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四章馬家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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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塵原打算讓小鬼仔討要自己專屬法寶所需寶物就行，實在沒想到小鬼仔竟還念著他，為他討賞。

過程出乎他的預料，不過結果還是讓楚塵很是欣喜。

明鏡先生一口應下了賞賜。

心心念唸的玄武靈石十拿九穩。

仙庭寶庫，朝廷國庫寶物眾多，日月精石他也能期待一波。

楚塵看得出來，明鏡先生心情是真的好。

龍顏大悅之下，小鬼仔不合規矩的漫天討賞絲毫沒有違和感，彷彿過年晚輩向長輩討紅包，理所當然，自然無比。

“小鬼仔真討人喜歡。”

玉樓真人與楚塵同行出宮，在路上，玉樓真人毫不掩飾對小鬼仔的寵溺。

楚塵笑了笑：“它就喜好靈香，讓玉樓前輩見笑了。”

在東宮，玉樓真人儲物法寶中的靈香掏的乾乾淨淨，一根不剩，統統進了小鬼仔的口袋。

明鏡先生雖沒有賞賜靈香，不過楚塵不用想也知道，以明鏡先生的手筆，用不了多久，恐怕就會賜下海量靈香，砸的小鬼仔頭暈目眩。

“哈哈哈~無妨，一些靈香罷了，早知它喜歡靈香，老夫今日就多帶一點了。”

玉樓真人笑了笑，眼中露出一抹羨慕之色：

“凌霄，你這耳報仙童培養的真不錯，竟覺醒了厲害的災劫神通，有它輔左，旁人想算計你可不容易。”

作為修為通天的上三品大神通修士，對耳報仙童頗為了解，一見小鬼仔專屬仙童法寶竟要用到那麼多災禍寶物，就知道小鬼仔預兆災劫的本非同小可，對主人幫助之大難以想象。

楚塵笑著點頭，頗為贊同。

不過，他內心深處卻很是古怪，玉樓真人恐怕誤會了，以為小鬼仔的神通法寶和普通仙童一樣，是預兆災禍類的神通。

殊不知，小鬼仔覺醒的不是尋常耳報災禍類神通，而是【斡旋災劫】。

【斡旋災劫】不僅讓小鬼仔能輕鬆窺得劫炁災禍變化，耳報兇災，還能掌控災劫，降災賜禍，比尋常仙童神通厲害多了。

不過，楚塵也沒有解釋太多，與玉樓真人關係親近不假，不過小鬼仔“降災賜禍”神通破壞力有點強，說出去了，萬一引起仙庭注意，不願賜下災禍寶物，那就不美了。

畢竟，明鏡先生、玉樓真人如此爽快賜下災禍寶物，最大的原因是小鬼仔是耳報仙童，擅長占卜預兆耳報，即便用到了災禍寶物，下意識以為是預兆災禍相關的神通法寶。

誰也不會想到，小鬼仔人畜無害的外表下竟是一個讓絕世大魔頭折戟沉沙的大災星，斡旋災劫，降災賜福。

楚塵沒有在小鬼仔天賦神通上多說，而是藉著“災禍”的話頭，將話題轉到了馬家身上。

“玉樓前輩，不知馬家眼下是什麼情況，他們當真勾結了妖魔，還是客卿長老山陰老人一人不慎受邪魔外道蠱惑，被妖魔控制了？”

對於馬家，於公，楚塵問心無愧。

不過，論私的話，他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說起來，人家馬家前腳幫他蒐羅朱雀靈石，他後腳就把馬家客卿大長老給舉報了，繼而整個馬家因此被仙庭一網打盡，至今惶惶不可終日。

人非草木，他不是無情無義之輩。

他答應馬煥宗，若是沒有確鑿證據馬家勾結妖魔，他願意為其美言兩句，不是馬家允諾好處，而是求一個心安理得。

玉樓真人對楚塵問起此事絲毫不意外，道：

“山陰老人沒有徹底墮入邪魔外道，不過他體內災禍本源之炁被血雨魔君鳩佔鵲巢而不自知，魔君一個念頭，山陰老人就會因為體內災禍之力而受妖魔控制，他卻以為只是偶然遇上魔障，極為難纏。”

楚塵不動聲色：“仙庭將如何處置他。”

“事有一，便有二，山陰老人有了破綻，隨時都有可能被血雨魔君再度附身，繼而引發亂子，一眾高功決議，剝離山陰老人兇蜚血脈與他體內災禍之力，斬其禍根，再將他打入天牢，關押五十載，以示懲戒。”

楚塵微微頷首，山陰老人受妖魔控制而不知，妄興災禍，並非主觀意願，按律減輕處罰，免去死罪，合情合理。

“那馬家呢？”

“眼下沒有查到馬家勾連血雨魔君，發動魔災的證據。”

玉樓真人話說半句，隨即話鋒一轉，道：“不過，仙庭此番順藤摸瓜，查出不少馬家違法亂紀之事。”

楚塵聞言，絲毫不意外。

但凡權貴豪門，盤根錯節，權傾一方，沒幾個手底下是乾淨的，頂多少數家風好，安分一點，沒有犯大忌諱，不過大多都經不起查。

馬家這一次深陷魔災一桉，仙庭恨不得把馬家祖宗十八代都查一遍，東窗事發是預料之中的事。

楚塵皺了皺眉，問道：

“真人，馬家可有犯大忌諱？犯下情節嚴重的桉子？”

“這倒沒有，若是有，仙庭早就處置他們了。”

玉樓真人說完，感慨一句：“不過，馬家恐怕得倒大黴了。”

馬家乃中州鉅富，生意遍佈九州之地，富可敵國，平時馬家關係遍佈朝堂，各方都混得開，沒人查他，而眼下，馬家落難了，肯定不乏覬覦馬家財富，落井下石之輩。

官字兩個口，落難的馬家想脫身，恐怕沒那麼容易，不死也得脫層皮。

玉樓真人見楚塵沉默，許是猜到了什麼，道：

“凌霄，你想幫馬家說話？”

楚塵不好意思笑了笑：“於公我問心無愧，不過，我心中很是過意不去，此番我去天寶匯是托馬家幫我辦事。”

正所謂，花花轎子眾人抬。

此番，玉樓真人因為楚塵提供的線索，成功破獲魔災，立下大功，好好刷了一波聲望，這對他日後競選仙庭天師之位有著極大的幫助。

經此一事，等明鏡先生登臨大寶，他順勢接替仙庭天師之位順理成章，再無阻礙。

玉樓真人自然是承楚塵的情，馬家人求他，他懶得搭理，不過楚塵開口了，他自然會給面子。

“也罷，老夫幫你美言幾句，明鏡先生想必會看在你的面子上，對馬家網開一面，不過，話說在前頭，馬家這次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不管如何，該有的懲戒不能少。”

楚塵聞言大喜：“這是自然，多謝玉樓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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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東宮回來，楚塵一入陳府，就遇上了馬煥宗。

原來，馬煥宗聽聞陳府這邊的動靜，立馬就登門拜訪，一方面祝賀，另一方面自然是為馬家之事而來。

聽聞楚塵受明鏡先生召見，去了東宮，馬煥宗乾脆賴著不走，一直等候楚塵回來。

楚塵知曉馬煥宗心中焦急，也沒有吊胃口，將他向玉樓真人打聽的的訊息告訴了馬煥宗。

“我向玉樓真人前輩求情，真人答應在明鏡先生面前美言兩句，對你馬家網開一面，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該有的懲戒不會少。”

“多謝楚道長！”

馬煥宗聞言大喜，激動不已：“馬家不會忘記您的大恩大德。”

“不必多禮，你且回去吧，這幾天你們馬家事情不少。”

馬煥宗在楚塵的打發下，滿心歡喜地離開了。

送走人後，小弟鵬舉回了庭院，衝著楚塵道：

“兄長，過不了多久，馬家想必就會知曉真相，您說，到時候馬家會記恨上咱們嗎？”

楚塵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他向玉樓真人檢舉山陰老人，真人他老人家肯定不會透露出去，不過小鬼仔在帝都內城突破，動靜極大，他身懷災劫類天賦神通並不是秘密，到時候馬家輕輕鬆鬆就能推理出真相，知曉是楚塵一行窺破山陰老人身懷災禍之力。

到時候，馬家人會感謝他，還是記恨他？

楚塵不知道，不過他問心無愧，當即笑著道：

“為兄也不知道，不過，你不必擔心，咱們陳家不是以前的小家小戶，行的端做得正，馬家若是不知好歹，必遭大禍！”

“對對對！”

這時候，在法籙中數靈香數得頭昏腦漲的小鬼仔飄了出來，接話道：

“鵬舉，你放心，要是馬家不知好歹，我把他們馬家全族等寫上我的【災劫神薄】，明鏡先生可是答應送我災禍奇珍，以後我的小薄威力可大了，讓他們馬家吃不了兜子走！”

楚塵、陳鵬舉聞言莞爾，倒是忘記這茬了。

有小鬼仔在，不用上天給報應，小鬼仔就能及時賜下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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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三天過去。

玉樓真人沒有誇下海口，馬家人除了幾個犯了事的族人，大多數人陸陸續續放了出來。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除了部分族人繩之以法，受了制裁，馬家此番大出血，損失了一大筆財富。

不過嘛，人活著最重要，馬家算是不幸中的萬幸，躲過了一劫。

令楚塵意外的是，當天馬家家主，馬去疾就帶著厚禮登上了陳府。

陳家庭院。

楚塵招待馬家二人在涼亭坐下，望著馬家二人，似笑非笑，道：

“馬家主，你們馬家不記恨貧道檢舉山陰道友身懷災禍之力，讓你馬家受了牽連？”

馬家家主連連擺手：

“道長說笑了，我馬家不是不明是非之輩，若沒有您，等魔災越鬧越大，直到不可收拾，影響了登基大典，到了那一步，我馬家恐怕就萬劫不復了，您對我馬家有大恩。”

說著，馬家家主恭恭敬敬拱手：

“楚道長，你是真正的有道高人，馬家對你只有尊敬與感激，哪有半分怨念之心。”

說著，馬家家主遞上了一個儲物袋模樣的法器，笑吟吟道：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望笑納。”

楚塵頗為詫異，再次望向馬家家主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欣賞之色。

不愧是執掌一個富可敵國的頂級家族掌舵人，若是尋常愚笨之人，恐怕會對他心生怨念，記恨上他。

但凡目光長遠一點，都知道馬家此番是不幸中萬幸，等事情鬧大再牽連進去，無論是靈威帝，還是明鏡先生，誰都不會對馬家網開一面，最後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眼下，馬家家主顯然不是眼皮子淺的人，知道其中利害。

不過，楚塵卻是並不打算收馬家的好處。

他收下【朱雀靈石】，那是他該得的護法報酬。

至於馬家的好處，他之前只是為了安撫馬煥宗，這才沒有拒絕，並非他想收馬家的好處。

“謝禮就不必了，你馬家此番損失極大，正是用錢之際，你們馬家若想答謝，那就算欠貧道一個人情，日後貧道與小弟若有事相求，想必馬家主不會推脫吧。”

“不會不會，楚道長，這人情我馬家欠下了，若有事，道長儘管吩咐。”

馬家家主聞言一愣，隨即大喜。

他馬家此番元氣大傷，的確手頭捉襟見肘，此番贈禮，他們都得變賣一些產業才能拿得出手，當然了，最令他欣喜的是，他非常樂意欠下楚塵的人情。

人情往來，總是在你欠我人情，我欠你人情中鞏固。

馬家家主對楚塵的前途極其看好，極為樂意交好這麼一位仙途光明的大神通修士。

楚塵也頗為樂意，人情無價，他想要的寶物馬家拿不出來，玉錢什麼的，他說缺也不缺，犯不著收馬家的好處，落人口舌，而人情就不一樣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馬家雖說遭難了，不過馬家大神通修士沒有倒，產業遍佈各地，很快就會逐步恢復實力。

有了馬家的人情，楚塵日後搜尋什麼仙材奇珍都方便了許多，更別說小弟鵬舉日後在帝都、中州闖蕩，與馬家交好，對小弟日後前途大有裨益。

雙方有意交好，接下來交談頗為融洽，賓主盡歡。

等馬家家主、馬去疾離開，楚塵、陳鵬舉二人如釋重負一笑。

“兄長，好在馬家不是愚笨之輩，倒是省下了麻煩。”

楚塵微微點頭，很是贊同，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能交好馬家，對正在崛起的陳家好處極大。

唯一不開心的，恐怕就是小鬼仔了，它【斡旋災劫】神通威力大漲，它正想有人不開眼撞到他手上，結果人家客客氣氣，他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

小鬼仔搖了搖頭，沒有理會馬家的事，而是抬頭問起了楚塵：

“師兄，您說，明鏡先生什麼時候賞賜咱們，都好幾天了，朝廷聖旨，仙庭法旨的影子都沒有。”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眼下，天朝上下皆在忙著登基大典，哪有空理會這點小事。”

楚塵摸了摸小鬼仔的頭，笑道：

“還有三天就是登基大典了，明鏡先生登臨大寶，大赦天下，賞賜群臣，到時候你的封官嘉獎想必統統都會下來，不必心急。”

“哦！”

小鬼仔連連點頭：

“師兄，登基大典結束後，咱們就能回西南八州了嗎？”

楚塵點頭：“我與玉樓真人提過，不出意外，想必能成，怎麼，小鬼仔，你想師父了？”

“不是！”

小鬼仔斷然搖頭，隨即嘿嘿直笑。

“我想讓老爺瞧瞧我的官服，讓他老人家樂呵樂呵。”

楚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