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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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知聆這會兒恐懼褪去,一想到開始做任務了,面前這人是她追了一路連載的男主,竟然有些莫名激動。
她提起裙襬走下高臺,踢開墨燭身前的一沓劍法,蹲在他面前與他平視,烏黑眼眸明亮,專注看著他。
“為師對你有信心,你有信心嗎,請大聲回答為師!”
墨燭:“…………”
墨燭面無表情。
虞知聆情深意切,拿出自己最大的真誠:“怎麼了,怎麼不回答為師?你沒有信心嗎?”
墨燭沒說話。
虞知聆儼然想起了長輩的經典語錄:“師尊小時候練劍都是要走山路的,從這座山翻到那一座山,練完劍回來還得幫著幹活,修行格外刻苦努力,但你看師尊不也修到了大乘,說明卷還是有卷的道理的。”
她好像真的一點沒發現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她沒有原身的記憶,也不知曉原身怎麼修煉的,更不理解何為天才。
譬如原主這種中州萬年才出一個的天生劍骨,修行一天比得上別人修行幾年。
她不需要刻苦,濯玉靠的就是天賦。
但墨燭顯然知道這點,也知道虞知聆在誆他,唇瓣緊抿,與虞知聆對視的時候,莫名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戾氣。
這就是她想出來的新法子?
也是,虞知聆從未想過讓他好過。
墨燭唇角微彎,眸底嘲諷,垂下眼不看她:“是。”
聲音很冷淡,聽不出來不情願,也聽不出來情願。
虞知聆默了瞬,遲鈍的大腦總算察覺到不對勁了,以墨糰子如今與濯玉仙尊的關係,他八成會以為濯玉又想了些新的折磨人的法子。
她心下倒抽口氣,觀察了下面前跪著垂首的少年郎,撓了撓頭,在另一個世界常年跑醫院,她打交道最多的就是醫生和護士,多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和人相處,尤其是這麼一個跟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墨燭。”虞知聆覺得還是得先解釋一番,於是低聲開口:“既然回來了,便不用再下山了,師尊以後會教你修行的。”
墨燭依舊情緒淡淡:“是,師尊。”
【叮,主線任務“阻止男主下山”已完成,獎勵已發放,當前功德值30點,請宿主再接再厲!】
系統甚至還給虞知聆配了個煙花綻放的bgm,不過虞知聆覺得,這應該是系統出廠自帶程式,系統跟她對話的時候儼然一副人機模樣,沒有感情全是程式。
可虞知聆激動得手都在抖,老天爺啊,這任務也太好做了吧!
真是超超超開心的!
墨燭沒理會她,在此刻拱手行禮:“弟子有些累了,便先下去休息了。”
虞知聆沉浸在任務完成的喜悅中,壓根沒聽清他說什麼,下意識點頭:“欸,欸,好。”
墨燭徑直起身便要離開,剛走出幾步,虞知聆看著少年挺拔的背影,忽然反應過來,又急忙站起身喊住他:“墨燭,先等一下。”
他停了下來。
垂下的手幾乎在剎那便捏緊了,背對著虞知聆,所以她看不到他的臉,少年的瞳仁早已變成了危險的豎瞳。
裝不下去了是嗎?
他以為會迎來虞知聆的鞭子,墨燭甚至在心裡掂量,現在殺了她是不是還太早了?
理智告訴他,現在殺了她會壞了他所有的計劃。
可識海里卻有道聲音在叫囂:
——為何不殺了她?你已經忍得夠久了,就算殺了她,你依然可以想辦法找到那東西!
他對濯玉的殺心爆發,與之一同爆發的,還有心脈處那隻蟄伏了三月的蠱蟲。
“墨燭,把東西帶上。”虞知聆將劍法收進乾坤袋中,順帶塞了幾瓶從濯玉仙尊房中扒出來的上品療傷丹藥,剛要走近遞給他,便發現他有些不對勁,試探喊了一句:“你怎麼了?”
他沒回話,她便放輕步子緩緩上前。
心口劇痛,似尖刀削肉,痛感沿著發達的經脈傳到識海,墨燭悶哼一聲捂住了頭,額頭上青筋凸起。
身上的舊傷隱隱作祟,三月之期已到,心脈裡那條蠱蟲又開始鑽洞,他的身子一顫,忽然嘔出大股的血,身形搖晃,膝蓋撲通砸在地磚上。
虞知聆單是聽到那陣聲響,險些以為他的膝蓋骨磕碎了。
她大步上前:“墨燭!”
墨燭單臂撐地,一手捂住嘴,因為劇烈咳嗽連帶著馬尾晃動,從指縫中溢位的血已經成為汙濁的黑血。
虞知聆剛蹲在他的身前蹲下,墨燭忽然抬眸,一雙徹底變為豎瞳的眼眸是渾厚的金色,眸底醞釀著風暴,但虞知聆覺得,那更像是殺意。
直面男主的恨,她一個書外世界穿來的人完全沒有反抗能力,直接愣在了原地。
墨燭在此刻別過頭又嘔出汙血,接連幾天除邪沒有停歇過,此刻蠱蟲又再次發作,他還是扛不住了,身子一晃朝前墜去。
虞知聆下意識抬起手接住他,少年的下頜砸在她的肩膀上,磕得她有些悶疼。
她摸了摸他的腦門。
鑑定完畢,七分熟。
很燙很燙。
而此時,識海里的機械音再度響起。
【男主蠱蟲發作,黑化值加深,世界穩定進度倒退,宿主功德-10,當前功德值20點。】
虞知聆:“……”
虞知聆:“???”
虞知聆大聲反抗:“我不服!”
任務是她做的,蠱蟲又不是她本人下的,好事沒輪到她,鍋是一個也沒少背!
系統回覆:【請宿主再接再厲。】
虞知聆要氣死了。
墨燭的額頭抵在她的脖頸處,身上的燙意讓人難以忽視,他很虛弱,閉眼的時候少了許多的冷漠,瞧著多了些溫和,現在看起來倒像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郎了,而不是方才那位沉穩到好像活了幾百年的人。
如果忽視他肌膚下湧動的蠱蟲的話,儼然就是幅歲月靜好的睡美男圖。
虞知聆看了會兒,氣得哼哼了兩聲,但還是小心託著他站了起來,往執事殿的偏殿而去。
***
墨燭醒來後,鼻息間縈繞絲絲縷縷的蘭花香,以往每次蠱蟲發作後,他從昏厥中醒來,體內會感到徹骨的灼燙,沿著每一根經脈遊走。
可如今,他的丹田被一股靈力包裹著,強大溫和的靈力遊走在他的經脈中,滋養著上千的經脈,沖刷了蠱蟲的滾燙。
這是回春丹,是中州萬顆上品靈石也難買到的上品療傷丹藥,可以暫時壓制經脈。
每次他的蠱蟲發作會疼上幾天,可這次,蠱蟲被回春丹壓了下去,倒是沒感覺多疼。
她倒是當真捨得給他用這種仙丹。
肺腑一陣翻湧,那股血氣直衝向喉口,墨燭掀開被子捂住嘴低咳,聲音壓得很低,已經竭力剋制,但烏黑的血還是沿著指縫落在地磚,那是他被驅逐出體的餘毒。
墨燭抬起手腕擦了擦下頜上掛著的血珠,外衣被脫去,身上沾染的血也被清理乾淨,躺著的床褥柔軟綿實,床頭小櫃上放了個小香爐,燃的薰香是安神香。
他的視線緩緩上抬,雕破圖風前放了個小案,一人伏趴在上面,腦袋枕在一條胳膊上,另一隻手隨意搭在桌上。
少年面無表情下床,步子很輕,蛇類最擅長隱匿蹤跡,他走近她,悄無聲息,像一條正在捕獵的蛇。
緩緩、謹慎、又充滿殺意地靠向自己的獵殺物件。
垂下的手翻轉,掌心凝結出一根稜角分明的冰刃,他也在此刻來到了虞知聆身前,高大的身影遮擋了屋內的光,將伏案酣睡的虞知聆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之中。
墨燭眸無波瀾,垂眼看著毫無察覺的虞知聆。
她之前很謹慎,根本不可能有在外人面前放鬆戒備的時候,如今他都來到她身邊了,殺意也並未收斂,可她竟然未醒。
墨燭知道自己不該殺了她,如今殺了她會很麻煩,他的計劃被打亂,以後會難走幾倍。
可拋開理智,又有道聲音在說:殺了她也無所謂,計劃難走些,但也不是不能走。
他每一次見她,不都是抱著殺心嗎?
冰刃逐漸靠近她的脖頸,甚至刀尖已經抵在了她跳動的脈搏處,她還是沒醒。
那就永遠別醒了。
“唔……”
一聲夢囈洩出。
虞知聆懵懵的,睡得很不安穩,總覺得身上越來越冷,好像有人將空調溫度給她降低了般,她明明記得自己睡覺都是開的二十六度。
好冷,真的有點冷了。
虞知聆蹙眉,嘟嘟囔囔喊了句:“小愛同學,升高空調溫度。”
四周鴉雀無聲。
虞知聆:“……”
她醒了。
她反應過來了。
墨燭昏迷後,她將他扶到了偏殿,在乾坤袋裡找了許久才翻出來能用的丹藥,喂他吃了後便守著他,迷迷瞪瞪把自己守困了。
而現在……
“師尊。”
少年的聲音在此刻傳來。
虞知聆睜開眼,對上一雙深若幽潭的眼眸,那眼裡好像在笑,又好像沒笑。
他如蛇一般退後,毫無聲息,冷淡的霜雪氣息遠離,虞知聆卻覺得,自己的手腳發麻,好像被毒氣桎梏了一般。
少年身量清瘦卻高挑,馬尾意氣風發,他微微垂首,姿態恭敬。
“多謝師尊照顧。”
虞知聆艱難吞嚥,扶著桌案站起身,尷尬一笑:“哈哈,不用……不用謝,你真客氣。”
她邁動發麻的雙腿往外走,裝作平靜道:“既醒了,就隨為師回聽春崖吧,以後不用住在外門弟子處,你是我的弟子。”
墨燭頷首,聲音無波無瀾:“是。”
他不問為什麼,似乎不在乎。
虞知聆走在最前面,身後跟著墨燭。
她瞧著很淡定,實際上袖內的手早已攥成拳頭。
看過原著的虞知聆頗為了解墨燭,她此刻要嚇死了。
墨燭這人,是悶聲幹大事的人啊!
他不說話才是最嚇人的事情!
原書裡,墨燭可是從小時候就掂量著要怎麼搞死濯玉仙尊了,當時小小的腦袋裡就藏著大大的智慧,此刻她看到墨燭,就像是看到了一把懸在腦門上隨時會掉下來的斷頭刀。
她剛才可是看到了男主藏在手裡的刀,在她睡著的時候,男主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甚至……
都抵在了脖子上。
如果她晚醒一秒。
她醒了,墨燭錯過了動手的最佳時機,如今他是打不過濯玉仙尊的,畢竟濯玉是大乘滿境修士,是如今的中州第一。
男主一貫能隱忍蟄伏,絕不是衝動之人。
她只能裝作鎮定,不能讓他看出來,此刻她壓根不知道怎麼用靈力,否則一旦在他面前呈現弱勢,他是真的會殺了她的。
她期望……墨燭沒有看出來她的不對勁。
一路靜悄悄,兩人沉默不語。
回到了聽春崖後,虞知聆正要尋個理由先遁了,便聽到身後一路沒有動靜的少年率先開口。
“師尊,您既然說要教弟子修行,弟子有招劍式不懂。”
虞知聆緩緩頓住,心提到了嗓子眼。
這小崽子……不是吧……
可下一刻,墨燭打碎了她心底那點希冀。
少年聲音柔和:“不知師尊,可否和弟子過過招,親手教教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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