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火上澆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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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裡·懷特可是在辦公室對你大發雷霆，說是等你回來之後要讓你降薪並且調到瓜地馬拉當外派記者。”

“呃，露易絲你沒跟他說我是在夏威夷出了車禍暫時沒法回來......”

“我才不要。你就到時候自己和那老頭子慢慢解釋吧，我每次都幫你圓謊的話也差不多累了。”

在正義大廳通往地下的電梯裡，和妻子在一起的超人顯得溫和老實，看起來更像是克拉克·肯特而不是人間之神。

“抱歉，露易絲。我也想多陪陪伱的，但我和蝙蝠俠約定過，必須緊盯著那個男人才行。”

而對於超人那稍顯歉意的目光，露易絲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挽住他的手臂。

“我明白的，克拉克，你有你的使命和責任——但那個男人真的這麼危險嗎，需要你寸步不離地看守著他，據我所知就連毀滅日和佐德將軍都沒有這個待遇。”

聽到露易絲好奇的疑問，超人的目光顯得有些複雜，若有所思地低聲說道。

“我不知道，露易絲。他不像是那種絕對的反派，但身上卻有著無數的謎團，無論是來歷、能力......還是他的想法，就連蝙蝠俠都無法弄清。”

“這也許不在世界上最好的偵探業務範圍內，挖掘剖析目標的真實想法，這是屬於我們記者的工作，克拉克。”

叮咚。

電梯停了下來，當超人打算和露易絲一起走出電梯時，他卻被露易絲伸手攔住了。

“如果被獄卒盯著的話，受訪者可不會敞開心扉，而這種情況下的採訪也毫無意義——你也是記者，你應該也知道這一點的，克拉克。”

“但是......”

但超人還是看起來有些猶豫，露易絲踮起腳輕吻了他一下，然後認真地說道。

“而且我還想要你暫時解除牢房的封鎖，只有真誠才能獲得對方信任。反正只要我向你呼救，在三秒鐘之內你就能來到我身旁，不會有任何問題的，克拉克。”

終於，露易絲還是成功說服了超人，允許她獨自來到了雷德的牢房，當她的高跟鞋腳步聲停下的一瞬間，雷德牢房的鐳射柵欄也隨之消失。

只見一個白髮男子低著頭坐在床上，正當露易絲在想他是不是已經睡著時，後者突然抬起頭睜開血紅色的雙眼看向她。

“露易絲·萊恩是吧，大名鼎鼎的記者俠......幸會，幸會。”

被先發制人的露易絲不由得愣了一下。

“你好，雷德·道格拉斯先生，看來已經有人告訴你我會來採訪——”

“不，沒有人告訴我。你的丈夫好像是忘了這件事，不過在這種情況下能讓超人放你單獨進來，而且還是個黑髮美女......我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還是很容易就能猜出來的。”

露易絲嘴巴微張，瞬間感覺脊背發寒，她馬上意識到雷德對超人的社會身份瞭如指掌，甚至還清楚地知道超人和自己的關係。

她算是切身理解到為什麼蝙蝠俠和超人，這對世界最佳拍檔都會認為面前的這個男人極為危險了。

但作為職業記者，露易絲很快就用優秀的應急能力穩定住情緒，露出和善的微笑。

“既然這樣的話，能允許我向你詢問一些問題嗎，當然，是否回答以及哪些可以公佈可以由你決定......”

雷德摸著下巴打量了露易絲片刻，然後拍了拍身邊的床板。

“站著說話也不方便，先坐下來吧露易絲小姐，抱歉沒什麼地方可以招待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對你動手動腳的，要是超人吃醋我可受不了。”

露易絲只是猶豫了一下，然後鼓起勇氣坐在雷德的床沿上。這時候她才發現，在雷德的懷裡正蜷縮著一隻正慵懶地打著哈欠的藍色小貓咪。

“它叫靈星，就是阿曼達·沃勒他們宣傳是外星恐怖分子的紅燈魔。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近距離接觸下這隻可怕的惡魔怪獸呢？”

“唉，真的可以......”

“喵嗚~”

靈星看起來有些不耐煩地抬起頭看向雷德，但還是挪動四肢從雷德懷裡鑽出來，然後跳上了露易絲的大腿，抬起小腦袋用晶瑩剔透的貓眼看向女記者。

女人對於可愛的小動物總是缺乏抵抗力的，露易絲雖然一開始的確有些害怕，但還是鼓起勇氣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靈星柔順的毛髮。

“喵~”

靈星似乎非常享受地閉上了眼睛，趴在露易絲的大腿上，而露易絲感受著靈星那嬌小柔軟的觸感，除了體溫似乎略高一點以外，和普通貓咪簡直毫無差別。

這時候，露易絲注意到靈星尾巴上的紅燈戒指，下意識地就順手輕輕一碰......

“嗷嗚！”

靈星發出一聲尖利的叫聲，猛然跳回到雷德懷裡，充滿警惕地回頭瞪著露易絲。

“抱歉，我不知道......”

“沒什麼，不過我和靈星都不喜歡被碰到戒指。倒是你沒什麼事吧，露易絲小姐。”

露易絲這才察覺到自己手背上被留下了小小的爪印，上面好像滲著一滴鮮血。

“好像只是擦破了皮，沒有大礙。”

露易絲想要擦掉手背上的血，但當她找到紙巾再次低頭時，卻發現那滴鮮血已經消失不見了。

剛才是自己的錯覺？

“就算作為替靈星道歉......有什麼問題就請儘管問吧，露易絲小姐，如果我能回答的都會知無不言。”

得到雷德的承諾露易絲眼睛一亮，她馬上忘記了剛才的小插曲，開始拿出紙筆和錄音機，按照原定計劃詢問雷德關於跨年夜的各種問題，而雷德就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將他所經歷的事情幾乎都原原本本地告訴露易絲。

當然，對於自己的能力和戰鬥細節他都簡單帶過。

“所以你的意思是......黑霹靂和地力俠，都是被沃勒和至尊綠燈故意安排和你產生戰鬥，而你則是在迫於無奈的情況下將他們殺死——但他們這樣做到底為了什麼呢？”

“誰知道，這不是我該考慮的事情。我只需要為了自己生存，將想要殺自己的敵人解決掉，就這麼簡單。”

露易絲聽出了雷德話語中對逝者的冷漠，想到現在外面的輿論，於是試探著問道。

“雷德，關於被你殺死的黑霹靂和地力俠，你有沒有想過......道歉和尋求原諒。”

“當然有的。”

如果能得到雷德向受害者親屬的道歉，也許能緩和外界正不斷髮酵的輿論，露易絲聽到雷德的話不禁心中一喜——

“如果他們家人向我道歉的話，我會考慮原諒他們想要對我和我的貓動手的惡劣行徑。畢竟他們都已經死了，我也不打算連坐他們的家人......我這個人還是很有愛心的。”

露易絲再次愣住了，她開始感覺到雷德在外表的理性下隱藏的另一面。

不對，這一面他甚至沒打算隱藏。

“但、但是他們也只是被誤導和利用——”

“這關我屁事。”

雷德突然變得極為冷淡的聲音，讓露易絲心中一緊。

“容易被誤導和利用，是他們自己的問題，他們想對我們動手的時候，就該有賭上性命的覺悟......如果我輸了，就會被他們的錯誤害死，這對我可不公平。”

露易絲也隱隱感覺到不對勁了，她開始覺得自己的採訪也許會造成意料之外的影響。

“等等，你應該知道如果我這樣報道出去的話，會引起——”

“火上澆油，引起更多人的憤怒，不用擔心這一點我很清楚。”

說到這裡，雷德嘴角上揚，用意味深長的笑容看著露易絲。

“但這可是真相，你會原原本本地將我的這些話刊登出來，不作任何篡改的吧。我可是很相信你作為記者的職業操守，露易絲小姐。”