色靈光的照耀,她已瞧不見那怪魚。

「跑了?還是……已死在主人手中?」

安夢還心跳有些加快。

她偏向第二個猜測。

進而,更加對主人衷心。

顧青輕易解決這隻戰力相當於煉氣大圓滿境界修士的怪魚之後,並未離開黑水潭底。

他周身籠罩五色靈光,隔絕黑水,四下掃看幾眼,大致將坑坑窪窪的黑水潭底,洞察一遍,並未在此地發現什麼其他修士留下的手段。

此黑水潭大概有五百丈深。

顧青目光微動。

他指端幻影變換,一道道的指訣掐出,其速度更勝他煉氣之時的百倍,大量的焰花,便是自他周身五色靈力之中,朝四周黑水飄去。

刺啦!

大量的黑水在顧青簡單的火球術之下,被蒸發化作了白氣,焰花連成火海一片。

整個黑水潭如同沸騰一般,翻滾起來。

顧青立於潭底,不斷催動火球術,維持著黑水潭底的火海,雖說修士催動的火球術不易被凡水熄滅,但卻並未是無法被凡水熄滅。

一朵朵各色的焰花飄零。

黑水在四周化作白氣,安夢還能夠想象其灼熱,可深處五色靈光庇護下,她只覺舒適。

如同看了一場絕美的焰火。

整座黑水潭的水,被顧青盡數蒸乾,花費了大概一個半時辰,整個四嶺鎮,千里範圍內都被灰濛濛的霧氣,籠罩了天穹,不見朝陽。

許多在朝陽初升之時,修行特殊法門的修士,皆是心中惱怒,這其中,就包括了孔家如今的家主,一個看起來在四十歲左右的男子。

同在浣花巷。

孔家,一處宅院,涼亭之中。

孔家家主負手看著天穹之上的灰濛濛霧氣,神情有些陰沉,他已得到訊息,那顧家竟是不知從何處,找來了一位築基期的客卿!

這無疑,給他們浣花巷各家,徹底吞掉顧家造成了不小的麻煩,更重要的是……

略作思索,孔家家主令侍衛上前,說道:「傳訊給曹、嚴、金三家家主,說是孔某請他們來此一敘。」

自家黑水潭冒出如濃煙滾滾的灰霧,顧家的眾人自然不是不知道,但他們寧肯不知道。

既這位築基前輩,屈尊做了他們家族的客卿,那隻要這位築基前輩不將他們整個顧家都給點了,他們對這位築基前輩就沒有絲毫異議。

顧家領地後方。

原本黑水潭所在之地,已化作了不知如何幽深的巨大洞窟,一側那奔流入潭的徑流,如天瀑飛降,垂下清冽之水,直墜無蹤。

這黑水潭如此之深,徑流如此之細小,如要將黑水潭流滿,真不知要多久。

尖銳的破空之聲,自遠處響起,倏忽已很是接近,而後便見一道五色的遁光,自乾涸的黑水潭而出,輕飄飄的落在了潭水岸邊。

五色遁光柔和的坍縮,顯露出兩道人影。

正是顧青與安夢還。

顧青已放開攬住安夢還的手。

他看著前方乾涸的黑水潭,心念一動,便已調動天地之力,將附近籠罩,分離出一絲絲的純粹水汽,令之化作輕薄的白霧,湧向前方乾涸的黑水潭,這白霧如雲流淌,其勢越來越快,不多時已是自四面八方瘋狂匯聚,化作了巨大的漩渦。

顧青的黑袍烈烈,一旁的安夢還也是身形搖曳,幾乎被這漩渦的吸力拽走。

本來沉浸在眼前震撼一幕的安夢還,感受著自己的渺小,對於側前方自家主人的背影,竟有些不敢直視,似那裡站著的一輪大日。

令黑水潭灌滿清冽之水,花費了顧青一刻鐘的時間,若非他顧忌到周遭生靈,放緩了抽取附近誰起的速度,這個時間還能縮短大半兒。

顧青心念又是一動。

聚斂水汽的漩渦,便是散開。

前方黑水潭之水,呈現出些許的青灰色,還遠稱不上清澈,但這不過是些許泥沙混在水中罷了,待沉澱之後,黑水潭自會清澈無比。

潺潺流水聲,也是隨著黑水潭充滿水,再次響起,那流入黑水潭的徑流,瀑布垂落,此徑流自浣花巷外,幾座連在一起的山嶺而來。

顧青瞧了幾眼,收回目光。

他轉頭看向安夢還。

「可知經脈穴位等修行基礎之事?」顧青問道。

安夢還自方才那種略帶失落的心境回過神來,輕聲回應道:「回主人的話,慶家的教習教過修行基礎。」

「好,今日某便助你引氣入體。」顧青語氣冷淡,神情漠然,「不過,此事你須得考慮好了,若無足夠的毅力,你多半會身死。」

「屆時,小奴可否入主人魂幡?」安夢還靜靜聽著,沉默了一下,突兀說道。

顧青有些措手不及。

他眉頭微微皺起。

他細細的打量一陣安夢還,緩緩開口:「既然你心意已決,此事便開始吧。」

「盤腿落座,某回傳你一道功法,你務必將此功法爛熟於心,不得有絲毫懈怠。」

「是。」安夢還聞言立時原地盤坐。

此女輕鬆將兩腿雙盤,可見確是有些基礎。

顧青點點頭,一步踏出,來到安夢還的身前,朝著安夢還的額頭處,一指點出。

朦朧的靈光蘊

在顧青指端,安夢還似瞧見了一隻五色的蝴蝶,隨著自家主人的身影,飛到了她的眼前,落在了她兩眼間的眉心處。

安夢還眼中世界,似變得有些緩慢。

她回憶起了曾經的日子。

千篇一律、沒有希望的日子。

很早之前,她就思考過。

人活在世上,是為了什麼?

是為了像哪位姐妹一樣,成為某個煉氣修士的附庸?或許是誕下某個身懷靈根的子嗣,而後母憑子貴?

安夢還想來,應當都不是。

很多時候,她的回憶都是空白一片。

看似擁有十幾年的人生,可她的記憶深處,永遠定格在了那年,那個修士的搖頭上。

「無靈根,下一個。」

簡單的六個字,似決定了她的一生。

也決定了無數與她相似之人的一生。

那之後,她便要為了成為一個有價值的人而努力,努力成為能夠取悅他人的女婢。

可她的內心深處,最嚮往的,曾無數次幻想的,還是掌控自己的命運,是超凡脫俗!ap.

她不甘心就當個凡人!

不知,多久次的午夜夢迴,她還會出現在那年那日測靈根的修士身前,親口聽那修士說一句,她身懷靈根,是那什麼修行種子……

可惜,夢終究是夢。

醒來的時候,她依舊是個凡人。

直到遇到顧青之後。

她拜了顧青做主人。

從主人的口中,她聽到了主人可助她引氣入體,可她只當是主人可用什麼秘法,或是什麼丹藥,將她改造成媲美煉氣一層,或者煉氣二層的修士,畢竟,伺候主人,還是有些修為自身較為得力。

對此,她自然很是欣喜,但也僅此而已。

能從純粹的凡人,變成一個偽修士,也算是讓她能夠體會到那種超凡脫俗了。

但這不是她夢中的樣子,遠遠不是。

人的思緒,可以轉的多快?

此事並無定理。

至少在這麼短短的瞬息之間,安夢還想到了很多,直到,那隻五色斑斕的蝴蝶,落在了她的眉心處。

陰煞玄功……

這便是修煉功法麼……

安夢還的心思,徹底沉入了此門功法之中。

顧青收回點向安夢還眉心的手指。

他回退幾步,凌空坐在了安夢還對面。

曾幾何時,他也給另一個人傳授過陰煞玄功。

那是一個女子。

名喚林聽雪。

第五段道途,隨著他突破築基,已經結束。

這段道途之上的沿途所見人和事,還算驚險,此段道途,在他的幾段道途之中,他印象最為深刻。

席夢雲、趙鐵山、任嬋、周練、妃清影、妃婉清、林聽雪……甚至是李恆陽,還有金陽門和紫雲宗的那幾道身影,在他的記憶中已有些褪色,他本就是個過客,對這些人,實在說不上太多的感情。

任嬋或許是個例外。

這女娃助他開啟了石碑空間。

而且,他很喜歡這個女娃。

只是對後輩的喜歡。

不過。

如今任嬋已死,死在了上宗修士的手中,他甚至不敢對那個上宗修士,有分毫怨恨,那種修為的存在,能敏銳的察覺到他人怨恨。

除了任嬋之外。

席夢雲、趙鐵山兩人,已與他漸行漸遠。

周練自有秘密,再見必能給他驚喜。

妃清影的下落,他倒是

要上點兒心。

妃清影陽穀宗的那位師兄,叫秦嵐的那人,被大玉龍玄宗的修士擒住,不知妃清影此女,如今是否也落在了大玉龍玄宗的手中。

或許,其早已與秦嵐分開。

如今,她有不小的可能在長明島上。

「要設法尋一番妃清影,和林聽雪,也要打聽一番周練師弟的下落……」顧青輕聲自語,揉了揉眉心。

長明島,他初來乍到。

如何才能打探到他人的下落?

對此,他依舊兩眼一抹黑。

不論是於凌空,還是安夢還、顧亭月,都是未曾告知他這方面的事情,但總歸類似尋人之事,大抵離不開靈石,而他,囊中羞澀。

顧青凌空盤坐了兩個時辰左右。

他療傷的同時,分心二用,以神識將黑水潭旁的洞府,徹底的整理了一通。

如今,那洞府之中,已不顯凌亂。

可雖說已不凌亂,但其內簡陋卻是無可辯駁之事,無有靈泉,更無地火,靜室內的地磚破破爛爛,飼養妖獸的石室,倒是完好。

顧青對其的評價,是勉強可住人。

沒有爛到讓他拂袖離去的程度。

這時,那閉目至今的安夢還,睜眼。

安夢還的眼中,已有血絲。

那是飢渴所致,也是心力損耗所致,大半個月以來,安夢還只是在靈舟吃了頓靈膳。

可以說,其基本未曾吃喝。

而今,又將那複雜的陰煞玄功背下,消耗了一番心力,是以已頗有幾分搖搖欲墜之感。

顧青對此視如不見。

對於安夢還,他並未真正將至當成婢子,畢竟他不是四肢盡廢,沒有讓人伺候的打算。

「已盡數背下?」顧青問道。

安夢還滿頭虛汗,點頭道:「回主人的話,夢還已將此功法盡數記下,爛熟於心。」

「好,那便開始吧。」

顧青面無表情的口出此言。

他朝著安夢還遙遙一抓,便是將這女娃攝起,令之浮空在他的身前,不管安夢還緊盯著他,那分外安定的眼神,伸手覆在安夢還小腹之上,神識便是迅速在安夢還的體內,掃了一圈。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此乃一句俗語。

而今,顧青心底自然而然的浮現了這句話。

他並未對安夢還有什麼鄙視。

安夢還的體內,已是有些油盡燈枯之感。

其生機如散,卻被什麼東西強行吊住。

「慶家訓練女婢,難道還另有什麼目的?安夢還的體內如此虧空,即便是被哪個修士看上,也經不住多久的折騰吧?誕下子嗣,更是不可能……」顧青的神情微動,將神識凝在安夢還丹田。

丹田之氣,人人皆具。

即便是凡俗之人,也是如此。

安夢還的小腹下一寸三分之地,有氣團隨著呼吸而鼓動、坍縮,雖說其勢微弱的很,但卻是生生不息,似殘燭將滅未滅,很是頑強。

以往顧青未入築基,神魂也未有此時這般強橫,是以他在給林聽雪凝聚陰符的那次,並未在林聽雪體內發現這氣團,此時卻是不同。

不同的不止這一點。

那次給林聽雪凝聚陰符,顧青還是廢了一番力氣的,但此時的他,凝聚陰符已相當輕鬆。

「放空心神,一息于丹田內,若存若亡。」

顧青的傳音,在安夢還耳畔響起。

安夢還不敢大意。

她也是學過粗淺的基礎修煉之法,故而這一步做的還是很到位的,

幾乎立時便進入了類似修煉的狀態。

顧青微微頷首。

天賦,還算不錯。

雖說,沒有靈根。

顧青取出一塊中品靈石,以神識將其內的靈氣取出一些,又將之收回了儲物袋內。

他回憶著當初自己在神闕穴內,所凝聚出的陰符之模樣,將託在手中的靈氣團,按入了安夢還的小腹之中,以意篆畫起了陰符。

顧青也曾想過。

陰煞玄功乃是魂宗秘法,是不是說,魂宗早有機會,憑藉此秘法統御大陸?

畢竟這門陰煞玄功,能讓凡俗之人修煉,踏入仙路的秘法,掌控在魂宗手中。

可是魂宗並未統御大陸,甚至其勢力連大陸第一流的宗門都比不上,這是否說明,陰煞玄功雖能讓凡俗之人修煉,卻被暗中存在的強大力量所阻攔,無法在大陸上流轉,只能作為魂宗的一門秘法存在?

亦或者……

陰符的篆畫,與靈符的篆畫差別不大。

只是,一個是以意篆畫,一個則是以符筆篆畫,可後者本質上依舊是以意控筆。

是以,二者的差別很小。

陰符的複雜,以顧青所觀,有二階中品靈符的水平,但篆畫難度遠不及撼山符。

是以,顧青不過短短兩息,便已在安夢還的丹田氣海之中,將陰符篆畫了出來。

安夢還只是稍覺痛處。

似全身的氣血、力量,都縮到了肚臍位置,有種即將噴薄而出、腸穿肚爛之感,可這種感覺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她便覺得小腹暖暖。

顧青還記得給林聽雪篆畫陰符時候的情形,與眼前的安夢還對比,林聽雪的痛,更甚千倍萬倍。

不過,陰符凝成片刻,安夢還還是陷入了極端的痛楚之中,這痛楚自她周身每一個毛孔鑽入,透過她的每一寸血肉,鑽入了骨髓!

陰符震顫,朝著周遭散出陣陣吸力。

「啊!!!」

短促的慘叫聲,在安夢還口中發出。

可她那雙滿是血色的眼眸,在瞧見注視著自己的顧青之後,似變得躲閃,就連那慘呼都被她死死忍住,她的牙關滲出血來,流過下顎。

一個個血點在安夢還的身上浮現。

周遭的陰氣與天地靈氣,一併匯聚而來,朝著安夢還的身軀蠻橫灌注,將安夢還的每一寸血肉撕裂,鑽過她的經脈,沒入她的神闕穴。

安夢還神闕穴內的陰符,如貪婪的獸類一般,吞噬者安夢還按本就淺薄的氣血,蠻橫的將四周陰氣、天地靈氣,扯入安夢還的身軀。

這種痛楚,遠勝凌遲。

白蟻噬心,較此也不過是等閒。

安夢還幾乎是在強行閉住嘴之後,就被疼暈了過去,若非顧青以神識操控其體內細微之處,令之按照陰煞玄功的路線運轉,只怕安夢還已死在他的眼前,對此,他還是有些失望的。

林聽雪當初的表現,比安夢還好得多。

不過,兩人也沒法在一起對比。

林聽雪乃是百戰之將,縱橫沙場,見慣生死,而這安夢還卻只是個女婢,能忍住不叫出聲,已算不錯。

半個時辰過後。

顧青已基本理清了安夢還體內行功路線。

他將一絲神識探入安夢還眉心,將之強行喚醒,看著那張本來平靜下來、滿是血汙的臉頰,變得扭曲。

「你最好自行運轉功法。」

顧青的語氣,森寒無比。

他還是第一回如此對安夢還說話。

效果也是立竿見影。

安夢還剛自昏迷中醒來,就被顧青這句

話刺激的夠嗆,她幾乎下意識想起了先前自家主人所傳的功法,便按照此功法,行起功來。

出乎安夢還意料的順利。

自四周天地匯聚而來的陰氣、天地靈氣,在安夢還的操控之下,朝著她的神闕匯聚,最終沒入陰符。

安夢還周身隨依舊不斷溢血,但許是麻木了的緣故,安夢還本人並未感受到太多的疼痛,反倒那種在經脈中搬運靈氣和陰氣的感覺,讓安夢還有些痴迷,她福靈心至,閉上了雙目,行功數週。

雖說依舊痛的不時面龐抽搐,但其修煉已漸入佳境,一層血痂悄然在其周身凝出。

被血痂包裹下的安夢還,很快已只能看出人形,顧青落在地上,靜靜看著這座血痂。

他有些懷念。

那日的寒山城外,閒鶴派駐地。

林聽雪,也是這般模樣。

此次顧青本以為,這安夢還多半無法撐下來,即便是他伸出了援手,助其度過最艱難的半個時辰,但他對於這位沒這麼吃過苦的女娃,還是沒有太多的信心,尤其是和林聽雪相對比。

可最終的結果。

安夢還,給了他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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