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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在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過完美如意的事情!
或許,這才是人生。
柴紹還在張著大嘴樂呢,無意中看到蕭寒的表情變得蕭索起來,還以為他心裡不痛快。
收斂了笑容,柴紹湊過來,一把攬住蕭寒的肩膀笑罵道:“你看你,大過年的能不能有個笑臉?!成天腆著臉給誰看?怎麼滴,看哥哥比你官大不樂意了?”
蕭寒被柴紹的舉動驚醒,轉頭擠出一個笑臉對柴紹說:“呵呵,怎麼可能?柴大哥你官越大,我就越高興!以後等我闖禍也好替我兜著點不是?剛剛就是想到點事情,有些煩!想喝酒。”
“哦?想喝酒?那還不容易!等明天,去哥哥家拜年,咱們敞開了喝,不過酒你可得自帶,過年時就送給我那麼幾罈子,都不夠哥哥我自己喝的!”柴紹指著蕭寒哈哈大笑,手臂隨著笑聲搖晃不止,連同蕭寒也被帶的東倒西歪。
“停停停,別晃了,剛剛吃的飯也要被晃出來了!”
被當成不倒翁搖了半天,蕭寒終於掙脫開柴紹的手臂,揉著發酸的肩膀對他說:“帶酒就帶酒!小氣吧啦的!跟咱們陛下一樣!我聽說去年不是還喝倒不少人?怎麼今年就剩下一壺了?難不成是看到我來故意弄的?”
柴紹聞言翻了一個白眼,對蕭寒嗤之以鼻的回答:“就你?不是哥哥我說,你也太把自己當盤菜了!今年不敞開供應,是因為去年喝的太兇了!
那些混蛋跟幾輩子沒喝過酒一樣!一直喝到到了第二天的元日大典時都沒醒酒!結果醉醺醺的在各國使者前丟了大臉,當時就讓陛下大為惱火,所以到了今年,乾脆限制每人一壺,等明天元日大典後,愛怎麼喝怎麼喝!”
“哦?還有這回事?柴大哥,你給我仔細講講!”
蕭寒去年時間還是新丁一個,算是剛剛融入大唐的生活!對不這些規矩不知情,也沒有人通知他要來!
所以在那麼重要的日子也翹了班,自然就不知道這裡面的事情。
如今聽到柴紹一一說起,總算是明白了這其中的一些事情。
柴紹如今吃飽喝足,也想找個人吹噓一下,見蕭寒如此好學,大為滿足了他的一顆好為人師的心,這便指天畫地,開始給蕭寒講起其中的規矩及趣事。
“你是不知道,上次喝完酒,宮女都丟了好幾個!我猜,這才是陛下不給他們酒喝的原因,哼哼……”
就在柴紹還在跟蕭寒交頭接耳,嘀咕去年誰丟了醜,誰趁著酒醉搶了侍女塞車裡帶回家的時候。
大堂中間的空地上,悄無聲息的走上來一隊穿著清涼的舞女。
“咚……”
一個清脆悠長的古琴聲在場中響起,直接壓住了在場所有的嘈雜之聲。
幾乎把腦袋都要湊在一起的蕭寒和柴紹一愣,一起抬頭往前看去,這才發現那些舞女已經在場中間翩翩起舞。
對於舞蹈,說實話蕭寒並不是太喜歡。
或許上輩子就是一丫俗人的原因,哪怕如今貴為國侯,也不是很會欣賞這些東西,看歌舞,對蕭寒來說就是看人家跳舞的人長得俊不俊……
今天是大唐的年三十,能在這跳舞的無一不是千挑萬選出來的美人,那相貌,自是不用說!
再加上她們穿的都是彩紗織成的衣裙,豔麗且通透!
一舉手一投足,那白生生的胳膊和小腿在衣裙下若隱若現,看的蕭寒是大咽口水!
“這麼做是不是對不住薛盼?”
這個念頭在蕭寒腦子裡突然閃過,不過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沒看旁邊的柴紹,哈喇子都快流一湯碗了?
哎,可憐的娃!看起來平陽公主也是馴夫有道!
蕭寒感嘆一句,又想起上次青樓事件以後,他好幾天都沒見到柴紹!
後來一直等到弟兄倆再見面,柴紹臉上赫然多出幾塊沒有消散下去的淤青……
“陛下,臣進獻南海珊瑚龍一支,恭祝陛下龍威天下!福壽綿長!”
舞剛跳到了一半,坐在百官首位的裴寂再一次笑呵呵的站起身來,向著李淵拱手。
蕭寒剛剛聽柴紹講過去年的事情,也知道歌舞時間也是臣子進獻賀禮的時間,此時聽到聲音,便依依不捨的從一個年輕舞娘的身上把目光抽回來,轉而看向李淵方向。
在宮殿一旁,通往側殿的位置,兩個內侍小心翼翼的搬著一個足有半個人高的擺件來到李淵面前!
“哎呦我去!這是…紅珊瑚?!”
蕭寒原本漫是不經心的往前面看,不過等他看清那搬出來的東西,一雙眼珠子差點因為睜的太快,直接從眼眶子裡跳了出來!
擺在李淵面前的,是一條神龍追逐龍珠的雕塑,通體豔紅,全部都是用一整棵紅珊瑚完整雕刻而成。
那修長的神龍身體盤旋而上,一顆龍頭惟妙惟肖,那張開的大嘴,似乎要將前方火焰般的龍珠一口脫下!
哪怕蕭寒不懂藝術品,也能看出這整個雕塑不管是從造型還是細節,都堪稱絕世佳品!
“這…這個東西,不說這雕工,光材料也是天價了吧!”
蕭寒目瞪口呆的看著李淵面前的珊瑚龍,他隱約記得在後世,一克紅珊瑚的價格要比黃金都貴出幾倍!這裴寂,也太有錢了吧!!!
相比之下,李淵還有其他人卻沒有蕭寒這般震驚。
雖說也感慨此物之精細,但是在對珍奇之物的眼界上,他們不知比蕭寒要高出多少檔次,自然不會大驚小怪。
“愛卿有心了!”
李淵看著珊瑚龍,頗為欣喜的對裴寂點點頭。
他很喜歡這隻神龍騰空而起的模樣,由此更是想到他一手打造的大唐帝國!希望這大唐帝國也能如同面前這條神龍一般,騰空萬里,威加四方。
看到李淵對自己的賀禮滿意,裴寂笑著拱手退下。
緊接著,排在官員第二位的中書令,蕭禹老先生緩步向前,他沒用內侍,而是親自從衣袖中取出一個卷軸:“臣獻給陛下一副右軍的 《平安帖》,願吾皇平安順祥!”
“我靠!王羲之的字!大哥,只是過年送個禮,用不用這麼拼?!”
如果說上一條珊瑚龍讓蕭寒目瞪口呆,那蕭禹拿出來的《平安帖》就足以讓蕭寒徹底石化!
王右軍何許人?王羲之是也!大名鼎鼎的書聖!這可絕對不是什麼盜聖,偷聖能比的!
且據蕭寒所知,等到了後世他生活的那個年代,王羲之的真跡竟然無一留存!
如果他能帶著這幅《平安帖》回到二十一世紀,能換多少錢?
一億?十億?又或者一百億?
蕭寒根本就不敢想象那個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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