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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天色大亮。
一覺醒來的蕭寒睬著惺忪的眼睛,茫然的從床上爬起。
或許是在軍營裡待的太久了,乍一回到家中,聽不到軍營裡的喧鬧聲,號子聲,讓他多少有些不太習慣。
“咦?老婆怎麼不在?”
突然想起自己已經回到了家裡,蕭寒下意識回頭就朝床上看去,可床上空蕩蕩的,根本沒有薛盼的身影。
“難道,是嫌棄我喝多了?去另外的房間睡了?”
懊惱的錘了捶腦袋,蕭寒拿過褲子,剛想要穿上下床。
突然,緊閉的房門被人推開,緊跟著,紫衣端著一盆溫水,從外面就這樣走了進來。
“呃……”
“呃……”
就在這一瞬間,兩人四目相對,緊接著,時間彷彿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床上,蕭寒只穿著一件兜襠褲,光著身子,翹著腿,做金雞獨立狀!
地上,紫衣秀目圓睜,呆呆的看著蕭寒,就連手中端著的水,都微微泛起漣漪。
“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終於,石化的紫衣最先反應過來,先是尖叫一聲,隨後下意識丟下盛滿水的臉盆,捂著眼睛就想逃離這裡。
“別!我不是故意……”
後面,床上的蕭寒見狀大驚,生怕紫衣這麼跑出去,會引起什麼誤會!褲子都顧不上穿,跳下床就想攔住她!
結果,誰也沒有想到:他這一跳,好巧不巧,正踩到潑在地上的水漬上,然後下一秒,他整個人就張牙舞爪的滑了出去。
“噗通……”
就這樣,兩個人在門口重重的撞在了一起,然後一起向門外跌去!
那巨大的衝擊力度,甚至將半開的房門都撞成了碎片,無數木板碎屑隨著二人一起,散落在了房間外的臺階上。
“嘶,好痛!”
也不知道在地上滾了幾圈,頭昏腦漲的蕭寒終於從地上撐起身子。
剛剛這一下著實摔得不輕,要不是這地面軟和,他這條老命估計得去一半……
等等!好像有些不對勁!臥室前面的地面不是鋪的石板麼?怎麼會軟?
察覺不對勁的蕭寒猛然低頭,往身下看去!
果然,在他的身下,紫衣早已經暈了過去,而自己的一隻手,正撐在她胸前那座……
“我了個去!”
眼睛猛的瞪大,蕭寒觸電般的把手縮了回來!剛想這一幕會不會被別人看到?然後眼角的餘光就看到:小憐和幾個老媽子正呆呆的站在不遠處,一動不動的朝這邊看來!
“完了!”
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蕭寒突然間清楚,自己的一世英名,毀了!
雖然,他之前也並沒有什麼太多的英明……
“喂,你們知道麼?今天早晨咱家發生大事了!”
“切,這誰不知道?不就是家主大早晨發酒瘋,欺負了紫衣!”
“呸!別胡咧咧昂,誰不知道紫衣原本是家主的?他們兩人昨晚就住在一起!沒看到主母都氣的都帶著小公主自己住了?”
“啊?大哥您怎麼知道?”
“哼哼,猜的!”
“.……”
正如蕭寒所想,還不到中午,這則勁爆的訊息就由那些老媽子口中,傳遍了整座蕭府!
如果,這是在其他的大宅門裡,敢這樣編排家主的,就算不被打死,也會被割了舌頭。
但是在蕭家,卻沒有這種擔心,哪怕蕭寒不小心聽到,也只是黑著臉,朝那些人怒罵一句“都閒瘋了?不用幹活!”,然後就悻悻的離去。
“安安現在每晚都要跟妾身睡,如果夫君實在寂寞,就把紫衣收了吧。”
到了中午吃飯時,薛盼也知道了這個訊息,等女兒吃飽了,跟著奶孃去睡午覺後,這就看似無意的隨口對蕭寒說了一句。
不過,雖然薛盼表現得很隨意,甚至是很大度,但是蕭寒還是識趣的連連搖頭。
笑話!
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大度到可以把自己丈夫分享給別人的女人!
如果有,一定是是那個女人不再愛自己的老公!
“早晨那是個誤會,紫衣醒來後不都解釋清楚了麼?”甕聲甕氣的解釋了一句,然後蕭寒就心虛的埋頭扒飯,看那樣子,就差沒把腦袋也一起塞進飯碗裡。
“哦?是麼?”薛盼看著蕭寒窘迫的模樣,嘴角抽動一下,也不知道自己該怒還是該笑。
都已經做了幾年夫妻了,她對蕭寒的脾性早就瞭解的一清二楚!知道這是一個有賊心,沒賊膽的傢伙。
別說是如傳言般的用強,估計紫衣就算是主動投懷送抱,他也能嚇得落荒而逃。
“咳咳,我之心,可昭日月!”面對著老婆抓姦般的詢問,蕭寒立刻伸手發誓。
薛盼見狀,輕輕嘆息一聲:“那紫衣如今也不小了,我們總不能耽誤人家一輩子不是?要不妾身找個好人家,把她嫁了?”
蕭寒一愣,臉色突然有些難看起來:“這,不好吧!我們不能包辦婚姻,總得徵求人家的意見……”
吃不著葡萄,也不讓別人吃葡萄說的就是蕭寒這樣的人。
哪怕全天下都知道紫衣喜歡自己,而且自己也喜歡紫衣,但是蕭寒就跳不出自己的內心。
作為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的新時代青年,蕭寒總感覺萬惡的一夫多妻制對薛盼太不公平,所以即使不少人勸他再納妾娶妻,他在總是苦笑著推到了身後。
但是,雖然受過後世教育的他下不了決心娶紫衣,可打心眼裡,他也不願讓別人娶紫衣!
就這樣,這件事,一拖,就是幾年!
“小艾快要嫁人了,小憐見你對她沒有什麼意思,也要嫁人了。”臨了,薛盼看了蕭寒一眼,抿了抿嘴道:“紫衣確實不小了,再留下去,會變成老姑娘的。”
“她是我們的大掌櫃,不適合嫁給外人。”心中五味雜陳的蕭寒深吸一口氣,低聲說道。
“好吧,這是你的事,你看著辦吧,總不能讓人說我善妒,這才不準你納妾!”
正如蕭寒所想,雖然薛盼也覺得這樣對於紫衣很不公平,但是作為女人,她又何嘗願意分享出自己的夫君?
能做到如現在一般,已經是薛盼最大的賢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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