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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枉啊,我哪裡偷懶了,這不是沒到飯點麼,怎麼了侯爺,你要來一展廚藝麼?容小人給你打個下手?”
捱了一腳,胖廚師這就衝蕭寒叫起了撞天冤,不過看到侯爺領著薛盼來,胖廚子心裡也大概猜出點啥,下半句就開始慫恿自家侯爺,常言就道:不想當廚藝的侯爺,是追不到好女孩的~
“咳咳,那個,我早晨沒吃飽,這來看看,有啥吃的沒……”
“侯爺,廚房裡有……”
剛剛跟師傅彙報採購的小徒弟聽蕭寒問話,剛要抬頭回答,可惜一句話沒說完,就被自己師傅一腳蹦走!
這沒眼色的東西,美女在前,侯爺別說是餓了,就算餓死也不會扔下她來吃飯!真是豬腦子!
“啊,那個,廚房裡有材料,侯爺您想吃什麼,我來幫你,講真的,這好久沒吃過侯爺做的菜了,嘴裡都快淡出鳥了,我這學藝不精,總覺得在滋味上差侯爺太多~”
“做叫花雞~”
胖廚師話音剛落,就聽一道清越的聲音傳來,胖廚師和蕭寒都轉頭去看,卻發現滿臉羞紅的小艾正在往薛盼身後躲。
要說小艾,那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吃貨,昨天爬山的時候,就聽小敏他們大吹叫花雞的美味,無奈中午太餓,準備好的叫花雞變成了大鍋湯,雖然也極為美味,但是心裡終究是念念不忘,此時一聽胖廚師問吃啥,腦袋一抽,這就順嘴說了出來。
“羞死人了……”小艾此時恨不得有條地縫讓她鑽進去,好好的姑娘,怎麼能這麼嘴饞?關鍵是現在被外人看到,這就更加羞得不行了。
胖廚師雖然身寬體胖,但是這心肝可謂是七竅玲瓏,見這小姑娘羞得難受,連忙伸出大拇指寬慰道:“哎呀,這位漂亮小姐說的好,這叫花雞,可是我家侯爺的不傳之秘,等閒不得一見!要說這叫花雞,這來歷還挺有趣的!”
“有趣?怎麼有趣?”薛盼一聽,也來了興致,看了一眼蕭寒,這就開口問胖廚師。
胖廚師也不含糊,這就連比劃帶說的給薛盼主僕倆人講道:“哎呀,你們有所不知,我家侯爺當初在巡視領地的時候,肚子正餓,無意中打到了一隻肥雞,可惜沒有帶鍋,這可難辦了,守著美味沒法子吃,這不急人麼?”
“對啊,後來呢?”
就喜歡薛盼這樣的聽眾,總是能問在點上,胖廚師神氣的接著道:“後來?那些笨蛋隨從一個個都唉聲嘆氣,只有我家侯爺別出心裁,用黃泥把肥雞糊在裡面,埋入地下,上面生火,把肥雞的香氣全部都鎖在泥殼裡,等到熟了以後,敲開泥殼,唔,那叫一個香!
再後來回家以後,我和侯爺又商量著改良了一下做法,最終這才形成了這道菜,那味道,絕對稱得上人間美味!”
胖廚師滔滔不絕的吹噓,聽的薛盼和小艾一愣一愣的,尤其是小艾,早就忘記了害羞,嘴裡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恨不得現在就去大吃一頓。
“我們侯爺可是………”
“好了好了,別可是了!”一旁傻站半天的蕭寒見胖廚師還要吹,趕緊把他拽到一邊:“家裡有雞沒,趕緊去做一隻,聽的我都饞了……”
看到幾個聽眾都成功被他勾起饞蟲,胖廚師樂的眼睛都快看不到了,咧著嘴道:“好嘞,這點小事,不用侯爺您出馬,我自己就能擺平!您就瞧好吧!”說罷,就興沖沖的衝進廚房,吆喝自己的徒弟趕緊殺雞燙毛。
看胖廚師幹活,也是一種享受,別看他一身痴肥,但家裡人都知道,胖廚師其實是一個極其認真的人,尤其是轉職成了廚子之後!放下橫刀,換上菜刀,刀功卻更上一層。
冒著熱氣的雞拿過來,準備好的香料拿一小布包,包著就塞到雞肚子裡,然後開始用各類醬料和油把雞身抹好,最後再用荷葉包紮結實,埋到一堆專用的黃土堆裡,上面架上果木,流程嚴謹到蕭寒都嘖嘖稱奇,怪不得這叫花雞味道越來越好了。
胖廚師在做,蕭寒和薛盼在看,特別是薛盼,在家可是千金大小姐,昨兒個野餐,今天蹲在廚房看人做飯,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從未有過如此經歷的她倍感新鮮,不時插嘴問上幾句,一點都不像小艾一樣,啥話都不說,只是一會功夫,就吃下三根黃瓜,兩隻小茄子,還有炒熟的黃豆一把,這會又不見了蹤影,不知去哪裡搜刮好東西去了……
等到火堆升起來的時候,屋裡就的煙也起來了,空氣中開始有些嗆人,蕭寒和薛盼忙不迭的從門逃了出去,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蕭寒一口氣跑到小院中間,大喘兩口氣,這才來得及說:“我的天,嗆死我了,這胖子也不知道加個煙筒,看樣嗆得輕了!”
薛盼跟在蕭寒身後,也點頭附和道:“就是,嗆得我眼淚都快出來了……”
“哦?哈哈哈哈…那你快擦擦,我不偷看~”
“我才不怕你偷看呢!”薛盼笑著回了一句,看著前面蕭寒的背影,突然說到:“蕭寒,你在這真自由……”
蕭寒聽完,奇怪的回頭看薛盼:“咦?怎麼突然這麼說?”
“沒什麼……”薛盼臉微微一紅,旋即低下腦袋:“對了,哥哥說你曾經在喝酒的時候做過一首詩,他聽的特別好,一直就想把這首詩圓過來,可惜到最後,還是沒有一句能配得上這兩句,你能把其他的說給我聽一下麼?”
“什麼詩?我怎麼不記得?”蕭寒奇怪的問。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就是這首。”
薛盼唸完,蕭寒只覺得更疑惑了,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難道詩的原主人蹦出來了?不可能啊,王瀚還沒出生啊!
蕭寒在竇眉思索,落在薛盼眼裡,卻錯誤的以為他是在現作詩詞,心裡不由得更加期盼。
一陣冷風吹過,掀動蕭寒的衣角,薛盼在這個角度看過去,蕭寒皺眉苦思的樣子,似乎與平常嘻嘻哈哈的樣子完全不同,別有一種滋味。
不過,蕭寒皺眉可不是隻因為在思索,而是……他現在真的有點冷,為了風度,我忍,不就作詩,我作,一會趕緊找個地方暖和暖和,這剛剛還有太陽,怎麼這時連太陽都沒了!
思念及此,蕭寒咬緊牙關,把想要打哆嗦的念頭強行壓下,伸出手來慢慢做出一個端酒的姿勢,然後朗聲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葡萄美酒夜光杯……”看到蕭寒正色作詩的樣子,薛盼一時之間有些失神,等看到蕭寒看過來的時候,這才趕緊低頭,默默的在心中把這兩句唸了幾遍,只覺越讀越順口,一個灑脫非凡的勇士形象躍然於心頭,只是這個勇士的面目有些模糊,或許,是蕭寒的樣子?
時間總是過得飛快,尤其是在心情舒暢的時候,蕭寒感覺總是昨天才下過的秋雨,可轉眼間,就入冬了。
原本以為薛盼過來住兩天就會回去,沒想到這一住,就住了小半個月,直到雪花飄起來的時候,薛盼依然沒有一點要回去的念頭,蕭寒倒是無所謂,甚至還有些隱隱歡喜,只是張強有些怨氣沖天,成天撮逾蕭寒去問問薛盼啥時候回家,這啥考察的時間也太久了吧……
看著張強深閨怨婦的模樣,蕭寒深表同情的對張強點頭,我懂!
讓你新婚燕爾,卻要去和一個男人睡半個月試試!
今天下了冬天裡第一場雪,漫天的雪花散散揚揚從天空飄落,門口前面的大道上,有不少孩子正歡呼雀躍,期望雪下的大一些,甚至還有小孩在張著大嘴去接飄落的雪花,像一個阿福一樣,憨態可掬。
蕭寒身著厚厚的皮裘,抄著手和張強站在門口賞雪,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張強家門口,薛盼和小敏幾人鬼頭鬼腦的往外看。
雪其實下的不大,再加上氣溫還不夠低,雪花落在地上就化成了水滴,這讓準備打雪仗的孩子失望透頂,打不成雪仗,那下雪還有啥意義?
不過到底是小孩子,悲傷來的快,走了也快,看到有同伴吞掉幾片雪花,一臉滿足的樣子,趕緊也有樣學樣,張著大嘴面向天空,準備感受那一絲甜涼。
一群小孩站在大街上,仰頭張嘴也蠻的,其中還有一個小一點的孩子仰頭仰的太認真,一跤直接仰倒在了地上,幸虧冬日裡穿的足夠多,要不這下結結實實的非得磕出一個大包不可。
看著這一群孩子的怪模樣,蕭寒和張強哈哈大笑,冬天就是懶散的季節,特別適合蕭寒這種懶散的人,像是這種雪景,看上一天都不會煩。
“這雪真乾淨啊……”蕭寒伸手接住兩片雪花,準確點來說,是接住了兩滴水珠,晶瑩剔透。
“雪是無根水化成的,它不乾淨還有什麼乾淨的?”張強對蕭寒說話的語病很不滿,尤其不難的是他說話時,那老氣橫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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